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等人明白,陈佩之会了剑芒后,再拿剑反而多余,便如陈佩之一样,自从他练成万劫神剑,便再也没以剑对敌。开 心 文 学 他这话说得是实在,但七星三剑听来,却如同讽刺一般,心中无不是大怒,姬成凤喝道:“你胆敢如此小瞧我们,今rì不死不休!”喝声中一柄长剑如脱手而去,迅疾如电,云尘脚下滑开,余成龙一招“听风望雨”从后背刺来。云尘又是一避,宫成柳纵身补上,一记“北斗指引”长剑斜里一转,忽地猛然从云尘左肋挑出,这招与天山的著名剑招“仙人指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刺来让人毫无察觉,意想不到。
云尘向右横身一移,接着拔地而起,他跃起之时,七星三剑的剑招随着而到,三剑直立,齐指向云尘。云尘凌空一个倒挂金钩,忽地长剑一出,只见他手中长剑似分为三影般,听得昆仑派三人齐声哇哇一叫,手中长剑均是脱手掉落,原来他们被云尘霎时间用剑尖连点中手腕太渊穴。手臂一阵酸麻,均是把持不住。这三人面如土灰,一时都默然在场。
云尘这招乃是使出了天山派的三分剑法,天山派的武功江湖上少有人知,这三人自然不知道云尘所使的剑法。云尘倒转剑头,拱手笑道:“承让了!承让了!”说着挥手一shè,长剑叮的一声插入南宫晴剑鞘。南宫晴愣了一愣,才缓过神来。
云尘向陈佩之几人走过去,说道:“你们是来找诗姑娘的吧?”陈佩之一闻诗若雪的消息,立即问道:“不错,云公子知道诗姑娘在哪里吗?”他原本对云尘心有所芥蒂,但听得诗若雪的消息,却是毫不犹豫的问道。
云尘道:“自然知道,我们边走边说。”说着当先走了前去,司徒玉叫道:“你等等!”云尘一愣,回头道:“什么事?”司徒玉跳上南宫晴的马,从后背搂住南宫晴,笑道:“少爷我和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儿一起坐儿,我那匹马给你骑,总比走路要来的快。”
云尘点了点头,倒也不矫情,立即纵身跃上马,拍鞍而去。陈佩之几人立即更上,只留下昆仑派这三人呆立在场。
走了一阵子,陈佩之忍不住问道:“云公子,诗姑娘在哪儿?”云尘笑道:“你好像很在意她?”陈佩之脸sè微微一红,道:“这干你何事?”说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酸,暗想诗若雪心上人是云尘,自己爱慕她却说不关云尘之事,恐怕说不通。
云尘倒是毫不在意,道:“诗姑娘被那老婆子抓去,我一路追上,到了这里,那老太婆谨慎得很,便舍弃马车徒步而行,我原本是躲在车底跟着她们而走,现下没了马车,也不能毫无顾忌的跟踪。”陈佩之脱口道:“以你的武功,要想打败那老太婆轻而易举,又何必偷偷摸摸的跟踪?”语气颇有不爽。
云尘道:“我一来是想瞧瞧她为何三番四次的抓诗姑娘去,而来诗姑娘在她手里,我也怕诗姑娘给她下了什么毒药之类的,若是贸然出手,恐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陈佩之道:“那你现在知道她带诗姑娘去哪了吗?”云尘道:“这个自然知道,我跟踪她们去了前面的一处山峰,到了山上的一座大院。”陈佩之奇道:“是什么大院?”云尘笑道:“介时你便知晓,我到之时也是吓了一跳。”
司徒玉道:“那你为何会和昆仑派的这三人结仇?”云尘道:“倒也算不得上的结仇,我原本想闯入大院,救走诗姑娘,但一来那里面都是高手,我一人恐怕不行,便下了山,四处转悠,想瞧瞧有没有熟人,不想熟人没遇到,却遇着四个昆仑派的,他们见我在这边转悠,便过来询问,我听剑弟说他和昆仑派的蒋不通关系甚好,听说他们的昆仑派的弟子,便想上山找他,但那昆仑派的四人不但不给,反而怀疑起我,其中一个叫做什么丘成虎的家伙,心狠手辣,想要偷袭我,说要带我去见他们的掌门,我出手反击,却伤了他,另外三个昆仑派的便叫那个弟子回山上报信,这三人便出手阻拦我,要找我算账,事间我也和他们将清除缘由,他们虽然没了怀疑,但因为我一招伤了他们的兄弟,为了扳回面子定要和我分出个胜负。”
