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哥,我回来了!”就在秦风暗暗盯梢之时,阿福气喘如牛地跑了回来。网
他腰间别着两把杀猪的尖刀,肩上扛着半袋黄豆,左手还提着一小袋石灰粉。
“好,你去抢了那个装屎尿的车子,然后对着番僧推去,速度越快越好!距离番僧一丈远的时候,你立刻退开。然后你看我的动作行事,我们乱中解决掉番僧,注意,这些番僧有神功护体,只有太阳穴是他们的死穴……小爷我的意思,你明白?”秦风激动地抢过黄豆和石灰粉,向着另外一条,靠近番僧的巷口跑去。
这些恶僧,根本不是真正的佛宗大师,既然他们草菅人命,专横跋扈,连孕妇也不放过,秦风就决定杀了他们。
何况他们武艺高强,若不杀之,也抢不到东西。杀了他们之后,得到了钱财,他便可带着阿福远走高飞,过上舒坦的日子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秦风本不是个作奸犯科之人,奈何如今走到绝路,狗急方跳墙,何况他还是个人,是个有胆子有点小聪明的人!
正当番僧和武夫斗的难分难解之时,一辆木车,发了疯地向他们撞去。木车上所有居民昨日所排的粪便!
“唐公子!快跑。”见阿福撒了手,木车失控地向番僧和武夫撞去,秦风不忘提醒唐家恶少一声。
唐少爷与番僧的距离很近,如果木桶破裂,粪便流出,他肯定要受池鱼之灾。
这家伙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此人是苏州城的地头蛇,得罪了他,就别想在苏州呆下去了,所以秦风才要提醒。
而恶少早就注意到夜香车子,所以经过秦风一提醒,他立刻展开轻身功夫,纵身向着房顶上飘去。
恶少之名,并非浪得虚名。他不仅有吏部尚书撑腰,自身的武艺更是了得。也正如此,秦风对此人才会深深忌惮。
一时之间,因为突然撞过来的车,整个大街上,顿时乱了套,各路人马,纷纷尖叫着,想要逃离现场。
苏州城所有居民一日所排的粪便,绝对是惊人的海量。如果粪便乍泄,那危害,简直是不可估量。
恶少逃跑了,而家丁唐笑也跟着跑了,可五名番僧却没有,他们茫然地望着飞撞而来的夜香车。
苦于不认大唐的汉字,对木桶上的“夜香”二字视若无睹,所以才没有跟着逃跑。
等他们幡然醒悟,却来不及了。因为有密密麻麻的黄豆,从秦风的那个方向,向着他们的脚下滚落。
一阵阵人仰马翻,踩着黄豆的武夫倒了,五名番僧也倒了,各个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狼狈地在地上爬着。
想要站立起来,可是人太多了,站起一个,然后被另外一个人一拉一碰,便再次摔倒。
在密密麻麻的黄豆之下,无论你武功多高,也无法施展了。而正在这时,夜香车来到了人群之中。
看到气势汹汹的夜香车,一名番僧在地上猛拍一掌,借力弹了起来,然后身在半空的他,隔空一掌向着夜香车拍去。
“嘭!嘭!嘭!”三声闷响之后,三只木桶爆裂开来。
粪便发出冲天臭味,气势汹涌地奔泻而出!
五名番僧,和倒地不起的武夫,全都被粪便浇灌。一时之间,竟然连惊叫都忘了,各个张大嘴巴,想要竭力呼吸新鲜空气。
恶少干呕一声,瞪了秦风一眼,立刻向后飘的更远了一些。他冷笑地望着那混乱的场面,是秦风提醒他逃跑的,所以他知道眼前的事情,是秦风搞出来的。
恶少的一瞪,秦风自然是瞧得分明,他也就顺便对着恶少举了举装石灰的袋子,然后又对着番僧那里点点头。而番僧全都只是在观望粪车飘来的方向,根本就没注意藏在一边,且不起眼的秦风。
唐家恶少看到袋子灰粉飘飘,便知道里面装的是石灰了。再根据秦风的眼神暗示,他立刻就明白了秦风的意图。苏州城内小混混的手段,他当然是很明白的,因为他与青龙帮,有无法言说的关系,青龙帮,很多人都干这种勾当
“护卫,遮眼!”唐家恶少满脸冷笑地喝道。
护卫唯他命令是从,所以恶少的话音一落,所有武夫都闭上了眼睛。
躺在粪便中的番僧,正要挣扎着爬起的时候,猛然听到恶少的吼声,心里一惊,苦于他们对汉语也不是很精通。
正在这时,突然有灰蒙蒙的石灰粉飞进了他们的眼睛。
一阵火热,刺痛,辣辣的感觉过后中,泪腺失控了,双眼瞬间无法视物,眼前一阵黑暗!
