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秋风四起,两边的峡岸高伟陡峭,怪石嶙峋,或横或斜的古木傲立其上。
“没想到三峡的风光古今完全不同啊!”写意的躺在船头,任由我的思绪随着长江这湍急的江水奔腾。
“爷真正悠闲着,九妹可疼得厉害了!”
不用起身看,我就知道素素发话了。见我没有动作,素素终于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爷,你进去瞧瞧吧!大姐怎么劝都不行。八妹熬的『药』又嫌苦了……”
“还晕船啦?”我嘟囔着,爬起了身,“这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好?”
“哎呀,爷你要看风景,什么时候看都行。可九妹嚷嚷着,你就陪她一会嘛!”多了几个妹妹,素素居然也有了当姐姐的样子,这倒是让我非常奇怪。
当我一打趣问到这个问题,素素就佯怒着板起了脸,连手将我赶出了房间,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几十年前,带走解忧细君和李妍后,我私底下还是担心汉武帝对我紧追不放,于是依照我说的话,将“醉客来”给了皇室,自己带着一众女人和项羽虞薇到处游山玩水去了。
解忧生『性』爽朗,便排了老九,细君温婉柔弱成了老十,而有些千金脾气的李妍则成了小十一。
一个月前,我突然来了兴致,想游游三峡。于是买了条楼船,改成了现在这两层住人的家船,雇了几个老伙计来『操』船,兴致勃勃的游玩起三峡来。
“那是姑娘家身子弱,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就没事了。”船上的一个老艄公笑着道。这老艄公也姓王,因为与我是本家,而且为人也乐天幽默,几个船夫间我跟他谈得最来。
“还身子弱?在岸上那比谁都活蹦『乱』跳的!”我又嘟囔了一句,钻进了船舱里。
“爷,你就少说两句吧!”素素抿着嘴一笑,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来来,让爷看看,怎么还躺着呐!”进了解忧的房间,我笑嘻嘻的问道。
解忧裹着一床素花被子,斜倚在床头,噘着小嘴,正怨悠悠的看着进来的我,哼了一句:“爷都不来看我,八姐的『药』多苦啊!”
“哎哟,哎哟!”我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搂住了解忧,细细的打量着,“还真瘦了不少,爷就一上午没来看你嘛,你怎么就不吃『药』了?”
床头台子上放着一碗『药』,黑幽幽的,连我看了都心里发麻。这中『药』还真是吓人!想着,我不禁皱了皱眉。
“瞧,爷看了都怕吧!你说我怎么敢喝?”看到我脸上的神情,解忧轻轻一笑,双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微撑在我胸前。
“良『药』苦口。你八姐熬的可是上等好『药』,吃了就不晕船了!”
“不!”说完,解忧又噘起了嘴,一偏头,用余光看着我。
“诶,这是什么味道?”我吸着鼻子,煞有其事的在解忧四周嗅着。
“是吗?有什么味道吗?”见我如此,解忧转过头来,用鼻子轻轻嘶着,脸上『露』出探询的意思。
“原来是我的小解忧的诱人体香……”笑出声来,我凑到了解忧的颈窝处,细细的闻了起来。
解忧粉脸微红,吃吃笑了两声,撑在我胸前的手来推,却没有丝毫力气:“爷,你还闹我!”
“嘿嘿,你现在是病人,我哪敢闹你?”见解忧笑了,我知道她心情也放松不少,端起了那碗黑幽幽的『药』,递到她的嘴边。
“来,爷喂你喝下。喝了之后,我的小解忧又是活蹦『乱』跳的了!”淡淡笑着,我用碗边碰了碰解忧的唇角。
解忧瞅着碗里的『药』,轻轻皱起了鼻子,哼道:“爷,我喝不下,闻着就晕了。我不喝嘛!好不好?”
“真的那么难喝?”我喝了一口,果然苦得让我咋舌不已。
看我苦的那难堪样子,解忧忍不住笑着将头枕在我的肩上,低声道:“瞧,是不是我说的那样。爷这样子还真是……”
“是什么?”我咂巴着嘴,又喝进了一口,不过这一口却是含在了嘴里,并没有吞下去。
“哎呀!爷你又喝了?”解忧惊讶的看着我,还没等她惊讶的表情散去,我的嘴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恍惚间,解忧的唇微微分开了,立刻我的舌钻了过去,而满口的『药』汁也顺着流到了她的嘴里。
唇一分,解忧就红着脸,嗔怪的拍着我道:“哎!爷真是坏死了,哪有这样喂人『药』的!”
见解忧眼波流转,小病未愈的脸上透出一丝妩媚,我笑嘻嘻道:“这样喂『药』的法子,可是爷想了很久的。既香艳又刺激,喂『药』的不辛苦,喝『药』的就更不用说了!”
“讨厌!”解忧柔柔的骂了一声,小脸微别,躲开了我不正经的脸。可她眼角的余光一扫,立刻抬起了双手遮在面前,急声道:“哎呀!爷,你还来!”
因为口里含着『药』汁,我开不了口,但我脸上的笑容已经说明了一切。放下『药』碗,我双手就朝解忧搂去。
“唔……”解忧挣扎不过,也许她根本就没想真的要挣扎。我双臂一紧就将她搂在了怀里。大嘴一封,她就只能咿咿呀呀起来。
“我说爷怎么去了这么久。”听到这取笑的声音,原本沉浸在热吻中的解忧大羞起来,一个身子不停的扭动着。
我只好放开了她,回头看着闯进来坏事的素素。
“还不过来受罚!”坐直了身子,我佯怒的朝素素喊了一声。
“惊扰了九妹的好事还没什么。若是惹了爷,那素素可就心里怕怕了!”素素双脚一并,蹦了进来,笑道:“受罚的可不止我一个啊!”
她一眨眼,身子一闪,门外居然还跟进来一串人。
“嘿哟,嘿哟!”我看了看进来的妺喜、妲己、褒姒、缇萦、细君和李妍,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你们是不是都在外面听着呐?”
褒姒,缇萦和细君当下就红了脸;而妲己和李妍倒是骄傲的看着我,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至于妺喜,她则干脆走到了我面前,伸嘴在我脸上一吻,柔声道:“坏爷的好事,我们可不敢。可王老家说顺流而下就要到巫峡十二峰了!”
“是吗?”我眼睛一亮,转头对解忧道:“来,小乖乖,爷抱你出去看风景,可美得紧啦!”
“不!”解忧一噘嘴,扭了扭身子。
“爷,你再亲亲她,保证她都弄不清天南地北了!要抱要搂那还不随着你。”妲己『露』齿一笑,取笑着。
“哎……二姐,你居然笑我。”见到所有姐妹都看着自己,解忧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了被子上,可又忍不住反驳着,“我就不信这个时候二姐还,还……”
“好了好了!在说下去,可就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呐!”我朝解忧摊开手,还拍了两拍,柔声道:“来,小乖乖,爷抱你!”
听到我象哄小孩的语气,就连解忧也红着脸笑了,啐道:“我才不要呢!我要姐妹们搀着就是了!”
出了船舱,站在船头,八个女子都陪在了我身旁,就连晕船的解忧也被妺喜和细君扶着站在我的左手边。
“这大峡可是长江上最美的地方啦!”王姓艄公看到我,忍不住捻须笑道。
“嗯!”我点着头,颇为赞同的对王姓艄公笑了笑。
入了峡口,就象进入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船行其间,峰回水转,谷深峡长,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湿气,稍远一点的景『色』也就显得水朦朦的。
“过了跳石,客官就有得看了!”
“哦?这倒要请教您老啦!”
“诶?什么您老不您老,这等称呼我可当不起。我单名一个道字,熟悉我的人都叫我‘道老汉’,你也就这么叫我吧!”
听王道这么说,我也没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达者为师。光这长江三峡,你就是我老师啊!”
