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连山一路快马加鞭,途中遇到押运车队的阿弦时亦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向庆州而去。
在绚丽晚霞地映照下,方连山远远地便看见了庆州城。
城在高阜,高近?”
“在下倒是认得几个字。”
方连山从怀中取出任命文书丢了过去,年长的禁军忙接在手中,仔细地看了起来,还未看完,脸色大变,双手哆嗦着,文书险些掉在了地上。
双手恭敬地递还文书后,年长的禁军两腿一软,便要跪倒。
“不要声张!”方连山却是扶住年长的禁军,悄声说着,“只需放我和这伙羌人过关便是。”
“快放行!”见众兵丁仍是怒气冲冲,年长的禁军大声道:“张头目现已晕倒,我便是最大的!听我的命令!快!”
众兵丁虽有些摸不着头脑,无奈只得听命,让出一条路来……
“汉人,你刚才递给那汉兵的就是别人说的银票吗?”通过哨卡后,魁梧青年男子好奇地打量着方连山。
“才不是呢!”女子却是插话道:“那汉兵不是又把那张纸还给他了吗?那些汉兵怎么会让我们通过的?是你说了什么吗?”
“那只是官府的通行文书,”方连山笑笑,“我告诉他,你们都是和我一起的朋友,所以他就放我们通行了!”
“朋友?”青年男子大喜,“看来阿爹说得对!汉人中还是有好人的!我叫奴讹,这是我妹妹美思子,汉人,你叫什么?”
“在下方连山。”方连山躬身施礼,“敢问诸位来自哪里?”
“你们汉人规矩真大,说个话都斯文的很!哈哈!”美思子一阵银铃般笑声后,指着北方的重重大山,“我们是羌人牛家族的!你以后可一定来我们那儿做客!毕竟你今天帮了我们嘛。”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眼见天色渐晚,方连山忙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不然城门可就关闭了!”
“我们可不在城里睡!”奴讹瘪了瘪嘴,“那城里的客栈也太贵了,就算住进去,我们也睡不着,看,前面小河旁有空地,我们通常都是在那儿睡的!你现在进城恐怕城门也关了,不如今夜你和我们一起睡吧!”
坐在潺潺地小河旁,方连山又强运了一遍内息后,纷乱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些。
“你怎么不睡觉?”不知何时,美思子竟从帐篷中也来到了小河边。
“那你呢?也睡不着吗?”和美女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方连山注视着美思子,“你的名字很有意思啊!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美思就是太阳,子是女儿的意思,美思子就是太阳的女儿!因为我阿妈生我的时候,刚好是太阳最热的时候!”美思子亦看着方连山,“我看你好像有很多的心事啊,怎么,你这次要做的事情很麻烦吗?”
“成功了,可让我大梁百姓过一段时间太平日子,失败了,则是九死一生。”方连山淡淡道。
“你真伟大!”美思子夸道:“我阿爹为了我们牛家族也是整天忙个不停,有几次都差点死掉呢!你就像他一样,为了族人能豁出性命,是条汉子!”
方连山笑了笑,却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逝去的河水有些出神,却是没注意到美思子好几次偷偷地从侧面看着他的脸庞,那俏脸上竟慢慢地升起了两朵红云……
次日与奴讹等人进城后,方连山便与众人告辞,到交接地鹅池洞去寻李幼晴。
“鹅池洞”位于庆州城东南城垣内,是距地表五十余米深处一座水池,相传为周先祖不窋养鹅处,因而名曰“鹅池”,不过此时已被淤泥堵塞,只是有少量百姓在此取水,其旁的酒楼倒也清静。
方连山上楼后,要了壶茶,一些点心,打开包袱取出经书认真地看了起来,慢慢地酒楼的客人愈来愈多,竟已近中午了。方连山亦收拾好经书,不时往楼梯口张望一下。
终于身着黄裙的卓玛出现在了楼梯口,方连山心中一喜,忙迎了上去,“卓玛你来了!幼晴呢?”
“小姐她……”卓玛不忍道:“小姐忙着去远方了,无法亲自来了!还请方公子谅解她才好!”
“不是说好不见不散吗?”方连山心中倍感失落,“她也答应了呀!怎么会……”
“方公子,小姐其实很想来,可你也知道现在梁夏交恶,小姐实在不方便来啊!”卓玛劝慰道:“如果公子有什么话,或者有什么事情可说与我听,我再转告小姐便是!”
“说起来,我倒真有件事情想问问你。”方连山想了想,“我想前往洛门川,你可有熟悉当地情况的吐蕃人?我想请他当向导!”
“你到吐蕃去做什么?”卓玛奇道:“你不是来边境见小姐的吗?”
“呃……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前去。”方连山含糊其辞。
“我倒有个人选!”卓玛为难道:“不过你得前往西夏都城兴庆府才行!因为这个人不仅能帮你,而且他也很想见见你!”
“他是谁?”方连山奇道。
“他是我的父亲!”卓玛却是俏脸愈发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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