云尘道:“不知他们在不在,若是出来找你可难遇了。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全文字首发.wosouxs.]”诗若雪道:“那我们去上面找找吧。”云尘微微一笑,双足一点,身子飘然离地,轻轻跃上了二楼走廊,云尘回头一看,诗若雪却已落在身后了。云尘笑道:“若雪姑娘轻功了得,云某佩服佩服!”
诗若雪淡淡笑道:“见笑了。”云尘一愣,想起自己在刀剑大会谎称自己名为剑笑,其实那完全是唬弄谢南雁的,诗若雪此时提起来,颇有玩笑意味,云尘笑道:“你当真是我知己!我们两个都是剑笑,哈哈哈!”
诗若雪看了他一眼,也不知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云尘道:“你带路罢?”诗若雪走在前面,来到自己和云剑几人的两间客房,见里面暗无灯火,恐怕他们还在外边寻找。云尘道:“我们不如进屋等等吧。”诗若雪想了想,道:“也罢。”便即推门而入,司徒玉他们走得匆忙,连门也未上锁。
云剑三人从城里找到城外,仍然不见诗若雪踪迹,不由得心急如焚,三人从郊外回来,迎面正见一辆马车过来,云剑道:“我去问问。”快步走了上去,拦在马车面前,赶车的老头心头一跳,问道:“公子搭车么?”
云剑摇头道:“不是老丈,我想打听一个人。”老头倒是热心,道:“公子说罢,小老二我知无不言。”云剑问道:“老丈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像天仙一样的姑娘?”这老头刚刚见过,当即脱口道:“有。”
云剑大喜,道:“她在哪?是不是和一个老太婆在一起?”陈佩之两人闻说急忙过来,老头道:“老太婆倒是有一个,不过还有一个青年。”
“青年?”云剑皱了皱眉,心道:“怎么半路杀出个青年来?”老头想起云尘,心中有些忿然,道:“不错,这个青年当真是个薄幸郎,可惜了那姑娘,长得那般美丽,遇见这种呆鹅。”
陈佩之听了吃了一惊,道:“那姑娘现在在哪里?”老头道:“被那青年带回客栈,谁知干什么去?”话语中颇有暧味。陈佩之最为关心诗若雪,听诗若雪可能受了那人的轻薄,心中又惊又怒,撒腿便往城中跑去。云剑见状也只得急忙跟上。司徒玉怕跟丢了,也匆匆追去。
那老头见状,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年轻人真是的,不知羞耻,四个大男人追一个姑娘,不过那姑娘也当真是美,要是老儿年轻几十岁,也说不定要去追追!”说罢啧啧摇头,继续赶他的马车,得儿得儿的蹄声回荡在黑夜之中。
陈佩之跑到城里,也不知他们会去哪家客栈,但心想诗若雪要是脱了那厉婆婆之手,第一想的应该是先回客栈,而那青年可能是救了诗若雪,然后以此要挟轻薄诗若雪的。陈佩之心急如焚,一个纵跃,脚步停歇的跃上二楼,匆匆走到诗若雪房间,只见里面灯光通明。心道:“果然如此!”
