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正看得入神的徐逸突然觉双眼一阵刺痛,连忙一沉心神暗叫一声侥幸!此时八枚玉牌在空中烁烁发光,如太阳爆炸刹那时候耀斑迅速闪『射』向整个宇宙般将整个雪地照『射』成一片盲区。心中一阵骇然:“这…这是崆峒八阙,传闻中的困魔奇阵?”
“正是崆峒八阙,每道玉牌中均封印着一道凶兽元神,休说他一无名之辈,即便是大名鼎鼎的螟毫在此也只能束手就缚。”精光从丁钧剑指『射』出,八枚玉牌受到真元催动在空中急速旋转,瞬间已膨胀如门板大小,一道道精光飞绕在头顶带起无数流光。
“八阙突现,天地封魔,疾——!”一道青光从丁钧剑指『射』出消失在茫茫天地间,八枚数米长的玉牌如倒塌的山岳一般夹着雷霆声势齐齐『插』入雪地之中,刚好将雪茧围绕在中间。
“吼——”从其中一块玉牌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还没回神过来的徐逸便见着一头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怪兽从玉牌中扑了出来,怪兽已然超出徐逸的认识范围,一双猩红的眼珠如鸡血石一般刺眼,头颅上一对两米余长犄角呈外八字斜斜向外延伸出去,之所以说是头颅是因为这怪兽浑身上下根本没有半点肌肤,透过火焰不难发现它身上那一根根暗红的骨架,双脚还未着地脚下数尺厚的积雪已然尽数溶化,『露』出坚硬而有难看的泥土。
怪兽一落回地面便停在原地便转动着那双鲜红的眼珠,脚下那些还来不及流走的雪水瞬间便被蒸发殆尽,几块冻土还来不及湿润已然被从怪兽口中滴落的火焰烤成焦土。怪兽半扭着头朝这边望来,眼中升腾的火苗如它自身一般狰狞。丁钧一掐剑指骂道:“畜生还等什么?把那块雪球给我烤化。”
其实他不必招呼八阙中围困的雪茧已然在高温下一点点溶化,茧中的张虎也不在如先前一般冲动,意念透过雪茧清楚地了解到眼下的处境,它知道不能在等待下去,虽然符菉还未完成,但他不愿下一刻自己就成为一块焦炭。剑眉一挑,飞快咬破食指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张符咒,醮着鲜血在方寸纸面舞动。
“吼!”怪兽明显感觉到周围寒意又再次凝重起来,前面那块雪团竟然开始逐渐膨胀,一步一步将着空间充塞起来。暴吼一声便朝着雪茧扑去,身形刚动雪茧已然如一枚炮弹般朝它撞来。
两种极端的力量带着天地间永远不可调和的矛盾猛烈碰撞在一起,火焰与雪茧在空中散落下无数碎屑,怪兽被雪茧突然一撞,身上火焰顿时暗了不少,这反而更激起它的凶『性』,前肢胡『乱』在空中挥舞,漫天的火焰将整个八阙围困起来的空间冲塞得严严实实。
雪茧又再次在火焰之下慢慢消融,张虎在里面贸足了劲想突围却始终不能成功,每每临近边缘,那些静静『插』立在地上的玉牌便突然散发出铺天盖地的精光如铜墙铁壁般将他困住,就连躲在雪球当中也感觉一阵阵窒息。
徐逸望着雪茧中逐渐出现的人影,紧了紧手上的长剑放轻脚步悄悄朝丁钧挪去,他想不明白凭丁钧眼下这种实力完全用不着和他联手,若是《云笈七箴》到了丁钧手上估计自己也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不需要去想,反正没有谁愿意将自己嘴里的肥肉和别人分享。
原本聚精会神催动真元的丁钧突然说道:“徐兄,你说我一不留神会不会将《云笈七箴》和那小子一起烧为灰烬?”
