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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杀手，确切的说，我曾经是一个杀手。外人常常把杀手想的很神秘，杀手的生活也就很简单，每天就是杀人，喝酒，找女人。或者是杀人，喝酒，赌钱，找女人。三点一线，四点一线，总之都是一线。

杀手们怕钱留不到明天，总是在晚上闭眼之前把他花光。你在鄞城里看到年少多金衣着光鲜的豪客，不要以为他们是贵公子或者是京城来的豪客，真正的豪客只有杀手。衣服和金钱都不是区分一个人身份的标志，只有谋生的手段才是。所以我们叫杀手，山上的叫强盗，收租的叫官员。

每次看窑姐儿叫我们公子长，公子短的时候，我又觉得我们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是一个从来不喝酒的杀手，喝酒会忘记很多很多的事情，其他的杀手总是想去拼命忘记。记得曾经有一个刚出道的杀手总喜欢抱着酒坛子睡觉，他说那样也许他在有一天天亮的时候会忽然发现自己不是一个杀手了。

他说话总是很虚弱，我觉得他很傻，我想他会很块的死掉。我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快要死了，他却一直活着。

我喜欢赌博，赌博和杀人的感觉完全相反，赌博的时候可以大吵大闹，血脉喷张，完全是我的明星时代。我喜欢到乡下的陌生的小赌馆去赌，那里可以完全的作弊，我一直觉得作弊的时候就像掌控一切的老天爷。

在赌博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少年，他叫郝昭，认识我之前他是一个流浪儿，他问我为什么我每次都赢，我说，很简单，因为赌博从来没有公平过。你赢，只要你是不公平的那一方。

这个天下谁都在赌博，流民赌博下一场流亡能找粮食，权贵赌博这个城市没被战火殃及。

皇帝赌博一个带甲十万的忠臣进京勤皇，他赌来了董卓，他们都输了。

我曾经见过一个真正会赌博的人，在我还年幼的时候，他是这个镇子的草鞋王子，他遇到了一个卖枣子的和一个杀猪的，他放弃了在镇子里女『性』中的大众情人的地位，放弃了蒸蒸日上的草鞋事业，去赌博去了，不过他们赌的是整个天下。这个人的名子是刘备。

有人说杀手就一直在赌命，脚踏在生死之间，我却觉得杀手完全一件很安全的工作，只要你足够聪明，比如我每次都故意把自己的刺杀技巧和武功表现的很差，所以组织总派我去完全一些简单的任务。

我想其他的杀手因为太想遗忘，他们拼命的要喝酒，一个个才想拿更过的钱，买更多的酒。等到有一天，因为喝酒太多了，忘记了自己还活着，然后就被杀死了。

郝昭问我他怎样才能嬴，我问他赌什么。他说吃饭，我说很简单。只要你跟着我，只要我赌赢了，你就赢了。于是我每次杀人的时候，他都点燃了几柱香为我祈祷，我一直觉得一个杀手每次杀人的时候有人为他祈祷是件很搞笑的事情。

郝昭在赌赢了吃饭之后就想赌其他的事情，他一直缠着我教他武功。人总是那样，最初的**被填补了之后，新的**又滋生，他们总是不会停止去赌博，所以一个一直赢的人会发现自己居然会输的一无所有。

我想这个道理，当董卓输掉『性』命的时候，郝昭便会明白了。

我也不是每次都赢，我曾经失手过一次，那次是去杀东捃太守陆康。陆康，三十岁，作的一首好诗词，不会武功，那次失手之后我才知道有时候不会武功的人比会武功的人更可怕。

陆康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因为他不会武功，所以更喜欢严密的保护自己。往往过分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成不了英雄，但是他们往往活的更长。

我当时说你们你敢动我一跟汗『毛』么？，我是孙坚的仇人，我杀了他的小儿子。孙坚是江南最有势力的军阀，谁都知道孙坚是个喜欢将仇人亲自斩首的人。陆康果然没有杀我，将我绑缚给孙坚。

