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柳飞星隔着远处道:“不过是中了醉仙散,死不了!”
唐贻道:“看来此人是精心布局一番才故意地来偷袭咱们,你打算如何处置藏宝图?”
柳飞星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扫过几眼才道:“这可是烫手山芋啊!”
寂空尊者回身过来,正色道:“藏宝图收藏的乃是我大宋朝的宝藏,还望小友不要让它落入番邦人手里。”
柳飞星不以为然,道:“大师,你若想要这藏宝图卷,我便将这半张让给你,至于另外半截乃是长歌门所借,我不敢擅做主张!”
“这——”
寂空尊者应承,转身询问师兄,只见寂灭尊者被两个青年和尚搀扶着站起来,柳飞星这才注意到寂灭尊者右袖空空,立身瞬间,那左臂也颤抖得厉害,似乎完全使不上力。
寂灭尊者并不在意他和唐贻异样地眼神,上前几步,口诵佛号道:“柳小友此刻心中是否在想老僧不仅年迈,而且双臂残缺、武功尽失,为何还要不远千里奔赴扬州?”
柳飞星虽然傲气,但被这老和尚一下就瞧出心思,而且对方出言谦逊,满是慈色,不由得打心底敬佩,点头承认道:“老大师说得不错,这些正是在下所想!”
寂灭尊者道:“只因此宝藏乃是老僧一位故人所埋下,并托付老僧的另一位故人守护宝藏,如今他们恐怕已经往升极乐,正因老僧知道藏宝传言属实,这才邀三位师弟同往下山,怕是少林寺门人被误卷入是非,也担忧故人遗宝落入外人手里,用之对大宋朝不利!”
唐贻突然道:“大师是方外之人,理当四大皆空才对,为何担忧起这些世俗中事来?”
寂灭尊者道:“我佛慈悲,教授弟子渡世人于危难,老僧礼佛八十余载,可惜只悟得少许小乘教义,今日作为,当是以残躯皮囊尽力化解一场灾劫!”
唐贻又道:“你们佛家不是有割肉喂鹰的故事?老大师若是因化解大宋朝的一场隐患而断了别国人的求存,那到底是救人还是在杀人?难道佛祖的怀抱只为大宋子民开放?”
寂灭尊者慈笑道:“女施主既知这只是场隐患,只要处理得当,那便可以将之消于无形,没有这座宝藏出现,天下子民不都是活得好好的?”
唐贻不再辩驳,反赔笑道:“大师说得不无道理,小女子今日受教了!”
柳飞星亦道:“如此说来,在下更当将所得半张藏宝图交由大师处置了!”
寂灭尊者道:“老僧几人都已年迈,哪里有本事保护得了这座宝藏,诚如老僧的师弟刚才所言,还请柳小友莫让它落入奸邪之手,以免祸害苍生,相反如能够用这批宝藏行善布施,则不知要改变多少人的命运,一念杀生,一念成仁,就在小友手里了,南无阿弥陀佛!”
唐贻道:“是啊,妹夫,如果能够得到这批财宝,将之善用,到那时咱们剑侠山庄才会真正当起‘侠义’二字。”
柳飞星道:“大师一席言语,柳某自当牢记,想我当年也是受杨延德将军知遇之恩,这件事我便接下了,算是真正地报答杨家对我的大恩!”
寂灭尊者道:“得小友一诺,老僧几人已经不虚此行,待见到少林寺门徒,老僧自当以长者辈分加以约束教诲,令他们不得在此事上与小友起争执。”
柳飞星淡笑道:“如此最好,正巧我也有事,不如今日就在此别过,他日有缘再相见!”
寂灭、寂空二僧和颜相辞,少林寺众僧齐诵佛号,目送不提,柳飞星没想到找少林寺众僧麻烦不成,反而还应承下这桩大事,刚才他扫过几眼另外的半截藏宝图,认定那宝藏埋处位置确实是在武夷山,而剑侠山庄接纳江湖豪杰的火狐岭恰好也在武夷山,也因此柳飞星才默许唐贻接下这张藏宝图,否则以神秘人的功夫,还逃不出他的眼下。
柳飞星和唐贻两人按照原定计划分头行事,唐贻趁夜返回扬州城,他则直奔东郊丐帮总舵而去。
柳飞星走后不久,一道俏丽倩影突然折返刚才分开的地方,瞧那身形,正是唐贻,小心翼翼地张望一阵,匆匆地往林间去。
龙泉村颇大,唐贻七拐八拐,竟然来到了白日里遇见少林寺众僧的地处,月下官道两旁除了留下些残存足迹,便四处空旷。
忽然从灌木丛里闪出一道黑影,身如鬼魅,唐贻并没有惊讶,反而目光灼热,等瞧清楚,言语转冷道:“怎么是你?”
那黑衣人道:“主公让我在此恭候小姐,他知道您要回来。”
说着,黑衣人往灌木丛中钻去,唐贻默默地紧随其后。
以两人不慢的度,用了整整两柱香的时间才穿过地下甬道,地道里到处都是致命陷阱,唐贻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待走到尽头,一轮晓月清幽,眼前是一片桃园,凉亭水榭应有尽有,忽地听得一个中年男子柔声道:“中原精致真是奇妙,桃花虽然早已谢尽,但今夜仍觉芬芳袭人!”
行在唐贻前面的黑衣人拜道:“主公!”
“嗯,你下去吧,吩咐他们别来这院子打扰!”