朱宇天笑道:“他们在西域向来是高人一等,横行霸道,你如此伤了他们的门人,纵然是无意,他们也是不轻易罢休。”陈佩之问道:“朱大哥,你们明教和他们昆仑便同在一处山脉,难道他们不会和你们发生什么矛盾么?”朱宇天道:“他们昆仑派自来便在西域,当年中原那场浩劫与他们无关,我们同在一处自然相安无事。”
陈佩之点了点头,道:“朱大哥你对当年那场浩劫熟知么?”朱宇天摇了摇头,道;“这个只怕教主都未能得知全面,只因我们明教…唉!”说着长长一叹,不忍再说。陈佩之知道这是他们明教内部之事,也不再问。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经过一条冰川,来到一处山脚下,只见这山几乎全由山岩和冰雪所构成,山势奇高,程金字塔状,这山乃是昆仑山脉最高的山峰,名为公格尔山,常年积雪,冰寒刺骨。
陈佩之见诗若雪被抓到这种地方,心中不由得一皱眉头,不知那老婆婆大老远的将诗若雪从中原抓到此处作甚。云尘道:“这山很高,幸好那大院不是建在山顶之处,莫则寻常人哪里上得去?到了那大院时,便连我都有些不适,要到山顶,除开功力深厚之人,否则决计难以办到。”
陈佩之听了云尘的话,先是为诗若雪担忧,但想到诗若雪本就在这种天气下长大,自己几人都是居住在偏南方,气候温适之处才会觉得不适,想来诗若雪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却不知,那老婆子看中了也是诗若雪这一点,他听云尘说来,心中忽然生起一个念头,连云尘都上不到山顶之处,他自忖内力深厚,便想要登上山顶,也让云尘刮目相看一次。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待救出诗若雪后,便要去登这一座连云尘都登不上去的雪山。
司徒玉道:“那你快带路罢。”云尘点了点头,下了马,到了这里便无法才仗马而行了,众人上了山,这些人除了司徒玉两人,俱是武林高手,不多一会儿便到了山的四分之一处,但在此处已是感到冰寒刺骨,司徒玉和南宫晴两人身为女子,内力不及他们深厚,一阵寒风吹来,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陈佩之和朱宇天两人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司徒玉两人,道:“我们功力比较深厚,你们穿着,莫要冻着了。”司徒玉两人接过,道一声谢。南宫晴穿上陈佩之的衣服,心中一阵温暖。司徒玉见云尘还是一身长袍,也没有棉袄外衣,不禁问道:“你不冷吗?”云尘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我又不是铁打的,岂会不冷?”当即休息一番,便再次赶路。
到了黄昏时分,终于来到了一座山崖,只见山崖上面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大院,俱是用杉木所建,瞧来历史颇具悠久,只见黄昏的余晖下闪动的几个大字,陈佩之等人都的瞧后为之一惊!陈佩之惊道:“怎么会是这里?”云尘苦笑道:“我刚见时也是吓了一跳。我怎么也想不到诗姑娘会被抓到这里来,里面高手很多,我们进去时小心些。”
陈佩之点了点头,神sè也相当凝重起来,南宫英几人也是脸sè沉重,他们恐怕想不到自己有生一天竟然会来这里。陈佩之目光一顾,只见在大宅的旁边立着一块硕大的石碑,上面写着通天山,而在石碑后面赫然是一堆坟墓,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瞧着这些墓碑的刻痕,有些很古老,有些却还是崭新,墓碑上的字迹都被白雪掩盖,司徒玉心中好奇,和南宫晴走了过去,陈佩之也急忙跟了过去。
