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数支牦牛大号角急促吹响,如蚂蚁般头上皆插着三支小彩旗的吐蕃士兵向着鹤庆城城墙涌了上去……
善巨郡失守,这鹤庆眼看也难保!想不到吐蕃竟真要赶尽杀绝!高泰运看着渐渐涌上城头的吐蕃士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太子你看!”一个护军紧张地指着城内大街。
只见数百头缠白巾,身着短衣的男子,拿着大刀长棒,大声呼喊着,向城墙上冲来。
完了,这城内也发生了叛乱!高泰运愈发地绝望,紧握大刀的手气得直颤。
“太子殿下!”一个壮年男子率先冲到城墙下,俯身行礼,“我乃鹤庆商帮头领王小贵!听闻城池不保,特率家丁护院来抵御敌军,请太子成全!”
“你们……”高泰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三大商帮不是忠于段氏的吗?怎么会来帮我们?”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王小贵却是大义凛然,“我们的国家已然处于危险境地,听闻善巨城被攻破后,吐蕃奸杀掳掠,无恶不作,以至于整座城池只听鬼哭,哪有人声?我们愿主动登城,守护家园!我们还发动百姓们拆了房屋,寻找大石,好当滚石檑木!”
“好!”高泰运眼中噙泪,大刀一挥,“高远清!率着商帮兄弟们守城!”
“领命!”护军高远清亦十分激动,领着一伙家丁护院冲向已爬上城头的吐蕃士兵……
“王爷!”一个叫段明秀的白衣副将凑近方连山耳畔,“敌军势大,我们还是先让高氏军队先上吧!也好减少我们中央常备军和白衣大军的损失!”
“听我军令!”看着密密麻麻将鹤庆城围得水泄不通的吐蕃大军,方连山大手一挥,“鹤庆城危在旦夕!中央常备军为中军,白衣大军为前锋,黑衣大军随后跟上!”
“王爷!”众黑衣将领眼含热泪,尽皆下马跪倒,“请让我黑衣军为前锋!”
“诸位兄弟请起!”方连山忙翻身下马,双手将数名黑衣将领一一扶起,“国难当头,诸位能抛弃前嫌,顾全大局,我方连山佩服!这样吧,以常备军为中军,攻南边。白衣大军为右翼,攻东边。黑衣大军为左翼,攻西边。我们一起杀过去!谁先攻到城下,我便为谁记头功!”
“杀!”
救援大军喊着这新鲜的字眼,激情汹涌,向围城的吐蕃军反围了过去……
“太子!救兵到了!”高远清丢下钝刀,大哭大叫。
“这……”见着三股颜色分明的大军从三面反围了过来,高泰运心中真是感动地无以复加。
吐蕃人没想到会突然被人从后包抄,顿时军心大乱。西边的吐蕃军在黑衣大军的猛攻下,首先崩溃,哭爹喊娘地向北回逃。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随着西边围城军的崩溃,整个吐蕃大军简直乱成了一锅粥,纷纷丢下兵器争先恐后地向北方逃去。
见前面有挡着自己路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大刀就砍,只想回逃,直恨爹娘为什么只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兄弟们好样的!”方连山看着率先攻到城下的零零落落的黑衣军众将士,皆是伤痕累累,心中着实难受,“传令!黑衣军入城休整,常备军和白衣军继续追击!”
“王爷!呜呜!”众黑衣军将士竟哭出声来……
“全力追击!”方连山眉头紧蹙,“绝不能给吐蕃人以喘息之机!成败在此一举!”
见方连山率先纵马追击,众军士亦士气大振,丢掉满身疲惫,大吼着追了上去……
“臣高泰运拜见王爷!”不多时,高泰运竟带着黑衣大军追了上来。
“丞相请起!”方连山忙下马扶起,“丞相大人能摒弃前嫌,遵从老丞相重尊段氏的遗嘱,实在难能可贵!”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高泰运一脸诚挚,“我愿追随王爷击退吐蕃狗贼!”