“是!”黑衣人再行一礼,匆匆退下。
月下便只剩下两人对视,中年男子从阴影里阔步行出,却是一个高大的中年人,那相貌也平平,但即便是温和待人,举止间的王者霸气亦显露无余。
看清楚来人,唐贻忽地迫不及待,上前抱住了他,嘴里软语喃喃唤道:“蒙哥,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想死贻儿了!”
这个叫做蒙哥的男子回以款款相拥,笑道:“难怪今夜又梦芬芳,令我难以入眠,原来是积攒了四百多个日夜未尝的佳人馨香。”
唐贻娇吟一声,人已被他拦腰抱起来,往里间小屋里去。
室内布置雅致清幽,红烛珠帘里,屏藩影动,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二人已经赤身条条地相拥在阔木浴盆中,浅水隔不住丰韵少妇香胸潮红,蒙哥抚弄着白玉美腿,轻轻地抬出水面,弓身上行,欲又再战,唐贻惊羞闪躲,告饶道:“好主公,贻儿都要给你弄死了,今日就放过了吧!”
蒙哥不理,反而上下其手,愈演愈烈,低吼道:“谁让你白日里出手拦截我的暗器,现下略施惩罚,好让你记住。”
快感涌上,唐贻娇喘连连,道:“贻儿哪里敢阻挡您呀,正是因为认出来是你,才,才,呀——”
蒙哥极力征讨下,唐贻再次失守,身子瘫软下遁入水里,却得蒙哥抱起来,将那张妩媚小脸贴在了壮实的胸膛上面,继续道:“你既然认出了是我,还敢暗器拦截!”
唐贻轻抚着他的胳膊,道:“你是没有见识过他的武功,普天之下,除了宋朝国师吴越老祖曾经伤过他外,论起单打独斗,就算今天那几个老和尚加起来也未必是他敌手,人家是担心你才出手的。”
蒙哥道:“奇怪,李胜所中的毒针分明已经被你和阿六提前取走,那他怎么会知道的?”
唐贻嗔道:“你还好意思说呢,今天他不过是猜测罢了,你却一口承认,现在嫁祸给大理蚩火教的计划就此泡汤!”
蒙哥笑道:“也不打紧,咱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这座宝藏,到时候好坐山观虎斗,既然已成功引人入局,那些小失误算不得什么,不过你们宋朝人还真是很狡猾!”
唐贻道:“那你利用我从中搅局,难道这不算狡猾?”
蒙哥深情地道:“贻儿,我对你一番情意,可不是利用,为了咱们的将来,等待太后一统山河那天,便是我耶律蒙哥迎娶你之时!”
唐贻点头道:“无论你是否真的这般想法,但有你这句话,就能令贻儿深信不疑,可以为你付出任何代价!”
蒙哥满是感动,将她抱离浴盆,缓缓安放在床榻间,扶身上前,又行爱抚之事。
天色麻亮,东方显现金红云光,又是一个大好天气,扬州城郊东北处,本是贫苦穷人的聚集地,这里的人每日都起得甚早,依靠乞讨为生计的人,赶不上入城去争清早那轮施舍,便意味着这一天又该要饿肚子。
平素的这个时候,丐帮总舵门庭接踵,但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白布黑幡高悬起,晨风吹得飘飘扬。
一道身形如鬼魅般,以不可思议的度向那处靠近,终于,柳飞星寻了一棵较为满意的大树,游身上去,好在春夏交季,枝繁叶茂,足以隐匿人身,远见丐帮总舵的大庙内停放着七八副棺木,场中都是些守夜的弟子,瞧来昏昏欲睡。
大庙前是一片空场,左右栽种着两颗参天大树,柳飞星趴在木枝上小候了片刻,有丐帮弟子66续续地往大庙来,六袋以下身份低微的弟子便都围着大树旁席地而坐。
日头稍露,几丝光线透过繁叶照射在他脸上,柳飞星精神为之一振,举目眺望,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帘,被几位老者簇拥着的青年男子正是现任丐帮帮主洪七,只见洪七炬目凹陷,面色干蜡,显得十分憔悴。
而他身旁还伴着一位貌美少女,仪容端庄,亭亭玉立,在众丐帮人行里格外抢眼,只因她并不是丐帮中人,柳飞星一眼便认出此女是林紫凝。
几人步入庙宇内,行过大礼,稍时又有几名八袋丐帮弟子匆匆赶至,这些人年岁偏长,应该就是全国各地分舵的舵主。
柳飞星运起功力侧耳倾听,果然洪七身后一位衣着光鲜的长老在招呼道:“诸位舵主,请这边来!”
刚来几人稍微施礼,便也入堂来为亡者上香。一切毕了,即刻有弟子端来板凳,摆得庙门口满满当当,众人按资排辈落座,洪七端坐上位,左右两旁分别摆了四位长老坐席,马靖生死后,就空缺一位出来,此时林紫凝就坐在那里。
场中寂静,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冷哼打破了僵持,洪七心里有气,只是为顾全大局着想,隐忍了下来,此刻开口道:“陈舵主,如果有话,不妨当面说来,在座的可都是丐帮自家兄弟!”
那汉子正是河南分舵舵主陈少关,乃是净衣派出身,只听他冷笑道:“是吗?马长老尸骨未寒,可我怎么就觉得帮主还有闲情逸致风花雪夜?”
这话分明是针对林紫凝,如此明显,谁能不明白,少女粉面刷地一下就红了,第一反应便是先站了起来,洪七则面若寒铁,未待他说话,坐在下手的齐英长老大声喝叱道:“陈舵主,帮主面前不得无理,林姑娘远到是客,要将这话传到江湖众,旁人还当作我丐帮上下尽是草莽,不懂礼数!”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