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东盘留了几日,和孙中山又谈了几次。 首..发让孙中山没有想到的是,张学良的意思竟是为了国家的统一,他是甘愿放弃自己家族的利益的。这让孙中山庆幸之余也不由得对这位小友心生敬佩。回到奉天的时候已经是3月了。不过东北还是比较冷,没来过北方的许灵韵更是每天都呆在帅府里怎么都不出去。
这一日吃过午饭,张学良正打算去驱车去已经建好的机械厂去看看。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能生产机械才是一切工业的基础。老爷子就让赵大虎叫他过去。张学良来到老爷子住的西园,看到他和张作相坐在堂里,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张学良就心里嘀咕,莫不是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老爷子要发飙?忙紧赶了两步,走过去给两位敬了一礼。问道“父亲,有什么事吗?”
张作霖把一封电报递给他。张学良先看落款,居然是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发的。张学良眉头一紧。迅速看完之后,心里却是一阵迷茫。电报上说,日本关东军特高课课长土贤原肥二以及4名队员在2月7日于小兴安岭山中与东北剿匪总队相遇。中**队缺乏克制,率先开枪。当场击毙5名日本军人。希望张作霖所部能交出凶手,以示中日友好。
张学良看完之后久久无语。土贤原肥二这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刽子手,大间谍,中国通就这么挂了。实际上,张学良是知道土贤原肥二一直在东北的土匪的圈子里十分活跃。他也想过此次剿匪会不会遇到他,没想到倒是让大哥给毙了。正在心里发感慨。
老爷子却是误会了他的沉默,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怎么?怕了?”张学良苦笑道“父亲误会了,我哪里怕了,只是不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这人咱们交还是不交?”
老爷子“通”的一声拍的桌子震天响,“妈嘞个把子,他们的人不在铁路上和他们那个关东州呆着。跑到我们的小兴安岭里面是作死去了?***东西,还不是想收拢那些土匪。一群什么东西?”张作相倒是在旁边连忙安抚老爷子“大哥息怒,大哥息怒。这些东洋狗就是这样。”
张学良拍了拍老爷子的手“照我看,此次咱们不用怕他们。”
“哦?”两个老头子同时出声有互相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希望和怀疑。{ 手、打\吧.首.发}张学良倒是镇定的继续说“小日本一直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闹三分的东西。要是平时,他们会发电报来向我们要人?早就自己去拿人了。”
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嗯,小六子说的不错。看来鬼子这一次也有什么难处不好大打出手。”
张学良就笑了笑继续说“小鬼子这一次在小兴安岭活动,既违反了我们和他们的约定,也违反了他们和苏联人以前的合约。而且小日本现在正溜须美国和英国,要裁军。此时是肯定不愿意和咱们发生什么摩擦的。”
张作相听了连连点头,“是的,是的。看来这一次咱们是可以和他们谈判解决了。”又对老爷子说“大帅,这一次就让我陪小六子去跟日本人交涉吧?”
老爷子笑着答应下来,又叮嘱张学良一定要多多听张作相的建议。张学良自然是都答应了下来。临出去的时候又对老爷子说“父亲,日本鬼子自己是不愿意动手,不过他们不一定就会善罢甘休,还是要提防他们借别人的手。”老爷子若有所悟的应了一声。
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旅顺。
立花小一郎中将正在用一块洁白的丝绸擦拭他的佩刀。凛冽的刀光照在他的脸上,让这位本来长得像个日本农民的老鬼子看起来分外狰狞。
“报告,”门口的参谋走了进来,立正道。
“是张他们有什么回复了吗?”立花小一郎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
“哈伊,他们回复说此次事件造成的皇军损失他们表示非常抱歉。”
立花小一郎等了一会,见参谋没有继续往下说。奇道“井上君,完了?”
“哈伊,将军阁下,这就是他们的回复。”
“哦?”立花小一郎放下了他的刀,眉头一皱“支那人很了不起啊,从我们一封电报中就猜得出我们并不想扩大事端。不过他们太小看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了。去,把参谋长叫来。”
参谋应是而去。立花小一郎用手指弹了弹他的佩刀,自言自语“天皇阁下让我们保持克制,希望帝国近期不要发生战争,可是简短的战斗怎么样呢?如果又打进了奉天又怎么样呢?想来是不会怪罪的吧。”说到这,有轻“哼”了一声。“支那人,你们太天真了。”
奉天郊外,新一军军部。
张作相本来是打算直接就联系日本关东军准备开始谈判的,孰料张学良不但发了一封措辞强硬的电报,还拉着他先来了新一军。
张学良将全军团以上军官全部叫道军部开会。当然俄国人的炮兵师师长已经卸任了,毕竟是外国人,让张学良把自己手里的大杀器放在别人手里实在是不放心啊。张学良让张作相坐在上首,自己打横相陪又示意诸位军官坐下。才开口,道“剿匪总队的事,都知道了?”
