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阿彪狼狈起身,习惯性拍了拍身子,这才发现披风和装满食物的包袱在刚才仓皇逃窜中不翼而飞,内心恨恨地朝蒙面女子转过身躯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吐了口浓痰,暗骂道:“哪里来这神经不正常的母夜叉!碰到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下好,连吃的都没有了。”
捂着火辣辣的脑袋,才发现竟是满头包,“臭女人,下手这么狠,哎呦!”
还在兀自暗骂个没完的阿彪却见那蒙面女子又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如刀般的神光仿佛听见阿彪暗自诽谤的那些话一样,来势汹汹状似若要杀了自己一般,把阿彪吓得拔腿便跑,却被那女子反手一扣,逃之不及挣脱不了的阿彪这才知道此女子气力竟大如斯。
当下便要下跪求饶,却见她并没继续追究的意味,只是紧紧扣着自己的手,银铃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就似那催命的毒药扰得阿彪心里痒痒的,不过话里的内容让他一下如浇了一头的冷水。
“不想死的话,在旁好好呆着不要出声,否则…哼哼!”语言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可怜的阿彪早在方才那般逃命似地在树上爬上爬下,早已是累的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半分气力,就这么趴在软些的草丛地面上,心里暗道:“臭丫头,等哪天我阿彪练成神功,到那时有你好果子吃!”
到了嘴里,却是又一番告饶之词,“女侠饶命!阿彪跟你磕头告罪!”阿彪忙不迭地点点头,挣扎的躯体安分了些许。
窦念儿也是满脸郁闷之色的看着沉默不语,老实下来的阿彪;松了手劲让他得以挣脱在旁,翻身一滚,一纵身又爬到附近离得最近的树上,却见他分外贼快地爬到枝--文学--悠转过身,待她看清来人,猫眼般的眼瞳不由一缩,来者还不止一个,竟多达二十多位!这些奇装异服的江湖人士,站在原地就像一群庞大凶兽虎视眈眈的自己。
而方才放冷箭的正是此刻站在众人身前的那位一身紧身蓝装,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庞。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倒是个美男子。
此刻他手中上下掂着两个棋子般大小的翡翠球琳,那两个玉球交集相撞发出的声音琅珰欲脆,却每手都能准确无误接到手掌,他邪邪看着蒙着面的女子,微喝道:“何方来的无眼小妞,竟敢在本祁家堡范围内大肆破坏植木!若你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别怪我祁云龙下手不留情!”
祁家堡是一个家族式的江湖门派,饮誉武林的暗器家族,以暗器和毒药雄踞祁连山脉尾端一隅,势力横跨泉州衡州恒州这三个地方,行走江湖达数百年之久。
祁家人善于设计、发明和使用各种暗器与毒药,威力惊人。弟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且祁家堡四周机关重重,布满暗器,进入十分困难,所以祁家堡虽然名声远播,但是始终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祁家堡门人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此门人行事诡秘,遇事不按常理出牌。行事诡秘,行为飘忽,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
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此堡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但江湖中许多武林人士畏惧他们防不胜防的暗器和毒药,又苦于无法窥视的真实面目之一二,所以武林人士大多以为此堡是江湖邪派,敬而远之。
其弟子也丝毫不计较世人的评论,依旧独来独往,行走江湖。而祁云龙正是此派当代堡主,竟如此年轻才俊!
窦念儿脑里信息如潮狂涌,她真想不到事情会变得这么棘手,不就是无心多砍了些树嘛!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前来问罪一个弱女子嘛!果然行事诡秘!
见蒙面女子一个劲得打量自家大哥,也不吭个声!祁云龙身边另一个风度翩然脸面却显得有些青涩的蓝衫子弟也是一番喝道:“好个蒙着脸、见不得人的丑女人!我大哥问你话,你竟敢支吾不回,莫非是瞧不起我们祁家堡势力,行啊!我祁东便与你这个不敢见人的丑女人划道划道!你的剑呢,把你的剑拿出来看看,我到想看看你的剑凭地这么锋利?动瞬间便砍伐本堡辛苦养植的这么多树木。”
树上的阿彪听到这家伙这番厥词,暗道:“好家伙!骂得好!真解气!哈哈”心念一起,脸上表情已是忍不住嬉笑出声,虽然看不到窦念儿蒙上脸的表情,但是从她浑身发颤的姿势中不难看出这句话让她受多大的气。
“谁?”祁东手压飞蝗石,一记“阳手镖”投掷向那发出嬉笑之声的茂密树冠方向,“哎呦!”
