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透过窥探的竹筒可以清晰的看到小镇上的情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搭在小镇中央的台子,用黄布披着,上面画满了一些道家的符号,当中一个黑白分明的太极符。
在台子上还摆着一个竹筒,『插』着数支『毛』笔,一个镇台压着一叠绢束,在台子后还随风飘扬着数杆旌旗。
在台下不远,各路诸侯都是一脸虔诚的站立其前。靠我最近的居然是袁绍父子,与他相邻的是不世枭雄曹『操』和刘备,至于其他的诸侯则相比这三人都站得远了些。
“时辰都快到了怎么还不见江东孙坚?”刘备一脸惊讶,扭着头看着身边的曹『操』。
曹『操』目光一扫整场,嘴角扯了扯,淡然道:“孙坚历来好名洁身,在这等大事下又岂会失信我等和当今天子?”
“哈哈,那是。”刘备随口打了个哈哈,“现在就只差孙将军了,想来他也不会让我们久等吧!咦,想不到天子还没来啊!”
曹『操』目光一缩,用余光瞧着刘备道:“时辰到了,他没来难道还能等他不成?当今天子……”说着他用鼻音轻微的一哼。
刘备微微一笑,扭过了头,道:“孟德公,你看那是不是孙将军?”
曹『操』闻言朝刘备说的方向看去。远处奔来数骑,当先一人身着铜『色』的铠甲,披着淡黄『色』的披风,正随风迎扬起来,头顶一抹缨红显得格外耀眼。
曹『操』眼睛眯了起来,垂着的手不禁握住了腰侧的剑柄。袁绍眼光一瞟,冷冷一笑道:“孟德公,孙坚何来淡黄『色』的披肩?他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话音刚落,一道明亮的黄『色』旌旗就落了一干人眼里,那旗上赫然有九条腾云而飞的龙。
直到那旗来得近了,一干诸侯才吐了一口气,刘备更是叹着气道:“破虏将军来得晚些原来是跟当今天子在一起啊……”
曹『操』和袁绍都没做声,彼此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那九龙旌旗迎去。
刘备一愣,俄而一笑,回头对关羽张飞道:“二弟三弟,我们也上去看看。”
“时辰已到,请各位都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不等众诸侯挤到汉献帝的驾车前,孙坚就擎出了宝剑,一脸威严的说道。
“孙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袁术一脸横象,斜瞥着眼睛道,“皇上驾临,做为臣子的理当上前参拜。孙将军如此一阻岂不是让我等背上不忠之名?”他冷笑数声,又道:“再说,孙将军你挡在皇上驾前,且高擎宝剑,难道是有所图谋不成?”
孙坚冷冷一哼,将剑横在前胸,沉声道:“剑乃皇上所赐,意在斩妖除魔,护卫大汉。且孙坚现身为皇上驾前统领,所受黄锦坎肩披风也是皇上所赐。”
这话一出,泰半诸侯都静默了下去,只是那眼光嫉妒仇恨的居多。袁术的脸『色』阴沉不定,还没开口,只听“吱呀”一声,孙坚身后的黄盖张弓搭箭,箭头直指着他,喝道:“袁将军,会朝时辰已到,你还阻在皇上驾前是何用意?莫非真想担个惊驾闹事的罪名?哼哼!鄙主上的剑挥下去可能还顾及几分同僚的薄面,但某家只是小兵,那就只有照令行事了!”
袁术的脸抽搐了几下,侧开了几步,沉声道:“江东神箭果然名不虚传,一技傍身说的话也是……哈哈!”
见袁术让开了路,孙坚就再也不理会他,将剑一收,腿股用力,催马直朝台前而去。
“想不到真的是让孙坚做了会朝统领。”甄真如细细的声音在寂静地道中响了起来,显得格外的大。
“怎么这样说?”我扭过头,有些奇怪甄真如的说法,“难道你知道的是别人吗?”
