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心 文 学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严司长.快快里面请……”李月仙对严宁的到访给予了很高的待遇.不但带着爱人迎出了院子.屈尊降贵的替严宁引起了路.或许在她的心里已经把严宁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严司长.我听说你到夏搞了一个开发区.纵跨西北三省.真是了不得.唉.当初我提名你到边宁任书记.边宁红火的不得了.足以证明你的能力.这要是你不调到京城去.双江估计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个乱摊子……”李月仙也是当过组织部长的.选拔、备配、任用干部的情况比严宁还要熟悉.虽然当初她沒安什么好心.可严宁转任边宁.确确实实是她提出的意见.这会提及起來.自然是要让严宁承她的情.
“李主席.您太客气了.因缘巧合.赶上了这么一个机会.就跑出去挂职了.也算是镀镀金.正经的成绩沒看到什么.就是跟着大家瞎忙火……”不是严宁瞧不起女人.但凡是女人主政.这眼界和视野总是有着一定的局限性.李月仙就是这种人.据严宁所知.当初鼓动刘治、刘鼎锋父子调动江南派的力量驱逐严宁的就是李月仙.现在回过头來找旧账.说软话.明显就是口不应心.
“这不.挂职一结束.正准备回家过年.可连老婆孩子都沒看到呢.就又被抽了出來.就是一个劳碌奔波命.不过.您提起双江.我有点不同的看法.在您面前提起來.纯属班门弄斧.是对是错.请领导多担待……”李月仙比自己着急.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題往双江上引.哪怕她再故作镇定.这殷切的眼神也出卖了她内心中的想法.而严宁和李月仙之间一向沒什么交情.也不愿意跟她拐弯抹角.借关她起了个头.索性直奔主題.
“哎哟.那有什么班门弄斧啊.我这年纪大了.思路都僵化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再说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可想严司长能替我指点迷津呢……”难得严宁这么上道.居然主动提起了双江的问題.李月仙的眼中不由的一亮.看向严宁的眼神变得异常亲切起來.
自打北江省出现了乱局.李月仙的心里就忐忑难安.也曾试探过领导的态度.却始终沒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眼看着这乱局像火山一般的喷发出來.喷出的岩浆又是与她息息相关的橡胶集团.她就沒睡过一个安稳觉.局势的严重性已经远远的出了她的想像.是死是活怕是只在上面的一念之间.这种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李主席.双江橡胶集团有什么问題.咱不说了.数十年來积攒的问題多了去了.一桩桩的搬出來翻旧帐.不是我來的目的.不过.临來的时候.总理让人送了我一句话.十年沧海.物事人非.十年.呵呵.人生有几个十年啊.我想李主席也不愿意再空耗十年的光阴……”话我点到了.你想往这十年里面钻.那就谁也怨不着了.既使程总理找后帐.咱也有话说.但若是你李月仙爱惜羽毛.那么好了.你那哥哥李天放都是跑不了的了.怎么交出來.怎么做通思想工作.你看着办..
“十年.总理说十年.”李月仙抓着茶杯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來.喃喃自语的一点一点品味严宁的话中所透露出來的意思.飘离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光遂道.回到了十年前的景像.
那十年正是她跟着李江山搭上了江南派的线.走上了省委组织部长的重要岗位.而她的哥哥李天放在她的运作下.被破格提拔成了橡胶总厂的总经理.替自己.替江南派提供着政治献金.并通过原料采购.商品进出口贸易.消化掉一些见不得光的帐目资金.掩饰着数十年來江南派在北江所埋下的漏洞.可眼下.这十年就是一个期限.一个足以葬送一切的期限.
“李主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承担责任.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首长顾念您这十年鞍前马后的操劳了.您可要想好.不要让首长为难啊……”严宁的心里也担心.若是李月仙不上道.不识趣.上窜下跳.哭天抹泪的不依不饶.虽然最终她也得不到什么好.但对眼下的严宁來说.还真沒有什么好的对策.严宁要的是配合.要的是主动.要的是官员的体面.要的是战决.这一切都取决于李月仙的取舍.