徐逸尴尬一笑道:“兄弟相信丁兄不会如此,小弟有心帮忙却无能为力,那只好袖手旁观了。”
丁钧满意地点点头,一催真元只想场中作势又要朝只剩一层薄冰覆盖全身的张虎扑去。凶兽身躯突然萎缩成小猫大小,在不甘的叫声中被玉牌上面散发出来的红光扫中,整个身子被玉牌吸住瞬间已经没有半点踪影。力竭的张虎撑破薄冰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良久才断断续续道:“姓丁的,要杀小爷就爽快一点,不必婆婆妈妈。”
“杀你还不容易,不过上天毕竟有好生之德,你只需为你所犯下的错误存心忏悔,并将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便万事好说。”丁钧道。
张虎环顾着那八枚玉牌又朝外面一笑:“想要我怀中之物?小爷虽然不才但是却还有几分力气,至少撕书的力气是足够的,要命我可以给你,至于其他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丁钧正要说话突然剑眉一挑朝远处望去,脸『色』连连变动道:“他们赶过来了,我们带这家伙先离开。”说完便招手收回八阙,徐逸也在瞬间驾驭着飞剑朝张虎掠去。
“兵贵神速,两位道友果然不愧艺出名门,竟然先我等逮着这贼子,我等替天下道门谢过两位。”一道『乳』白『色』光柱在远方一闪,竟然穿过参差不齐的树干直直打了过来,还在空中的徐逸如遭雷噬般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倒飞出好几米,好在修为不俗才勉强稳住身形,一掐长剑便落回丁钧身边。
张虎望着十余道人影正快速朝着这边接近,他知道若是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便永远不能脱身。连忙摊手朝怀中掏去才醒悟过来,最后一张符咒已然被用出去,他来不及多想拔腿便朝另一边跑去,他没有可以帮助飞行的法器,也没有宇煜那般不逊『色』于闪电的速度,除了符咒他几乎一无所有,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肤浅,要是听从师父教诲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狼狈,要是师父在这里估计这些人连半点声息也不敢发出,那里还轮到他们这些小丑一个个轮流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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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青花盖碗茶,一张八仙桌一个人便能静静地座在那里。
旁边门童心下暗自盘算了一下时间:“该有半个小时没有动弹一下了吧!”
那中年男子仍旧坐在似乎有些年头的八仙椅上毫不动弹,他旁边同样坐着几个和他一般丝毫不动的男子,不过年龄却远远偏大。
门口灰影一闪,一个男子如旋风般卷进来道:“禀宗主,山下传来消息,螟毫已然孤身进入沈阳地界。”
坐在最中间的男子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去才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揭开茶盖。冉冉蕴雾
至茶碗中升腾起来,隐约能嗅到星星点点的清香。男子微笑着朝身边那几个也慢慢睁开眼睛的老者道:“川芎茶好侧好矣,只是雅意由于而芳香不足,几位老哥哥请便。”
旁边一个老者磕着茶盖道:“几十年了,文宗主这书生之气还是不能改变。”随即话锋一转道:“螟毫竟然孤身一人前去救人,虽然这两年他风头盛键,但还不至于猖獗到把所有那些修道者都不放在眼中。”
“实际上他有这个能力。”文相品了一口茶道:“只是他这次有些草率了。我以前读过一诗,其中一句写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谁主沉浮?问地网天罗,神弓亏矢,魔由心生。他无疑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起,当起了那头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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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钧手臂一挥,八枚玉牌再次浮现在胸前:“各位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借在下双手将这魔徒绳之以法。”
旁边有人排开众人上前道:“天下不是你崆峒一人之天下,正义也不是你崆峒一人之正义,众所周知姓张的怀里兜着我龙虎山师门至宝,天静子有权收回此物,至于其他的小道今日暂且不管,还请各位先行住手,待小道取回师门之物再议不迟。”
“不行!”徐逸长剑一横拦住那上前的道士,下巴一勾指着远处绿叶门两人的尸体道:“这小贼连杀我两位师兄,并且是在我眼前行凶,这等恶徒每让他多逍遥一刻我心中都难以平复,小弟只需废除他四肢经络就可,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一时间众人纷纷数落着连张虎也不知道的罪行纷纷抢着先行动手,最先张虎都还试图辩解,可是却没一人听他分辨,最后干脆双手一摊靠在树干上不在言语。旁边那些人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说话虽然客气,却相互阻拦着不容许别人抢先一步,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意外等着他们?