他也顾不得什么,当即推门而入,只见屋里坐着两人,一人背对着他,面向他的却是诗若雪,如此看来,对面着他的定然就是那老爷口中所说的轻薄少年。诗若雪见陈佩之推门而入,心中微微一愣,陈佩之忙道:“诗姑娘,你没事吧,没受这淫贼轻辱吧?”他说道这里,愤怒难当,一掌便拍向云尘后背。
诗若雪吃了一惊,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云尘本不在意,但听得背后风声凌厉,猛吃一惊,急忙避开。陈佩之一掌拍实,将那桌子打成两半,茶杯茶壶都碎落一地。陈佩之见一掌不中,又是一掌拍来,云尘叫道:“乖乖!”也是一掌迎去。两人双掌一对,手臂各是一震,都往后退了开去,陈佩之才见云尘面容,惊道:“原来是你!”想起昨日在林子中的事,心中更是确定乃是云尘所为,想来是他以知道诗万里行踪为由来要挟诗若雪。那日在林子中见诗若雪神色怪异,而云尘脸上又印着红红的,他纵然能够易容,这个字却改变不了。”她略微沉吟,道:“女子就不必了。”秋震侯点了点头,对一干手下道:“你们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赶快去搜。”他自己不敢走远,守在红衣少女身旁,生怕魔教人做困兽之斗,伤了红衣少女。
那红衣少女也看出来,皱眉道:“你不必管我,是不是小瞧了姑娘的武功?对付这两个逆贼,姑娘我还是有些手段。”秋震侯苦笑道:“小姐,您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叫小的如何向王爷交代?”红衣少女道:“也罢,但若是让那两人逆贼逃跑,可要算在你身上。
秋震侯道:“疏忽让逆贼逃跑总比让您闪失好,这个我担当了。”红衣少女无奈,知道他也是尽忠职守,也只得随了他。楼里面的大多不是江湖人,很多人都很配合,主动摊开胸膛,让人瞧看,因此不一会儿便察到云剑这一卓。那几个官兵看了看诗若雪,都暗暗吞了口沫,心下想道:“要是连女子都搜查,那该多好。”但想归想,他们也不敢做。
云尘倒是很配合,衣襟一拉,笑道:“官爷,你瞧好了。”那官兵点了点头,挥手道:“好了,没你的事了。”陈佩之有些不情愿但云剑暗中暗示,陈佩之勉强让他们看了,云剑也很快便检查完,最后只剩下司徒玉了。
她是女子,自然不可让人看,所以一直紧紧坐着,一动不动。那官兵不耐烦道:“该你啦,快脱下!一个大爷们怎么这么畏手畏脚。”司徒玉心中憋屈,但她却不想暴露了身份,只是道:“我不是魔教的人,你不用察看了。”
那官兵冷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你们每人说上一句,那我还查个屁啊!”司徒玉道:“那你去查好了,只不过只怕没人会让你查罢。”那官兵一愣,不知他说什么,一旁的一个比较机灵的官兵,想了想,便领悟其意,对那官兵道:“他的意思是说,让你去查屁。”
那官兵一愣之下,才缓过来,登时大怒,道:“我看你八成就是那逆贼!”说着一把抓向司徒玉衣襟,就要抓住时,手腕却被一人拿住,那官兵回头一见,却是云剑。
云剑脸色铁青,道:“我都没看,你就想看?”那官兵一愣,却以为是云剑戏弄他,更是勃然大怒,但任凭自己如何使劲,却始终摆脱不了。心中又惊又怒又是着急,喝道:“你们都还傻看着干什么?快抓住这逆贼!”众官兵一愣,急忙围住云剑等人。司徒玉瞪了云剑一眼,云剑心中有些发毛,急忙缩起双脚。
秋震侯道:“恐怕是抓住逆贼了。”红衣少女道:“哦?难道会是他们?走,我们去看看。”秋震侯是不想让她犯险,但心想自己只要小心一点,两个逆贼也不成气候。当下和红衣少女走过去,红衣少女见云剑抓住那官兵的手臂,问道:“什么事?”那官兵急道:“他阻止我查看那人,我看他们两八成就是逆贼。”
红衣少女见了见司徒玉,对云剑抱拳道:“对不起,我这手下认错人了,还望兄台高抬贵手。”云剑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说着松开了那官兵的手,那官兵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腕被捏得一圈青紫,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自己心知肚明,他虽然是被云剑抓住,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显然是他暗暗运用内力,将自己的手腕渐渐捏得这般摸样。