正中甄彪悍大腿,受劲吃痛的他身形不由一抖,脚底一滑,就这么直直向地面摘下。若不是皮厚些,就这下,够自己受痛阵子!阿彪揉了揉屁股和被暗器击得发麻的右大腿,与蒙面女子并肩望着眼前虎视眈眈的祁家群豪,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无力。
“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不像什么好人?肯定是跟这丑妇是一伙的!大哥,这两个人便交给我对付了!”祁东虽弱冠,还未行冠礼。但身手武功都可在自家也能算是一把好手!祁云龙还未出言。
窦念儿倒是冷冷地说了句,“只怕你对付不了!毛都未齐的小屁孩,倒是能大放厥词!满嘴喷粪!今天我便领教下祁家堡的高招!”
祁东闻此,不怒反笑,手舞足蹈地指着蒙面的窦念儿邪然笑道:“我毛长没长齐,你见过?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莫非我如厕时你在旁偷窥不成,否则你又是如何知晓?”
“你……”气得窦念儿一时语噎,寻思不到什么话来将他骂回去。
身旁的阿彪见这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少年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心中的凶狠母夜叉吃瘪。那滋味,比大伏天喝冰梅汤那般爽快!
却不知是脸上表情激怒了窦念儿,或是离得她太近被其迁怒的缘由,“啪”阿彪捂着脸上被甩的红巴掌印,吃痛不已。
“你又为什么打我?我又哪惹你啦!”
“你给我闭嘴!今天这些事情都是你给惹出来的,不打你打谁?”复指着站在身前的堡主祁云龙,冷若冰山地回道:“人家说你们祁家堡行事偏邪,是说不通道理的!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虚妄之言!既然你这个当家的不管,那我这个外人便帮你好好管教一下你弟,别坐井观天小瞧了所有天下人!”
祁云龙微耸其肩,手上兀自玩耍这对上下翻飞的翡翠玉球,神情淡然地回道:“哦!到那个时候,还请姑娘你千万不要留情!用尽你的浑身解数别到时被我胞弟打得起不来身子,那便难堪咯!”
打了个哈欠的他言语还没说完,却被对方手中的硕大羊毫笔给镇住了,指着对方手中的武器,祁云龙制止了胞弟欲又要发言挑衅对方的耐性及身旁不住起哄的一众兄弟的声音。
场面此时就只听见他手中玉球拿捏的琅珰玉磬声,踱着步徐徐走上前来,脸色霎时一紧稍显得谨慎地问道:“这难道是姑娘使用的兵器?”
“不可能!谁会将毛笔当兵器来使的呀?难道树桩上平滑的切口都是这毛笔划得?这怎么可能”祁东青涩的俊脸疑惑看着身前的大哥,又望了下对方手中笔头那措蓬松柔软的羊毫毛,一脸不可置的样子看了眼对面神秘莫测的蒙面女子。
他虽然年少不羁,但出身家族名气伫立江湖百年之久,最起码的这点武学见识还是有的,若这个女子单凭手中这支羊毫笔造成林木几欲伐尽那般震撼场景,其一身修为已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看着女子声音,定然大不了自己几岁,就是对方打从娘胎开始练武,也不可能有这等造诣啊!
这想法不仅他有,身为祁家堡当家的祁云龙也自然有此念头。冷静思索片刻,一收手中耍完这对翡翠玉球,背负着手,踱步走到跟前,几欲贴身咫尺之近的亲密距离,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如雾轻薄般的面纱传到窦念儿的耳边,“舒湘夫人是你什么人?”
窦念儿很不适应对方离自己这么近,尤其是如此丰姿俊逸的男子。轻移玉部,后退了些许,这才站住身形,反道:“阁下既然知道家师名讳,又何须再为难小女子?”
“好,很好!”窦念儿诧异望着眼前笑得渐为凄厉的祁家堡主,却见他因狂笑而显得凄厉的脸色,暗道了声:“不好~”
祁云龙背负的双手猛地向前挥动,衣袖内那数不尽地翡翠玉球如狂风暴雨般全方位无差别的尽数掷向对方。
心中早已暗自防备的窦念儿身形如曼陀罗般疯狂旋转,顶戴发丝轻扬,面纱旋幽间;灵动翩然若轻蝶,待得玉脚轻落在高耸云山的松树枝头上,这才躲开了那凌厉如狂风暴雨那原本锁定自己笼罩全身全方位无差别的袭击。
而就在这时,本已是尘埃落定的攻击一力方竭,一力又起,又是一对翡翠球琳如双龙齐驱姿态迎上窦念儿所站立的枝头上。这般奇峰陡转的武打场面惹得观战的众人一片惊呼!玉足轻点,如燕投林那般身形敏捷,投身到另一处杉树云枝之上。
“嘭”碎屑一地,但依然没有丝毫阻碍那对翡翠球琳,如影随形般顷然便砸向现在窦念儿所站立的云枝上,闪躲已是不及。
阿彪抬头仰望着云枝上如雀轻立的蒙面女子,心里为她一紧,情急之下不由喊道:“小心啊!”
