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朱泊风冲进村委会的时候,田甜恰巧正在和老村长谈代课老师的事,听了朱泊风的想法之后,她就巧妙的暗示了一下,于是顺理成章的,田甜就在老村长的力邀和朱泊风焦急的眼神阻止下与朱泊风同行来实践他的想法。可怜的朱泊风,他本来是想让俏寡妇三艳儿陪同自己的,虽然俏寡妇不识字却是相当能照顾人啊,这田甜——唉,只要她不让自己再喝一次毒水就阿弥陀佛了。
赶路车的“土地公”老张头仿佛聋子一般,也不搭话,只有一搭没一搭的抽一口发黑的烟袋。面露微笑,仿佛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和翠花钻玉米地时的情景。
果然,当两人坐上前往县城的破依维柯时,田甜已经忍不住哈欠连天了。“讨厌的人离我远一点!”田甜靠窗坐了,恶狠狠的瞪了朱泊风一眼。朱泊风作势起立:“要不,我和那位老兄换个位置?”朱泊风所指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衣服上满是黑褐色的亮光,鼻毛茂密的像腋毛,腋毛发酵的像粪堆,满口的牙齿一咧起来露出日积月累的深黄。田甜一看脸都白了,连忙抓住朱泊风的衣襟,可怜兮兮的小声说道:“你别走……”
“yz大学医学院,嘿嘿,就是这里了!”站在yz大学的校门前,朱泊风感慨万千,离开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都没有暑假的时间长,但是感觉却全然变了。
看着进进出出投来异样目光的大学生们,田甜又担忧的问:“嗳!你说的方法真的可行吗?你一没钱二没权,又不沾亲带故,人家凭什么要帮你呀?”
朱泊风深深的呼吸一下,“这个社会除了钱,除了权,还有一种东西叫人性,我相信人性本善,我相信这个社会不是惟利是图,瑕不掩瑜,不要被丑陋遮住了发现美的眼睛,‘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说的多好!走吧,出发。”
医学院的院长室在yz大学16号楼的第六层,16号楼是一幢老楼,灰黑色的砖面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低矮幽深的通道中空荡荡的竟无一人。
“院长室!到了。”朱泊风伸出手刚想敲门却被田甜一把又拉了回来,“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鬼神都要避让的呢。”
朱泊风哑然一笑,两人在询问院长室位置的时候,被问到的同学都是衣服怪异的表情,后来终于有一位男同学告诉他们,医学院的院长是三十七岁的博士、老处女,至今都没人敢娶,脾气古怪暴躁:踢过校长办公室的门,挖过教导主任家的坟——呃,说的夸张了点,但是有一件事可以体现老处女的怪:一位大四的女生,因为考试作弊被发现了,也就是无关紧要的课程,连代课老师都没有当回事,但她却揪着不放,竟然要取消女生领取毕业证的资格!好几位老师前来说情都没有作用。“灭绝师太”的大名也因此而来,并且一炮走红!灭绝师太的恶名也让田甜倍感压力,偏偏朱泊风却依然一幅毫不在意的轻松样子。
“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个大男人,她还能把我吃了?”朱泊风笑道,“不过,她要是长得不是很难看,让她“吃一吃”也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朱泊风的后半句话说的又快又轻,田甜并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进去也没有用,就留在外面给我把把风吧。”朱泊风笑着敲响了门。具体朱泊风和老处女院长“灭绝师太”在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到底谈了什么,做了什么,田甜和张三艳无从不知晓,但是当院长室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院长双目红肿,似乎刚刚哭过,那娇怯的样子哪里还像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灭绝师太”?倒像一个刚刚离开强奸现场的受害姑娘。反观跟在院长身后的朱泊风,一脸志得意满的奸笑,像极了冲破千难万险终于到达卵巢的精子!
“你到底对灭绝院长做了什么?”两人刚走的远一点,田甜就迫不及待的拉住了朱泊风,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意外了,以铁面冷血著称的灭绝师太竟然在四十分钟后变得柔柔弱弱,还像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似的哭得双目红肿?这朱泊风到底做了什么?不会真的那个了吧……田甜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恶寒。
“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散发了一下身上的王霸之气,她就臣服于我的脚下了。”朱泊风信口胡说一通。
“你!”田甜的好奇心被撩拨得痒痒的,偏生这可恶的朱泊风说出来的话比政治家的诺言还不可信。
“你什么你啊?你以为我还会真的使用美男计啊?再说,即便我用了,就她那种类型的也不可能喜欢我这个童子鸡啊?不过,灭绝师太虽然年龄大了点,不过长得还过的去,皮肤很白,身材也不错,最重要的那一身制服,那一副眼镜,哎呀,真是诱惑啊!”
“下流!”田甜满面红润的轻啐了一口。奇怪的是,对于朱泊风这样满口花花,没有一点正经的左派,她心下竟然没有产分一份的讨厌,反而涌现几分的羞意。
“哈哈,我开玩笑的。具体我和他说了什么,你明天晚上就会知道了。”
“切!稀罕吗?”虽然这么说,但是田甜心中终归是好奇,遂又问道:“为什么是明天晚上?”
“院长虽然被我们说动了,但是她也不愿意用行政命令去要求那些学生,能否让学生成为志愿者支援碾石村要看学生们的自愿,说白了,就是要朱泊风自己去说动这些学生。不过院长答应将学生们集中在一个大教室中,并且给了我们120分钟的时间,效果如何就全靠我们自己把控了了。”
“你有几分的把握?”
“这事情谁说得上呢?”朱泊风苦笑:“不过,只要有一丁点的可能,我也要竭尽全力!”
“朱……朱副村长,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实在不成,咱们一起想别的办法就是。”田甜非常难得了说了一次安慰、体贴的话儿,只是这称呼也太——朱泊风哑然失笑。
“人家和你说话,你笑个什么嘛!”见到朱泊风的笑容,田甜像一个被心上人发现了心事似的又羞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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