“看,前面的就是登龙峰。”顺着道老汉的话,我遥望北岸。取得极巧。
顺着江水东下,道老汉不停的指点着巫峡十二峰,而我也逐一领略了横石溪北岸那一峰昂天,泉水潺潺的圣泉峰;百步梯北岸三峰层迭,彩云缭绕的朝云峰;青石洞向北三峰排立,一峰上有一石柱兀立峰颠,犹如一少女亭亭玉立,妩媚『迷』人的神女峰;神女峰东侧古松茂郁的松峦峰;再向东,峰顶众石聚合,如仙人相会的集仙峰;回首南望,有形似画屏的翠屏峰;往东一峰,相传有白鹤在山上栖居的聚鹤峰;青石溪旁形如欲飞凤凰的飞凤峰……
“可惜的是,净坛、起云、上升三峰是看不到了。看了也是一点点,要看只能到兰厂去了!”道老汉似乎有点遗憾的说道。
“事无完美嘛!其实今天看了这么多,已是大慰心事了!”思绪仍沉浸在这美妙的风光中,我倒是一点不在意这十二峰看全了没有。
要知这一路下来,细细品味间,这天『色』已经差不多黑了下来。而解忧也在看了神女峰之后,晕船晕得厉害,让褒姒和细君陪着下去了。在这等景『色』中,妲己、素素和李妍这三个素来不安生的家伙也安静了下来。
“看来,今晚要找个地方靠岸休息了。”夜『色』已临,晚风也吹得大了些,我便让其他女人都进了船舱,只让妺喜陪着我。
“小哥,我的家就在不远处啦!”『露』着和蔼的笑,道老汉大声说着。
“是吗?你老的家就在这长江边上?”
“是啊!”见我发问,道老汉淡淡笑着,“这里出了大峡,便是香溪宽谷,前面不远的城叫秭归,从秭归溯香溪而上,不远的兴山就是我家啦!”
秭归?我当然知道,屈原不就是秭归人吗?想不到道老汉与屈原也算是同乡邻里啦!
“如果小哥不嫌弃的话,到我家里一歇如何?”
“这……?”听到道老汉发出了邀请,我不由望了望妺喜。
“老人家邀请我们去做客,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只要你老不嫌我们叨扰了就好!”见妺喜微微一笑,显然不甚反对,我便应承了下来。
“哈哈!”道老汉大笑着,显然是满心欢喜。他原本就与我谈得来,这一游巫峡,得他指点十二峰的风光,更是熟络起来,自然也希望我答应下来。
“赶得快的话,也就一个多时辰的水路。”随着道老汉粗迈的嗓门,手上长篙一撑,指挥着其他船公发起力来。船本来就是顺流而下,再加上几个熟练的船公,这船就更象是离弦的箭般飞走了去。
果然如道老汉说的一样,感觉上没过多久,这船就停下了。
“天,总算是到岸上了。”一上岸,解忧就重重的舒了口气,有些苍白的脸也泛出了一丝喜『色』,“爷,咱们不要再坐船了好吗?”
听她软语相求,我自然不忍心让她再难受,遂道:“好,我们明天就不坐船了,我们走着看山河。”
“小哥,你的船就这么丢着么?”道老汉奇道。
“丢着干嘛?”我走到道老汉身旁,“你长年在江上行走,这船我留着也没用,索『性』就送给你了!”
“那怎么成?”道老汉惊讶的看着我,连忙摆着手。
“那有什么不行!”妺喜微微一笑,“你和爷谈得这么来,再说我们又不再游河看江了,丢在那里与其浪费或是便宜了别人,还不如送给你。”
一时间,其他女人也开口劝说起来,就连褒姒细君几个害羞的人也嗯了几声表示同意。
“这船……这,”道老汉无措的看着我们,老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红光,结巴着道:“可,船太大了。我们在江上都是用小船载人或是送货。别人一看就知道我……这种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大船的!”
原来道老汉还顾及这个啊!素素倒是心思灵巧的抢先道:“这有什么难办的!反正这船爷送给你的,你要如何处置还不是你的事。你要换个小的船也是你自己想想啦!”
沉『吟』片刻,道老汉终于扬声道:“好,我就收下了,若再是推推脱脱的,倒让你见笑了。”
“你老『性』情中人,何来见笑之举。”借着夜『色』,我淡淡一笑,跟在了道老汉身后。
一路行来,但见梯田层迭,桔林成行。随着晚风,传来阵阵稻香,更有蛙声此起彼伏,萤火虫流光四溢。
“在都城里面可看不到这景『色』呐!”妺喜的眼光随着萤火虫转着,这幕天席地的宽广地域肯定是让她想起了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见道老汉一直在前面走着,没有回头的意思,我索『性』将手轻轻环在了妺喜腰间。妺喜一颤,不解的看着我,当看到我眼中的温柔时,腰肢也软了下来,一只手悄悄的搭在了我的手上。
“算来,我也有大半年没有回家了。”似乎离家近了,道老汉也伤感起来,语调中充满了唏嘘。
“你老每天泛舟而去,泛舟而回不是挺快的吗?”李妍悄悄在我腰上捏了一把,走到了前面。
“唉!姑娘你是不知道,如今虽然天下富足,可我们这里却是个穷地方啊!”道老汉摇着头,“我们这地方只有几块山坡地,在这里种什么可就难得吃到什么。”
“你老家里就你一个人吗?”李妍看着四周随风轻摆的稻穗,满是沉甸甸的,显然今年的收成应该是不错的,不由奇怪起来。
“哪里!”道老汉笑了,“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伴也还在呐!”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我叹了一句,松开手笑道:“道老家的孩子都是一把能手吧!”
“干活也还勉强!地种完了,可家里面还不够人吃的,就常常在江边帮人拉纤。”道老汉笑着,脸上的皱纹更见深了,“大儿子叫王新,都满二十了;二儿子叫王飒,也有十八了;倒是女儿最小,今年才十六。”
看到道老汉说起自己的子女一脸的得『色』,我知道他其实心里挺满意自己几个子女的,尤其说起女儿来,那眼中更是亮闪闪的。
“喏。”道老汉一指前面不远处的茅草房,声音有些激动起来,“那就是我家了。只有几间草房,可让你们见笑了。”
“你老说这话干什么?既然来了就没有嫌弃的道理。”我一笑,心思却动了起来。
这道老汉虽然干的粗活,可他说的话往往并不是那些粗人能够说出来的。
“你老以前也读过书写过字?”
听我这样一问,道老汉神情沉重起来,幽然叹了口气:“说出来也不怕小哥你笑话。祖上也曾是诗书门第,战『乱』时就败落了。也是我这后人不争气,到现在还没把一个家给撑起来。”
听道老汉语气郁郁,我心里也沉重起来。这样的家庭又何止道老汉一家?
“瞧我,请你们来做客,原本是要高高兴兴的,如今倒叫我把人都弄得心里不痛快起来了!”道老汉哈哈一笑,推开了柴门。
“爹,你总算是回来了!”听到门响,从草房里跑出来一人,娇柔清脆的喊了一声,却是个女子,应该就是道老汉的女儿了吧。没有烛火,可少女的一双眼睛就象是天上繁星一般,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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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这大半年都怎么不回来了?”又一个人从草房里拿着烛火走了出来。借着烛光,可以看见那人英挺伟岸,可能是终日在地里干活,皮肤显得有些黑。
“二哥,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让爹进来。”少女娇嗔着,推了那青年男子一把。
当道老汉进了门,他们兄妹俩才发现自己父亲身后居然还跟着数人,不由神情一呆。
“他们可都是我的贵客,还不请他们进来?”道老汉笑了笑,在自己儿子肩上捏了捏,“不错,半年不见长得更壮实了!”
进了屋,道老汉的女儿又点上了几根蜡烛,让房内更显明亮。可是如此一来,这坐人的地方就没有了。
看到进来六七个女子,道老汉的二儿子王飒眼睛都直了,可在道老汉一声咳嗽后忙微红着脸低下了头。
“小儿没有什么见识,倒让小哥笑话了!”道老汉看看儿子,又对女儿道:“蔷儿,还不去倒茶来?”
