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暴雨依旧,狂风欲摧。
阿彪目瞪口呆看到严重被破坏效果的现场。恐怖的水球,第一个直觉是对方断不可能活下来!
暗自咋舌不已的他顺着龟裂的边缘走到爆炸中心,地面下陷足足有若干米深所形成的大洞。
探头望去,地面一片狼藉,雨势依然倾盆的冲刷着那块人和泥都分不清出楚的人形泥雕,头。。脖颈…肩膀。。泥顺着雨水朝四边地面弥散,他衣服早被轰炸成一滩碎縻,露出里面那浑身不着寸许纱雄伟健美线,体格匀称的王熙。
他茫然站立着,一脸颓然,左手抓住紫檀豪笔,右手下垂,头向左侧转动着,俊朗面容上寒星双眸怒目直视着自己,表情中充满了全神贯注的紧张情绪和坚强的意志,战意疯狂、青筋毕露的他似乎随时准备投入一场新的战斗!
这般作态,倒让阿彪哭笑不得,自己刚才绝对是福至心灵,才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将他的攻击尽数还给了他,可现在这又是什么?真把自己当做棋逢对手来看待?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的麻痹大意也是方才自己制胜一关键,现在,自己还能有什么空子可钻!
阿彪后退了几步,摆起了拳势;肌肉发达,神态勇敢坚强,身体、脸部和肌肉紧张而饱满,现在比刚才更多了一些自信,炯炯有神的双眼望着如猛兽欲噬的他。
王熙见此模样,满脸杀意倾狂而泻,手中之笔虚空狂舞,方才若不是身着天蚕丝紧身服的防御功效,自己差点真的死在臭小子手上。
可惜了一件天蚕衣,现在已经被那水球摧毁成灰烬,连微末都不见。暗自恼恨不已的他对阿彪的恨意又深了一筹,下手自然毫不留情。
雨势夹带风声,是为动;而他手中的笔势最后一撇定在虚空中,是为静。动静合一,身影在这狂风骤雨间无限高大,瞧得对面阿彪眼瞳不由一缩。
这是什么招?气势端是可怖!巨笔一起,雨液纷飞,犹如秋风下的落叶,又似阿丘婶手中的豪针。
“哧哧”阵阵破空之声夹着黑夜雨林中肉眼可见的赫人的气波侵面而来。
“完了,这怎么躲?”只要有雨的地方一切都化成他手中可利用的暗器一般。雨滴,成了他手中锋利的镖针。
这种招式别说阿彪见过,听都没听说过。这叫他如何躲过?说时迟,那时快。阿彪情急之下,丹田一热,手中不由打起四方拳,这拳法可谓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的拳技,内心中不能说的秘密之一。
为啥?各位看官可还记得阿彪所在的那个武馆就是因为阿彪这趟“四方拳”之后濒临瓦解!直至师父气疯,兄弟失散!所以这是他这辈子最痛心的事情。他发誓绝对不在练拳,在他的脑袋里一直认为自己是导致这一系列事情变故的始作俑者。
可是现在,为了活命,他不得以而为之。以后找到师父和师兄们后再表明真相。是惩是罚,他一人敢作敢当。心中豪气顿起,脸色豪迈地唱起基础拳法的总歌诀。
“马步齐蹲一字型,躬身转膝脚跟起,蓄力若张背脊合,以点破面一劲穿。”随劲而发,随心而使。
阿彪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是以头脑一片清明。拳风四扫,攻袭过来如针尖麦芒般变形了的雨滴,碰着那刚猛若扫的拳风,稍稍停顿了一些,又随着上方苍穹狂泻而降的雨幕劲力交集、融合,滴滴点点随着坠势而滴落在地面上,在阿彪脚下汇成一小滩雨泽。
见攻击无效,王熙手中的豪笔疾风飞舞,一道道无形的气浪声势滔天的袭至而来,阿彪意志控制着气感引导体内那股神秘的热流灌注在自己双拳中;顿时双臂青筋暴露,肌肉贲张,施展的拳风愈演愈烈,直至滴雨不进、气浪难侵。
王熙阴沉着脸,默运着主修《初月狂草帖》内功心法,体内运转的内息陡然一变,如脱缰野马,挣脱了束缚。气势节节飙升不说,如同膨胀的热气球,肌肉硕硕,整个人的气息也突如其来狂态不羁。
《初月狂草帖》是书圣集草书和武经精华而自创,下笔字体越草,其内蕴的威力越强。功分十层,而王熙现在落于虚空中笔势结构简省、笔画连绵,使出的正是第一层‘相亦本草’, 气须从熟中来,有气则自有势,大小长短,下欹正,随笔所至,自然贯注成一片段无形字劲破空而来,那无形字劲状似连珠,绝而不离;被那连珠字劲轰然打乱自己舞拳章法的甄彪悍已是闪躲不及。
“痛,呀!痛痛…”没了章法的拳术,自然防御不了其半分劲力,所挨得劲力如被砖头落实身上那般疼痛不堪。只有不住地跳腾游走,疯狂躲避着那接衔而啸的无形字劲。王熙陡的绝笔收势,朗声诵道:“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
要使静止的字活起来,就必须讲“势”。势是发展的、流动的、变化的,所以王熙现在的笔势来去自然,不可遏止。这“势”如同“血脉”、“筋脉”,仿若章法气势形成的根源,或是此奇特功夫形成的原因之—。
