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一句仿佛锤子一般敲到他的心里。如风的奔走也不能让这痛苦减轻一丝一毫,越来越清晰可怕的猜测盘踞在他的脑中久久不散。居然没想到他们敢如此违背自己的意愿,更没想到的是这群该死的蛮人竟然用了这种一拍两散的愚蠢的方法。
为什么当初走的时候不把她一起带走!既然已经决定要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她会不愿意离开?为什么?如今万一她有个不测……他飞奔出了府门。
只一会,奴仆便把马牵了过来。
“侯爷,您要去哪里?”阿德赶了过来。饶是所有的侍卫中数他轻功了得,也只堪堪跟在侯爷身后。
“归望。”定越侯一个跃身,已然越到马鞍上。手一勒缰绳,马被勒得立身长嘶。他抿紧的嘴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阿德闻言大惊失色,扑上前去拉住马嚼急道:“侯爷!此去路途遥远,请给属下安排的时间。属下……”定越侯眸光暗闪,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刷”地一鞭劈头打来。阿德下意识地侧了侧头。啪地一声,马鞭抽到他的肩膀,顿时鲜血横流。阿德痛得面如死灰,不由跌在一旁。
定越侯趁他撤身,用力一抽马臀,马如龙般向前疾驰而去。
“德侍卫!”吴维庸听到消息刚赶到府门,便看到阿德面色悔恨地跌在地上,忙上前扶他。
“军师,怎么办?侯爷一个人去了归望了。”阿德六神无主地道。
“别慌,我们赶快传令沿途的驿站安排下去,我再修书几封飞鸽传信,叫沿途各洲的将军派人保护侯爷安全。料是应该无妨。”吴维庸只得无奈地道。
没想到,那个女子在侯爷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重。吴维庸与阿德两人各怀心思,看着定越侯远去的尘嚣竟都出了神。
离春祭已经不到一日了,清漓照例在老嬷嬷的陪伴下在四周散了散便回来了。几日准备祭祀里,她忙碌了许多,族中供奉天神的圣地都要她亲自去洒扫,偌大的一块地方,扫起来也甚是费劲。她气力不如往日,更是觉得吃力许多。
山中日头落得快些,只一会便到了晚间。清漓上了木屋,眼角看到一抹可疑的人影只一晃便不见了。心里疑惑却也不便表现出来。
玉兔东升,清凉的月色洒满了山中,更是衬得山中清冷异常,族人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早已经早早睡下。清漓不知为何辗转反侧却是无一丝的睡意。
索性和衣而起,坐在窗前看那轮蒙胧的月亮,希望明天祭祀以后,大巫师与族长的气应该消了吧。自己又能在族内自由自在走动,看望娘亲。
想想,自己平日自己虽然不爱到处走动,但是一但失去自由,却也是十分难受的事情。
正漫无目的地思索间,忽然有个黑黑的人影映在窗边,清漓猛地惊起,忙退后几步,低喝道:“是谁?”
那人影悄然翻入屋内,低声地道:“巫女,不要怕,我是日前来求医的。”那人说罢直起腰来。清漓借着月光凝神望去,诧异地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情要深夜来?”
那人犹豫了一阵似乎下定决心道:“巫女,你治好我女儿的病,我阿汗勇不是不知恩图报的汉子,你快走罢。大巫师……大巫师要拿你祭天!”
清漓闻言如被雷击到一般,身子晃了几下,就软在地上,那汉子见状欲上前扶她,又想起什么,就硬生生停住身形。他焦急却不敢放大声量,只能道:“巫女,你快走吧。今夜大巫师就要派人在四周加紧人手,我方才看到人手已经吩咐下去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清冷的月光下,清漓面白如雪,脑中轰乱成一片,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响才低低地道:“这位大哥,我不走,能求你一件事情吗?你去找我的娘亲,阿格依,把她带到归望上,让她躲着。可以的话,不要告诉我娘亲……拜托你了!”说罢跪伏在地上,赢弱的双肩微微颤抖着。
那阿汗勇是个直爽的汉子,其中的缘由怎么能一时想得明白。只得急得直搓手道:“这个这个……巫女,难道你不走吗?明天要是拿你祭天了,你就是死路一条了。”
清漓抬起面庞,阿汗勇见她眼中蕴着水光,苍白如雪的面上异常决绝,月下倾城的容颜像一朵圣洁的白莲,竟让人移不开眼睛。
清漓凄然道:“等等大巫师肯定会派人来察看我在不在,若是不在了,肯定会大肆追捕,那样的话,我娘亲怎么能走得掉?清漓不孝,不能时时侍奉娘亲于膝下,如今却不能连累了我娘亲与我一同遭难。请这位大哥一定帮忙带我娘亲去归望镇上。”
阿汗勇听了心里也不由难过起来,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脚道:“好罢。我这就去了,巫女若是真的升天了,我们一家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德,这次就当我们报答的机会。”说罢就要翻身出窗。
清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出声唤道:“等等。”阿汗勇以为她改了主意,心里欢喜。却见清漓在柜子里搜摸了一会,摸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清漓眼中闪着复杂难辩的目光,把那盒子交到阿汗文手中后,她轻轻叹息一声,对他道:“若是有可能,定越侯来到归望,你把这盒子给他,请他帮忙,让我娘能托他的余荫安然度日。清漓下辈子定会好好报答他。”
说罢潸然泪下,满面的泪光莹然如珠,更添容色。阿汗勇满满的疑惑顿时憋在肚中不敢发问,难道族中盛传的谣言竟然是真的?那个汉人大官竟然与巫女有私情?可是看她清清白白的模样竟是不像。想来想去不得其解,只得咬牙道:“巫女,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信,我阿汗勇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娘亲安然带出族中的。”
清漓闻言,感激地再拜了拜。阿汗勇一个利落的翻身,悄无生息地翻出屋子,他是个天生的好猎手,这等翻窗的小事自然轻捷若豹。
清漓眼见得他的身形快速的隐没在月色中,才定定地坐了下来。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屋内的寂静简直像一把无形的刀在来回戳着她的心。
门外似乎有人在走动,清漓一惊,忙躺在塌上,装做沉睡。门外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地走了。清漓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三月的春夜竟比二九的寒冬更寒冷。她不由伸手抱住自己,蜷缩在床角。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原来自己竟然是要死了的人了。只要天一亮,只要今夜过去,自己竟是要死了。她心里越来越冷,忍不住发抖起来。窗外的明月看去竟是如此狰狞。她觉得很怕,非常非常地害怕。死亡的阴影压在她的头上,竟是如此地沉重。
对了,布布依!她眼眸一亮,忙掏出竹萧,按照布布依教的办法吹了起来,无声的萧音穿过山水千里,她的周身淡淡微弱的灵光流转开来。吹了好一会儿,清漓终究力有不逮,喘着气伏在床上。没有!她的萧声感应不到布布依的存在。慌乱,惶恐,恐惧那么多的情绪纠在她的胸口,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伏在床上,若夏末最后一只蝴蝶,苍白美丽,奄奄一息,伏了许久,忽然呜咽地小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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