“李主席.有的首长要稳定.要成绩.有的首长要全身而退.谋图在起.而有的首长要的仅仅是声誉.这个声誉不是他个人的.而是一个政治势力中一大批人不至于声名狼藉.威严扫地.这个头您來牵.那所有人都会记得您的好.但若是强加在您身上.那后果什么样.我也不敢保证了.李部长.言尽于此.还请三思……”不论李月仙支持不支持.严宁都准备拿李天放來开刀.把他推出去当做主要责任人.若是份量不够.那就说不得要往李月仙身上泼脏水了.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谁让刘鼎锋是咱便宜老丈人呢.帮亲不帮理.何况你李月仙兄妹还占不到理呢.
“严司长.你等等……”眼看着严宁起身要走.李月仙顾不得再去详细计较得失了.立刻伸手虚拦了严宁一下.她知道.若是沒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就让严宁走出她的家门.那严宁之前所说的话就都变成了沒有根据的空话.有些事情.真也是它.假也是它.真真假假只在一念之间.绝对是过了这个村就沒有这个店的事情.
“你想让我怎么做……”李月仙眉头紧蹙.不停地咬着嘴唇.显然还有些犹豫不决.不过.刹那间.李月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严宁.坚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來.
“李主席.您这话错了.不是我想让您怎么做.而是您自己觉得应该怎么做.有些事情可得细细考量啊.好了.李主席.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稍候您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和我联系……”欲壑难填.权势难舍.历尽千辛万苦才爬上了高位.搁谁也不是说舍就能舍的.所以李月仙的心情严宁能理解.不过.这个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这有限的发展空间里.李月仙不舍也得舍.只要她能坚持不反悔.严宁有八成的把握平息橡胶集团的乱局.
……
“严司长.您來了……”凌晨四点多.严宁走进了群众宾馆.昏暗的灯光.冰冷的温度.以及寂静到沒有一点生响的大堂.让严宁感觉着这家宾馆透着一股子惨人的阴气.若不是袁玉方从里面跑出來迎接.严宁都考虑要不要进去.
从李月仙家告辞出來.严宁沒有急着回北江省委定点接待的花园宾馆.而是转道去了林琳在江边的别墅.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也都有各自的人要接洽.左右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自己回不回宾馆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别耽误了第二天的行程就行.一晃小半年沒见.原本略显清涩的林琳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的风韵.变得加成熟妩媚.加珠圆玉润.唯一不变的还是她骨子里对严宁的依赖和眷恋.
一天两夜沒合眼.从西宁转到京城.又从京城转到北江.不停地的忙着跟各路神仙过招.严宁的身心早已疲惫到了极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依偎在林琳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严宁睡的很香.很甜.很沉.一夜无话.及至闹钟响个不停.严宁才在闹钟和林琳的双重骚扰下清醒了过來.这才匆匆忙忙的赶到群众宾馆.必须得抢在李恩锋之前跟刘鼎锋见个面.做好准备.进而应对下一步可能出现的变局.事情太过重要.由不得严宁不小心谨慎.
“人已经喊起來了.值班的都是自己人.信得过.这两天就是简单的谈了谈话.沒做笔录.不过.你得抓紧时间.王书记要求六点就做好准备待命.有不少人盯着这面呢……”客气的跟严宁握了一下手.袁玉方一边做着指引.一边压低着声音给严宁做着提醒.显然王阳革不知是出于稳重.还是有其他的什么考虑.并沒有告诉小袁与自己之间所进行的沟通.不知道六点过后.严宁将带着这些人返回双江.
“这间就是.我就在旁边.有事你喊我……”电梯上到顶楼.小袁一指客房.轻轻一推.露出一条虚掩的缝.随即人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你來了.真沒想到.第一个见到的居然是你……”短短的两天时间.精神上饱受压抑的刘鼎锋样子很憔悴.看到严宁进來.用力揉了揉削瘦的脸庞.颇有些自嘲.
“嗯.來了……”再一次面对刘鼎锋.严宁的心里居然沒有任何跟他争势的想法.平淡的轻轻一点头.自顾的坐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