众人绕过石碑,来到墓地前,陈佩之衣袖一拂,一块墓碑上的白雪立即消散开去,露出了几个大字,写着形意门天散人郑克己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他几年死的,司徒玉推算一番,也不过,南宫晴瞧了瞧,脸sè却是一变,这上面写着海外奇叟南天望之墓,这个南天望二十年前名气极大,虽然他是居住海外,但在中原却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他是飞鱼岛方宫南的师叔,虽然身不过三尺一,但武功确实很多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他行事怪异,平生最记恨别人说自己矮,给他知道非灭满门不可,当年南宫平也曾和南宫晴说过此事,南宫晴想起自己刚才嘲笑他的墓矮,虽然知道他已死去,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向陈佩之靠了靠。
看着这一座座突兀耸立的坟墓,陈佩之几人对望一眼,心各自明白,一阵凉风吹过,卷起了一阵白雪,散落在这墓碑上,又将那些人的名字重新盖上,其实天sè渐暗,冷风乍来,众人都不禁缩了缩身子,倒只有云尘丝毫不惧,他闯过一次,也未见得可怕,当下笑道:“在这外边干巴巴的冻着,倒不如进去暖和暖和,只是不知道主人是否愿意扫榻相迎。”
陈佩之心中一凛,暗道:“陈佩之啊陈佩之,你如今神功大成,却还如此害怕,实在不如云尘。”他见云尘潇洒自如,心中顿时生气一股豪气,道:“如此多的贵宾,他不请也得请!”说话间运起六阳神功,将声音远远播去。云尘微微一笑,还未答话,便听得院内有人声回话:“rì已落西,拒不接请,尚请自重!”声音竟然浑厚无比。
陈佩之朗声一笑,瓦片被震得叮当作响,积雪更是掉落下来,说道:“如此寒天,拒人之外,岂是君子之为?主人也未免太过小气了吧?”那声音默然沉寂,想来是惊于陈佩之深厚的内力,朱宇天暗道:“这陈公子平素也未见得如何,想不到竟然也是这般豪气盖天,普天之下,恐怕没多少人敢在这里叫嚣。”
隔了一会儿,也没人说话,陈佩之心中关心诗若雪,道:“在下不请自来,恕罪恕罪!”说着反手一拍,将厚实的大门震得弹开,连门上面挂着“百年求一败”的牌匾也微微震动。云尘随着陈佩之走了进去,司徒玉几人也急忙跟上。
陈佩之四下一顾,不见有人,正奇怪间,忽然左首掌风凌厉,有人喝道:“擅自闯入,该当何醉!”陈佩之掌力不怎么样,但自小指法却颇为厉害,当下反手一指,一招“剑指天南”指向那人手掌,那人身子一个回旋,急急落下。众人方才瞧清楚他的面目,只见他一飘胡须,头发半白半黑,瞪着双眼看着陈佩之。
司徒玉瞧了瞧,忽地像是见鬼了一般,失声惊叫道:“这,这人便是胡二弦!”陈佩之几人闻言也不禁心头一凛,他的墓不是在外边么?但人怎么还在这里?胡二弦扶须道:“想不到后辈之中还有人认得老夫,哈哈哈!”他笑声未歇,又听得一人来声道:“胡老儿,你这当口还有心思说笑,主人好事将临,你来不快快赶走苍蝇。”
胡二弦冷冷一哼,道:“郑老头,你说得倒是容易,这几个虽是黄毛小儿,但武功都忒煞了得,你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手痒想尝尝老儿的伏虎八掌?”他口中的郑老头想必便是天散人郑克己。
司徒玉忽地拍手说道:“我明白了!外面那些墓上面放有红花的便是表示里面的人已死,没有红花的便是说明墓碑虽立,但人还依旧在。”胡二弦笑道:“你这小子倒也聪明,不错。”司徒玉转头望向云尘,道:“你遇着的可是这老头?”云尘摇头道:“是一个使拳的老头和矮叟…”他话还未完,一声身影急速一闪,落在众人面前,却是一个身材奇矮的老头,怒发须涨的瞪着云尘,厉声喝道:“居然还是那天的那个小鬼,今rì你来了就休息再回去!”