“按我所知,献帝最信任的诸侯应该不是孙坚才是……”没有犹豫,甄真如接着我的话就说了出来。
不是孙坚?我微一凝神,醒悟到:是啊,孙坚实力再强,忠义之心再多,也是比不上一个刘姓啊!虽然目前来看刘备是所有诸侯中实力较弱的一支,但毋庸质疑的是他姓刘!而且论资排辈刘备他也是汉献帝的叔叔啊!若是有人告诉我汉献帝不相信刘备,那无疑是个天大的玩笑,只是……
汉献帝这种年纪是不可能不依赖自己信任的人的,尤其是在会朝这样决定天下所属的时刻,没有理由不重用刘备而让孙坚担当自己的驾前统领啊!
“孙坚虽然忠勇满天下,但一来他是外姓,献帝对他信任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两点;二来他身属江东,献帝一旦危急,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是救驾不及,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火;三则……孙坚这些年都是四处征战,就算他手下有精兵强将也已呈疲态。”一边从竹筒朝外望着,一边我淡淡说道。
甄真如一愣,盯着我的侧面缓缓道:“想不到一句话之间主人已经想了这么多了,按主人的说法,你认为这多诸侯中,刘备的可能『性』最大吗?”
我扭过头,赞许的对她笑了笑。妺喜她们也许能猜到我的心思,但不知为何,她们历来都是用另一种方式来解说她们对我心思的理解,很少象甄真如一样这样很直接的对我说出来。“是啊,我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的情形却和我想的大不一样,若说是为了保存刘备这支支持他的力量……”我嘿嘿笑了两声,“依献帝的心思,恐怕还想不到这一层,应该是有人提点了他才是;而另一种可能就是,现在的献帝根本不看好自己这个本家叔叔的力量,与其现在联系上刘备在众诸侯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还不如先找个替死鬼!”
我一顿,缓了缓语气,道:“如儿你刚说据你所知,你这个所知又是如何得来的了?”
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没有丝毫怀疑的意思,甄真如微微一笑,道:“主人想的都在理上,真如可没这么大本事。也许是真如历来的生活都处在勾心斗角的地方吧,一些想法很突然的就出现在我脑海中,若是要真如说个清楚明白……”
“我知道了。”我又是一笑,女人的直觉吗?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的!这样说也许过于牵强,但无疑在此点上,甄真如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
听我这么一说,甄真如长舒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的就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才朝外窥探去。
献帝……和躲在献帝背后的人……!
在做着祈福求神等一系列烦琐的道家工序,汉献帝如木偶般端坐在后面,身旁各站着一个太监,立在他身后保护的侍卫居然是黄盖和甘宁;而孙坚就站在台下,旁边站着韩当和周泰。
孙坚的手下可不止这么一点啊!周瑜、吕蒙……哼哼,还有一个陆逊!能跟他抗衡的现在好象就只有曹『操』啊!
“日月当法,乾坤生辉……九龙现形!”伴随着台上那不知名的道士一声断喝,手上的符纸一抛,再一抖木剑,活生生的现出了几条仿佛的龙影。那龙影如光一道,直朝半空的符纸『射』去,“哄!”的一声那些符纸都燃了起来。
众诸侯都情不禁的轻呼了一声,呼声还没消就见那些燃烧的符纸竟尔连成了一片,化做了一道火红的龙影。原本下坠的符纸就在这一刻成了腾云驾雾的火龙。
“九龙已然现形,请皇上将九龙玉玺奉上法台。”那道士一抖手腕,将木剑背在身后,转过身微笑着道。
似乎是眼前的一切让汉献帝瞧呆了,那道士的话说完好久才回过神来,嗫嗫道:“哦!九龙玉玺是吗?”他微微欠起身,朝孙坚道:“破虏将军将玉玺交给仙长吧!”
