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雪山飞狐
作者:雨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73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本来按照辈分,晓风残月是不能叫此人平四叔的,要喊也得喊他平四爷,可是这平四叔对辈分没什么讲究,见晓风残月比胡斐也小不了几岁,才坚持让晓风残月喊他平四叔.

晓风残月眼睛直直地看着平四叔,平四叔察觉有人看他,望过去见是晓风残月,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他,但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看了一眼晓风残月后就再也没望这边瞧上一眼.

柳如飞知道晓风残月在为平四叔担心,就俯首在他耳边小声安慰道:“别担心,有我们在,这里谁还能伤到他?只要小心看好他就行了。”晓风残月一听也对,放下心来,只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平四叔身上。

厅中众人听到平四叔的话,都要平四叔快快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可平四叔不答,却向苗若兰道:“姑娘,只怕小人要说的话,难以讲得周全。”

苗若兰道:“为什么?”

平四叔道:“只消说得一半,小人的『性』命就不在了。”

苗若兰微一沈『吟』,指着大厅居中的一副木板对联的下联,道:“劳驾你取下来。”平四叔不明她用意,但依言将木联取下,放在她面前。

苗若兰道:“你瞧清楚了,这上面写著我爹爹的名字。你将这木联抱在手里,尽管放胆而言。若是有人伤你一根『毛』发,那就是有意跟我爹爹过不去。”

原来那副木板对联上写著二十二个大字:不来辽东大言天下无敌手,邂逅冀北方信世间有英雄。上款是“希孟仁兄正之”,下款是“妄人苗人凤深惭昔年狂言醉后涂鸦”。那下联上刻的正是有苗人凤的名字。

那平四叔脸『露』喜『色』,微微一笑,只是这一笑牵动脸上伤疤,更是显得诡异,当下果真将木联牢牢抱住,站到了大厅之中。别人不知道,只有柳如飞和晓风残月才清楚,这平四叔站的方位正好是在晓风残月的攻击范围内,就算有人要出手攻击他,也得先过晓风残月这一关,柳如飞心底不禁微微一笑,果然姜是老的辣。

平四叔便从当年他在沧州一小镇上的客店内当烧火小厮讲起,讲到当日为了救尚在襁褓里的小胡斐,偷偷打了当年的赤脚医生阎基,也就是今天的宝树秃驴一记闷棍,后又被田归农追杀,被其在脸上砍了一剑,又被砍了一只胳膊,直到被其踢入河中才侥幸逃脱。

本来平四叔所说的这些事情在坐的玩家都是一清二楚,可是配着他那沙哑的声音,脸上的那道可怖伤疤,看着他那空『荡』『荡』的右衣袖,在座的玩家从心里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尤以晓风残月最为气愤,身子不停的微微颤抖着。

再看看在座的各位npc,除了苗若兰的脸上有着同情和忧伤的表情外,其他人俱是一脸默然,柳如飞和海大小姐,美丽瞬间目光相视,俱是微微点头,等任务结束后,这群人就没必要留下来了。

平四叔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山下见到了这位阎大夫,虽然隔了这么二十几年,我可还是认得他,当下跟上峰来,炸索毁粮,大多儿在这儿一齐饿死,总算是报了胡大爷待我的恩义啦。”

这一席话,只把厅上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心想宝树当年谋财害命,今日自是死有应得,只是各人与此事并不相干,却在这儿陪上一条『性』命,也可算得极冤。

正当厅上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忽听扑翅声响,一只白鸽飞进大厅,停在桌上。

苗若兰喜道:“啊,这只小鸽儿多可爱!”上前双手轻轻捧起白鸽,抚『摸』鸽背羽『毛』,只见鸽脚上缚著一条丝线。这丝线从鸽脚上一直通到门外,苗若兰向里拉扯,那线竟是极长,拉了好一大截,始终未见线头。她好奇心起,双手交互收线,那线竟似无穷无尽一般。

那管家大喜,叫道:“咱们有救啦!”众人齐问:“怎么?”那管家道:“这白鸽是本庄所养,山上山下用以传递消息。定是山下的本庄多伴发觉长索炸断,放这鸽子上峰,在丝线上缚著救咱们下峰的物事”。

平四叔听了此语,脸『色』大变,狂吼一声,扑上去要拉断丝线。

当下便有数人挡在他的身前,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将平四叔推倒在地,晓风残月一见大怒,飞身而起,只听砰砰砰几声响后,挡在平四叔身前的那几人都已被他打飞了出去。晓风残月一把抱起平四叔,往后面的厢房奔去了。