“诶!”站在道老汉身后的少女正笑着打量着我们,听了忙应声走了。
“小女乖巧,甚得她母亲和姑姑的喜爱。除了跟她母亲学做女红外,还常被她姑姑叫去学些东西。”看着女儿的背影,道老汉缓缓道。
我倒是对那少女不甚在意,也许是身边的女人太多了吧。我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先生请喝茶。”端着茶,少女淡淡一笑,将茶放在我身前的桌上。
“有劳了!”我亦笑着回了一礼,这才打量起道老汉的女儿来。
十六岁的她,身量并不高;虽然是一身粗布麻衣,但显得纤秾合度;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清澈得可以看见人的影子;挺直的鼻子玲珑秀气;而下面那红润润的唇更是纹理清晰。
乍一看,这少女并无出奇的美丽;可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却发现这少女清秀美丽得如同空谷幽兰;当看到第三眼的时候,就又发现这少女身上散发着仿佛不自觉吸引人的气质,让人不能自己的盯着她看。
素素的美是艳丽的,加上她热情的『性』格,整个人就象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而道老汉女儿的美却是清香的,在你不经意间,你已经被她『迷』失了。
两女的美是不分轩轾的,可在我心里,我隐隐觉得一股情愫在涌动,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在缇萦、解忧、细君、李妍身上没有,在素素、褒姒、妲己身上没有,就连在我第一个女人妺喜身上也没有过。
如果真的要说起我的感情,一直以来,我并不确定什么。包括妺喜在内我身边的女人,我真正有多少是爱?妺喜跟我最久,也是我来到古代后第一个女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对她的感情真的算不上爱情了!这其间夹杂了太多的其他感情;妲己,是我第二个女人,可在痛失一切之后跟着我的那一瞬间,她对我又有多少是爱?我对留下她也又有多少是出于爱的原因?至于褒姒,我很清楚的知道,怜惜的确是可以让一个男人接受一个女人,而褒姒也正是这样被我留在了身边;素素,在她心目中,对于我的感情应该是依赖大于爱情吧!将我当做哥哥一样看待的时候源于我对她哥哥弈秋的承诺,照顾她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缇萦,一分感恩的心就象褒姒一样,这才是她这样一个容貌并不出众的女孩子留在我身边的原因吧!作为宗室女子的解忧和细君,她们的抉择就复杂得多了,在硬『逼』着汉武帝答应了之后,其实她们心里愿不愿意,我当时并没有多大的心思去理会,仅仅只有一丝好感,我就把她们两个留在了身边;李妍,在她风光无限的生活中,并没有我这样狂妄不羁的男人吧!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她硬将自己留在了我的身边。
女人因爱而爱,男人却往往可以不因爱而爱!
这是不是我也有的悲哀呢?
在以往,我茫然,我躲避,我根本不愿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只因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让人受伤害了。可现在,在这个叫做一见钟情的名词下,我发觉我似乎不能逃避了。
是的,是的!我发觉我心里涌动的那冲动,是看到了道老汉的女儿后才出现的。也许道老汉知道了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可我知道这不是。
第一次,我有了爱的感觉……
“小哥,你想吃点什么?”直到道老汉问了数声我才醒过来。自然我的神情看在妺喜她们眼里只是惹来了她们一阵偷笑。
“只要能填进肚子就可以了。”我茫然回了一句。少女王蔷送完茶后就又站回了道老汉的身后,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看我一眼,滴溜溜的在妺喜她们几个女人身上打着转。
看来她姑姑倒是个厉害人物啊!我看着王蔷,心里寻思道。虽然生活在这穷乡僻壤,可在王蔷身上看不出一丝因家境不好而显『露』出来的窘迫;也看不到因突然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客人到访而显『露』出来的惊慌无措;更没有因看到妺喜她们艳丽的容颜和身上华贵的衣服而显『露』出来的羡慕渴求。这就是大家闺秀吗?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和肆意,道老汉轻咳着,缓缓移动了一下身体,几乎将王蔷的身子遮了一半。
“小女是有什么不妥吗?”脸上『露』着笑,道老汉看着我,可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并无不妥。”我有些无奈的收回目光,微笑着道。
在古代怎么追女孩子?似乎除了说媒提亲,剩下的都是家中长辈痛恨的什么写情诗之类属于勾引范畴的行为,象司马相如那样公然『操』琴来一曲《凤求凰》的勾引,我好象还是做不到,至少在道老汉家是做不到的。
道老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却多了一分警惕。我心里暗暗苦笑不已。现在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似乎都忘记了社会中的繁文缛节,婚嫁迎娶这些东西在妺喜她们身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因此我也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似乎一个头两个大了!
于是在我心思不宁的情况下,我吃完了这顿饭。在这期间,王蔷一直没有出来过了,而道老汉家里的其他人也没出来打个招呼,让我心里纳闷不已。吃完之后,解忧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于是便让缇萦和细君陪着先去休息了。
借着稀薄的月『色』,我和妺喜她们走到了香溪边上,静静的坐着。看着月光打在香溪上粼粼的水光,不远处几个人正在打渔。
农家人日日夜夜都在为生活忙碌着啊!
“爷,在想什么?”
看到素素戏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肯定要拿王蔷的事情来笑我了。果然接着她就吃吃笑道:“看爷刚才的眼神,仿佛要将那小姑娘蔷儿一下吞到肚子里去!”
“有那么凶吗?”我苦笑着,眼神瞟向了香溪面上。
香溪说是溪,却绝不同于浣纱溪,说是河也不为过。妲己和李妍笑着站了起来,一起跑到香溪里玩水去了。
“爷不凶,只是爷的眼神让人家的女儿吓跑了,而道老汉也似乎怕爷打他女儿的主意。”素素又笑着说了一句,挪到我身边坐下了。
“傻丫头,那女孩似乎比你还要漂亮呐!”妺喜一笑,搂住了素素扭动的身子。
“不过,我看她根本就没看过爷一眼。”沉静的褒姒低声说道,头也微垂了下去。
正要『逼』着妺喜说蔷儿比自己哪里漂亮的素素一下惊诧的看着褒姒:“三姐,你……”
“你三姐不说话可不表示她不知道哦!”妺喜淡淡笑着,眼神停留在我脸上。
素素眼珠一转,反手搂着妺喜,娇声道:“大姐,你也不管管爷,要在是让爷这么见一个就收一个的话,那我们的姐妹不多了去了!”
“哎哟!你这小妮子,倒捣鼓起我来了!”妹喜『露』齿一笑,“爷的事我可管不着,要不这个就交给你来管了!”
“不行,从来都只有爷管着我的,我哪能管得住爷啊!”嬉笑着,素素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弄得身上半湿的妲己和李妍跑了回来,一脸笑盈盈的。
“今天怎么了,都不说话的?”李妍一边将水甩到妺喜她们身上,一边奇怪的问道。
“爷现在可藏着一个大大的心事。”妲己银铃般笑着,将满手的水抹在了我脸上,“爷,别想了,跟我们下去玩水去。”
“道老汉似乎不喜欢呐!”李妍说着,硬是挤在了我身前。见我动窝,妲己也泄气的坐了下来。
“来来,让我们帮爷想个法子,看怎么才能让爷把那蔷儿留在身边。”还以为妲己会说出什么话,听了之后,就连妺喜也笑着几乎倒在了地上。
“怎么,你们难道不想帮爷解愁吗?”
见妲己一脸讶异,我也忍不住笑了:“还不过来受罚。”
素素伏在我肩头,不住花枝『乱』颤:“刚刚我们还说要替爷把着关,少进来几个女人,现在你居然还鼓动我们姐妹多替爷想办法,真是……”
妲己一愣,接着也吃吃笑了起来。
正笑闹着,传来了一阵清扬的琵琶声。跟在我身边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音乐,自然又是以琴为主。
这阵琵琶声清幽婉转,叮咚之间,似有无数欢快,伴着夜风香溪,竟让人心旷神怡。
“好美,爷,你也有一段日子没有弹琴了。”妺喜感叹着,隔着素素,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那就让爷弹一曲,也让人听听。”素素笑着站了起来,“琴好象放在十妹那里了吧!”
她眼光一瞟,惊喜的道:“咦?‘夜留香’带出来了吗?”