这话一出立时又让台下的众诸侯一阵『骚』动,正当众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袁绍阴沉着脸走上前,闷着声道:“九龙玉玺乃皇室重物,远非常人所能持有,而是由皇室派专人看守和护卫。吾皇虽是天下至尊,这九龙玉玺想来也无权随意交由人看守!再说孙坚孙将军又在皇家中所派何职?”
一席话说得众人安静了下来,就连正捧着手上玉玺要上台交给那道士的孙坚也是一愣。
“明公这话可说得没错一点。”袁术阴然一笑,用手推开前面的刘表和马腾,“皇室重物就这样交由旁人,皇上也未免太不小心了。”说着他眼珠一转,扫了扫四周,续道:“我与明公虽是兄弟,但帮事不帮人,说话说理而不说情。孙将军一腔热血,满怀肝胆……一心为着我大汉,这点天下人都是有目共睹,无可厚非的,但是……!”
他话语一停,脸上浮起了冷笑:“受事于危难,在场诸位只有帮进之心,而无责难之意。会朝之会乃是振我大汉之威,扬皇上之名,若是说危难之际,哼哼……!在这一点上,孙将军受接九龙玉玺只怕是与公与私都不合吧!”
孙坚微然一笑,手捧着玉玺,半侧着身子,扫了扫袁绍和袁术,道:“那依两位的意思……孙某受皇命护玉玺乃是不该喽?”
袁术正要开口,袁绍仰头笑了数声,道:“孙将军这话说得就不该了!”说着,他毫不退让的与孙坚对视着,“身为大将军,统领江东群雄,这点道理想来也不用我袁绍来说三道四吧!受接玉玺的时候孙将军可曾向皇上说过不受之理?皇上年幼,事情又多,丢三忘四的时候是在所难免,难道说孙将军也是如此吗?若真是如此,我倒真怀疑孙将军在此会朝之上护卫皇上的能力了!”
孙坚的手轻微的一抖,瞳孔明显的缩了缩,隔了好一会才道:“皇命所在,孙坚当万死而为,岂有推拒之理?”
袁绍脸『色』再一次一沉,双眼圆睁,怒喝道:“孙将军乃是当世豪雄,坏汉室皇规居然推到皇上身上,你可是当皇上年幼好欺吗?”
孙坚浑身滴溜溜打了个冷颤,额头上明显的渗出汗珠,那坚定的眼神一下迟疑起来。曹『操』站在后面瞧得清楚,颔首冷笑了一下:“死忠的家伙,居然这样就被袁绍给套住了!”
“明公的意思是孙将军犯了天威,触了皇规可是要……”正当袁绍和孙坚对峙的时候,刘备略带柔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袁绍扫了刘备一眼,漠然道:“原来是玄德。孙将军所犯之罪当不由我定夺,再说我又以何职责定他的罪?”说着他一笑,“除了皇上,当今世上当有太师可定夺而已!只是太师不日前火烧洛阳,弄得民声怨沸,让他来的话,只怕天下间是没人肯服的了!”
刘备一愣,显然是察料不到不久前袁绍还联合各路诸侯讨伐董卓,将他定为国贼,而现在的说辞居然将董卓犯下的滔天大罪就这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一语带过了,甚至是将他的罪说小了何止百倍!
孙坚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本初,孙文台岂是欺世盗名、逃罪避祸之人?哈哈,私受护卫玉玺、败坏皇规乃是确凿,没有良言相劝皇上也是确凿。”说着他语气一沉,脸『色』一凛:“来来来,玉玺就在孙某手上,罪身也在此,就请皇上定夺!若是皇上体恤文台一片为大汉之心定夺不了……哼哼,那就请下面各路诸侯商讨商讨吧!”
“哈哈!”袁绍亦是大笑,“文台果然是文台!就连金身带罪说话也是这般咄咄『逼』人啊!”笑声一停,他淡淡道:“想文台纵横天下,武勇非常人所敌,且手下精兵良将,光是这场上的几员大将就可称之为万人敌啊!”
