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寒带来的这马车,外表看去与寻常富贵人家的马车无异,甚至还要朴素破旧一些。杨云锋刚开始时甚至真以为它是李清寒在集市上随便花几十两银子买的。直到进入车内的一刻,杨云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的可笑。
马车内,竟是一片长宽皆达数十丈的空间,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看来这马车也是一件非常玄妙的法器。
“哇!”进入车内,阮心秋不由有些讶异,“这里面竟然是如此漂亮的大堂!”
“大堂?”杨云锋回过神来,四下看了眼,只见果真如阮心秋所说自己身处的这片空间似一大户人家家中的大堂,案桌木椅俱全,庄严肃穆。
“这么说,”杨云锋目光落在前方的朱红的木门上,说道,“那门后面应当就是起居的房间。秋妹,随我过去看看。”说罢便握住阮心秋的柔荑,带着她推开木门,进入大堂后面的空间中。
杨云锋一直把阮心秋当自己小妹看,这么一握倒不觉有什么不妥。阮心秋却又想起那日的事情,面上一阵绯红。
当然她知道杨云锋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意思,并不生气。
此刻,杨云锋已与她穿过木门,抬眼看去,却见一条长廊出现在面前,左侧是一排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右侧则是十多个小的厢房,里面床桌俱全,可供车内的人起居。
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管是厢房里还是长廊内的窗户,明明都没有与外面连通,真不知窗上的景象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疑问便出现在阮心秋心里,挥之不去。于是这个外表柔弱的少女便伸出自己葱根般白净细腻的手指,轻轻向窗户碰去。
“嘭!”一层层淡淡的涟漪,伴着微微的声响,出现在阮心秋指尖触碰之处。阮心秋微微讶异,便知这些窗户都是非一般的法器,可以窥见车外的景象,却不会让外面的人察觉。
杨云锋看着阮心秋的动作,『露』出淡淡笑容,道:“秋妹,日后一个多月里我们大多数时间都要住在这里了。你先挑个房间住下吧,我去看看走廊尽头还有什么其他的布置没有。”
阮心秋点头,笑容灿烂恍若夏花,道:“好。”
杨云锋看着阮心秋笑容,眼前突然闪过李婉漪的容颜,一时怔怔出神。
多想,和她一起共乘这华车,走遍千山万水,看尽天下风光。
长安,皇宫,阴阳殿。
圣上端坐在宝座上,一脸黑气,心情沉到极点。
想起今日虚玄道呈上来的证据,想到一直受自己信任的青冥观竟然要造反,他胸中的怒火就越烧越旺,快将整个人吞没。
“李源奎!”突然间,他双目中陡然放出一阵骇人寒光,大声吼道。
殿外候着的李公公闻言不敢怠慢,急忙走进殿内,跪下磕头道:“奴才在。”
“平身吧!”圣上说道。
“谢陛下。”听见圣上的话语,李公公这才敢起身,嘴里恭敬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时此刻,他身体依然颤抖不止。
震怒的皇帝面前,任何一个不慎便会丢掉『性』命,即便是服饰圣上长达二十年的他也不例外,所以尽管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他依然不停地打着抖。
好在圣上并未因为他的颤抖而生气,“现在还有大臣在殿外为青冥观求情吗?”圣上冷哼一声,向李公公问道。
李公公如实答道:“尚有三人。”
“三人?”圣上双目中透出寒光,道,“哪三个?”
“是吏部尚书陈大人,刑部侍郎王大人和京畿第二禁卫军玄武部统领马大人。”
“好啊,”圣上微闭双目,冷冷说道,一股杀机油然散发而出,让人不寒而栗,“真是些有骨气的家伙。也罢,看在他们对青冥观如此深情厚谊的份上,朕就成全他们,让他们和青冥观的人一起去死!李源奎,马上给朕起草一份诏书,内容是什么不用朕多说吧。”
“诺!”刘公公躬身站在圣上跟前听着他说出一大番话身上已冷汗直流,衣衫尽湿。此时听圣上如此说,他赶忙取来笔墨,跪倒在地上,如往常一样揣摩圣上心思写出一道圣旨。
最后一个字的墨迹还未完全干燥,圣上就一把夺过圣旨,仔细浏览一遍,面『色』更沉:“李源奎,谁叫你将他们妻儿发配边疆的?”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有如晴天霹雳,让李公公畏惧至极。
“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李公公连忙说道。
圣上却一把将圣旨丢给李公公,道:“去,把‘妻儿发配边疆’改为‘株连九族’!”
李公公讶异万分,面『色』唰地一白,却不敢有异议,连连点头,道:“诺!”便又要草拟另一份圣旨。
“慢!”圣上却突然把他叫住,道,“听说太子也暗中在为青冥观求情,是吧?”
李公公已经叫圣上的喜怒无常折磨得快发疯了,闻言他也顾不到之前对太子许下的守口如瓶的承诺,道:“是,太子还曾想让奴才为青冥观求情,只是奴才以为……”
“得了!”圣上冷哼一声,道,“等会儿你去太子府,宣朕口谕,太子不孝,暂夺太子之位,贬为草民,发配岭南,给朕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反思清楚了,什么时候回京继续当他的太子!”
李公公心里惊讶不已,却不敢有任何意见,连连点头,道:“诺!”
“另外!”圣上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语,他凝视刘公公,道,“虚玄道揭『露』青冥观谋反有功,封为国教,赏黄金十万两,封地千亩。封虚玄道掌教姜淼真人为华朝国师,总领天下修道事务!”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继续不带感情的说道,“应准天极宗严神策等人辞去一切朝堂职务的请求,日后天极宗不准参政议政,好生给朕研究道法,炼制仙丹,如有违犯,全部斩首示众!”
“诺!”此时此刻,李公公已经猜不透圣上的心意,只得连连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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