“是你三姐带着的。”妺喜从我身边接过琴,细细擦拭了一遍。
这琴全身漆黑,上面有细流水和龙鳞的断纹。原是按照瑶琴的制法,可惜按书上的制法一次也没有成功,后来索『性』不想了,干脆制成了月琴。
“如此江水如此夜,我就弹一首‘流水『操』’吧。”随意拨了拨琴弦,我的思绪立刻沉陷在这香溪河畔,月『色』朦胧,晚风轻拂的境界中去了。
琴音如流水泻下,没有丝毫阻碍的轻盈婉转。一时间我们面前的香溪也似乎欢唱了起来,也不知是琴带动了香溪的流水还是香溪的流水带动了琴音。
琴音远远的传了开去,连远处几个捕渔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循着琴音朝我这边看来。
一曲终了,众女还没从琴音中回醒过来,而一声低低的感叹却传到了我耳朵里。
“先生琴音高雅,先还符合流水柔顺的味道,为何后来却变得象是充满争斗的意思?”那娇柔而略带磁姓的声音,不正是道老汉的女儿王蔷吗?
不知为何,王蔷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那粗布麻衣,而是一件素白的长裙。她的怀中抱着一张琵琶,容『色』清冷,轻按在琵琶弦上的手如玉般白。
此刻的她悠然的站在那儿,就象是月下的精灵一样,那空灵、飘逸的神姿一下将我震住了。
十六岁的少女,整个人散发着纯洁如雪的气息,而其中夹杂的修养底蕴却又是那么的引人遐思,似乎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看到她的眼眸,不知如何,我突然失去了站起来面对她的勇气,手指无意识的画着“夜来香”上的断纹。
“是我打扰了先生吗?先生都不愿回答王蔷的问题?”
听到这略带撒娇的语气,我才回过神来。我又怎么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也许我就怕你不问我罢了。可我又怎么说了?在弹琴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了你,我也知道道老汉是满心不愿意我跟他女儿接触的。在他眼里,我身边有这么多女人,自然是花心得很!处于对女儿的爱护,他又怎么放心将女儿交给我?可我是不会放弃的!
缘分天定,也要人争!
既然注定了我们要相见相识,我也能肯定我的感情到底如何,那么我为什么要放弃?我自然要争取!
可这话是万万不能现在对王蔷说的。我也终于体会到那种怕唐突佳人、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感觉了!
“人的感觉很奇怪,在前一刻也许是充满对生活的热爱,下一刻便有可能想毁灭任何东西了!琴为心声,便是如此吧!”没有直接说出来,我换了一种相当愚蠢的解释。
“先生一脸平和,并没有征伐的心吧!”王蔷说着,缓缓移了两步。
“征伐并不一定在天下,而是在人心!”我再次抬头看着她,“是人就有感情,有感情就一定会表达。你刚才的琵琶声欢快,似乎带人进了少年……”
蓦然,我淡淡『吟』道:“少年不知愁滋味……你的琵琶是你姑姑教的吗?”
“是。”王蔷低低道,眼光半垂,避开了我的眼神。
“你姑姑是个高雅之人啊!”我叹道,突然醒悟过来。『操』琴讲究六忌、七不弹。这六忌是:一忌大寒;二忌大暑;三忌大风;四忌大雨;。要知道,王蔷这个名字太俗气了点,叫昭君多好听,估计皇上也会喜欢这个名字。”
昭君?王昭君?昭君出塞的王昭君?
我一下蒙了,只知道傻傻的看着低垂着头的王蔷,王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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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这么久,没想到我真真正正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居然是王昭君!
这算不算我的初恋呢?我苦笑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上衣服,走到外面看着夜『色』。
昭君出塞。这个典故在我脑海里是何其清晰。历代以来,凭吊王昭君的人何其多,写她事迹和咏唱她的诗词又是何其多!
王昭君能够千载留史,芳名长存,无疑她的美貌是在第一位的。能够被评为中国四大美人的她自然不凡,这点我是亲身见识到了,感受到了,甚至不可自拔的爱上她了!
依靠一个女人来换取一个朝代的和平,这点我深以为耻!再者说这个女人不论是不是王昭君,凭着她现在是我爱着的女人,我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夏桀、帝辛这样的暴君我没有放在眼里;汉文帝、汉武帝这样开明的皇帝我同样可以持胆相对;至于现在的汉元帝,我更是不会害怕!
可我真的要依靠我身边这些女人来做吗?我俯下腰,心中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失落。就算妺喜她们深爱着我,可她们心里会丝毫不介意帮我去把一个女人从深宫后院中带出来吗?
而且首先在我心中,对昭君和对妺喜她们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昭君身上我才发现我实际上还是有怦然心动的时候,这种感觉在妺喜她们身上从来没有过。
也许我把亲情也当成了感情啊!我在心中长叹着,人越活越久,感情越分越薄,生活也就越来越……
就算妺喜她们真的不在意,可我发现我却在意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哭笑不得。难道对于自己真正爱的人,就要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一切吗?
我现在能证明什么?在记忆中,昭君虽然入了宫,但并没有马上被汉元帝宠幸,只是当让昭君出塞时才发现这个大美人的!那我只有证明我是爱着昭君,而尽可能的让昭君也爱上我啊!
“爷……”妺喜细柔的声音轻然传来,我愕然回头,妺喜正俏生生的站在离我不远处看着我。
“妺喜……”感到无比内疚,我的嗓子也哑了起来,喊了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爷,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妺喜踩着碎步,极快的扑到我的怀里,眼泪静静的淌了下来,将我的肩头湿成了一片。
“对不起,妺喜,对不起。”我只有这样空洞的说着抱歉的话,手第一次放在妺喜背上而没有『乱』动。
妺喜似乎知道了我的心事,也了解了我的心情,更明白了我的感情,一刹那我觉得无地自容,更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最卑鄙的人。
“爷,不要说对不起。”抬着泪晃晃的双眼,妺喜轻轻掩着我的嘴,“能跟着爷是妺喜的福分,妺喜并不奢求什么,只求爷不要丢下妺喜就是了。”
听到妺喜凄婉的语调,我的心也抽痛起来,惟有将妺喜紧紧搂在胸前:“妺喜,你要知道,你若离开爷,爷会伤心至死的。你跟爷这么久了,其实你在爷的心中,分量是最重的!不仅因为你是爷的第一个女人,也不仅因为你跟爷在这漫长岁月中分享的点点滴滴,最主要的是因为你总是那么了解爷的心事……”
我捧过妺喜的脸,温柔的看着她:“可是,可是你要知道,爷对你的感情也是全心全意的,但是象对昭君的不同。这个……”说到这里,我也不知如何解释,一时结巴了起来。
听着我的话,妺喜的泪水已经停了下来,一脸柔和的望着我,至于我后面的那句解释估计她根本就没有注意。
“其实,爷,你不是很多年前就问过我一个问题吗?”突然间,妺喜的神『色』就忸怩起来,尚挂着点滴泪水的脸上也泛起丝丝红晕。
“肯定是你没告诉我答案是吗?”我微微一笑,看妺喜的神情,这个问题肯定是极为难为情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讨厌!爷你都不记得啦!”妺喜娇嗔着,轻轻在我胸口捶了一下。
不记得有几百年没见过妺喜这样的神情啦!顿时我有种痴了的感觉。
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妺喜嘤呤一声,将脸埋了下来:“爷,你好坏!”末了,她微微仰着脸,细幽幽的问道:“爷,你想的那个爱到底是什么?”
爱?这种东西又如何解释得清呐!我无奈的笑了笑:“爱?其实爷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就是你总是想着一个人,见不着就心烦,见着了就心跳;睡着了,做梦也会梦到他(她),醒来了,就会做白日梦梦着他(她)”
说着说着,我想到了一首曲儿,不由低声『吟』道:“惟恐是怕遇不着他,遇着了他又难打发。梦魂里多少牵挂,偏偏是怕回娘家。心头里小鹿撞,芳情只暗嗟讶。怨透了三生石上的旧冤家,怯气儿却说:‘想看阿嫂绣的枕头花……”
听着,妺喜痴痴的在我怀里摩挲着:“爷,妺喜就是这样的……”
我默然的抬手抚着妺喜的秀发,一时间,两人温情如『潮』。
“小丫头,还不从实招来,你到底练的什么功夫?居然又把话题给扯开了!”带着笑,我低声喝道。
妺喜俏脸生晕,吃吃笑了两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爷,不说好吗?”