红衣少女道:“这人身材矮小,不是那两人逆贼。”她目光一转,一指云剑身后两人,道:“这两个倒是挺像的。”那两人倏然站起,一个衣袖一挥,将桌子上的碟碗全都扫向那些官兵,自己两人却扑向窗口,他们刚破窗而出,一阵密如细雨的箭登时射来,那两人大吃一惊,慌忙中都中了几箭,急忙又跳了回去。他们刚一着地,登时就被一阵官兵围住,举着长矛,对准了这二人。只是因为云剑这一座,众人不能完全包围他们。
秋震侯皱眉道:“请各位到别处用膳,没你们的事了。”云剑仰头笑道:“你说这儿还有位置么?”秋震侯眉头又是一皱,这里确实已客满,说道:“几位先暂停用膳,待会兄弟好酒好肉赔你们就是。”云剑摇头道:“我们赶时间,这会儿吃完后便立即赶路,等不了你的好酒好菜。要不这样,你们等等,待我们吃完,你们再抓人好不好。”
秋震侯暗暗心惊,这些人遇到官兵竟然一点都不怕,若非是什么山寨的弟子或是后人,岂敢如此大胆,他看云剑几人年纪轻轻,自然不会想到这几人都是身负绝技。想到这里,也放了开来,反正都是逆贼,抓一是一,抓二是二,倒是不介意顺手牵羊,剿了这伙贼人。当下冷冷道:“我们是官府来办案,若是有人阻挠,都一并抓了。”
云剑哈的一笑,道:“官府便如何?难道还管人吃饭?你们不让百姓吃饭,你们吃的饭难道不是来自百姓的?”秋震侯大怒,猛的一掌将桌子拍成两半,喝道:“放肆!我们官府的事还伦不但你这贱民来指手画脚!”他身为大内最年轻的高手,少年成名,自然不免心高气傲,被云剑这般当头指斥,犹如当面打他的脸。
云剑道:“掌柜,饭和桌子给这官爷打掉,待会你们找他们赔吧。”那掌柜只是暗暗叫苦,这哪敢去找他们要钱?秋震侯冷冷道:“看你如此有恃无恐,是哪个山寨的公子,报上名来。”云剑微微一笑,一手指天,一手指剑,笑道:“在下云剑。”秋震侯脸色微微一沉,显然云剑是来戏弄他的,报个名号还指手画脚。红衣少女却瞧得有趣,问道:“喂,你叫做云剑么?”
云剑道:“你即没耳聋,自然听得清楚。用不用我再比划给你看?”红衣少女咯咯一笑,道:“那倒是不必,我瞧你也不是坏人,何必掺和这事呢?”云剑点头道:“你眼光倒是不错,瞧得出我不是坏人。”司徒玉噗嗤一笑,晃脑道:“你这脸皮子倒是越练越厚。”云剑含笑道:“司徒兄客气了。”
秋震侯看他们说说笑笑,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早是怒火填膺,对手下道:“这些刁民抓起来再说。”他虽看出云剑会武功,但却只道云剑是手劲大而已,没放在心里。
那官兵早看云剑不顺眼了,听得号令立即抓向云剑,云剑倒是乖乖的给他抓住。但任凭那人如何使劲拉,云剑却是纹丝不动,还兀自回过头,拿起后桌的蚕豆吃起来。秋震侯见那官兵拉的脸色铁青,挥手道:“好了!下去!”那人只得悻悻退下。秋震侯对云剑道:“原来阁下是要来显摆功夫啊,那在下讨教几招了。”
陈佩之和云尘等人都知云剑功力,因此倒是不担心。云剑起了身,拍了拍屁股,喃喃道:“不知适才谁说要查屁股。”陈佩之等人都知云剑山野之人,也未上过私塾,但别人却听得都暗暗皱眉,心道:“这人长得颇为俊俏,说话却这般老粗。”云剑却是毫不在意,这一点和云尘极为相同,也是和云尘最为相似之处。
秋震侯道:“领教了!”他有心要震一震这些人,一出手便使出师门的撼山掌,红衣少女微微皱眉,心中似乎有些不忍。云剑却是毫不在意的迎了上去,两人双掌相对,身子都不禁晃了晃,各自心中一惊,秋震侯惊讶的是对方内力竟如此深厚,他看云剑不过二十,哪来这般深厚的内力?云剑却是惊讶这人的手劲,他自持内力比秋震侯高,这一掌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但没想到这一掌对下,虽然没有输,但自己手臂却给其震得一阵酸麻,暗道:“这人的外家功夫竟然练到这般高强。”两人双掌对过,彼此都受了蔑视之心。
红衣少女更是惊疑不定,秋震侯的武功她的知道的,但云剑这一掌对下来,气不喘面不改色。还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难道这人也是武林高手?秋震侯沉声道:“我们今日抓捕逃犯,希望阁下不要插手,待日后兄弟登门拜谢。”他知道云剑这些都是江湖草莽,便以江湖之礼对待,再拿官府压他们,只怕他们要不高兴了。
云剑道:“你们抓捕便抓捕,我们吃我们的,咱们两不相干,何如?”秋震侯知道他是铁了心不配合的了,当下冷冷一笑,道:“好!”说着他一个翻身,便想翻过云剑。云剑手中筷子一射,分袭秋震侯肩上两处要穴,秋震侯怒喝一声,身子鼓了鼓,那筷子射在他身上,登时弹开了出去。云剑心头一凛,使出白鹤神掌的鹤展高飞,如鹤扑翅,雄风顿起,气势盖天!