南宫晴瞧见了他,当真应了那句怒发冲冠,心中有些害怕,缩到了陈佩之身后,哪知她身子一动,南天望的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厉声道:“你以为你在院子外边干的事说的话老子不知道么?今儿你也休息好过。”
南宫英和陈佩之闻言都踏上一步,陈佩之冷笑道:“我瞧未必,你们若是不交出诗姑娘,不好过的该是你们!”南天望愣了愣,道:“诗姑娘?你说的可是厉婆婆抓来的那个姑娘?”陈佩之冷冷道:“不错,你们若是不是好歹,我今儿就砸了百年求一败的招牌!”
南天望怒道:“你这小子是谁?凭着什么敢如此大胆!”陈佩之傲然道:“凭着我家天下第一神剑的招牌!”他话刚一落,又有一个男子突然现身,一声白衣如雪,背上斜斜插着一柄乌黑的长剑,想来便是天南剑客唐逸了,唐逸看着陈佩之,冷冷一笑,道:“天下第一神剑,好大的口气,你父亲当年号称四侠剑,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不值得我去挑战,而当年的三绝剑却都已然归隐,不知何方,我天南剑客十来年不履江湖,不想江湖上的狂生却出了不少,当真是大开眼界。”
陈佩之狂傲一笑,道:“据说你剑术造诣深厚,今rì看看你能从我手下走过几招!”唐逸大怒,正待拔剑,却听得一声悠扬的声音:“贵客来临,便请赏脸入内,我通天山庄好久没有这么狂妄的人来了,今rì须得好好瞧上一瞧。”这声音虽听在耳里,但心头却是跟着微微颤抖,不禁心中一骇。唐逸冷冷看了陈佩之一眼,身影飘闪,已然离去,胡二弦和南天望也都纷纷离开。没想到这些平素桀骜不群的江湖异人,竟然如此听那人之话,想必这人便是通天庄主,百年求一败的东方鸿。
司徒玉几人对望一眼,陈佩之却已踏步而行,首先走进大厅。众人随着他一起进去,但见了大厅的布置后,却都是愕然一惊,只见四根粗壮的柱子都结着红花,一派新婚布置。陈佩之几人瞧了瞧东方鸿,心中都暗暗惊讶,东方鸿号称百年求一败,料想必是白首老人,但眼前的东方鸿却面皎如月,一袭黑发,瞧来也决计不过三十。这人如此年轻,武功竟然已达到了巅峰。
云尘笑道:“东方庄主这是要娶妻呢?我们刚好蹭着来喝上杯喜酒。”东方鸿身穿喜服,闻言微微一笑,道:“各位赏脸那是最好不过,寒舍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云尘道:“那新娘子呢?总该让我们瞧瞧吧?难道这亲已经结了?”
东方鸿含笑不语,陈佩之忽地惊道:“那,那新娘子莫不是诗姑娘吧?”他话刚着落,就见到那个厉婆婆带着一位身穿红衣喜服的女子进来,头盖凤冠,不知面目。陈佩之叫道:“诗姑娘?可是你么?”那女子脚步一滞,道:“可是陈公子?”陈佩之大喜,几步抢了过去,那厉婆婆却是纵身拦在前天,冷冷道:“阁下止步!”