“不行!”说着,我的手下移,在妺喜的『臀』上『揉』了『揉』,“再不说,可要受罚了!”
“我练的是合huan时候的功法……”妺喜越说声音越低,头也深深埋了下去,显然是害羞已极,“练得久了,不知不觉就跟爷心意相通了。”
“是吗?”我听得大为兴奋,“那我能不能练?”
妺喜扑哧一笑,在我下巴印了一吻:“虽然爷不能练,但也可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呐!”
见我仍然疑『惑』不解,妺喜又道:“上次八妹配的『药』,爷喝了也没见效,我们都估计是不是我练的这功法影响了爷,再加上我也怕练到后来……”
“怕什么?”我一笑,“知道爷的心事就知道了,难道爷还真的有什么要瞒着你们姐妹的吗?”
妺喜没有说话,满心的叹了口气,朝我怀里挤了挤,仿佛要融进我的身体里一般。
“明天大夫人就要随人走了……”
“呵呵!她可还不是呐!”听到妺喜这么称呼,我哑然失笑,“也许人家还不愿意做我这个三郎的人啊!”
妺喜幽然看着我,轻叹道:“爷到底在怕些什么呐?”
是啊,我到底在怕些什么呐!一时间,我自己也想不通了。
“大哥,你还在睡呐?”一大清早,项羽就带着虞薇来了。他们也是在欣赏三峡的风光,可他们却是用走的,当时被我笑了好一会。
我『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奇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是说好在秭归碰头的吗?”
“要不是三嫂,我只怕还在秭归傻等呐!”项羽摇头笑道,“听嫂子们说了一气,才知道大哥有事要办。这事是不是特别……”
他嘴角一咧,『露』了个痛苦的表情,显然是虞薇在背后施威了,让他把话给停了。
褒姒去了秭归?什么时候去的?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难道说我遇到昭君后真的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吗?
项羽被虞薇拖着朝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对我道:“大哥,你可要快些起来,那些人都已经来了,若你再……”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我这才完全清醒过来,胡『乱』的把衣服朝身上套。我刚要出去,褒姒走了过来,一看到我的样子,掩着嘴笑着:“爷,你怎么就起来了,看你这身衣服穿的……”
没有说下去,褒姒走到我身前,替我整理起来,不时拿眼角偷瞟我一下。看着褒姒细心的替我理清衣服上的褶皱,我轻声道:“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褒姒细声应道,轻轻滑下手,对我笑了笑。
“爷,他们已经带人走了!”素素跑了过来,脸上红扑扑的,显然是和妲己练了一早上的功夫。
“哎呀!”褒姒惊讶的叫了一声,侧过身子让了条道。
我一皱眉,刚抬起脚,道老汉和他两个儿子走了来。“小哥,你三峡还有一峡没有看哪!”
“夜游三峡,本是一件幸事。既然昨夜没有游赏的话,今天也就没有必要了!”我看着道老汉,缓缓道。
“是啊!人都已经走了,你再去也没有用的。”道老汉叹了口气,“再说我是不会把蔷儿嫁给你的!”
“为什么?”素素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道老汉低低自问了一句,旋即道:“看小哥是个俊秀风liu的人物,对于小女这般人物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再说蔷儿被选到宫中去,也非什么好事。难道我们这些人能跟皇上对着么?”
“如果我能让皇上答应将你女儿给我,你会答应吗?”我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从道老汉这里得到王昭君的啦,轻叹着,我穿过几人走了出去。
道老汉是个老实人,自然明白不能和皇上对着。他带着两个儿子来再次重申不会将女儿嫁给我就增加了说服力吗?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觉得好笑,这只是一般人都会采取的做法。
而如果昭君突然不见了,虽然汉元帝并不清楚这些选宫女的事,但下面的人却会是当做大祸临头的,自然道老汉一家也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甚至会有『性』命危险。
既然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些繁文缛节那就不要理会吧!
“爷,这儿可根本不能买到马啊!”早就看不到马车的影子,素素蹙眉道。
“咦?其他人呢?”我看了看身边的褒姒和素素,奇怪的问道。
“项大哥和薇姐,还有八妹、九妹、十妹、十一妹他们六个人早就从另外一条路游玩着去长安啦!”素素四处望着,“但大姐和二姐可没有去啊!她们人呢?”
“别找了,七妹,你的功夫可差了我一大截呐!”妲己笑着从一棵上跳了下来,随即妺喜也出现了。
见到我询问的眼神,妺喜微带歉意的道:“爷,刚刚来不及告诉你。九妹睡了一晚还是有点不舒服,八妹索『性』就要项大哥带着她们去长安配『药』了。至于十妹那是跟九妹一起过来的姐妹,自然就照顾得多一点;而十一妹那可跟七妹一样,是个好玩的人……”
“哎呀!大姐,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身上来了!”素素不依的噘起了嘴,不满的对妺喜道。
“嗯!这样也好!”轻声的,我点了点头。
我的心事应该还只有妺喜一个人知道吧!虽然如此,但我身边的女人都在的话,看着她们语笑嫣然的对着我,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虽然分开了一段时间,我心里有点担忧她们几个的安全,但一想到不世霸王项羽在一旁护着,加上她们几个除了缇萦不会武外,其他三个虽然不是妺喜妲己这样的高手,但对付一般小贼还是绰绰有余了!
“他们要沿途收选来的宫女,想必行走不会很快,我们就慢慢追上去吧!”望着前方,我缓缓道。可我心里还没想到,追上了的话,我该如何做。是当场就将昭君抢回来还是跟着她到长安?
安步当车的走了两天,那装着选秀宫女的车队就被我们追上了。每一辆马车的周围都安排了数十个铁甲护卫,正意态懒散的看着四周,而场中也传来阵阵女人的哭泣声。
不敢靠得太近,我和妺喜四女站在远处,静静的瞧着。过不多久,从一辆马车内走下来一个太监,满脸『淫』亵,用手扶了扶头上歪着的冠鬏,恨恨道:“等到了宫里叫你们好看!居然敢踢老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可妺喜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妲己一脸愤恨的道:“他居然去……”
妲己这一说,我立刻明白起来。太监虽然不是正常男人,但对着这些从民间选来的美女,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不动心的,尤其是这么多美女聚在一起。自然这些负责的太监就借此机会占那些美女的便宜。
想到这里,我心中大是不宁,不禁暗道:这些护卫难道就这么好相与,一点也不会打这些女人的念头?
“你们先把这些护卫和看守的太监引开,我去看看昭君在哪一辆马车上。”说着,我朝马车方向走去。
“爷,有我和七妹就可以了,让大姐和三妹护着你吧!”妲己一拉素素,身形一闪,如风般掠了过去。
没有多久,那些护卫就愚蠢的被妲己和素素引开了,剩下的几个太监正胆颤心惊的四处望着。
“让他们晕过去就可以了。”不想杀人,我吩咐妺喜道。
当几个太监惊恐的看着我们走近时,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倒在了地上。褒姒忍不住赞道:“大姐好厉害的隔空掌力!”
妺喜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褒姒一怔,接着便明白了过来。
我进入马车内时,都引起里面女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她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刚才护卫们发出的追敌声她们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现在自然是把我当作了那劫车的坏人,甚至是杀人越货的大贼也说不定。
发现我的徒劳无功后,妺喜和褒姒轻然笑着替下了我,在车内喊着昭君两个字。
在一辆满是涂脂抹粉的女人堆里,一个紫『色』长裙的女子站了起来。她的手上抱着一张琵琶,还挎着一个小包裹,那清冷的面容正疑『惑』的看着妺喜和褒姒。
王昭君并不是不认得妺喜和褒姒。她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我身边的人,她惊异的是我们怎么会来的。
不知该如何称呼,妺喜沉默了片刻,倒是褒姒细声笑着叫道:“妹妹,你快下来吧!”