孙坚微微一笑,双手一合,将玉玺包了起来,做了个揖道:“本初过奖了。孙坚手下也就这几员将而已,不论是智谋还是武勇又比不过本初的手下……”说着,他的眼光一下凌厉起来,“护卫之责文台是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的,至于这玉玺就交给本初来护守好了!”
听孙坚这么一说,袁绍竟忍不住朝前提了一步,可脚步刚一落下他就觉得不对,忙自收敛心神道:“文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转过身,扫视着一干诸侯,咳了咳续道:“袁某虽有为大汉万死不辞的心,但此事关重大,又怎能由你我决定?文台不懂道理难道我本初就该犯下相同的错误吗?”
孙坚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台上的汉献帝和那道士,道:“那本初的意思又是如何?玉玺已然在孙某手上,且孙某此时也担着护守之责,再说此刻担任皇家礼仪的职守官也不在,难不成叫孙某将玉玺就这样丢在地上吗?”
袁绍脸『色』一下阴阳难辨,忍不住破口喝道:“孙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玉玺是哪家顽童戏耍的东西吗?”
“文台只是一时戏言,本初又何必当真?”孙坚依然不愠不火,缓缓道,“若是定不下孙某的罪……那会朝之上,玉玺的安危就由孙某来担当,至于事后的裁决事后再说!”
“你……!”袁绍一下哑言,只能拿着手指指着孙坚。
“破坏皇室规矩,将玉玺交由孙将军是贫道出的主意。若是不受,孙将军就犯了判君之罪;若是受了也是受贫道唆使。在当时的情形下,明公你又该如何做了?”见因一个象征皇室权利的玉玺刚一现形就弄得如此风雨,将会朝闹得几乎进行不下去了,那道士轻轻挽了挽木剑说道。
“你又是谁?”袁绍冷哼一声,斜睨着眼瞧着那道士。
那道士身量不高,身形枯槁瘦小;一张脸上沟壑纵横,满是皱纹;一双精细的小眼精光四溢,还叫两道发白的眉『毛』遮住了泰半。
那道士微微一弓身子,算是做了个礼,一抬身间话就冲口而出:“贫道游方散修左慈。”
左慈?就在袁绍他们都惊讶的当口,我在地道里也是一惊。左慈的大名早从三国的故事里就知道了,本以为他是个仙风道骨的人,却没想到一见之下是如此模样。
“哈哈,想不到居然是左道长!”袁绍阴冷着脸笑道,“当年就是你交给张角‘太平要术’而引发了黄祸,弄得天下怨声载道、惶然不安!想不到今日主持这会朝盛会的居然是你!”说着他压着眉望着孙坚和汉献帝,沉声道:“是欺我大汉无人还是我大汉至上而下都没人记得数年前的惨痛?”
汉献帝有些慌『乱』的避开了袁绍『射』来的眼神,孙坚也在坚持了一会后清咳了数声,缓缓扭过头看了看左慈。
左慈一脸的不在乎,嬉笑着,将手上的木剑放在案台上,一边挽着道袍的袖口一边轻声道:“明公素来大义为先,也明白事理。‘太平要术’是我交给张角的没错,可贫道从没教过他揭杆而起,弄的大汉如今这种样子。”他『露』着两道枯瘦的手臂,将头上的道髻拍落,任由零散的几缕银发披散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想当年,贫道不过见张角颇有道家根骨,心『性』也较为聪明,想着的是道家所学不至于流失而传他‘太平’一书。本是望他学通晓后不至忘了道家根本,体恤天下黎民苍生的苦疾,虽不指望他至此做个天下至善至良之人,但也没想过他会因此而闹得天下大『乱』,更是让苍生百姓落入了无止尽的战『乱』**中……”
“左慈道长当年自诩为仙道,怎么会看不出张角的心『性』?”袁绍冷笑着,“如此一个卑劣的人物居然也能作为道家的传承?哼哼,道长这仙之一字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哈哈!”左慈仰头大笑着,『露』出满口黄牙,一双小眼更因此而变得如同一条细缝般,那透出来的丁点精光竟如针般锐利,“贫道确是看走了眼,张角根骨虽好,但心『性』不佳……贫道错在看错了人,尚不至酿成大错!但将天下弄成如此模样,又岂是张角可以为之的?这两者孰轻孰重……啊!”