秋震侯万想不到他这一掌之势便有此功力,心中顿然一惊,急忙往后一翻,撤了回去,他本先前扑势,但空中竟然转向向后,这功夫委实了得。云剑忍不住赞了声好!
秋震侯却不怎么好,云剑三番四次阻扰自己,也不知按是什么心思,秋震侯怒道:“你究竟要待怎样?”云剑道:“你倒是好,一掌拍散了我们的桌子,叫我们吃西北风啊!”明教那两人心中惊疑不定,但却也看得出云剑有相助之意,否则一般武林人士都不会和官府结梁子。想到这里,心中也安定下来,静看事态发展。若是云剑无心,再谋脱逃之策。
秋震侯冷笑道:“原来如此,想必你是和那两个逆贼一伙的,来人呐!弓箭手准备,不要给他们逃了!”说着和红衣少女急退数步,守在外边的弓箭手立即冲了进来,云剑心中一寻思,暗想:“若是抓到那姑娘,这些人投鼠忌器便不敢怎么样了。”当下猛喝一声,道:“兄弟们!条子来了,大伙儿一起干!”
当下陈佩之和云尘,诗若雪和司徒玉皆都动身,秋震侯暗暗吃惊,心道:“没想到这告诉云剑。云剑听她说完,不禁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婷婷,婷妹…”赵婷听完脸色更红,暗道:“这人当真无礼。”云剑忽地喂然一叹,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本来云剑也不会在乎,但毕竟对方还是一介郡主,当下道:“赵姑娘,对不起,在下说的是另外一个人,并非是你。”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赵婷更怒,自己堂堂郡主,给他说起自己的名字,他居然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心中气恼,登时甩手打了云剑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下去,两人都是一愣,云剑愣的是自己的解释换来的却是一巴掌,赵婷愣的是自己居然打了他,他不会一个生气起来出手杀了自己罢?杀了倒还好,若是侮辱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心中暗暗后悔,但云剑非但不怒,反而有些歉然。道:“在下无礼,还望姑娘恕罪。”
赵婷又是一愣,但还是点头道:“没事,姑娘我原谅你了。”心中却道:“这人还真怪,自己打了他,他却给自己赔罪。难道江湖人都是这般?那倒还好。”马车行了不久,便远远见到司徒玉等人在前面等候。马车行驶了过去,云剑两人走下马车,云剑问道:“接下来要向何处去?”
众人一见云剑,都是一愣,只见云剑左脸颊上一道红红的?你长得可真美呀!”诗若雪淡淡道:“我叫诗若雪。”赵婷点头赞道:“人长得美,名字也很美。”诗若雪听她赞赏几句,也不禁有些心喜,毕竟女悦己为荣,当下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赵婷笑道:“我姓赵,单名一字婷。”
诗若雪道:“你的也很好。”赵婷抿嘴一笑,道:“哪能及你?对了,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诗若雪道:“云公子所要找的人其实就是我要找的人,他们只是帮助我而已。”赵婷道:“我看那姓云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别要和他走得太近!”诗若雪只道她因被云剑所劫,心中有些芥蒂,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言语。
赵婷忽然叹了口气,诗若雪道:“怎么?想家了?”赵婷摇头道:“那倒不是,游历江湖一直是我的梦想,此番得以实现,我高兴都还来不及。”诗若雪问道:“那你怎么叹气了?”赵婷道:“你们几个年纪轻轻,武功都那么强,我自己却没两下子,被那姓云的一招便抓中。”
诗若雪微笑道:“云公子此时的功力都可并肩武林一流高手,你被他一招制住也不甚冤。”赵婷道:“他年纪轻轻哪来那么强的功力?”诗若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云公子除了内力深厚,他的剑法也是一流的。”赵婷想起云剑那招九龙归宗,不禁仍然心有余悸,好像从鬼门关来往了一回,不自主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为了避免与官府碰面,走的都是偏僻的山路,云剑几人武功高强,也不怕有山贼拦路剪劫。走了数日,这日来到达州,离西域还有一半路程。云尘这几天都时不时的往回看。云剑问道:“怎么了?大哥。”云尘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似的。”云剑脸色微微一变,道:“官府?”云尘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倒是武林高手。”云剑沉吟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婆婆?”