这件紫『色』长裙应该是昭君她姑姑给她做的吧!裙身上绣着百花褶子,用的是镶金线,而裙角轻微的拖到了地上,让她整个人显得优婉华贵。
“先生,你怎么来了?”语气虽然是询问,但昭君脸上却没有一丝惊异,长长的睫『毛』半敛着,遮掩了那双秀目。
我只有呆呆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说起带她走的话。
“你真的愿意进宫?”迟疑着,直到妺喜在背后轻轻推了我一把,我才开口问道。
“先生何出此言?”昭君仍没有看我,可她的身子却是一颤。
见她如此,我知道肯定是道老汉一再嘱咐过自己的女儿,不要过多的理会我。而她姑姑肯定也能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来,自然也是嘱咐过她的!
“如果你不想进宫,我可以带你走,让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要回去自然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昭君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我两眼。她的年龄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古代的女人普遍早熟,对男女之事也知之甚早,想来她也明白几分我的态度,可这突然的一变却让她想不到。
“多谢先生好意,但昭君想是不用了!既然定下来的事,昭君也不想想太多了!”昭君重又低下了头,可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丝疑『惑』,让我知道其实她并不相信我。
是啊!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那么容易相信的?就凭着一曲《流水『操』》吗?
我怔怔的看着昭君走回车里,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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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缀着车队进了长安,长安城内万巷皆空,人都挤在城门这一块地方来看新选进宫的秀女,只可惜人都是呆在车里,任谁也看不到。
“爷,我们是住客栈还是……”妺喜看着一路来几乎没有什么笑容的我道。
“还是买个宅子吧!也许在这里还是要住上几年的。”淡淡的,我看着车队消失在我眼里。
“那我先去找八妹她们吧!”妲己说着,拉着素素就先走了。
一路上我是没有再跟昭君见过面,倒是我身边的这四个女人凭着一身功夫,夜夜都混到昭君待的车里跟昭君谈了个相熟。临进长安,昭君才悄悄『露』了小半张脸,对我道了一个感谢的笑。
对于妺喜她们跟昭君相谈,我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过问她们谈了些什么,但从昭君那感谢的笑,我还是看出了点端倪,只是这笑却并非情意之笑啊!
等缇萦她们几个回到新买的宅子,那又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看到解忧她们都没有什么大事,反倒是缇萦有些憔悴,我有些惊讶。一问之下才知道,缇萦沿途到处采摘野『药』,不用说,她肯定是又在为我的病发愁了。
这个小妮子,我还真不知道如何说她才好。轻轻的『揉』着缇萦的肩膀,本是替她放松放松,却被众女认做了**,弄得缇萦大羞,在我怀中不停的忸怩摆动着。
闻着缇萦身上散发的轻微『药』香,我轻轻挪开了缇萦搂着我身子的手,翻身下了床。点亮了蜡烛,亮光似乎刺激了缇萦,她动了动身子,侧过了身。
入了秋的夜还是比较凉的,缇萦的脸上还残留着欢好后的红晕,平淡无奇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女人独有的艳丽。我小心的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入被中,手指触到她掌心一层细细的茧,就再也放不开了。
妺喜她们都是习武的人,但她们手上并没有留下厚茧,就连象缇萦这样细细的茧也没有。可缇萦为了我,却连手上都生出了一层茧。
我身边的女人对我都是太好了,我还求什么?我还要什么女人?这个念头一冒上来,昭君的容颜就从我脑海里飘了出来,一时间,我只有颓然叹着气。
细细摩挲着缇萦的掌心,不经意的觉得缇萦的掌心那茧似乎薄了一层,我心中一动:难道我帮缇萦消了一些?
果不其然,当我又摩挲了一些时候,缇萦掌心的茧已经是感觉不到了。我大喜,忙又脱下鞋,爬上了床。为了不弄醒缇萦,我轻轻将手探入了被中,将缇萦另一只手也拿了起来。
“爷……”缇萦细细的叫了一声,脸上原先的『潮』红还没有退,就又增添了新的媚艳,睫『毛』不停的颤动着,眼睛却死活不肯睁开。
原来这小妮子醒来了!我心中暗暗好笑:“叫爷什么事吗?”
“爷……姐妹这么多,你,你要顾惜着身子……”缇萦微微别过脸,细不可闻的声音劝道。
“呵呵!”我在喉咙里笑了两声,说起来,她和妺喜是在床上最体恤我的女人,在她和妺喜看来我因为不能练武——这又主要是不能练内功,怕我伤着了身体,损了元气。而这倒也不是说妲己她们几个就不会顾惜我的身体,相对来说,褒姒和细君的身体相对要柔弱一点,自然在这方面就不会多做要求;至于妲己、素素、解忧和李妍,因为『性』格原因,在床上分外痴缠一点而已。
拉着缇萦的手,我钻进了被子里,贴在她身边道:“爷可是在帮你疗手上的伤啊!”
察觉到我摩挲着她手上的茧,缇萦“呀”了一声,想将手抽回来,却不敢用力挣扎,藏在睫『毛』下的眼睛偷偷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很丑?”
“你是为了我才去采『药』采出来的,又怎么会丑呢?”轻声安慰着,我对缇萦柔和一笑,“以后可不许这么不爱惜自己了,爷的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让自己闲下来休息两天也让爷心里舒服一点嘛!”
缇萦没有出声,只是将脸埋在我胸口,那温热的鼻息轻微的喷在我胸口,钻到了我的皮肤里。
天『色』刚明,缇萦就蹑手蹑脚的起了床。看到缇萦极怕吵醒我的神情和动作,我心中满是感动,半眯的眼也睁开了:“小丫头,这么快就不陪着爷啦!”
还只穿着亵衣亵裤的缇萦一下僵在当场,颤声道:“爷,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我笑着裹着被子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把将缇萦搂了进来,笑道:“来,陪爷做画吧!”
半抱着缇萦走到案几子前,蘸点墨就在纸上勾画起来。寥寥几笔,刚刚缇萦身着寸缕的娇媚样子就留了下来。
缇萦瞧得大羞,用手捂着脸,看也不敢看。此时传来两声敲门声,妲己就闯了进来。缇萦更是忍受不住,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连头也不『露』出来半点。
妲己瞧着好笑,待见到我画的画,脸上居然划过一丝妩媚,吃吃笑道:“想不到爷居然还有这种雅好。”
我正要和着妲己调笑几句,心思却是一怔,就这么发起呆来。
“爷,怎么啦?”瞧我神情不对劲,妲己担心的问了一句,手也『摸』到我的额头上。
“今天我想偷偷进宫一趟。”任由妲己和缇萦帮我穿上衣,我缓缓道。
带着妺喜和褒姒,我大白天的潜进了宫中。看着面前的花园小径,我竟有无处找寻的想法。
“爷,我们就扮做宫里的人,这样找起来也方便点。”妺喜朝我一笑,“护卫应该是进不去一些地方的,那就委屈爷扮做太监了。”
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褒姒已经忍着笑拿着几套宫里的服装回来了。
“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走不多远,一个老太监疑『惑』的看着我们问道。
“我正带她们去了!”忙低下头,我随口应道。
“前面转左的大殿,画工还在等着呢!”老太监慢悠悠说了一句,傲慢的瞟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听那老太监的语气,似乎所有的宫女都在那个大殿,也许昭君也在吧!毕竟刚选进来的民女都是当做宫女用的。
进了大殿,满满的全是宫女,最里面只听一个男人有气无力的喝道:“下一个!”
看这些宫女有点姿『色』,而那画工显然是要将这些宫女的面貌都画下来呈给汉元帝看,让他从中挑选中意的宫女。
我朝妺喜和褒姒使了个眼『色』,她们俩会意的笑了笑,刚要挤出一条路让我方便进去,却听那画工道:“好了,先到这里,我可要休息一下了!”
话落,原本堆挤的宫女们立刻自动闪出了条道,那画工施施然走了出来。那画工头大如斗,双眼眯长,身段比一些宫女还要矮上几分,可神情却颇为自得,连眼角也不看周围的宫女一下。
他身后跟着一个太监,正陪笑道:“『毛』大家,皇上可是等着看这些画哪!”
