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四爷,藤轶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挂件的确出自我手,而且和田玉也是采自我自己在昆仑山里的玉矿中,实在是因为礼物太轻,所以晚辈刚才没有说出实情.”
刘宇浩虽然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可语气却非常诚恳。 ..
潘老爷子和潘志忠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添了郑重。
刘宇浩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尽管还心存疑虑认为最多是刘宇浩在高人的指点下完成,但能做到瞒过潘老的眼睛,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起码在潘老认识的大师级雕匠中,还没有一个人的雕工能达到手中这块和田玉的水准。
“志忠,看来咱们这些年的确有点昏聩啊,连出了小友这般高人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惭愧,实在是惭愧啊!”
正厅中寂静了片刻。
潘志忠苦笑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潘老的话,目光微亮看向刘宇浩,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诧异。
“不说这个了!”
潘老倒是大气,挥了挥手话锋一转,笑道:“志忠,小友初到温哥华,这几天你就牺牲一下,好好代我招待贵宾。”
这话怎么说的?
哥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去办呢,怎么能在温哥华再耽搁下去。
刘宇浩顿觉不妥,发现潘方圣有推诿的嫌疑,根本不问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帮自己安排了行程,连忙摆手笑了笑,说道:“潘老,其实我这次来拜访您还有另一个想法,但不知道该不该提。”
知道不该提就别提嘛!
潘志忠见今天潘老气sè不错,心情也好,生怕刘宇浩破坏了这其中的和谐,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刘兄弟,山主大哥也是一片好心,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也不迟嘛。”
“但是这件事......”
刘宇浩刚要解释,突然从门外匆匆来了一个人,他立刻闭嘴,微微皱眉。
“山主、四爷!”
男子似乎跑的很急,脸sè红润气喘吁吁,可眉宇间却闪烁着一丝焦虑。
“没有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山主正在会客,谁让你进来的?”
潘志忠立刻寒着脸厉声呵斥。
他是陪堂大爷没有执行家法的权利,但洪门内部历来规矩繁多,那男子今天的做法已经足以判领刑仗责罚了,所以潘志忠丝毫没有犹豫开口便教训了起来。
男子吓得打了个哆嗦,脸sè一白,但还是道出了实情,“山主,老夫人晕倒了!”
“啊!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潘志忠一听,立刻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呵斥那男子,满脸惊愕的瞥了潘方圣老先生一眼。
“我知道了。”
相比之下,潘方圣老先生倒要镇定许多,沉着脸摆手说道:“传我的话,有请邓二爷。”
男子恭敬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才应声而去。
不等刘宇浩发问,潘志忠便一脸歉意的说道:“刘兄弟,今天实在对不起了,山主临时有事,等改rì咱们再谈好吗?”
按照正常会客流程,潘忠志的这番话就是已经表示自己要送客了,假如客人识相的话,不用主人再说就会主动离开。
可刘宇浩并不是“识相”的人啊!
“潘老,四爷,不知道现在去请邓二爷需要多长时间?”刘宇浩笑着问道。
能在洪门中排行二爷的自然是盟正大哥,地位超然,刘宇浩这么直白的打听其实是很犯忌讳的一件事。
果然,潘志忠听了以后脸sè陡然变得yīn寒,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jīng芒,沉声道:“刘先生,我劝你,洪门内部的事能不打听还是不要打听的好。”
一直以来都是潘志忠在代表潘方圣老先生说话,潘老倒没发表多少意见。
刘宇浩笑着摇摇头,说道:“四爷误会了。”
“没什么好误会的,来人,送客!”
潘志忠猛地一摆手,神sè之间已经开始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了,如果刘宇浩再废话下去,他可不介意请人把刘宇浩两人搡出去。
“好吧,晚辈只好下次再来叨扰两位前辈了。”
人家不愿意听自己解释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吧!
刘宇浩无奈的笑笑,摇着头转过身去招呼藤轶准备离开。
“小友请留步!”