而王熙将《初月狂草帖》此门奇功第一层练得更为透彻,字之体势—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在此氛围对敌确实是最适当。
虚空作字,敛雨成墨,虽有时点画不作连写而气脉相贯;一字如此,一行也如此。前后上下承接,左右瞻顾,劲力更是意气相聚,神不外散。字与字之间的贯气,使得上下字之间的欹侧斜正的变化,有揖有让,递相映带,有时靠势的露锋;笔锋承上引下,有时靠急速的回锋以含其气,在虚空这张静止的纸上表现出无以言语的动态美。
他这番气势可是在天文峰从小苦修二十来载用笔的精熟中来。若是文弱书生那般用笔滞凝,神情呆板,拘谨不畅,则根本无势可言,贯气更谈不上了,所以此种奇异功夫得势才能得力,得力才能得气,得气才能得神。以至于他此种草书之作全在神驰情纵,得心应手之间写出精神和气质来。笔势更是多变,时而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时而崩浪雷奔、百钧弩发。
书圣的草书章法理应“虚实相生”。“实”指纸上的点画,也即有墨的黑处。
“虚”指纸上点画以外的空白,也即无墨的白处。
她曾说过:“知白守黑”,是指哲理上的虚实,是对世间万物矛盾的一种理解和调和的方法。草书和武经的融合贯通,就是要调配好黑白之间的关系,太黑则墨气一团,气闷而有窒息感;太白则凋疏空旷,气懈而有松散感,自然无法做到以书悟武。
草书章法中还应有“透光之美”,其武学范畴多大多广往往在“白”的妙用,也就是在“虚”处来体现书武融一的韵雅和变幻莫测的威力。
书圣曾对王熙训言说:“字画疏处可以走马,密处不使通风,常计白当黑,奇趣乃出。”在书武融一的处理上,要“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互补互生,使字与气,文与武之间能融为一体,缜密无间。
所以说王熙草书功法,是以无限虚空为广义空白纸张,以倾盆雨势作为泼墨狭义。空白少而显神远,空白多反而显其密,这番舞‘墨’妙在线条的粗细强弱的交替,笔势的开合聚散的变化,字形的大小高低的错杂,构成虚实相生的章法气势效果。字字相插,行行相争,相争相插处互挤互拥,相让相避处又遥相呼应,磊磊落落,洋洋洒洒,尽现出草书与武经的狂放、瑰奇、纵逸般武术更为之艺术的风格。
虚与实是相互对立的矛盾体,对任何一方的失控,就会使矛盾突出。太虚则疏,太实则闷。但虚实是相对而言的,没有虚就无所谓实,反之亦然。矛盾双方都得依赖对方而存在而变化。故最终还应有所调和,使矛盾的双方违而不犯,和而不同,变而不乱,招式间才会有浑然一体的和谐之美。
王熙这番草书章法处理上使矛盾在又冲突、又调和中指挥若定,胸有成竹,使其招式竟能险而不怪;潇洒畅达,超然入胜,毫无雕饰;变化出于自然,新奇仍能守法,他对自己武学的理解及悟性堪比一般玄武中境的高手了。而对立的甄彪悍却只是个连通武境都未达到的鲁莽少年。这场战斗,已经是悬毫无悬念。
凝淬蓬勃雨意与狂猛气劲而精练的两行犹如水晶般有形字体,兀自悬浮停顿在夜色雨幕中,如同那被乌云笼盖的寒星那般璀璨凛凛、寒意森然。
甄彪悍面色赫然,急退如车。方才那悬浮的水球可是给他印象深刻,至死不忘;自己可没有那么强的防御力,若被砸中定然横尸当场。且不说这些如出一辙更为恐怖压力下的10个悬浮在雨夜中的水晶状有形字体。
被砸中,估计连渣滓都不剩吧!自己可怎么也使不出方才那招神来之笔,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更为关键的是体内的气感渐运行晦涩,那股引动的神秘暖流也逐渐隐退在身体深处蛰伏不出,想此阿彪不由得意志松弛,战意颓废。
望着甄彪悍面上流露出来的怯意,王熙脸色冷冽,中低沉的磁音徐徐而道:“方才我是大意之下反被你所趁,现在我倒要好好见你如何接我‘相亦本草’的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语气中恻然杀机,直逼得倾盆雨势下的甄彪悍脚底不由一滑,身形连番滚落直至右侧的小水塘里。
而此,攻击已到。轰轰轰轰轰,十声狂轰乱炸声夹带那股惊天气浪,连跌落在水塘底如鱼得水的甄彪悍都能感觉到地面上强劲的震颤,那强劲的震颤晃荡着头顶上的水面也不由急剧翻腾,幸好方才侥幸那一滑,甄彪悍施施然的暗吁了口气。
最后小水塘河床陡得一震,阿彪如升空火箭,被身后那股强大气流反推出水面,直往高空投射而去,低头所见地面一片狼藉,方才自己滑落的那个地方已是蛛网状破裂延绵方圆半里的山林,林木尽催、石坡崩碎,而那小水塘因周边石坡崩裂而导致河床坍塌,在倾盆的雨势下一泄如注,在最后的一道狂猛的冲击波中化为虚无,破碎成一块块抹布般大小的小沼塘,真惨啦…。。
