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倩
作者:陌代悬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95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路小倩不到两岁时父母离世,由王阿婆一手抚养长大,谈不上乖巧懂事的她对待自己的『奶』『奶』十分敬爱。自小没父母的她过惯了那种不受管辖的生活,自然是不拘泥于“理”与“礼”,这样的『性』格在周遭人心中自然不算是个好孩子。附近不管谁家孩子闯祸,谁家东西遭到损坏,矛头总会指向比较淘气的路小倩。

小时候,她经常会睁着不算大的眼睛仰望着『奶』『奶』问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哪?什么时候会回来看她?每当此时,『奶』『奶』总会把她搂在怀中安慰她,告诉她爸爸妈妈去了远方,会很久才回来,他们也很想念小倩。闻言后的路小倩总会笑着抱着『奶』『奶』,告诉『奶』『奶』她想念他们。渐渐长大的路小倩也越发的淘气,今天东家的窗户玻璃破了,明天西家的水管堵了,这些全都怪在路小倩头上;最后,就算是谁家的孩子闯祸了也会责怪是她的教唆,那时,大人们看她的眼光是厌恶的。

年幼的小倩自然不懂大人们的心思,她只知道经常会被他们瞪着,那眼神是连年幼的孩子都能看出的不善,所以,她只有跑回家去找自己的『奶』『奶』。

当她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奶』『奶』,问她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没回来,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时。『奶』『奶』无奈,悲伤,这些却不能被小倩看到。只有强装欢笑抱过小倩,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告诉她,爸爸妈妈现在回不来,他们是为了小倩以后的幸福在努力工作。破涕为笑的女孩笑得很开心,此刻她的心中装满了幸福,因为知道父母对她的爱,与其他父母一样的爱。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虽然会渐渐淡忘大人们不屑的眼光,但,心中还是会留下不灭的阴影。她仍然爱玩,只是寻找玩伴的同时她会避开那些孩子的父母,所以,她仍旧淘气,仍旧会与伙伴们做着一些孩子认为对的错事。

外出归来,她看见了小院中的人们,不敢进去,只能偷偷憋在墙外偷偷看着,待等到那些人们的离去。杂『乱』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膜,那声调,那语气,是埋怨,是不屑,是愤怒也是嘲讽,由于害怕,路小倩只能静静地听着,她不敢靠近,也是因为倾听,她知道了那些人的蛮横全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的顽劣害的『奶』『奶』被别人批评,看着『奶』『奶』不断地向他们低头道歉,她哭了,眼泪流出模糊了双眼。七嘴八舌的吵闹声淹没了『奶』『奶』道歉的声音,也更长了那些人的气焰。路小倩是害怕的,但她不能忍受『奶』『奶』受到别人的欺负,所以她冲进小院,冲入人群,对他们大声嚷道:你们这群不讲理的人,祸是我闯的,凭什么怪我『奶』『奶』;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再欺负我的『奶』『奶』,我就天天去找你们家找麻烦,天天砸碎你们的玻璃。小小的身体忍住微微的颤抖,无所畏惧的昂视着群人。

消散的人们伴随着批评声,责怪声离开了小院,而后这家孩子蛮不讲理的消息传的更甚。

夜幕降了下来,祖孙俩在小院里洗着菜,王阿婆因为孙女无父无母已是可怜更不忍心责怪,况且她今天忍着害怕挺起胸膛护住自己的做法更让人感动,一会『摸』『摸』孩子的小脸,一会为她捋捋头发,抬眼便能望见孙女灿烂的笑容,心,也因此安稳。

孩子总归是孩子,更何况本就是个爱动爱玩的孩子,路小倩还是会出去寻找自己的玩伴,只是她会完全避开那些家长,因为,她不想再给自己的『奶』『奶』惹上任何麻烦。看到同龄人的集中地,她兴奋,奔向那里才发现没有一个招呼也没有一声言语,活泼的她自然主动,一声声招呼,没有预想中的回应,反而是全体的转身离开。任她如何呼喊如何询问,没有一个愿意停下,甚至没有一个愿意回头看她一眼。

回到家中的女孩神情低落,安静的坐在小院的凳子上。这一切都被门前的王阿婆看到,她知道现在别人看她们的眼光,料到孙女必在外面受了冷眼,满眼心疼不能显视于眼。

“小倩,今晚『奶』『奶』包饺子吃,怎么样啊?”喜笑颜开的询问妄图看到孙女灿烂的笑容,饺子,是孙女的最爱。小倩也在听到饺子的时候放下了困扰心头的疑『惑』,再次展现了只有孩子才会拥有的纯与观。

孩子的纯真与观念永远都是那么直接的简单。路小倩寻思着玩伴的冷淡,再次来到他们身边。依然如上次的情况展现眼前,最后还是留下她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片旷野,那片曾经一起玩闹的乐园。

当她第三次来到那片旷野时,没有一个身影,空洞的无望。少了孩子的场所原来是那么冷清。小倩是失望的,夹杂着最多的是难过,是从没有过的难过,是被孤立的难过,是那个年纪还不明白的难过。

王阿婆知道,路小倩这几日的陪伴是因为她的孤独,她没地方可去。那眼中的寂寞,那心中的泪水,她,一直自己保留。

不算高档的公园流离着熟悉的身影,似蝴蝶飞舞,嬉闹。踱步上前,落寞的身影中夹着着担心,害怕拒绝。飞舞的蝴蝶停下,中间,架起一道透明的高墙,隔开了脚步。

“路小倩,我们不会再跟你玩了,你是坏孩子,所有人都讨厌你,所以,我们不会再理你”一句话出于一个男孩口中,而那男孩,是她曾经最好的玩伴。不是因为被别人讨厌而绝望,也不是因为被骂坏孩子而伤心;任何人的杀伤力都没有被同伴排斥来的剧烈,任何事也没有同伴绝然离开的漠视来的刺痛。心顿时冰凉,似被卷进孤独的漩涡,一直旋转一直旋转,想挣扎,挣脱不了,最后跌落。跌入了一望无际的荒漠,跌入了黑暗无底的深渊。

那之后,她总爱凝视着『奶』『奶』的背影发呆,看着那背影,就好像看着全世界。她总是睡前问『奶』『奶』会不会也抛弃她,那眼神,期盼的亮光,透心的担忧,清晰的犹如初生婴儿般脆嫩。

渐渐,她麻木了,不再在乎别人的眼光,今天把这家的水龙头拧掉,明天就可能把那家的煤炉推到,还会在晚上扮鬼吓人,欺负其他小孩已成为了她的家常便饭,尽管没人搭理她,她还是不断的制造麻烦。那时的她总是一个人,身边除了『奶』『奶』再也没有别人。在她心里,世界上除了『奶』『奶』都是坏人;而她最害怕的就是『奶』『奶』的抛弃。

这样的生活,王阿婆决定搬家。不是因为要不断的向周遭道歉,也不是因为别人看她的眼光,而是为了孙女,为了路小倩的成长,她,希望孙女能够健康成长,希望能够填补孙女眼中的寂寞。所以,她们离开了,这是他们第二次搬家,那时,路小倩6岁,至于第一次,年幼的路小倩已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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