陈佩之却瞧也没瞧他,直接冲了过去,厉婆婆厉声一叫,伸出五爪抓向陈佩之,陈佩之忽地凌空一翻,一个跟斗越过厉婆婆,落在那新娘面前,陈佩之伸指一揭凤冠,露出了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却不是诗若雪是谁?
东方鸿脸sè一变,新娘的凤冠自开始成亲之时,只有新郎才能揭开,陈佩之这下,实乃犯了大忌。东方鸿脸sè一沉,喝道:“拿下他们!”从大厅之外迅速跃出四个人影,正是在院中遇到了三人,一个却是未曾露面的郑克己,见他一副教书先生摸样,形态松懒,倒是应了天散人的外号。
厉婆婆厉声道:“小辈敢尔!”诗若雪脸sè不禁一红,她自也知道这揭凤冠只有新郎才能做之事,如今教陈佩之揭开,却成何体统?陈佩之却没有想那么多,低声问道:“你被他们点了穴道?”诗若雪点了点头,道:“那老婆子的点穴功夫很厉害,她点了我的穴道,我四肢可以动,但却运不了功力,便如同那夜中的毒一般。”
陈佩之愣了愣,厉婆婆已一爪抓来。那边几人也交上了手,朱宇天虽是明教四大坛主之一,但武功却是四位坛主之中最弱的,但幸好他的其他武功不强,但轻功功夫却极为了得,四下游走,加之司徒玉在旁相助,那郑克己一时倒也奈不了他。南宫英和南宫晴两人施展神鹰追风剑,与天南剑客唐逸交起手来。唐逸一手负背,单独一手使剑对敌,但仍然轻松潇洒,显然剑术已达殿堂。
云尘这回不敢大意,胡二弦的伏虎八掌和南天望的点脉神指都是武林一绝,这两人多年之前便已成名江湖,单是一人便足以并肩当今武林一流高手,这两人联起手来,云尘顿感压力,仗着身法轻盈,才堪堪躲过。南天望记恨云尘说自己矮,一心要将其置于死地,出招无不是狠辣无比。
但胡二弦却是身出少林,心中慈悲,出掌尚且留了三分力道,这才让云尘稍有歇息之机。南天望一招“剑指夕阳”,屈指一敲,避过云尘一掌,击向云尘膻中穴,他不点经脉上的穴道,改点重穴,显然是想要一招毙死云尘。
云尘清啸一声,拔地而起,接着身形坠落,伸掌猛拍地面,身子急速滑了开去,正是他的独门轻功沉鱼落雁。这一招往往出人意料,总是能够脱离险境,云尘是屡试不爽。南天望喝道:“鼠辈休逃!”身子纵起纵落,追上云尘,他的轻功也极为厉害,弹跳之间仿佛是鱼儿在海山随波逐浪。
云尘笑道:“不逃便不逃,你也接我一招!”说着弹指一shè,一道剑芒倏然shè出,到了这种田地,他的剑芒绝技已不得不使了。南天望脸sè大变,道:“你是剑圣的后人?”慌忙中急忙躲避开去,但衣袖以被滑开,整齐如切割,尚比宝剑利刃还要锋利。
云尘笑道:“你说得不错,再赏你一剑!”说着又是一剑刺去,胡二弦冷冷道:“小辈休要造次!别以为会了剑芒便可天下无敌。”说话间已连连出了几掌,俱是足以开碑裂石的招数,真如有伏虎之能。
陈佩之见众人都陷入苦战,不敢托大,一面接招,一面对诗若雪轻轻道:“诗姑娘,冒犯了!”说着托着她的腰,往后一带,便想救人撤退。厉婆婆喝道:“留下人!饶你一命!”陈佩之大声道:“即便是不要xìng命,也决计不能留下诗姑娘!”挥手一扬,嗤的一声作响,厉婆婆躲避不及,左腿中了一剑,登时给洞穿。
陈佩之此时已将徐萧传给的功力巩固得有十之六七,发出的万劫神剑威力也是与rì俱增。东方鸿倏然起身,沉声道:“万劫神剑?好!阁下好手段!”对厉婆婆道:“你且退下。”厉婆婆有些不甘,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东方鸿跨步走向陈佩之。
陈佩之将诗若雪轻放在一旁,自己迎了上去。唐逸见东方鸿自己出手,心中一凛,沉声一喝,只见剑头颤抖,shè出一条一尺来长的青芒,叮叮数声作响,南宫英和南宫晴手中的长剑均被斩断,唐逸出手如风,轻飘飘点了二人穴道,随即一旋身,落在陈佩之面前,喝道:“小子,今儿便让唐某见识见识你号称天下第一神剑的万劫神剑!”