袁绍一甩袖袍,道:“孰轻孰重?天下之『乱』至张角而始,断其因的话,不就是道长你吗?”
左慈又是一阵大笑:“断其因?明公此言还算不上荒天下之大谬,不过也够荒唐的啦!”他一转身,面向汉献帝行了个道礼才回过身对着袁绍道:“皇上虽然年幼,但又岂是那无知童儿?你说贫道罪孽深重,而皇上却命贫道主持这会朝。明公,是皇上对呢还是你没说错?”
“你……!”袁绍一下哑然,只得怒视着左慈。
“哼,”左慈轻声冷哼了一下,面上首次『露』出点冷笑,“你说贫道之罪,无非是贫道将一本书交给了张角。贫道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人问,贫道便承认了,明公你可敢?”他不待袁绍反应过来,一把抄起木剑,跨前一步,顶着台子喝道:“若说造反大汉,哼哼,左慈只身一人,可不象明公你拥兵自重,就是想贫道也是有心无力啊!明公你说是不是?要说要做的话,明公可比贫道轻松多了!”
袁绍的脸『色』一下变了,语调一下慌『乱』起来,急道:“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声名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看到袁绍的神态,左慈不急不缓的咧了咧牙,道:“贼道?明公还真是对皇上大不敬啊!左慈虽没有功名在身,但因会朝也被皇上封了个小小的执法天尊的皇家名号!”他微微一笑,“再说,刚才的话,贫道也不过是打个比方,明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难道说袁绍袁本初你真有此心?”
最后一声左慈大喝起来,手中的木剑抡了半个圈朝袁绍头顶划落。袁绍刚欲辩解,却被这突来的一剑吓得愣在了当场。
“乾坤借法……日月共辉……我心本现!”
那木剑落下一半,在众人眼里竟似变长了般,仿佛下一刻就会磕在袁绍的头上。正当众人还在惊讶,来不及喝停的时候,那木剑的剑尖却无声无息的燃起一团火,流光四溢的包裹着剑尖。
“啊……!”袁绍一脸恐惧,竟尔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面『色』又白又黄,斗大的汗珠不停的朝下滴着。而此时木剑的剑尖越过了他的头顶,直指着他的鼻尖。
“明公心忧大汉,难免出言不逊,道长大量之人,方不至跟俗世中人计较。”隔着左慈不远的孙坚望也不望此时袁绍的丑态,一手将玉玺放台上一手朝那木剑拦去。
袁绍直盯盯的瞧着眼前的一切,那一团突然冒出来的火让他几乎不能思考,这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对武力的理解。火还在他眼前燃烧,一只手却又出现了。那火与手掌一触,竟卡在了手掌中,渐渐的,似快似慢着,那火居然将那手掌融了开。
就在手掌就要被那火融个干净的时候,剑与火都突然消失了。这突然的一幕让袁绍几乎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良久才回过神来,茫然的坐在地上朝四周看了看,这时他才发现那木剑依然被左慈握在手中,贴在胸前,一动不动,而那伸出的手却是孙坚的。
“道长真是好法力,孙坚受教了!”孙坚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收了回来,微微一笑,必恭必敬的朝左慈做了个揖。
左慈眯着小眼,缓缓将木剑放下,将手盖在了玉玺之上,道:“好法力还谈不上,只能用来唬唬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说着,他张大眼,瞧了瞧孙坚,“破虏将军不是没受一点伤害吗?再说还敢伸手来受……哈哈,真不愧世人都称文台乃‘小霸王’!”
