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武功院的三车人在客栈睡了一宿,第二日早早便带上干粮乘上马车飞驰而去。
三辆马车在街道之上无法并驾齐驱,只有尾随而至,谁想经过一处马车停下,李赖儿探出头去怪叫道:“今天走不成喽!你们看街上这是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的人?”
众人纷纷下了马车,车外拥挤着各类人,连抱着孩子的妇人也挤在其中凑着热闹。过去是一块石坊,石坊前略高于地搭着一座江湖人杂耍或是比武招亲用的场台。场台后面是一面白色高墙,这高墙是开封有名的望月楼的背座。在这墙上横的挂着一幅红布,布上用白色的漆写了字。
“明玉楼汇集天下豪杰,求明珠得者以赠明玉。”沐林芝念罢,拉着郑永道:“这是什么意思?”
郑永乃一粗人,哪里会知道?江湖武功院的学生对江湖上的事各有各的消息,有些人遍知天下事,有些人只知孔老庄,这也是正常的。
冬难挽这时得意的站在李赖儿身边向众人道:“京城与开封之间的一处平野上有一座明玉楼,明玉楼的主人名为明水心,她有一女儿从未出过楼,也从未有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是多大的年纪。明水心在几年前便于江湖中广布消息,说是凡江湖中人,只要能得到明玉脖子上的明珠项链,就能以此娶到明玉。几个月前,也就是赖儿回到武功院之前,明玉楼传出明珠被盗,明水心本收下四川唐门二少爷唐小云的聘礼,可就因为明珠被盗,所以退了所有聘礼,等着那盗走明珠之人,谁知道一等就是半年光景,瞧上面写的,应该是明水心等不住,出来找那盗走明珠之人了。”
“我看这盗走明珠的人在江湖上一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小纪手中还捏着一个咬了一半的包子。
李赖儿较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小纪奇怪的看着他,说道:“这明玉楼有十三层,少说也有五十丈高,你说一个人要登上五十丈不惊动明玉楼的守卫,闯进明玉的房间拿走明珠,会是一般的人吗?之所以这人迟迟不肯露面,一定是他已有妻室,或是在江湖上名头太响,怕坏了名声。”
众人这次可都认真的听他说了,沐林芝的嘴好象总是比别人快一步,小纪刚说完,她就接着道:“哪有这样的母亲?万一是个恶人抢了明珠,难道也让明玉嫁给他吗?”
李赖儿面露不快,抿着嘴道:“就算是恶人,总也得有天大的胆子,天大的本事才能抢的到明珠。明玉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的?”
沐林芝瞪了他一眼,道:“谁说女人就一定得嫁给有本事的男人?只有两情相悦才会得到幸福!”
李赖儿还想争,从身后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冲力,推的他挤到坐在椅子上的轩音身上。前面的台上已有人站着说话,可因距离远,说什么却听不清楚,所以纷纷急着往前去。周蜜这时挤了过来,说道:“大家都回车上去,我们要绕道走。”
沐林芝撅着嘴道:“周师姐,我们留下来看看热闹嘛,以前一直在武功院里,这回既然出来了,就让我们开开眼界,何必急着走呢?”
周蜜无奈的道:“皇上让我们今天进宫,我们不能给院长添麻烦呀。”
李赖儿冷冷的道:“你们要赶路不关我的事,冬子,你帮我把轩音的椅子推到前面去。”
他伸出胳膊抱起轩音一蹬腿便跃出了人群,高高在上飘到了台前,下面的人群见了,纷纷让了个位置给他。那边的冬难挽也想留下,嬉笑着对周蜜挥了挥手抬着椅子便挤进人群费了半天力终于来到赖儿身边。
郑永见沐林芝也想留下,赶紧拉住她道:“进宫要紧,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他刚完,眼前的沐林芝已看向他的身后,张大了嘴一脸的惊讶。
空中,天空轻飘飘的似漫步而来,他身后跟着孔秋寒,啸天野,方振衣,高明镜,和另一车上的五个学生。
周蜜不及开口,天空已微笑着道:“既然大家都想留下来看看,我们干脆迟些再走吧!”
孔秋寒道:“怎么少了三个人?”
周蜜道:“赖儿,轩音,冬难挽都到前面去了。”
沐林芝嚷着道:“我们也挤过去,这么远哪里听的到上面说的?”
方振衣笑道:“其实这样摆出来了也没有多大用处,那取走明珠之人如果早欲现身,又何必等到今日?”