“好!”方连山大喜,“请丞相先率军休息一下,待会儿听我军令行事!”
“遵命!”虽有些摸不清头脑,高泰运还是答应下来。
“太子!”见方连山远去,令狐穹凑上前来,“我们真的要重尊段氏?那遗嘱是真是假还没搞清楚呢!”
“是真的!”高泰运长叹一声,“形势比人强!其实我高氏不过是没有皇帝的头衔而已,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击退外敌!你去整军,让大家先休息一下!”
“是!”令狐穹勉强领命而去……
“不要乱!沿着标记过河!”果洛达哇立在姑娘河南岸高处,大声吼叫,急得满头大汗。
此番吐蕃南下,果洛达哇被任命为南方副统帅。而一直主管赞普宫中事务的官员,也就是大妃那囊氏的哥哥——那囊拉邦,被任命为南方统帅,本想捞点资本,不想被追得逃命,现在已然沿着简易浮桥逃到了北岸。
而这简易浮桥在那囊拉邦刚刚通过后,再承受不住纷沓而至的溃军,“咔嚓”,断了。
“扑通”“扑通”
如下饺子般,吐蕃溃军纷纷沿着浮标跳下了河,刚没走几步,许多下水军士竟不见了踪影,消失在水中。
这怎么回事儿?果洛达哇莫名其妙,仔细看了看。
遭了!表明河水较浅的浮标被人动了手脚!
“别管浮标!往没浮标的地方走!”果洛达哇急得大叫。
“扑通”“扑通”
越喊越乱,众溃军更是像无头苍蝇般,乱喊乱跳,很快这河道竟被死尸填满。
还好!见着溃兵踏着死尸蜂拥着而过,果洛达哇心中有些安慰,虽然折损不少,总算后面的大军能通过了。
“轰轰”
河道上游突然传来一阵巨大响声,似万马奔腾,又似什么庞然大物发出的怪吼。
“啊!”
溃兵们还没来得及庆幸,只见上游奔涌出一股巨大的洪流,张着血盆大口瞬间便将河中军士一扫而光。
前有大河奔流,后有大理追杀!
“我要杀回去!”果洛达哇红了眼,叫喊着,便要杀回鹤庆,众吐蕃溃兵亦是抱定必死之心,想要和追兵拼了。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追兵竟自动收缩,脱离与吐蕃溃兵的接触,慢慢往后撤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众溃兵面面相觑,一时也摸不着头脑,那拼死的狠劲儿也有些松懈了下来。
“河水小了!”一个溃兵大叫,说着,纵身跳入河中,两下三下竟也游了过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众溃兵再无斗志,有生路谁和你拼死较劲呢?
于是开始的一幕又出现了,无数人用生命做了垫底的,仅存的几万大军哭喊着踏过尸体逃到北岸。
从上午一直战到现在的日落时分,残余的几万吐蕃军队心胆俱裂,又累又饿,衣衫浸湿,冷得发抖。
逃到北岸后,又狂奔了数里,实在跑不动了,就地生火,烤烤衣物,闭一会儿眼睛也好啊!
不一会儿,四处便散发出烤肉、青稞等香味,众人饥肠辘辘,口水直咽,两眼放光,管它生的熟的,抢过来就要咽下。
“杀!”
蓦然,南边亮起了无数火把,马蹄声,杀喊声,惊天动地。
你***王八蛋!还要不要人活了!
逃命要紧!吐蕃溃军只得扔下食物,赤手空拳地继续向北狂奔。
人哪儿跑得过马?何况还是高泰运休整了几个时辰的黑衣大军!
无数溃兵被马匹踩死,被骑兵用大刀砍杀,鲜血浸透了整个大地……
守着善巨郡的数千吐蕃士兵根本没有犹豫,丢下城池,随着溃兵继续向北逃去。
谁让吐蕃人将善巨城搞成了一片废墟呢?不然也可坚守一下嘛!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果洛达哇站在吐蕃的高岭之上,回望山下大理,欲哭无泪,神情麻木,追赶统帅那囊拉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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