厅上的众人此时见到获救有望,也没人来过问,都是抢着奔出大厅,要看看这丝线上吊的是什么物事。

柳如飞本想去看看平四叔的伤势,安慰下晓风残月的,忽听外面欢呼声起,又停下了脚步,想着有晓风残月在,那平四叔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转而又向外面走去。

走到门外,只见有两人站在崖边,双手此起彼落,忙碌异常,仍是在收线,原来丝线上缚的是一根较粗的丝索。待那丝索收尽,又引上一根极粗的绳索。众人一齐高呼,七手八脚,将那根粗索缚在崖边两株大松树上。

众人眼见就要逃出生天,却又为谁先下去而起了争论,各人都是心怀鬼胎,生怕别人下去后会对自己不利。好不容易商量妥当之后,又因为那个铁盒的归属争执了起来。

本来大家只知这铁盒是件武林异宝,但到底异在那里,宝于何处,却均不甚了然,待得知道里面放的是闯王遗下的军刀,已觉此物非同小可,及至听平四叔说这柄刀与李闯王的大宝藏有关,更是个个眼红心热。

故老相传,自闯王李自成进京之后,部属大将刘宗敏等拷掠明朝的宗室大臣,所得珍宝堆积如山,不久兵败,这批珍宝连同明宫中皇室历年的库藏,都是从此不知下落,若是由这铁盒宝刀而掘得宝藏,世上尚有何种财物能与之相比?

此时铁盒被那宝树秃驴拿在手中,其他众人都是恨不得将他砍成几段,夺回铁盒,只是因为忌惮这秃驴武功了得,一时都不敢动手。

一时雪峰边上寂静无声,忽然苗若兰的婢女,那个小丫鬟指著山下叫道:“小姐,你瞧,好像有人上来”。

众人俱是一惊,心道:“怎么我们没下山,反倒有人上来了?”纷纷奔到崖边,向下张望,只见长索上有一团白影迅速异常的攀援上来,凝神一看,却是一个白衣男子。

那管家叫道:“喂,尊驾是那一位?”忽听得半山腰里传上来一声长笑,声音洪亮,只震得山谷鸣响,突然之间,似乎满山都是大笑之声。

说话之间,那男子爬得更加近了。

柳如飞,海大小姐,美丽瞬间闻声『色』变,同时开口道:“雪山飞狐?”

众人为那白衣人的声势所慑,一时都怔住了,也不知是谁首先叫了声:“啊哟!”往庄内便奔。众人不及细想,一窝蜂的往大门抢去。只一阵『乱』,门外众人走得是干干净净。

那管家与小丫鬟扶着苗若兰走在最后,险些儿给关在门外。对这些人的表现,柳如飞等人自是不屑一顾,越发觉得这些人自私自利了。

那些人中有人闭上大门,有的立即取过门闩,横着闩上。还有人只怕不固,又取过撑柱,牢牢撑住。

此时人群中田归农的女儿田青文问道:“那雪山飞狐跟咱们素不相识,怕他怎的?”人群中有人横了她一眼,说道:“素不相识?哼,你爹爹是他老子的大仇人,他肯放过你么?”还有人也道:“咱们刚刚伤了那个平阿四,那雪山飞狐岂肯干休?”

一语刚毕,猛听喀喇喇几声巨响,那撑柱与门闩突然迸断,砰澎一响,两扇大门已被人

推开。众人齐声惊呼,直往内院奔去,霎时之间,大厅上又是杳无一人。

那管家见到这些人的举动,心中甚感悲愤,回头想找宝树秃驴出去抵挡一阵,却又不知那宝树躲哪儿去了,当下向苗若兰低声道:“苗姑娘,你快到夫人房去,跟夫人一同躲入地窖密室,可别让人瞧见。这里的人没一个安著好心。待我出去见他。”

苗若兰道:“自从我听爹爹说了胡伯伯的往事,一直就盼着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也盼着终须有日能见他一见。今日之事虽险,但若从此不能再与他相见,我可要抱憾一生了。”她这几句话说得轻柔温文,然语意极为坚定,那管家竟尔不能违抗。

柳如飞心中感叹,“日啊!这鬼系统搞了这么个女人出来,叫我以后可怎么找老婆啊?和她一比,只怕现在的女孩子都被这npc给比没了哟!”