几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整个苏州城。
听到五名番僧的惨叫,那些纷纷逃跑的群众全都停下身来,惊讶望去,看到了尤为惊人的一幕。
只见两个全身被粪便包裹,且蒙着面的人,各自提着一把带血的尖刀。一人按着一名番僧,向着他们的太阳穴刺去!又是两声惨叫,那两个番僧全都颤抖了一阵,便不再动弹了。
石灰粉,是小混混的最重要法宝之一,比毒药还管用。
毒药的确厉害,但价格昂贵,而石灰粉,随处可见,一抓一大把,且不会造孽,因为石灰粉弄不死人,最多是弄瞎了眼睛,有时候甚至还不至于瞎人眼。
秦风和阿福蒙面打劫,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可他们没杀过人。不过今天却要杀人了,因为番僧的武功的确太厉害,不杀他们,怕要被杀。
做惯了偷窃勾当的秦风和阿福,出手非常利落。杀了人之后,便开始收刮钱财。
番僧手上的扳指、脖颈上的佛珠、怀揣的大唐银号的银票、腰间的钱袋子等等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搜了个干净!‘
就连其中的一个番僧的金门牙,也被秦风给用尖刀挖了下来,两个小混混上演的这一幕,在唐家恶少的眼中,似乎非常精彩,所以他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老四?老五?你们怎么了?”剩下的三名番僧听到两声惨叫之后,全都惊慌地大叫起来,可哪里还有回音了?
“阿福,看看担架上藏的是什么?”收刮完毕,秦风向着另外一个番僧扑去,准备再杀一个,再发一笔财。
他惦记着番僧所抬的担架。所以就想让阿福看看,如果是金子的话,那今天就可以直接抬着它跑人了。
“是,是张婉小姐!”阿福突然惊叫起来。
“啊!”猛然听到是自己暗恋的对象,秦风心神大震,手上的尖刀也刺偏了位置,刺在了光头之上。
铿然一声,尖刀如同刺中了一块铁坨。而那番僧,则大吼一声,挣开了秦风控制的左手,抡起拳头,一拳向秦风的左肩砸去。
秦风吃痛,惨叫一声,被打飞了出去。
咔嚓,左臂断裂!
他在地上挣扎着起来,望着担架上双目紧闭的张婉,她不知是死是活了。
然而看到张婉如此情形,他怒意更胜,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一下子向恶僧扑去,用断掉的左臂虚晃一招,右手的刀片,急速向恶僧头部花去。
眼看着一道血箭,从他太阳穴部位喷涌而出,转瞬就无法动弹,秦风即刻开始大肆搜罗值钱之物。
“张婉,大小姐……”秦风浑身染血,吃力的向张婉爬了过去。他忽然觉得,心里很痛,很惶恐!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张婉怎么可以身受如此重伤,是谁做的?难道就是这几个胖秃子!
“秃驴,竟敢掳掠张家小姐!护卫,杀了他们!”一直站在房顶的唐家恶少,突然出现在担架旁边,满脸震惊地望着张婉。
然后他伸出手指,在张婉的手臂上查探其脉息。
“唐笑,速速把张小姐送往张府,她还有气息!罢了,还是我来吧,以免你玷污了美人儿。”
唐家恶少说完,便抱起张婉夺了唐笑的黑马,向张府去了。没人看到唐家恶少的手在张婉张婉的大腿上摩挲着,唯独秦风看到了。
“哼!唐家恶少,竟敢在张婉昏迷之际轻薄她,有朝一日,老子一定杀了你。不过,你也不敢太过分吧。张婉的父亲张旭,也不是好惹的。”望着藏在黑马背上,不安分的手,秦风双目赤红地思忖道。
街上到处都是粪便。黄豆被粪便浸泡,已经不再滑了,所以武夫和剩下的两名番僧再次爬起,开始了混战。
而秦风和阿福则远远地离开了。他们不会武功,可不想在里面搀和了,况且秦风的左臂被打断了,现在是痛彻心扉。
“官兵来了!”正在这时,远街之上,传来一阵嘈杂之音,听闻官兵到来。秦风和阿福立刻脚底抹油了。而那些打斗的武夫,也都迅速逃离。
唐家恶少虽然不忌惮本地官员,但也不想太过嚣张。他和本地官员有约定,如果他作恶的时候,不被官兵看到,官府基本上是不过问的。如果看到了,就需要些麻烦的套路来解决,比如嫁祸,私了,贿赂等等。
就连那两名无法视物的番僧,也横冲直撞地穿过一条巷子,跳进了内城河。他们知道,刺激的他们眼睛的东西是石灰粉,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用清水冲洗,所以他们根据划桨的水声,跳进了内城河里。
苏州城是名副其实的水城,水街环绕,其中有很多条河是穿城而过的,河中可以开船划舟,所以水声也就不断。
番僧虽然目不能视物,然而他们的修为了得,听力也自然非同一般,根据水声找到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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