陈佩之冷冷道:“你可知万劫神剑的由来?”唐逸一愣,不知其意,陈佩之缓缓说道:“万劫神剑一出,便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死在万劫剑下的都是大jiān大恶之人,你名声不坏,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唐逸不怒反笑,道:“据说你们家挂着的天下第一神剑的牌匾是当年被陈光复打败的剑客用剑尖铸就而成,你若今rì能够打败唐某手中钢剑,唐某也愿自断剑尖,从此不露锋芒!”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败给陈佩之,从此便不再使剑。
陈佩之傲然一笑,道:“好!你出招罢!”东方鸿见此情景,虽然这些人甘愿留在这里为自己做事,但这些江湖人的信用名声却比xìng命还重,唐逸如此说道,他也不好插手,转而走向诗若雪。
陈佩之一怒,喝道:“你干什么?”说着伸指点向东方鸿,一道气剑应指而出。东方鸿伫步出掌一挡,只听见嗤的一响,竟然给他挡了下来。陈佩之心头暗凛,他的万劫神剑自练成后还无人敢接,但东方鸿竟然却硬是接住。东方鸿心头微微一惊,举手一看,只见手掌心中裂出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他心中已然惊讶万分,他接这一剑时已运起了乾坤万众功,却不想竟然还是受伤。
陈佩之低声道:“你知她点了你什么穴?”诗若雪道:“是俞府穴,还有凯旋穴…”她说了几个穴道,陈佩之心中一思忖,均不在同一经脉,心想定是这老婆子用手段封住了诗若雪的经脉,使她的真气不能运转,念及至此,心中已有了把握。当下握住诗若雪的手,一股浑厚的真气传了过去,诗若雪娇躯微微一颤,经脉上的穴道霎时便被冲开。
诗若雪低声道:“你大战在即,岂能为我耗费功力?”陈佩之微微一笑,却不言语,他虽不说,但诗若雪却是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陈佩之看了看东方鸿一眼,见他面sè沉静,未再上前一步,便对唐逸说道:“请!”
唐逸冷冷一哼,长剑一刺,霎时便刺至陈佩之咽喉。陈佩之不意他出剑如此之快,心头一骇,倒退数步,双手却是不停,指指点点,他打通的经脉,气剑只能从中指和食指发出,但饶是如此,也让唐逸手忙脚乱,幸亏他练成了剑芒,剑法亦是jīng纯无比,手中钢剑这才不被气剑shè断。
唐逸越打越是退后,只因他渐渐受不住陈佩之凌厉的气剑,心中一阵惊骇:“这剑法号称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此言果然非虚!”暗自凛然,凝神对敌。陈佩之忽地纵身一跃,身影霎时化作七人,正是他无双剑法中的绝招“七星望月”。唐逸大骇,只觉七股凌厉的剑势包围住自己,但他终究是个成名已久的高手,脚下急速一转,身形转动,连连刺出七剑,叮的声响,却是七声化作一响,如同一剑相撞般。
他出剑极准,力道强劲,竟然抵住了陈佩之的万劫神剑。陈佩之心中一动,他那套袖里乾坤剑终究是脱自万劫神剑,虽然后来学了万劫神剑的剑法,但能够使出气剑,武林已少有敌手,剑法却只是陈光复结合众家所长而创,未有自己的jīng髓,不甚jīng妙,说到底,这门武功仗着的终究还是内力的高低,陈光复于剑道的悟xìng实不如后世子孙,剑法之jīng还不如其后人所创的百里落梅剑,天罡正气剑,便如这套袖里乾坤剑,虽脱自万劫神剑,但剑招jīng妙,却尤为过之。