云尘道:“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别人。”云剑问道:“还有谁?”云尘道:“前些时候并火双雄不是要抓诗姑娘吗?他们抓不着,只怕不会容易善罢甘休。”云剑脸色一沉,若只是来拿老婆婆亦或是冰火双雄,自己有这么多个高手,倒是不怕他们,但他们一起来,便有些棘手了。云尘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们这几人都是一流高手,纵然冰火双雄和那老太婆武功高强,也决计高不过我们的。”
云剑点头道:“那倒是我们多虑了。”他们路上经过市镇,便在镇上买些干粮,朱宇文兄弟乃是逃犯,而且还带着个郡主,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住客栈,虽然赵婷亲口答应,但难保他的父亲不会派人寻找。因此云剑他们宁愿住得差些,也不愿多惹麻烦。众人离开市镇,到了一处颇具规模的道观,名为“清风观。”众人一番商议,决定在此处歇脚。
云尘走了过去,敲了敲门,道观门呀的一声打开,张头探出了一个相貌清秀的道童,那小道士问道:“施主有何事?”云尘含笑道:“我们经过这里,要在这里叨扰一晚,不知道贵观方不方便?”小道士道:“我得请问师父,听他定夺。”云尘点头道:“你只管去吧。”小道士合什一礼,退了回去。
不久,这个小道士又复回来,合什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请各位入内歇息,他说出家人大开方便之门,焉有拒人之外的道理。”云尘点头道:“你的师父说得不错,我待会找他理论理论。”小道士一愣,云尘已推门而入,对云剑等人招手道:“剑弟,这里的观主已准许了,你们进来吧。”
云剑等人也相继走进,一一和小道士合什拜礼,皆道:“叨扰了。”云尘走进道观,才发现这里面似乎空空的什么人都没人,对那小道士说道:“这里只有你和那道长么?”小道士道:“以前还有一位师兄,不过…”他似乎觉得自己多嘴了,倏然住口,道:“是的。”云尘点了点头,也没怀疑,那小道士领人一一去看了房间,还为诗若雪等人烧了洗澡水。
云剑道:“这里的道士如此热心,待会我们得多给写香火钱。”陈佩之道:“我看他们有些古怪,还是小心为妙,你瞧这里这般大,却只有两个道士,这不奇怪么?”司徒玉道:“我瞧是你多心了,那小道士不会武功,顶多只有那个老道士而已,或许这个道观曾经也旺盛多,之后有因什么事清淡下来,最后就只剩下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也不奇怪。”陈佩之道:“总之他送来的食物要检查确保没问题才行。”
云剑回头一看,却不见了云尘。那小道士烧好洗澡水,便要到厨房准备食物,刚出了殿门便遇到了云尘,小道士给他吓了一跳,问道:“施主有什么事么?”云尘道:“你那师父在哪?我怎地四处找不到。”小道士道:“师父在密室里闭关,不希望外人打扰,还望施主见谅。”云尘点头道:“看来你的师父倒是个武林高手。”那小道士一惊,知自己多言,急忙闭住嘴巴。
云尘却道:“你放心吧,我只是闲着没事,想找个人说说,看看你家师父道行可是高深。”小道士心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打了四十多年坐,你这人不多二十来岁,还想和我师父论道行高深,也不怕笑掉大牙。”云尘看了看他,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小年纪不足和你师父谈论道行?”