一枚松针在空中慢慢滑落,可还没等它自在地在空中绕上两圈便在众人视线中凭空消失,原本还在争辩的众人突然闭口朝头顶望去。
“杀气,好强的杀气。”一人最先叫了起来。
“会是谁?”徐逸随口问道。这一问让原本安静的人群更安静得连周围簌簌的落雪声也能听到。
“不会是螟毫吧!”人群中一个声音说出了人们最不愿听到的想法。
“螟毫又怎样,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还能把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样不成?”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呼地招出一副降魔仵鼓足勇气说道。
“好勇气,好气魄!”冰冷如北极海眼中万载玄冰的声音在众人空『荡』『荡』的头顶盘旋:“阁下是我宇某平身遇到第一个敢如此嚣张之人,更难得的是…”那声音一顿继续说道:“明知道是死还这般放肆!”
张虎一听得那熟悉的声音顿时如寻找到亲人的孤儿一般兴奋叫起来:“师父,师父你在那里?”
那男子打望了一眼周围人群,一挺胸脯朝前走了两步高声叫道:“螟毫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看你除了像老鼠一般躲藏在暗处之外一无是处。”说完又为自己鼓起地干笑几声扭头望向同伴,那想入眼的尽是他们那一张张惊悚的表情,一道如流星般耀眼的光芒至他们明亮的眼眸中飞速划过,那男子也刚好将那道光芒捕捉在眼里,突然觉得丝丝屡屡的凉意肆无忌惮地从他脖子里面灌进来。
那男子努力抽动了两下脸上肌肉,下巴动了几下却始终没能将笑容『逼』迫出来,从别人眼眸中他能清晰地看见一道人影如幽灵般平地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甚至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因为他清楚自己身边这人是谁。没人有能散发出连空气也凝噎的杀气,除了一个人。
螟毫!
“继续。”旁边那人轻轻说道:“先前你说得不是挺好吗?听得我都快热血沸腾起来了。”
慢慢将头扭回来,一看原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着装时髦的男子顿时将心中大石放下:“你就是那个传言中的杀手?”
“如果你问的是螟毫的话,那就是本人?”宇煜毫不在意对方那蔑视的眼神说道。
“就凭你也能在日本第一剑手龙一和黑龙等高手众目睽睽之下夺走洛书?”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典型南方小生的男子便是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螟毫。
“洛书现在就在我身上,若你执意要验证我也不介意。”宇煜将杀意完全收敛起来,连旁边的人都还以为先前自己是出现幻觉,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望着前面两人。
“洛书?”那男子眼珠一鼓连忙追问道:“洛书真在你身上?快拿出来让老子看看。”说完便将手上降魔仵舞得虎虎生风。
“不急不急。”宇煜摆摆手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你也该回答我几个问题了吧!第一,你是不是打过他的注意,或者说动过他这类似的念头?”右手随意一指却刚好遥空指着身后张虎的胸口。
那男子大叫一声:“好狂妄的小子,老子问话还没完呢,那里轮到你问话的份?”双手一扬,手上降魔仵精光暴增将身边的螟毫完全笼罩在其中。
张虎见得对方突然出手,惊得嗓子眼都快跳呢出来,大声叫道:“师父小心。”刚张嘴便看见精光中一道人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一件宽大的衣袍在空中冉冉飘落下来,而那具尸体跌落在数米外的身躯在人们望过去的刹那竟然萎缩成只有面盆大小。