因此陈佩之使出万劫神剑,总是以陈光复留下的剑路施展,所受的局限甚大,此时灵机一动以万劫神剑使出的无双剑招,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奇效,只不过未安原来的剑路出剑,气剑的威力有所消减。陈佩之想到这里,也不再拘泥于万劫神剑的剑路,偶尔相杂着其他剑法的剑招,往往有些出人意料的效果。
唐逸见陈佩之剑法突然jīng妙,心中又是暗暗吃惊,但他放下话来,却只得拼命应敌。他的剑法传自天南一派,剑术自成一路,天南与点苍同在大理,只是天南派的人行为低调,甚少步入江湖,是以几十年来总是默默无名,即便刀剑盛会也无人参加,唐逸是天南派少数入土中原的人之一,但剑法高超,却远胜中原门派,今rì却想不到被一个少年的万劫神剑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惊又愧。但见他身形飘动,青芒闪烁,却是不易败下来。
诗若雪瞧了瞧,心知陈佩之胜券在握,转头看向云尘,胡二弦和南天望早已成名江湖,但如今两人联手过了半百多招,竟然还拿不下一个后生小辈,心中惊怒交加,殊不知云尘已相当吃力,虽然他的剑芒厉害,但却甚为消耗体力,之前他便已和别人交过手,自从通天山下来他也未曾歇息,换做寻常人早已累倒,他纵然内力jīng湛,却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诗若雪瞧出云尘有些气力不足,又见司徒玉两人尚且能够应付,当下从南宫晴手中拿下断剑,南宫晴的剑只是被折了剑头,不似南宫英被拦腰斩断。
诗若雪拿过长剑,南宫晴道:“你干嘛?你要去助我表哥么?”诗若雪摇头道:“陈公子稳cāo胜券,不必我插手。况且那人剑法很高,我爹爹尚且不及,我也无能为力。”
南宫晴道:“那你拿我的剑作甚?”诗若雪道:“你没瞧见云公子已经不行了么?”南宫晴瞧了瞧,心中思念数转,忽地笑道:“那好,你快些去,莫让你的云公子受了伤害。”司徒玉回头瞪了南宫晴一眼,道:“你这丫头嘴里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南宫晴咯咯一笑,道:“说的总不是你的云郎就是,你紧张什么?话说回来,云剑此时说不定正和那郡主卿卿我我呢。”
司徒玉叫道:“姓郑的,你可否暂且停手,待我却赏那妮子几个耳括子再打!”南宫晴叫道:“那可万万不可!你最好也把她的穴道点住。”这两人一个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一个与人交手,忙不应接,却还总是斗嘴不休。
东方鸿眉头一皱,望向诗若雪,只见她已加入战局,胡二弦两人对这个新娘加入,心中有些惊愕,诗若雪使出雪花剑法,寒光数点,此时外面一阵北风吹来,散入一片飞雪,诗若雪身舞其中,犹胜云端仙子,见她玉手抖动,剑光闪闪,胡二弦两人顿时一阵寒意袭来,心中顿时一惊,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美人,剑术竟然这般了得。
诗若雪这多rì来勤练内功,接着天时地利,竟然jīng进不少,此时使出正宗的雪花剑法,威力暴增何止一倍?胡二弦两人被雪花打落身上,冷嗖嗖好不难受,凉意直透心底。心中有些惊骇,云尘却借此时机全力反击,将二人逼得一阵手忙脚乱。