“老天也在助他一臂之力!可恶!臭小子,方才我连一成的劲力都未使,现在我使出十成功力看你如何抵挡?”什么虚空屏障,暴跳如雷的王熙已然不顾自身随时突破境界将面临怎样的禁忌惩治!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消灭眼前这个如同蟑螂一般顽强的臭小子。气势飙升,狂风骤雨也被这股赫人气势席卷清出两人的战圈。
才方落地的阿彪被洪水猛兽般强大的气机锁定住,浑身动弹不得;在水塘底因运转的《水经游》而引动体内那一丝神秘热流也不由随之一窒,就被掐住脖子般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狂啸而来的王熙,手中豪笔尖直点在阿彪印堂咫尺之离。
“现在,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山雨欲摧,林毁旦旦。生死在即,脑海中往昔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那般倒映…
不能,现在自己绝不能死。甄彪悍望着眼前咫尺雄猛若巨人般身影,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的随着雨势坠落与地面上脚边的因池塘碎裂所形成一块块的小沼泽中。
“王大哥,你现在穿得比我还少!风吹雨打滴,别冻着了!”王熙眼神一凛,面色僵硬的望着眼前的阿彪。随后回顾自己不着寸许纱线的身躯一眼,顿时不由两眼一翻,状势若晕。自己春光尽泻不说,身上连有几颗痣几根毫毛都被对方尽收眼中,自己威严何在?自己一世英名何在?
阿彪趁对方这一恍惚,气机松动之下,顿时转身没命地撒腿便跑。“还想跑么?”阴恻的声音如跗骨之蛆萦绕阿彪耳边不去。
“大哥,你便饶了我吧!在下并无与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为何盯着我不放咧?若有得罪,请你宽恕!若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也请你海涵!您就大人大量,放了阿彪罢!”阿彪怔怔地望着对面若幽灵般的所在,语气央求道。
自己可不是傻子!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如何再战?光凭一个气机就能锁定自己不能动弹,那么对方想灭自己易如反掌!如何反抗?没有了侥幸,连自己体内那神秘的热流都无法帮助自己,那么自己只有屈服!这个世上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去做,很多梦想没去完成!一时之忍,又算得了什么?
阿彪不知从何而起,心理逐渐蜕变,是圆滑?还是奸宄?或是成熟?他自己也不知道,留下来得只是对活命的最后一点念头。没有哪个人真的敢轻言生死,除非他不是人,他是神,很神经的那种。
“你是在屈服?或像只狗那样摇尾乞怜?你这个连舔我脚趾头都不配的小杂种!”王熙笑声若狂,光脚狠狠地踩在阿彪的脸上,将其头狠狠地踩在脚边的泥沼中,遂道:“现在求我,也不算晚!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去祁家堡拿解药,便是饶你这条小贱命又何妨?”
松开脚,任阿彪狂吐嘴中的泥浆,擦干净脸上的污泽,看着对方强人一脸不屑的神色,耸拉着脑袋缓缓点点头。
王熙复狂笑道:““哈哈哈哈,好!若是你能拿到解药,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购销,若你拿不到,哼哼!”二话不说笔势若风,在阿彪身躯上下点了个遍。
点筋截脉,如果指定的时间不得解,那中者必会经脉错节,血液逆流而亡。王熙心思可谓毒到骨子里去了,即使对方侥幸拿到解药也省不了这番痛苦而死!
但是此刻阿彪对这些江湖手法豪不知情,现在只觉浑身上下微微有些发胀,并无太多的不适。内心隐隐有些不妙,苦着脸说道:“王大哥这般手法,莫不是想要阿彪的命罢?”
迎立在风雨间的王熙,身姿不复初见时那般英挺,脸色亦满是狰狞的狂态,“命,在与不在,尽在你自己手中把握。好好珍惜不多的时间,去把解药拿过来吧!如果,你还想活!”能活着,当然是好!阿彪如是想,却不知自己在对方心里俨然已是必死之人。
望着雨幕中甄彪悍渐行远去的背影,王熙神色诡异的暗忖道:“解药?有与没有我都能解救她身重之毒!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只要你死,真相永远沉埋,她的心就会永远都在我这!”随后是他近乎病态的阵阵狂笑声喧嚣于这片雨林中,阿彪这一去,是福是祸?一切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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