2

唐正是我们杀手中地位最高的，有人说他是最完美的杀手，永远不会失败。唐正是个杀手中的特例，他天分过人，据说武功已经达到了江湖超一流高手的境界，这完全违背了杀手的规则，一般情况下杀手必须武功不是很高，他们要用隐匿，易容，下毒等手段去暗杀比自己武功高很多的人，一不小心便会命丧黄泉那样才符合杀手赌命的本『色』。而唐正，几乎在任何一个对手的正面交锋都能取的胜利，他看起来不像做一份危险的工作，就像来赚钱的。

我却知道唐正不完美，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便看见了他胸前戴着一块古玉，那年他十五岁，之前更不知道戴了多长时间。后来也一直戴在身上，好象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那么自然。我知道那块古玉一定代表一个人，无论再珍贵再神奇的宝物，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某个人的纪念的话，对宝物鉴赏近乎白痴的唐正绝对不会将一块古玉带这么长时间。

那块古玉是唐正的软肋，他一直不愿意忘记不了的人。如有一天，他们遇到，唐正便不会完美。

我曾经也有一个不愿意忘记的人，他的名子是孙坚。我曾经为了活命冒充了他的仇人，他却将我释放，让我做他的大将。

有人认为杀手是没有感情的，有的只是组织的忠诚。孰不知道，忠诚也是一种感情。绝对的没有感情就是没有忠诚。当孙坚把黑金盔甲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发誓今后只为他一个人杀人。

后来郝昭说也许孙坚有一种爱好，喜欢将盔甲送给部下来拉拢人心。比如我和黄盖，程普他们盔甲都是一个式样就是证据。可惜我没能看到下一位投奔他的大将，他是不是真的会将盔甲再赠予新人，在我跟随他的第七天，他在征讨严舆的时候中了流矢身亡。我一直以为他死于流矢是把他的黑金盔甲送给我的缘故，那个时候，他穿着了普通士卒的薄甲。

那时候我开始喝酒，日日夜夜的喝酒，杀手们都说喝酒能忘记所有的事情，可是我愈喝酒记忆的便清楚。也许他们能忘记，是因为他们记的不深刻

酒店里每天来很多人，但是和我一样每天都来的只有一个人，不同的是，他从来不喝酒，他甚至只是看着我喝酒，这让我很不爽。终于有一天我握着拳头走到他的身边，问他为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

哦，为什么等他。

因为我想忘记他。

为什么忘记他，反而要等他。

记忆太深的人，普通的酒是忘记不掉的，只有一种叫醉生梦死的酒才能忘记，他答应我给我送这种酒来，这样我等到他带来这种酒，就可以忘记他了。

哦，他什么时候会来。

他说在桃花开的时候。

我答应陪他一起等，到时候我分一半的醉生梦死，到了春天的时候，那个人还没有来，他开始恍然大悟，然后拉着我和他一起在酒店的前后种满了桃树。

到了下一年，我们终于等到那个人，那个人是漂亮的女子。他拿酒分给我一半的时候，我忽然说不要了。我发现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期待给桃化锄虫，等待着桃花开放。我居然把那份悲伤全部忘记了，现在只记得孙坚那个名子。那个青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真的将那酒全部喝光了，

半年后这里的两大家族诸葛家和黄家的联姻是这一片地区最具轰动的新闻，不过据说新娘子长的很丑。我在酒馆里，又见到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哭着对我说，你知道么。那个青年和她曾经很相爱。那个青年家族势力很大，他家里所有人都『逼』着他和另外一个大家族黄家的女儿黄月莺结婚。

后来我才想明白，从来没有什么醉生梦死的酒，那个女子的意思是只要你等下去，时间就一定会让你遗忘。

在孙坚死后一年半，曾经“微”振一下了杀手界的我又重新当回了杀手。却是不再喝酒。

3

一个杀手说：千万不要让女人爱上你。如果一个女人爱上你，她会将小气，嫉妒，贪婪等等把她的一切全部都给你，而我们要的只是她们的温柔和身体。

那个人名子是颜良。他和那个总爱报着酒坛子睡觉的家伙文丑是很好的兄弟，他们曾经发誓同年同月同日死，其实结拜是见很虚伪的事情，所有的誓言都是谎言，我从来没有见过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何况我们是杀手，客人会我们选择死亡的日期。