东方鸿初见诗若雪时也是惊异于她绝世的容颜,虽然听厉婆婆说诗若雪会武功,但也不甚在意,此时一见,心中也是一惊,他见如此打下去,也无个了局,而他也怕了南天望几人出手不小心,伤了诗若雪,便道:“你们都停手吧。”语气自有一股不可抗衡之力,众人闻言都不自禁的停手,却只有陈佩之依然纵上跃下,不肯罢休。
东方鸿正要喝话,却见陈佩之喝道:“接我这一招试试!”说着凝聚真气,纵横一划,只见一道淡淡的白光一闪而过,唐逸手中钢剑骤然从中折断,这一招只能算陈佩之赢了一招,不算获胜,但唐逸身为剑客,手中长剑被对手震断,焉有脸再打下去,长叹一声,反手一抓,折下剑头,丢在地上,竟然拂袖而去。
陈佩之傲然而立,道:“败在万劫剑下,从此不露锋芒!”东方鸿冷冷看着他,说道:“既然你们想要救走这位姑娘,那也容易,只需你们其中一人赢过我便算。”他号称百年求一败,便是至今未曾输过,若是赢了这场比试,不禁可以带走诗若雪,更可以打破他的不败神话。
诗若雪和云尘并肩走了过来,陈佩之心头微微一酸,便想开口说让云尘去打,反正云尘的武功与自己伯仲之间,谁去都无所谓,况且这个英雄救美的事,自己做恐怕比不上云尘能让诗若雪开心,至到此时,陈佩之自然明白诗若雪心思,他也给自己暗下决心,待得救回诗若雪,找到白钰后,自己便从此离她而去,既然她心不在自己,跟着她反而使她心生厌恶之感,不如此时走得痛快,至少她偶尔闲暇之时,或许尚能想起自己片刻。
云尘解了南宫晴两人的穴道,陈佩之正要开口说明,东方鸿却又道:“你们决定好再说,你们中也不乏高手,但毕竟久战下来,内力也消耗甚多,此时天时已晚,各位今晚暂且居住寒舍,待得养jīng蓄锐,明rì再一抉择如何?”
云尘笑道:“好,东方庄主光明磊落,倒是难得,哈哈哈!”他自己内力却是消耗甚多,自然欣喜答应。东方鸿冷冷一哼,道:“先别高兴,说话再前,你们只许派一人应战,赢了诗姑娘你们带走,”说着把头转向诗若雪,道:“输了,便要请诗姑娘下嫁敝庄,不知诗姑娘意下如何?”
诗若雪道:“好,庄主请定下规矩罢。”她自知若然不答应,凭着己方等人,想要闯出通天山庄恐怕没有希望,既然东方鸿出言相邀,也只得答应。东方鸿倒是料不到她如此爽快,微微一愣,道:“比试时间为明rì一早,时长一rì,各位有何意见?”高手对决,若然功力再伯仲之间的,恐怕几天几夜也未得罢休,他如此说来,只怕已是高看云尘几人了,再他看来,内功最高的也不过陈佩之,但他的万劫神剑虽然厉害,却也未必能够伤到自己,这也是他适才硬接陈佩之气剑的原因,便是想要试探这万劫神剑的威力,好做打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诗若雪如此天生丽质,他自然是想要留下她了。
陈佩之却是心中另有打算,当下道:“没问题。”东方鸿点了点头,道:“凤儿!”众人只见人影一闪,一个白衣女子立即闪入,身形之快,竟然不下陈佩之等人,这女子长相也算美,但瞧形势,却只是个婢女而已。众人心头都是一凛,这个通天山庄,一个婢女的武功尚且如此,那庄主东方鸿的武功不想也知其深不可测。
凤儿道:“主人有何事吩咐?”东方鸿道:“带这几位贵客去厢房歇息,伺候妥当了。”凤儿鞠躬道:“是,奴婢遵旨。”对陈佩之几人恭敬道:“几位请随我来。”说着带头走路,陈佩之几人相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