孙坚再做了个揖,笑了笑不再接话,挺身走到了台下,一脸的正容。
袁绍咬着牙,推开了颜良和文丑,道:“道长虽是执法天尊,但也只是敬为百官之末。本初不才,斗胆请道长不日来河北赏玩,本公必扫榻以待……”
左慈『露』齿一笑,缓缓道:“明公太客气了,贫道今日虽在此,可明日说不定人就在河北了。这样的话,只怕明公的招待不周啊!”
袁绍再不答话,只重重一哼,袖边一拂,转身走了开。
我叹了口气。这九龙玉玺自然是代表皇室权柄,要说是只有袁绍有夺权之心的话,也不尽然,一众诸侯都有窥视之心吧!只是袁绍因董卓的退却而成了势力最大的诸侯,自然他的想法也是此刻最强烈,最赤『裸』的!
想来除去了董卓,袁绍是雄心勃勃的吧,可他也万料不到汉献帝会将这样象征皇室的东西交由孙坚看管,自然而然争夺玉玺的看管成了袁绍刚才最主要的野心,一旦拥有了玉玺又能如何?真的能把握天下吗?对于这一点,我只能嗤笑以对。而在袁绍完全蔑视献帝,将罪名扣在孙坚头上的时候,他的内心无疑是充满了即将得手的喜悦,可想来想去他也没算到那毫不起眼的、只知道挥动着木剑的道士居然将他说得哑口无言,甚至利用自身的法术让他在众诸侯面前出了个大丑。
袁绍只怕不会这么就放弃啊!软的不行就会来硬的啊!从地道中看着他铁青的脸,微弓的背,我似乎嗅到了一丝爆发前沿的凝重!
“玉玺已呈,还请各位诸侯安待片刻。”眼光掠过袁绍,左慈将木剑放在了上面,“待会天地异象请各位莫怕,若非心胸不正之人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重重的马蹄敲击声,接着便是一声长长的马嘶啼鸣,那原本只是象征『性』的木栏栅“蓬”的碎了开。
“董贼!”
我一惊,董卓被赶出洛阳,居然此刻还有胆子来到会朝?可再一看到他身边的人,我立时明白了,下意识的,我扭头看了看飞燕和貂蝉。
吕布居然又和董卓走到了一起!怒其不争能如何?叹其无心无『性』又能如何?就算是吕布身为维汉安民的“入世”也改变不了他的秉『性』啊!
貂蝉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她跟吕布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至于飞燕,浑身颤抖了一下,吃惊的表情一敛而过,只是那双手已紧紧捏成了拳头。
“本座身为大汉太师,谁敢称呼吾名为‘贼’!?”董卓骑在黑骠马上,须发怒张,双眼圆睁,缓缓扫过众雄。话音刚落,那马又是一声长鸣,前蹄一甩立了起来。
“太师当时急着离开,余等以为太师身体不适,今日一见……哈哈!太师身体可精神得很呐!”
听着这话,董卓在马上傲然的撇了撇头,哼笑道:“原来是你!”说着他一拉马,缓行了几步,“当日所受,仲颖不敢丝毫怠忘,不日即原数奉还你刘璋!”
刘璋的脸阵青阵白,忙低着头退到了后面。
“太师所持何也?”袁绍知道董卓来了,却一直没有正眼看看,听了这话却是一哼,赫然转身,上撇着嘴冷讽道,“难道太师当真以为一个吕布就能威吓这里的所有诸侯吗?还是太师尚有数十万铁卫整装待发?”
“哈哈!”董卓仰头大笑,道:“本初,你是想谋反了还是想灭口啊?开口闭口的都是威吓,铁卫。”
“哼哼,有太师在想来也轮不到我袁绍啊!”袁绍这话一出,一干诸侯都是大为惊讶,我的心里也是一凝:袁绍居然决定跟董卓当面撕破脸皮了!