小道士脸色一红,急忙摇头。云尘摇头叹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虽没说话,但实则已撒了谎。你以年级来论道行高深,岂知这个道还是要悟,佛渡有缘人,佛既如此,道更不必说了,道也是要有有缘人,有些人坐了一辈子禅也参悟不了,有些人却天生慧根,你虽然年纪小小,但想来是久居观中,这点道都参悟不了,想来你师父也只是闲云野鹤,没什么了不起。”
小道士听他款款而论,只把耳根都羞红了,半响做声不得。片刻,才从殿里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道:“施主这番话说得对,教训得好,贫道蜗居此处几十年,也从未遇到似施主这般有缘人,既然相逢一场,何不道以快哉?”
云尘道:“那甚好,你不现身也知我们说什么,纵然武功高深,但听你徒弟说你在密室闭关,能够听见我说的话,想来道长应该在大殿中。”那道人笑道:“施主灵台清净,于凡人多看几样,厉害!厉害!”云尘道:“我觉得还是少看为妙!”那道人似乎愣了愣,随即喜道:“不错,不错,还是少看为妙!那你进来吧。”他没说他在哪里,便叫云尘进来,显然是老考究云尘。
云尘走进大殿,四处望了望,随即笑了笑,跳上了供台,伸手接过太上老君的画像,在后面赫然露出一扇铁门。云尘敲了敲门,笑道:“晚生拜见道长。”那道人道:“你既是晚生,前来拜见,语气却为何如此无礼?”云尘笑道:“道家讲究心静无为,道长如此在乎虚名,却是见外了。”那道人哈哈一笑,道:“你开门吧。”
云尘推门而入,只见里面是个一丈宽的密室,一个白须道人盘坐在里面,道人见了云尘,点了点头,推过一个蒲团,道:“请坐。”云尘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盘腿便坐了下来。那道人对站在殿门的小道士道:“你去忙吧,待会送两份饭菜来便可。”云尘把门拉上,含着笑意打量着这个白须道人。
那道人抚须笑道:“施主看什么?”云尘道:“看看你是不是清风道长。”那道人微微惊讶,道:“怎么看?”云尘却摇头道:“看不出。”那道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不住道:“不错,看不出才好。”云尘道:“其实我刚见你道观之名,就有些猜忌。”道人道:“天下同名之观屈指难数,凭一道名便知是贫道所居?”他这般说无疑便承认了自己便是清风道人。
云尘道:“不错,不过我再见观内只有你二人时,便确定了是你无疑。”清风道:“哦?说来听听?”云尘道:“我听外公说过,你这的法号之所以取为清风,乃是两袖清风之意,现在看来,确实名符其实。”清风脸色微微一变,他出家前乃是一位县官,虽然官品不大,但一直为民为国,两袖清风,但官海沉浮,最终容忍不下他这种清官,于是他便辞官出家,自己道号清风,便是取自自己为官时的两袖清风,有些孤高自赏的味道。
清风畏然一叹,道:“这是贫道的前尘往事,敢问施主的外公是谁?”云尘微微一笑,道:“我的外公也是道人,只不过剑术比较厉害罢?”清风道:“是**道人徐萧?”云尘摇头道:“是另一个。”清风微惊道:“你是林圣梵的孙子?”云尘点了点头,他从林圣梵那里知道,林圣梵少年时和清风乃是结交,因此对清风出家前的事很是清楚,两人是同一日出家的,因此交情颇深。
清风叹道:“避尘还好吧?”避尘还是林圣梵自己起的道号,他很早归隐,因此知道的人都不多,只是他是剑圣而已。云尘道:“和您一样,整日打坐参悟。”清风微笑道:“怪不得你悟性那么高,原来是避世的孙子,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终身不娶。”云尘道:“外公当年也是情场失意,才想要出家为道,但过后他心总难以安静,之后又还了俗,娶了我外婆,才有了我。生下我娘以后,我外婆去世,外公才又出家,之后便一直闭关不出,我小的时候便给他带进去,和他一起打坐参道。”
清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瞧你的悟性比避世高多了,小小年纪便如此阔达,当真了不起,将来想出家吗?要是想要出家,便来我这清风观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