窦念儿撇了眼身下阿彪此时担心自己的神情,心中微暖。但手下并未慢下分毫,就见她手握着羊毫笔不住的在虚空处朝自己迅驰飞袭而来的这对翡翠球琳铁划银钩。
“横”“竖“撇”“捺”“折”“点”灵动却又给人轻缓的姿势,仿若牙牙练字的孩童那般专注。但随她的每一动作,每一招式的施展,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黏稠起来,身后云枝下旋风大作,而这股无形无色的小旋风却仿佛是她手臂一般,随心驾驭。
“轰”对上那对翡翠球琳因像螺旋桨般高速旋转而所形成的微型翡翠绿龙卷风暴。
“这神秘女子的功法端是诡异?这莫非就是书圣所传下盖世无匹的神功?”一边的祁东有些赫然看着战场中跟堡主比东的神秘女子。
“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跟这么厉害的祁家堡主激战还能保持不败之地!”阿彪头脑有些发懵,看来方才那女子对自己还算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已她现在的功夫,就可以把自己给碎尸万段。
又是一片“轰轰轰轰”双方气劲对撞~
惹得地面仰视围观的众汉子不由衣袖遮面,挡住因这两股摧枯拉松的磅礴气劲而轰炸成一滩的木渣碎屑,一不小心被这木渣碎屑余下的劲道哪怕就一丁点,也会打得肌肤生疼。
可想而知,若落实到人的身体上的话,那还有得活!阿彪暗忖这什么劳子的祁家堡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一个女人都能下这么重的手,只是他们这番比划的武功还真是让自己心驰神往,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这般驰纵云枝间,挥手便催枯拉松一片片那便称得上小舅子嘴里经常唠叨的大侠客了吧!
祁云龙身形一直在定在原地好像放风筝那般一直遥控这半空中形成微型龙卷风状态的翡翠玉球,手中一直运转的气劲就似那根操纵风筝的线。
但是方才蒙面女子那般诡异招式的拼撞反弹,已然打乱自己运转内息的节奏,甚至对自己体内丹田形成一定的内创,经脉微震,内劲反噬在即,再坚持下去体内受创范围会越大,不得已撤开了气劲。
而那对翡翠球琳仿若断了线的风筝,半空中无力支撑的它们兀自做自由落体运动砸到阿彪跟前。
还好阿彪躲闪得快,不然还真被砸得头破血流。“这家伙真有钱,拿着真等价值不菲的翡翠做暗器!”阿彪不由一肚诽谤着,拣起这对翡翠球琳。竟然还是实心的,这要值多少钱了,都足够泉州普通一家子人富足美满的过半辈子的了!而只是被他拿来扔过去投过来做暗器来使,暴殄天物啊!眼疾手快的夹到裤裆绳结扣紧,以后可有路费去到处寻找师父和走散的兄弟们了针期待啊,越来越想他们了。
“小贼,把我哥的翡翠球琳拿过来,胆子不小啊你!敢私藏我哥的宝贝!刚才就一直注意到你。臭小贼,就算你不是拿丑妇一伙的,但你这番作态我们也饶不了你!”祁东惟妙惟肖的模仿阿彪的神态表情,随后脸色一冷,言语隐含杀机。
身形一闪,徒手夺回阿彪拿出手上的那对球琳不说,另一只手扬起在阿彪脸上“噼里啪啦”连番甩了几个大嘴巴,直打得阿彪昏头昏脑,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捂着脸上隐隐作痛的巴掌印,阿彪指着祁东,闷声说道:“你若要还给你便是,为啥要打人啊?”一时懊恼自己方才不该猎物心喜起这种侥幸心理,难怪对方当做自己小贼看待。看到他及身边祁家堡众人皆是一脸鄙夷的看自己的目光,端是后悔不已。
祁东拿回那对翡翠球琳看都不看仍兀自懊恼的阿彪一眼,亲身来到盘坐在侧的堡主面前,欲言却被祁云龙眼神制止,遂返身回到人群当中。
祁云龙冷眼看着翩若幽灵般降落在对面离自己仅半丈只隔的蒙面女子,语气森然说道:“《断字笔法诀》和《指意论劲书》果然不愧为当世奇功,你竟然能将这两种奇功融会贯通,精炼如斯!看来舒湘玉那妖妇对你偏爱至极,倾囊相授这番造就与你。今日若能重创你,想必她定然会悲痛欲绝,悔不当初吧!”
窦念儿细细回想他那番怨恨至深的言语,心思猜不透此人到底和家师有何恩怨?否则为何一提到家师名讳时,他、祁东、及其他众位祁家武士皆是一副咬牙切齿,怨恨至极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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