孔秋寒笑着道:“就算他不现身仍有人想出来展示武艺,今天这场戏不会寂寞的。”
冬天的风来了,寒意钻入这里沸腾的开封人士,不消一会儿,就变的火热窜了出来。太阳升起的慢,不过这时终也高照,远处人群中依稀可以见到一顶破旧的草帽。
周蜜见了,说道:“他们在那儿。”
“我们过去吗?”
天空道:“过去吧,既然让你们留下看,自然要看的清楚。”
众人边说边笑,开头先走的孔秋寒与高明镜微微的用些力便开了一条路出来。
约莫走近十几丈,已可听到台上说的。
“......众位江湖高手自可上台比试,明玉楼会对优胜者奉上礼品,不过小人还要说明一下,前两日均无人上台告之明珠项链的下落,如果今日日落之前仍无明珠项链下落,那么明玉楼主将更改她对江湖中人的承诺,并接受四川唐门二公子的聘礼。”
“你上去试试!”沐林芝对郑永道。
郑永摇了摇头道:“我连冬难挽也打不过。”
鲁丘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应该多磨练一下自己的武艺。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正好切磋一下。”
天空笑道:“你们上去可以,但不能伤人,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还需要保护自己。”
没有人在意,那明珠,那明玉。
事实上这样的场面,江湖中并不多见。在开封办场台,先要通过官府的批准。而且举办的时候,还得出动很多人力,以在必要的时候控制场面,在场台上极少会生杀人之类的事,因为如此闹些事,便是不卖举办一方的面子。而江湖中,又有谁会不卖明玉楼的面子呢?
轩音坐在椅子上,见到李赖儿戴上草帽,一脸的沉思,轻声问道:“你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要待到日落之前吗?”
“你想说什么?”
“上次从你腰带上掉下的珠子,我现在知道是从哪来的了。”
李赖儿微微一笑,道:“相信我,我只是为了一个承诺。”他的双眼看着远方,淡淡的道:“无论是谁,都无法忘却对她的承诺。”
“刚才沐林芝说的,我并不认同。”
“什么?”
“我认为,一个江湖中的女人,以丈夫的本事为一生的荣耀。”
“看来你想的和明水心是一样的。”
“你觉的呢?”
李赖儿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女人。”
人群中有一个人跃上了台,她拿着宝剑,傲立在台的正中央,从下面看去,像极了一朵出水芙蓉。
冬难挽摩拳擦掌道:“连沐林芝也上去了!”
李赖儿没好气的道:“没人阻止你!”
冬难挽好奇的看着他道:“你不想上去试试?”
李赖儿摇了摇头道:“我的武功不成,不想上去被人踢下来。”
在武功院内,李赖儿觉的大家的水平都一般般,那知到了外面,与杂七杂八的江湖人士混在一起,沐林芝的剑法竟独成一秀,连着上去几个彪形大汉,没个能在她剑下走过十招。李赖儿心里叹了口气,暗道:难怪不群叔常要和段叔叔比剑,高手寂寞这句话,真的一点不假。
近千的人,居然看着一个黄毛丫头连赢六场,那些所谓的高手到底去了哪里?
李赖儿不想再去看台上那得意的面孔,转目四周,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场台西边一个茶馆中,那茶馆的茶博士站在门外向台上张望,而茶馆外还站着四个劲装男子,手上居然没有拿兵器。他运足目力,隐约可以见到一个白衣男子坐在其内。
他靠着轩音道:“你看看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轩音的目力强过他许多,一看之下惊讶的道:“那是自在教教主纪形陵的座前第一人血魂飞,他怎么来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明玉楼的这次活动?”
李赖儿道:“他为什么不会在意这次活动呢?”
轩音道:“你不知道这个人,以前自在教是个小教会,他那个时候是天下间杰出的阴谋家,不是他,自在教是不会成为天下第一教的。他几乎掌管了教中所有的事务,这个时候,自在教正与离神宫交战,那是在江西一带,他居然会赶这么远到开封,瞧他这布置,是打算看明玉楼的活动了,你说是不是怪事?”
李赖儿笑道:“也许是他急着想娶妻生子了。”
轩音道:“你只会瞎说。他的妻子可是江南有名的美人,虽然没有孩子,但也是迟早的事。”
李赖儿悠然道:“我爹说,十个男人九个花,一个不花是傻瓜。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是来娶二房的?”
轩音失笑道:“你居然这样说李大侠,他可是你爹哎,我才不相信你爹会这样说!”
李赖儿没法和她争了,因为台上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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