潘方圣老先生终于发话了。
老人很好奇刘宇浩为什么会打听洪门的私事,而在此之前刘宇浩却一直给人一种有礼有节的印象,按道理不应该是莽撞之人啊。
刘宇浩收回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淡淡一笑,说道:“潘老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当真是荣辱不惊。
见彼此之间已经有点僵持的意思了可刘宇浩还能如此淡定,潘方圣眼中也闪过一丝赞赏,摆手笑道:“小友,刚才你似乎有话还没说完吧?”
刘宇浩淡淡一笑,面sè从容的回答道:“潘老,我来的路上发现距此三十里路根本没有人家居住,如果老夫人得的是急症,恐怕请邓二爷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最不利的就是病人了。”
潘老先生的夫人病了,潘老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叫医生,而是让人去请邓二爷,足可说明邓二爷是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但刘宇浩知道,一般急症病人通常拖不得,很多时候就是因为等医生的时候错过了最佳的施救时机,所以才有这么一说。
潘老先生点点头,对刘宇浩的分析和观察很欣赏,虽说他的住所不是什么保密地点,可以往来拜访自己的人在路上都一门心思的去想该怎么和自己说话了,压根就没工夫去看沿途的景sè,没想到刘宇浩竟然能有那个闲情逸致,连三十里内无人居住这个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端的是个冷静到出奇的少年。
“那小友有什么好建议呢?”
潘方圣一脸平静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似乎那个晕倒的人不是自己妻子,而他们此刻谈论的人和事也与自己无关。
刘宇浩沉吟片刻,抬起头看向潘老先生,道:“潘老,以前在家里没事的时候,晚辈倒是琢磨过几天杏林杂症,与其在此干等,还不如让晚辈先过去代邓二爷看看,不知道潘老意思如何。”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老谋深算的潘方圣闻言微微一笑,把目光转向身边的潘志忠,道:“老四,你看怎么样?”
“可是,刘兄弟,你有几分把握?”
潘志忠已经知道自己刚才是错怪了刘宇浩了,老脸微微一红,可心头又浮起另一份担忧。
潘老夫人的病已经是积年杂症了,看过许多医生,连瑞典医学院的国际专家都束手无策,倒是邓二爷开出的药方还能勉强让潘老夫人艰难维持。
那刘宇浩刚才可是说了,他只不过是在家闲来无事看过几本医书而已,不等邓二爷前来就贸然让一个小伙子给潘老夫人看病,这合适吗?
刘宇浩笑笑,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不禁哈哈一笑,说道:“没见到病人之前我不敢保证什么,也不敢说有几分把握。”
这话倒是中肯,但听起来却让人不怎么舒服,潘志忠疑惑的看了刘宇浩一眼,又把询问的目光转向潘老。
“没什么好值得顾虑的,先救人要紧。”
潘老虽然脸sè平静,可内心早就心急火燎了,夫妻风雨几十载,两位老人已经融为一体,无论一方谁先离去,另一方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要不是因为有刘宇浩在,老人早就到后院看自己的老太婆去了,哪还会在这想那么多问题。
“好吧,我在前面带路!”
潘志忠点点头,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容不得多想,大步在前面领路朝后院奔去。
......
初见潘老夫人,刘宇浩也被吓了一大跳。
如果说面黄肌瘦是形容灾民的话,那潘老夫人现在只能勉强用皮包骨头四个字,而且还不是很贴切。
这倒也罢了,更让刘宇浩吃惊的是,潘老夫人竟然面sè淡白无华,jīng神疲乏,形体瘦弱,呼吸声低息短,头部只有稀疏几根毛发,眉毛已全无,其整个形象就是一个弱老头状态。
千般难,不越三条,一者,经络受邪,入藏府,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
但奇怪的是,刘宇浩根本无法从表面上去直接判断潘老夫人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大话已经说在前面,如果救不回潘老夫人,虽然不会受到太多责怪,但想让洪门出手帮自己的目的却是不可能达到了。
略略看了眼病者舌苔,刘宇浩问道:“潘老夫人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老夫人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发病的状况又和平时差不多,潘方圣心放下了不少,倒是起了想试探刘宇浩的意思,道:“积年沉珂,第一次发病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了个去的!
刘宇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心说:“这老头也太有意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会生出考我的心思。”
看出了潘方圣老先生的想法,刘宇浩也不再多说什么,催动异能暗中朝潘老夫人的体内透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