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有一套繁琐的仪式,尤其忌讳“秽气”,所以用来祭天的物品都需要进行严格的“除秽仪式”,不过因为准备极其仓促,也就简化了一下,一些家禽的体重、大小也没有那么的讲究。在案板之上,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一一摆放,里面搁置些水果贡品。
祭坛呈圆形,因为在古老的时期,凡人认为天圆地方,所以圆形代表了天。在祭祀前凡是来参加祭祀的人都要沐浴更衣,表达对上天的尊重,安丰刚回到房间,就被一群仆人请了出去,说是叶大师要求必须沐浴更衣,安丰无奈,只好令那老光棍折腾去,心中暗暗诅咒,如果救不活白若向,一定会让其好看。
折腾了小半个清晨,一切都准备妥当,范哲明看着身穿大袍,上面饰有日月星辰和江河大川、龙凤等纹饰图案的安丰,差一点笑了出来。安丰则瞪了后者一眼,低声道:“一会你仔细观察那老光棍,看他能整出什么事情?”
这次祭天的主角终于出现,老光棍慢慢踱步,边走边还打了一个饱嗝,只见老光棍走到祭坛中心,双手放在了面前的金盆上,装模作样的洗了洗,可是那满袖子的油腻让安丰一阵鄙视。拿着一块抹布擦了擦手,顿时抹布变了颜色,老光棍面色不变,手中举起一个铜铃,用力的摇了两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一会用中指比了比苍天,一会又双手合十,,做虔诚状。
一个人闹腾了约莫一个时辰,老光棍指了指祭坛下的那只满身肥油的的大野猪,顿时数个家丁就将其抬到了祭坛之上,一阵阵的哀嚎,老光棍用手指沾了一下碗中的朱砂,一个指头变成了红色,然后对着虚空一阵乱点乱画,随后又将指头在大野猪身上狠狠地戳了两下,那不断哀嚎的大野猪瞬间不再哀嚎,看得下方仆人面露崇拜。
老光棍一脸笑意地扫视了一下,当发现安丰满脸的黑线时,立刻避过了其视线。
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显神灵…
边说边跳,老光棍在祭坛之上玩的甚是开心,手中拿起一杯空碗,对着虚空一阵拜谢,只见那碗中凭空多出了一小半的酒水,安丰瞳孔收缩,不过没有发现这酒水是怎样多出的,老光棍另一只手指向了安丰,安丰心里惊愕,只见那原本抬猪的仆人将自己团团围住,“该死的老光棍!”安丰心里怒骂。
“我不是猪,我自己能走!”安丰走上了祭坛,低头望了望趴那一动不动的大野猪,谁知那野猪竟然流露出人性化的眼神,神色中有股同病相怜的味道,安丰差一点一脚踹了上去。
老光棍丝毫没有理会安丰想要发飙的心理,依旧在那哼哼唧唧个不停,那碗中的酒水散发浓郁的酒香。
老光棍将盛有碗中的酒水张口喝了一小半,剩下的大多半竟递到了安丰的面前,示意其喝下,安丰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一双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老光棍装做没有看到,只是手臂抬了抬,马上要碰到安丰的嘴唇,“你要是不喝,这祭天的仪式可就完不成了,倒时候没有救醒那小子就不关我的事了。”老光棍低声道。
安丰心里将老光棍全身都咒骂了个遍,转了一下头,躲开那油腻的嘴唇印,轻轻地抿了一口,“喝完!”老光棍的声音不容反抗,一仰头安丰全部喝了下去,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向脑子,头立刻感觉晕晕的,老光棍的身体变成了两个。安丰想要运气灵力,可是全身提不上来劲,心中暗呼不妙。
老光棍见安丰一口喝完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子你还是嫩了点。”
祭坛之下,范哲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看到安丰杵在原地没有动作。
“点火把!”老者一声大喝,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下方的仆人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点燃,插在了祭坛四周,火光四起,不过这点高温对范哲明来说不算什么,清晰地看到祭坛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老光棍在各个火把间游走,手上不断变换,状若疯癫,这时火把燃起大量的烟雾,范哲明一时间竟然没有看清里面发生的情况,可是又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在下面暗暗着急。
祭坛之上,老者一改猥琐的模样,一指点出,顿时一道血柱从安丰体内激射而出,那道血柱环绕在老者身上,竟然有隐隐地龙吟声响起,
“去!”老者轻声喝到,那股血柱直接冲天而起,直奔向白若向所在的房间。
顿时一阵阵的龙吟声从白若向的房间内响起,一道金色光芒化成了龙型从房屋内直接冲了出来,绕着整个白府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
此时身在祭坛中的安丰浑然不觉,脑海的眩晕感还没有消失,身体又出现了巨大的空虚。那火把渐渐地熄灭,老者和安丰的身影显现出来,“希望那些老家伙会有所发现,嘿嘿…”
老光棍脸露疲惫之色,朝祭坛下的人摆了摆手,范哲明立刻冲了上去,看到安丰两眼无神,才想冲出去,去找老光棍算账,“他没事,只是耗点血液,吃点东西就补回来了。”
“白少爷醒了,白少爷醒了…”仆人喜悦的声音响起,白家老爷子立刻赶回了白若向的房间。
范哲明则扶着安丰回到房间休息,临走前狠狠地瞪了老光棍一眼,后者摸了摸花白的胡须,不置可否。
安丰这次昏迷足足三天才醒过来,全身说不出的虚弱,不过到没有其他的症状,期间范哲明想要找老光棍算账,要不是白家老爷子拦着,估计那成天大吃大喝的老光棍就不是这么舒服了。不过按说修仙者气血旺盛,丢点鲜血还是没有大碍的,安丰猜想肯定是老光棍搞的鬼。
白若向第一时间来看望安丰,眼神中充满着感激,要不是安丰现在还是异常虚弱,恨不得拉着安丰狠狠地醉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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