精光散去,螟毫仍旧平静地站立在那里,脸上依然挂着那副不经意的笑容,似乎旁边那具萎缩的尸体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人们肃然了。谁没见过死人?他们也经常除魔卫道,也见过非常厉害的一些修道者,但是也不觉得如何,可是当自己突然发现自己『性』命竟然不比一只蚂蚁强多少,自己几十年所学竟然抵挡不过别人呼吸之间,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竟然没有一人看见他是如何动手的。慢慢的,有人悄悄朝后面退去。
宇煜『露』出‘和蔼’的笑容道:“从你们打张虎主意开始便应该有所觉悟,《云笈七箴》这样的破书竟然也值得你们拿『性』命去换取,既然你们选择这条路,我不能让你们失望,毕竟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是吧?”慑于宇煜先前那雷霆般的手段和陡然之间迸发出的杀气,这么多人竟然连半点反抗的念头也不敢生起。
“阁下这话差矣。”一个道士排开众在他浓郁的杀意中结结巴巴道:“别说是《云笈七箴》,就是一枚树叶、一颗沙砾,只要它属于龙虎山,那贫道也有义务让他回归属于它的地方?”
宇煜端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道士,慢慢收回杀气问道:“小道士是龙虎山的?不知道号如何称呼?”
“贫道龙虎山天静子,《云笈七箴》是我师门至宝,虽然我明白你我之间的修为差异,但是贫道却不能退却,龙虎山列祖列宗的神灵正在看着我,我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那就是为着师门荣誉而战斗?”
“战斗?”宇煜『露』出听笑话一般的表情望了一下他身后的人群道:“可是我从来不认为你这是战斗,也许在你还来不及眨眼的刹那我已经结束了这场,呃…战斗。说得具体一点把,光速你应该知道,在真元催动下,我手上这枚松针可以以火石电光的速度『射』进你体内,你甚至还来不及眨眼,而就在这一瞬间松针已然从你身体另外一面传了过去,他不能像子弹一般因为在空气中高速运转而产生震波导致出口肌肉极大程度破败,但是松针上面附属的真元却钻入你体内,以你肉眼都难以辨别的速度夺走你所有的生机,最终就和先前那位一样,或许你在弥留之计还能有幸看见自己一溜血花至针眼出喷出,在空中划出的那如花瓣般怒放的艳丽,那是你才会明白活下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那已经成为一种奢想了。”
“世间万物自有他本身的归属,尘终是尘而泥也只能为泥。小道若真如此也正好借阁下之手抛却这烦恼的肉身。”
“小道士果真不怕死?”
天静子眼神坚毅地点着头:“怕死,但是总要面对。”
“有意思,要是世间都是这样的人就更有意思了,可是我欠你们龙虎山一个人的东西,他一定不希望我这样对他的同门,所以…”众人根本没有看见宇煜如何动手,面前天静子已然如死蛇一般瘫了下去。宇煜继续说道:“所以你不用死。”
震惊!
除了震惊之外人们没有第二个念头,螟毫的强大他们终于见着,可是似乎自己却要用更大的代价来付这场好戏的门票。连宇煜如何动手都没有看见便一死一伤,自己在他面前便是如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张虎。”
一听见师父叫自己,张虎连忙上前。
“面前这些人交给你,是砍手还是跺脚你自己决定。”宇煜冷冰冰一句话决定了所有人的『性』命。
“可是…”
“可是什么?我保证他们没人敢擅自还手。只要你觉得谁该死,那他就死有余辜。从他们盯上你的那一刻起便应该有这样的觉悟,人必然要为自己放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你要明白一个千古不易的真理:强者掌握着别人的咽喉,而弱者只能依附于强者,你要想不苟且地活着那么就把强权紧紧握在手中。上吧,用他们的鲜血夺回自己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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