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崇,他霍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神情有些有些激动的问道;“可是跻儿回来了?”
那家仆忙躬身行礼,面带喜『色』的说道;“回老大人的话,正是跻公子回来了。”[.8jx]
还没等那家仆说完话,李崇就急不可耐的快步走了出去,李氏微微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沉着个脸的哥哥李兑,也飞快的跟了出去。
赵信虽然跟这个表兄感情虽然还算不错,但还不至于思念至此,倒也不是很急『性』。况且他未来媳『妇』的一家人还在厅中,他怎么也不好扔下他们自己就走。
李兑脸上的表情倒是精彩,先是听到儿子回来的休息后不禁喜上眉梢,随即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李兑父子之间的事情赵信多少也知道个大概,心知他们父子二人关系极差。但毕竟是骨头至亲,这父子之情哪里能够割舍的下,所以一听见儿子回来了,李兑第一个反应就是欢喜,旋即又想到了儿子回来居然连他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打声招呼,当真让他颜面扫地,所以随之又怒气上涌。
一盘的冉辨也感觉出了李兑的不对劲,思量着自己人微言轻,也不愿意对李家的内事过多的涉入,便向李兑辞行。李兑此时也无心他事,便也不挽留,只是让赵信送他们一家出门。
赵信一路送到门口,冉辨笑着说道;“贤侄请留步,请代我们向老大人辞行,就说日说我定会登门拜访。”
赵信拱手回礼,笑道;“冉叔客气了,这话我一定带到。”两人既然依旧约定了翁婿,赵信自己也就不好再称呼他官职了,便含糊其辞的喊了一句冉叔。
冉辨并不以为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又打量了一番赵信,心中对这个女婿委实有些满意。虽说赵信得罪过公子成,但如今李兑正如日中天,也是公子成最重要的盟友。能得到李家的善意,这对冉辨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益处。
而且于私情一面,他也是也觉得赵信会是女儿最好的归宿,不但相貌英俊,而且才华横溢,才小小年纪就当上了羽林都尉,当真是前途无量。最为重要的是,赵信和那些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大不相同,冉辨在赵信第一次拜访冉府前就派人对他做了调查,发现他除了有一些年少调皮、唯恐天下不『乱』外,本身并无什么不良嗜好。
更难得是,冉敏似乎并不讨厌他,这已经是十分罕见的现象了,这让冉辨一颗心思活络了起来。
要知道这个『性』情古怪的女儿可是让他费劲了心思,跟一般的女孩子相比,冉敏的想法太过于奇怪和不可思议了,连他这个自小看着她长大的父亲都大感吃不消,幸好现在似乎有了另一个异类赵信能够入她的眼。
所以冉辨对赵信显得德外的热情,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不时问着问题。临行前还不忘拉着赵信的手再三邀请他去府中,这才依依作别。
倒是冉敏,一直都低着头不曾和赵信说话,临走前才忍不住回头看了赵信一眼,却见他正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自己的背影。顿时四目对接,冉敏不由脸上一红,飞快的转过了头。
知道冉敏的背影消失不见,赵信这才收回了目光,心中却颇多感慨,只觉得突然间自己就要多了一个老婆。虽说这个老婆是自己心慕已久的冉敏,但心中多少还是会有些怪怪的感觉。
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洒脱,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要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这多少会让他有些茫然。
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把这些抛之脑后,暂时不去想了。
回到院中时,赵信远远见外公正笑着和一身材高大的青年交谈,赵颌和李氏正面『露』微笑的站在一旁。不难猜出,这青年定是久未逢面的大表哥李跻了。
虽然已经隔了许多年未见,李跻却并没有变化多少,依然是当年那个倔强而清高的少年,只是身上少了一些文弱的书卷之气,身姿不再单薄,面『色』也有些晒黑,显得干练精神了许多。
李跻见有人过来,便顺势望去,见到赵信不由一愣,吃了一会才试探『性』的问道;“赵信。?”
赵信笑道;“怎么表哥,认不出我来了吗?”
李跻哈哈大笑,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赵信,笑道;“我说赵信呀,你长的可真够快的呀,当年你可是还在我这里的。”
说着用手比划了自己的胸口,又接着说道;“没想到如今都跟我一般高了,五年没见,你小子都成了大人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李跻离家的时候赵信才刚满十岁,那时还是个整天只知道调皮捣蛋的野孩子,而那时候李跻就已经年满十五,算是个小大人了。从十岁到十五,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面貌体型都变化极大,李跻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两人正说笑着,去听见身后重重的一声咳嗽传来,顺声望去,只见李兑已经阴着脸从院中走了出来,虽是朝着李跻走来,目光却始终未落在他身上。直到走到面前,这才正视着他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李跻笑容的笑容已经消退,只是看着李兑拱了拱手,淡淡的回道;“回禀李司寇,下官已向上官请于了一天假期,星夜骑马赶来邯郸,并没有违反我大赵的律法,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前去一查。”
李兑面『色』一滞,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一板一眼的跟自己论起公事了。他本就是及其看重父亲权威的人,哪里会容得下儿子在自己勉强如此放肆,顿时怒道;“你个孽子,当初不是说今生都不认我这个父亲的吗,今日这是为何?”
李跻却面『色』平静的说道;“李司寇误会了,我这番前来是只是为我祖父贺寿,尽一点孙儿的孝道,与你却无关系。”
李兑被儿子的话几乎气歪了鼻子,上前挥拳就打。
一旁的赵颌见状急忙上前拉住李兑,李氏则拦在了李跻身前,好说歹说却怎么也劝不住。
李跻也不躲闪,只是昂着头站在原地,冷笑着说道;“大人尽管打便是,下官岂敢不受。我母亲早亡,如今我早已和这个家没有半点关系了,若非祖父寿辰,我今生都不愿意踏入此门。”
“够了。”一旁的李崇再也看不下去,怒吼着说道。
又瞪着李跻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以为你一句‘无关系’就能撇清吗?你父亲所为就算再有错,他也是你父亲,他所做的也是为了这个李家,你身为儿子的是没有资格指责父亲的。”
李跻满脸的不服气,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却还是忍住了没开口,只是低着脑袋。
李崇又将目光转向被拉住的李兑,这次是真的发怒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做的勾当,我早就警告过去,不要为了权欲之心什么都可以去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若是一心为私,那与禽兽何异,也难怪跻儿会如此厌恶你,有时候连我这父亲都看不下去。”
李兑昂起了头,不服的说道;“父亲,你说这话就未免有些不公允了,若没有我的苦心经营,我们李家如何能转危为安,如今更是蒸蒸日上。我一心为家,却落得父亲责怪,儿子背弃,当真让人寒心。”
见李兑对自己出言顶撞,李崇顿时勃然大怒,挥起手杖就要打去,一旁闲着的赵信见状急忙拉住外公。李氏忙不迭的向李兑连使眼『色』,李兑见父亲发怒,当下也不敢再顶撞,任由李崇责骂。
李氏又朝着赵信努了努嘴,使了个眼神,赵信会意,便拉住表哥李跻,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到内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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