果不其然,董卓脸上一阵猛抖,似笑非笑的说道:“本初,你这话可就说得大了!你说我谋反就谋反吗?皇上尚未如此说过,你敢放此厥词?论身份,我乃当朝太师;论武勇,我义子吕布乃天下第一;论兵多将广,你河北不过数十万……说我谋反?你真是有这个胆子啊!”
袁绍一阵狂笑,道:“太师?仲颖你只怕是活糊涂了!火烧洛阳,引得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就算皇上不说,天下人也没人当你是太师了!论武勇,你也就吕布一人而已,一个人治不了他,我就找一群人!我河北还有数十万人,董太师,你现在还有多少人马啊?”
董卓冷笑着,还不待人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吕布一拍赤兔,半垂着脸伸手朝袁绍抓去。袁绍刚吃了左慈的亏,心里早就戒备万分,吕布这一手虽然突然,但也没让他措手不及,更何况他身后还站着颜良和文丑。
袁绍一个侧步,让身后的颜良和文丑正好能够上前来格挡吕布,同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鹫。
这一下突然动手让周围的诸侯都忙不迭的闪了开,生怕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毕竟再怎么说吕布的名号可是放在那的。
吕布轻哼一声,对颜良和文丑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猛然间抬起的眼精光四溢,其中闪现的居然是让人心悸的阴冷。
就这一瞬间,颜良和文丑都愣了一下,可手臂上传来的碰触感又让他俩立刻回过神来。在两人心里大叫不好的时候,一股极大极强的力道通过手臂传进了身体内,他俩的脚就再也站不住,整个身体禁不住朝后倒去。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袁绍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可吕布却对此根本就不理不顾,笔直朝前的手臂在格开颜良和文丑后仍朝袁绍抓去。
颜良和文丑几乎同时站稳,低着嗓子发出一声吼叫,两人俱都双眼圆睁的朝吕布扑去。
眼看吕布的手就要堪堪的触到袁绍的身上时,关羽的刀从后方直朝吕布劈开,而恰巧在这个时候吕布却一转身,在刀光闪起的时候双拳分别朝颜良和文丑击去。
根本没料到吕布会在此刻会突然转身对付自己,颜良和文丑的身体都是一僵,扑面而来的劲风让这两个河北名将手忙脚『乱』,只有下意识的将双手架起挡在自己面前。
杀虎去其牙!看着这一幕,我脑海中一下就闪现出这几个字。恐怕任谁也没想到吕布会突然动手,更且他的目的不是袁绍,而是袁绍身边的护卫吧!袁绍联合众诸侯『逼』得董卓火烧洛阳,看来在他心里还不是普通的愤恨啊!
袁绍落得如今这局面只怕是也没想到吧!看到袁绍眼里闪现的一丝惊惧,我知道袁绍已经想到其中的缘由了。我暗自叹了口气,虽说会朝一起,袁绍就摆出了一副势高凌人的模样,让所有诸侯都看得心里极其不满,但毕竟在场所有诸侯中有大半是联合起来过的;而董卓出现,他就凭着吕布摆出欺凌众人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以为董卓不以为害,即而继续让董卓来除掉袁绍,难道他们真的看重会朝那子虚乌有的事情吗?不说先前联合起来对付董卓如何,难道连最简单的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懂吗?
关羽愣了一下,他伫在袁绍身边,既想追击吕布,却又担心他会来个掉马枪来对付袁绍。可就这一下间,颜良和文丑却根本挡不住天下武勇的第一人。
吕布脸上闪现一丝戏谑的神情,那压着的眉骨让他的眼神看来更显得阴险狡诈。虽然没有受伤,颜良和文丑却是气喘如牛,又惊又怕的盯着吕布。
盯着两人的吕布突然一笑,只是那笑容说不出的阴冷诡异,颜良和文丑被看得瞳孔一缩,脚下轻轻的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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