高志航坐的最近,就开口答道“是,少帅,都知道了。”
张学良就微笑着问“你们说,我们是把自己兄弟交出去呢?还是跟小鬼子死磕到底?”
一句话,让整个房子都炸了窝。
高志航更是大声叫道“少帅,本来就是小鬼子不对,怎么能交出咱们的兄弟。再说了,以前怕他们是咱们手里的家伙不如人。现在别的军不敢说,把我们新一军拉上去,保管打得他们找不着北。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顿时一众军官深以为然,都大喊“就是,就是,谁怕谁?让小鬼子来,看老子揍不死他们!”更有个炮兵的团长还摇头晃脑的来了一句“然也,然也。”想来是军校毕业,自与这帮大老粗不同了。
张学良伸出一只手压了压,才让这帮处于半癫狂状况的军官安静了些。继续说道“军人就要这样,不怕打仗。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是对的。但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小日本的装备虽然是跟你们的差不多。可能在火炮上还没有咱们有优势。但是,他们有航空兵。而且这些日本军人有不少经历过日俄战争,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不如他们的。”
参谋长王鹏举起立,先是对张作相和张学良一人敬了一礼才说道“少帅,你放心。从各地剿匪回来,弟兄们的训练我看过了,虽然比不过那些老兵,可也差不了太多。至于航空兵,弟兄们这两个月剿匪倒有多半是和土匪在晚上打得。打夜战,他们的航空兵自然就发挥不出作用。所以,我们有信心和日本关东军一战。请少帅下令吧。”
张学良用手示意王鹏举坐下,才说“也不是非要打,如果日本人愿意跟我们谈,那我们就谈。但是你们要拿出敢于死战的胆气来,这样我才有底气去和日本人谈判。”
王鹏举又立正道“少帅放心,咱们新一军全军上下都有死战的决心。”
张学良点点头,对他说“好。”又朝屋内众人作了个四方揖。“此次事情成败与否,关系甚大,东北兴衰也许就此注定,张某拜托各位了。”
全体军官起立,向张学良敬了一礼。
张学良也立正,正色道“命令,新一军全体官兵即可进入鞍山,辽阳及本溪一下布防。修筑作战工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后撤一步!”
“是!”20多人一起立正,靠脚声十分响亮。
张学良又大声道“复述一遍最后一句。”
“是,没有少帅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后撤一步!”
张学良又冷笑了一声,“若是有人后撤呢?”
“军法从事,请少帅放心,就是新一军拼完了,也绝不会有一个逃兵的。”王鹏举大声回答。
“好,你们是我统帅的第一支部队,希望你们给我挣些脸面,我张某人拭目以待了。”
交代完这些,张学良才陪着张作相又进了奉天城去找住在酒店的日本代表。两个人坐在车上,张作相笑着说“小六子,你这招示之矣威倒是不错。可是万一惹毛了日本人怎么办?真打吗?”
张学良摇摇头,“叔父,你有所不知。日本关东军素来和大本营关系微妙。日本政府虽严令约束让这些军人不敢大举进攻,可是他们未必就不敢以精锐部队突袭奉天。等到奉天失陷,木已成舟。日本政府非但不会怪罪立花小一郎。可能还要扩遍他的关东军,让他直接控制整个东北。毕竟对于贫瘠的日本来说,资源丰富的东北实在是诱惑太大了。”
张作相眉心一紧,“那要真打起来呢?”
张学良冷笑道“立花小一郎肯定猜得到我们是趁着欧美与日本和谈,裁撤军备。看准了他不敢出手,才态度如此强硬。他绝对想不到,我等的就是他的精锐部队来给我的新一军好好上一课。一支军队总要经历一次硬仗才称得上是善战之师啊。”
张作相很是钦佩这个侄子的眼光,又问道“那你估计日军会出动多少军队来突袭奉天?”
张学良想了想,才说“最多是一个联队加一个铁道守备队。再多的话,立花小一郎可担不起这份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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