那画工斜着眼看了那太监一下,道:“我可是宫内供奉的画工,我『毛』延寿说画不完的话,有谁敢说可以画完?”说着,他掂了掂手上几分碎银子:“画了十来张,我也累了,喝喝茶就来。”
那太监干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足有?”微微一顿,昭君接着道:“先生才华出众,与几位姐姐相谈方知几位姐姐学识都是从先生处学来……”
蒲柳之姿?我想这话昭君在这宫中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吧!至于对我说,那是因为她看到的我的女人都是大美女。说到漂亮,她也胜得有限,更别说与她不分轩轾的素素了!
对昭君突生情愫,这真是缘分啊!
虽说这几年再没有来看过昭君一次,平时也尽量不去想她,可提笔画起来才发现,她在我脑海中已是如此印象深刻,此刻见到了人,这份记忆愈发清晰起来,这真人与我脑海中的影象渐渐重合了起来,直至再无区别。
“你认为才情是用来干什么的?”我问道,可不等昭君回答,我径自答道:“才情在为了给自己喜欢的人展示才学的!”
“先生这话未免太过偏颇了。”昭君蹙着眉,轻声反驳着。
“偏颇?我看未必吧!”我摇了摇头,“世人都靠农家养活,若无大米等物,你一肚子诗书礼乐又有什么用?能让你累年饱着肚子不饿吗?”
听我说的有趣,昭君用袖腕掩着嘴笑了笑。“诗书礼乐是人吃饱了饭才来干的事情。而大多数意气相投的人在一起就会展示才情,彼此喜欢彼此欣赏才会干这种事情。难道说我恨你恨得要死,我还会对你『吟』诗做曲吗?”
放下袖腕,昭君淡淡道:“要说,我是说不过先生的。”
“向喜欢的人展示自己的才情,就是希望得到喜欢的人的赞可,而被喜欢的人也可以从这些才情中了解喜欢你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品行,『操』守的人!”
开始的话,昭君也许不赞同,但我这最后一句话,却让她深思起来。
“象先生的画呢?”扇动着长长的睫『毛』,昭君问道。
“也包括那些画有你的画?”望着昭君,我淡笑着问道。
“先生,昭君是真的在向你讨教呢!”不期然的红了脸,昭君嗔道。
“那是要珍惜我身边的人,将她们的美丽都留下来。”意识到不能太过火,我马上说了出来。
“要珍惜身边的人?”昭君低声『吟』哦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脸再一次红了,就象:甚安勿忧。
“也许昭君妹妹没在前面的礼明殿。”看着画,妲己若有所思的道。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去看看。”将画折好放入怀中,我逐一看了看妺喜等四女。
礼明殿并没有一个人,可空气中还残留着酒的余香。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我愣了起来。
“招待来朝的使者这么快就完了吗?”素素奇怪的自问着,眼珠一转,人就朝外跑去。
“七妹,你到哪里去?”妺喜伸手拉住了素素,妲己却『性』急的先跑出去了。
“你们!”妺喜气急的跺了跺脚,“你们这不是添『乱』吗?”
“我们这是在帮爷找人,怎么是添『乱』呢?”素素嘟起了嘴,偷偷瞟了眼毫无表情的我。
“你不怕弄得全宫里的人都知道啊!”妺喜嗔怪的道,用眼睛示意褒姒出去将妲己找回来。
“爷又没怕过谁。”素素低声的嘟囔着,人却安静了下来。
褒姒很快的就折返回来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带了一丝颤抖:“二姐去追一个黑衣人了,她告诉我昭君妹妹可能在御花园。”她望了望我,声音低了下来:“好象是皇上带过去的。”
汉元帝见到昭君了,那来的人肯定就是呼韩邪了。我的心再次急切的跳动起来,招呼了妺喜她们三个就朝外走。
“王寒生,你想你还走得了吗?”那黑衣人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人也在殿门口出现了。
妲己不是在追他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望着这个蒙着面的男人,我心中疑云丛丛:他认识我;他又是昭君的老师;妲己的功夫虽不夸大的说是什么纵横宇宙之类的话,至少在当世是鲜有敌手的,而他居然可以……
妲己到底怎么样了?这念头活生生的将我急切想见到昭君的念头压了下去。
“我二姐了?”素素『性』急的问道,“你把她杀了?”
“嗯?”黑衣人惊讶的看了看素素,突然笑了起来,“你是说妲己吗?”
他这话一出,不仅妺喜她们三个,就连我也惊呆了:他怎么知道妲己的名字的?
要知道,在外人面前,妺喜她们丛来就没有称呼过姐妹间的名字,而是都冠以排行,而这黑衣人显然是知道了,可他到底知道多少了?
“你『乱』讲什么,她们都是我身边的女人,哪有什么妲己妲己的。”冷笑着,我回道。但我知道这样的解释对这个黑衣人来说无疑是没有用的,这顶多也就是安慰安慰我自己罢了。
“看到解忧细君两位郡主我才知道。”说着,黑衣人竟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
“东方朔!?”我失声叫了出来。
东方朔怎么还活着,他不是应该早死了吗?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东方朔笑了笑:“是不是很惊讶,好象这天下间并不是你王寒生一个人可以长生不老。”
“爷,不要跟他多废话!”素素秀眉一拧,冷哼着冲了上去。
看着素素如离弦之箭冲到面前,东方朔并不硬挡,而是侧身一拨,将素素的力道卸了大半,口上却仍笑道:“王寒生你不想知道妲己的下落了吗?”
“我二姐功夫高强,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想动她一根毫『毛』都不可能。”讥讽着,素素根本不给东方朔喘息的机会,一扭身又攻了上去。
东方朔虽然躲得狼狈,但素素却没有打到他一拳,也没有踢到他一脚。褒姒低声道:“爷,你和大姐先走,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去帮七妹将这东方朔擒下来。”
见妺喜点头表示同意,褒姒在手心扣了几块碎银子,朝激斗的两人走去。
“褒姒。”我沉着脸喊了一声,褒姒疑『惑』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
“你和素素一定要小心。还有一定要问出你二姐的下落。”褒姒眼中的喜『色』一闪即逝,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在我和妺喜跨出殿门的一刹那,听到了东方朔愤怒的吼声。
“昭君,都是朕错了。让你到塞外去受苦你怪朕吗?”拖着两行泪,汉元帝哽咽着道。
“皇上……”昭君颤颤惊惊的跪在地上,重新换上一身华贵宫装的她整个人心神不宁。
“塞外寒苦,象你这样的柔弱女子又怎么受得了。若不是朕误信人言,你又怎会如此?”站起身,汉元帝走到了昭君面前。
“皇上,昭君虽是女子,但幼小过得清贫,因此并不怕塞外寒苦的生活。”仍旧没有抬起头来,昭君缓缓应道。
汉元帝细细看着昭君因跪在地上而『露』出来的优美颈项,眼中亮光一闪,双手将昭君扶起,柔声道:“你有如此为大汉的心真是难为你了!”
昭君这一站起来,已经和汉元帝平视,但她却如何敢这样看着当今天子,只得羞怯的半垂着头,轻拢着那双明眸。
汉元帝再次看得痴了,脸上的神『色』一会『迷』醉一会嫉恨,隔了良久才道:“三日后妆奁备齐,你就要随呼韩邪走了。这三日就让朕好生补偿补偿吧!”说着双手用力,将昭君朝怀中搂去。
昭君大惊,急呼道:“皇上——!”双手死命撑住了汉元帝的胳膊。
汉元帝原本带着笑的脸立刻沉了下去:“难道朕想补偿你也不成吗?”
见昭君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而手上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弱,汉元帝当即把手朝昭君的宫装上『摸』去。
“滚开!”随着这声厉喝,汉元帝一下被人踢开了。
“你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倒在地上,汉元帝气急的喝道。
“三哥……”一脸的惊讶,一脸的讶异,更是一脸的莫名喜悦,昭君只知道呆呆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我。
我拉着昭君的双臂,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虎着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见我根本没有理会他,汉元帝连滚带爬的朝殿外跑去,可妺喜轻轻一脚又将他踢了回来。
“你——!”汉元帝恐惧的捂着被踢的脸颊,看到妺喜的容貌,顿时呆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感到昭君手上微微传来挣扎的力道,我心中叹了口气,将她的胳膊放了开,柔声道:“走,跟我出宫去!”