颜良一直说他们小时候还有一个兄弟叫高览的。文丑说他一直喝酒看来是记不清了。我知道河北诸侯袁绍手下有员名将名子也是高览。

颜良说他们三兄弟曾经研究过当将军死的块还是当杀手死的块，后来他们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你很聪明，会讨主公喜欢那些当将军很安全，如果你很笨，那么当将军随时就会被杀了。文丑喝的醉熏熏的反驳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笨，我不愿意当将军，只是不想有一朝被别人杀了来成就威风。

曾经在江湖上传说有个著名的杀手叫华雄的，结果被一个叫关羽的无名小卒一刀砍死，成就了那个关羽的无上威风。

我不太明白杀人和成名之间的关系，很多年以前曾经有个叫荆坷的杀手，一生杀了无数的人都没见出名，直到后来他的一次失手，却让他名满天下。我想即使唐正杀了再多的人，也不会比关羽那一刀更出名。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可是只有我知道我爱她，后来嫁人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的名子，也许她只是觉得曾经有一个人用奇怪的眼睛看过她。

颜良说我扯淡。那个女人早就忘记了曾经有人用眼睛看着她这件事情。颜良说他想找一个人女人，那个女人一定是万分的漂亮。以至于每个人看到自己和她走一起时，都有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然后自己爱上她，但是一定不让她爱上自己。

文丑囔囔道：大哥，你在说梦话么？那么漂亮的女人，别说你不让他爱上你，你有本事让有本事让她爱上你么？

文丑的原则时有钱的时候，绝对不谈爱情。

其实喝酒的时候也不能谈爱情。那次朱泪曾经在她老情人诸葛亮结婚那天喝醉了说爱我。我说你不是爱诸葛亮么？

她说我爱你是因为我需要爱你，我爱他是因为我曾经爱他。

我不理解这句话，我试图想通它，我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她是不是到底爱我，但是等酒醒的时候，她就走了。

我没告诉她，在她喝醉的时候，我偷偷用舌头尝了她眼泪，比酒比起来有点咸。

4

杀手生涯没落在『乱』世来临之时。杀手的没落是从董卓开始的，董卓有个奇怪的习惯，喜欢纠上一大帮子人直接明火执仗的灭仇人的全家，一个杀手永远不会给你灭别人全家的，董卓觉的这样做更爽，自那之后，『乱』世的大户们都被传染了董卓的坏习惯，比如袁绍，曹*们喜欢建立起一个军队，然后几百人，几万人这样的杀。

董卓旁边有个叫吕布的超级杀手，令吕布扬名天下的是他最后一个作品，他杀死了义父太原刺使丁原。之后吕布就不在用刺客专用的短剑，他开始用光明正大的长武器。

我们的生意愈来愈少，我和郝昭甚至开始吃馒头。直到有一天，横扫江东少年将军孙策带着几千人马我们包围了我们这里。他骑着黑黑的高高的战马。挥着长枪骄傲的对我们说：从此江东再也没有杀手。你们以后就跟我打天下吧。然后，他又咦了一声。

“怎么就几你们这几个人了啊？”

我左右回头，只发现有七八个面黄肌瘦的杀手在争抢着那个少年将军送来的酒肉。确实我们好象都吃了好久的馒头。我忽然想起来颜良，文丑，唐正，廖化，竿宁……一大批杀手他们都好久不见了。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回头敲醒睡着的郝昭，我抢了一块牛肉递给他，我说：孩子，馒头的时候结束了。以后我们又有大鱼大肉吃了。

那个少年将军却再三的看了看我们，再也不提什么收编的事情，掉转马头率领部队走了。

我想孙策做错了，这群杀手是会很快忘记了赠送酒菜之德。现在整个江东就是他的仇人最多，他不带我们这些人走，就一定就有人前来找我们杀他。

果然，最终，这里的三个杀手冒充孙策的一个仇人许贡的食客在丹图之西山截杀孙策。两败俱伤。那三个杀手本来可以逃走的，却都死了，也许他们还记得孙策赠送酒菜之德。也许是不想再过吃馒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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