海大小姐说道:“苗小姐无碍,有我们陪着,那雪山飞狐也不会对小姐有什么妄举的,只管去见见他吧!”这乃是明知苗若兰跟胡斐见面没什么危险,才说的这句话。

苗若兰点了点头,面『色』自若。

那管家心道:“这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勇决如此,真不愧是金面佛苗大侠之女。什么镇关东、威震天南,名号儿叫得挺响,与苗姑娘一比,倘不愧死,也可算得脸皮厚极。”

他本来心中害怕,但见苗若兰神『色』宁定,惊惧之心登减,又见柳如飞等人也是面无惧『色』,心头更是一宽,当下紧一紧腰带,在茶盘中放了两只青花细瓷的盖碗,冲上了茶,走出厅去。

苗若兰跟随在后,柳如飞等人则跟在苗若兰身后。

那管家转出厅壁,只见那白衣人脸孔朝外,双手叉腰,抬头望天,便高声道:“胡大爷远来,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说著献上茶去。

那白衣人听得于管家说话,回过头来,首先见到便是苗若兰这样一个文秀清雅的少女,弱态生娇,明波流慧,怯生生的站在当地,不禁一怔。此时他的眼中可是只有苗若兰一人,对于跟在她身后的柳如飞,海大小姐和美丽瞬间等人那根本就是视若无睹。

苗若兰见这人满腮虬髯,根根如铁,一头浓发,却不结辫,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杂生,当下上前盈盈一福,轻声说道:“相公万福”。

雪山飞狐胡斐还了一礼,说道:“在下胡斐,请问姑娘高姓?”

那管家向苗若兰使个眼『色』,要她捏造个假姓,千万不可吐『露』是苗人凤之女,那知苗若兰竟似不解,说道:“胡世兄,咱们是累代世交,可惜从来未曾会面。我姓苗。”

柳如飞等人知道苗若兰这次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心中自是一点都不着急,只是那管家急得满头大汗,生怕胡斐一掌就把这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打死了。

柳如飞心念一动,便向后面的厢房走去,他想去看看那平四叔的伤势。

走到一间厢房前,听闻里面有喘气声和说话声,柳如飞推开房门,见平四叔躺在一张榻上,正不住的喘息,晓风残月就坐在他旁边,细心的照看着他。

柳如飞轻声叫道:“晓风,你平四叔没什么事吧?伤势重不重?我这里还有些好『药』,应该能派上用场的……”

晓风残月连忙起身道谢,拉着柳如飞对平四叔说:“四叔,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他来看望您老人家的。”

平四叔冲着柳如飞点了点头,却是无力说话,柳如飞连忙掏出那三十两银子一粒的少林小还丹,给平四叔服了一颗,顿时喘息就停了,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也能开口说话了,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柳如飞微微一笑,指了指晓风残月道:“他是我的朋友,救您是应该的。”转身又对晓风残月道:“你师父来了,你出去见见他吧!”

晓风残月连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带着胡斐来到了这间厢房里。

胡斐父母早丧,自幼由平阿四抚养长大,与他情若父子,见到他此刻受伤躺在榻上,眼圈都红了,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问道:“怎么受的伤?伤得厉害么?”

平四叔道:“没事了,多亏了这位小哥的『药』,一会就没事了。你帮我谢一下苗姑娘,若不是她在那厅上护着我,早被人给打死了。”

胡斐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柳如飞作了一揖,道了声谢。见平四叔确实伤无大碍了,就又回到了厅上。向苗若兰一揖到地,道:“多谢姑娘救我平四叔”。

胡斐在厅上和苗若兰聊了一会,又听苗若兰弹琴唱了一曲,喝了一杯苗若兰所敬之酒,将酒杯放在桌上,道:“此间主人既然未归,明日再来造访!”转过头去对这晓风残月道:“你就在这保护好苗小姐吧!等明日我将事情处理完,你就算出师了……”

说完他大踏步走向西厢房,将平阿四负在背上,向柳如飞微微躬身,走出大厅。苗若兰出门相送,只见他背影在崖边一闪,拉著绳索溜下山峰去了。

苗若兰望著满山白雪,静静出神。

小丫鬟道:“小姐,你想什么?快进去吧,莫着了凉”。

苗若兰道:“我不冷”。

她自己心中其实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

小丫鬟催了两次,苗若兰才慢慢回进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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