“三哥,我……”昭君根本不敢看我,低压着嗓子,“我,我已经被许给呼韩邪了。”
“呼韩邪怎么了?”我深呼吸着,压抑着自己暴躁的心情,“就是谁来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顿了一顿,我接着道:“也许三哥粗鲁,也许三哥无耻,可三哥喜欢你爱你就不允许别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三哥……”昭君低声饮泣着,“昭君真的不能啊!”
“是因为你老师?”我满嘴苦涩的询问着,“还是因为那狗屁的同宗?”
听到我说这么粗俗的话,昭君也没有惊讶的神『色』,她的身子就这样委顿在我身前,悲戚的道:“三哥,我不能只为了我自己而害了我父母啊!”
是啊,我不能要求别人为我做出多大的牺牲啊!我爱着她的话,那就更不能要求了!
“呵呵!”我仰天苦笑着:“那昭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对我是怎样的感情?”
“三哥……”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孕着晶莹的泪珠,数千个我的影子在闪动着。昭君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扑到我的怀里,那冰凉的唇就贴在了我的唇上。
随着她一阵阵的抽泣,那泪水淹湿了我整张脸。
“昭君……”我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双手用力搂了搂昭君,接着捧着她那如梨花带雨的泪脸,心伤的道:“我明白了,昭君,我明白了……”
“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糟蹋了!”放开昭君,走了几步,我回头苦涩的笑着,而妺喜亦无声的垂着泪跟在我身边。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哀『吟』着,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郁结,猛然间,一口鲜血从胸腑间涌了上来,直喷出去。
“爷——!”妺喜失声惊叫道,伸手扶住了我坠坠欲倒的身体。而昭君泪眼已干枯了似的,只痴痴的看着我的背影。
“妺喜,将八妹她们都叫来吧!”斜躺在床上,我低声吩咐着,“我们离开长安了。”
“爷,那我们去哪里?”原本开朗的素素满是担忧的看着我,细声问道。在宫中东方朔居然匪夷所思的在她和褒姒的夹攻下逃走了,而她们两个也在一个地牢陷阱中找到了被『迷』昏的妲己。
“我们去……雁门关。”想着昭君,我喃喃道。
“爷,项大哥他回来了,说是找不到九妹、十妹和十一妹。八妹和薇妹子到临潼去了。”
解忧细君和李妍怎么会找不到呢?我疑『惑』的看着妺喜:“那家店面没开门吗?”
妺喜摇了摇头:“项大哥说她们三个有可能也去临潼了。”
“那我们……”素素望着我,迟疑着问道。
“我们先去雁门关再回来找她们。”不敢看着妺喜她们几个,我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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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我儿,你就好生上路吧!”汉元帝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头滋味百呈。本以为这三天的拖延可以让自己享用这个藏在深宫中的女人,可哪知道这一睡居然睡了三天。
昭君没有说话,只是朝未央宫拜了拜,算是辞别。此时的她一身戎装,妩媚中透显着英姿,缓缓的转过身看了看长安,在掠过所有人后,那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和悲哀。
手上仍抱着那张琵琶。也许再也弹不出喜悦的乐章了吧!怀着这样的想法,昭君终于跨上了为她备好的马。
在匈奴和大汉朝廷派出的护卫围拱下,这送亲的队伍缓缓朝长安北门行去。此时的长安大街,沿途都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争相看着这绝代的美女。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芭桑。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
“娘娘……”一位侍女低声对马车内的昭君道,“娘娘你病了就不要再弹琵琶了。”
伴随着这怨词,昭君的琵琶也停了下来。她微弱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现在该到哪里了?”
“回娘娘,快到雁门关了。”
听到侍女的回答,昭君缓缓闭上了眼,那已然嬴瘦的手指如青葱郁结。马车内大红蜡烛随着马车轻晃着,一片恍惚的影子打在昭君那苍白的脸上,而她长长的睫『毛』也轻微的颤动着。
昭君这一行人走了大约也有四个多月了。越往北,这寒风就吹得越凛冽,昭君体质本来就不是那种耐寒的,吹了两天风也因此病倒了。而出了雁门关,那她就永远离开大汉,离开自己的家了!
车队虽然行走得非常缓慢,但仍在午后过了雁门关。雁门关的守将虽然极其想看看这位和亲到匈奴的大汉公主,可一看到雁门关外那驻扎的一座座匈奴人帐篷,一张张旌旗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娘娘,该你出来了。”侍女小声的说着。
此时一阵阵嘹亮的号角在这广阔的旷野里响了起来,而随行的匈奴护卫也随之号叫起来。此起彼伏,显得极其粗犷。
侍女将门帘拉了起来,昭君抱着琵琶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的神容清冷,面容在稀薄的日光下显得苍白无力,一双漆黑的眸子缓缓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见到昭君出来,所有的匈奴人都安静了下来,那扬起的黄沙也铺卷着平息了下来,只听到高空中传来的大雁啼声。
仰望着天上的大雁,昭君的手指轻颤着,无意识的扣紧了琵琶上的弦,连手指上迸溅出来点点鲜血也浑然不觉。
不远处的高坡上,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抽痛让我把跨下的马儿也勒得轻嘶了起来。匈奴人来迎接他们未来娘娘的人有一字的说着,这样才没有让自己再次落下泪来。
我并不是怕落泪失去男人的尊严,而是不想让昭君看到后更伤心了。
“娶我?”昭君的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可旋即又黯淡了下去,“虽然我早就把心给三郎了……可我还是希望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你。”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一颗泪珠终于忍不住落在了昭君的唇上。
“三郎……三哥……爷……”昭君伸出了手,却始终触不到我的脸。我让出一只手,握着昭君的手,深怕弄疼了她,将它贴在了我的脸上。
昭君的脸上浮现着凄苦的笑:“也许今生是不行了,来世我再做三郎的妻子好吗?”
“嗯!”我用力的点着头,“别说一生来生,就是永生永世我都要你做我的妻子!”
昭君脸上现出了憧憬向往的笑:“那三郎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长得丑啦!”
“不……会……”终于,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蹦了出来,一串连着一串,再也无法停止。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昭君带着笑,低声『吟』哦着,“三郎……三哥……爷……真的是这样的啊……”
香魂一缕,真是曲终人散啊!
来世今生……真的吗?真的有这个可能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昭君的确离我而去了!
“爷……”妺喜她们四个女人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我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心中不由道:生同衾,死同『穴』,我要陪着昭君。这念头刚一起来,人却踏踏实实的委顿下去,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可我心里却仍在不停的大声呼喊着:昭君——!
恍惚间那大雁朝地上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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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自古“和亲”的事迹不少,惟有王昭君的故事代代相传,『妇』孺皆知。除了《汉书》、《琴『操』》、《西京杂记》、《乐府古题要解》等典籍,对王昭君的事迹有详细的记载外,历代诗人词客为王昭君写的诗词,就有五百零三首之多,另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小说、戏剧等等。而且对于昭君出塞,历史上的文人墨客也是见解不一,有怜惜感叹的(如李白杜甫等);有认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的(王安石欧阳修等)。而在我看来,如“和亲”实际上是中国男人的悲哀(当然现在是民族统一不区分了)。昭君死后是埋在大黑河南岸,墓地至今尚在,在今内蒙古包头西南五十里的黄河岸边,据说入秋以后塞外草『色』枯黄,惟王昭君墓上草『色』青葱一片,所以叫“青家”。关于“青家”也另有解释:《筠廓偶笔》:“王昭君墓无草木,远而望之,冥濛作青『色』,故云青家。”《塞北纪游》上也说:“塞外多白沙,空气映之,凡山林村阜,无不黛『色』横空,若泼浓墨,昭君墓烟垓朦胧,远见数十里外,故曰青家。” 王昭君在历史上又被称为“明妃”,系西晋时,为避司马昭的讳,改称“昭君”为“明君”,后渐渐有“明妃”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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