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江也不搭话,而是抬起一根手指,“噗”地一下,用指甲划破指脉,挤出一滴精血,然后冲着关东眉心一弹。
那滴精血便诡异的钻入关东眉心处,消失不见。
此等类似的手法,关东早已见识过,因此所有准备,立刻分出一缕神识,将这滴精血包裹,一点点分析其中所包含的信息。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方才将这滴精血完全消化掉。
“在那滴精血中,不仅有驭虫之术,还有碧波府所在的具体方位,你一定要记好,切勿遗忘。”古元江认真叮嘱道。
“晚辈记下了。”
关东一边答应,一边腹诽。那驭虫之术自己记下了便罢,自己碧波府的位置,记不记得住又有什么关系?他可没有闲心,去帮助一个大妖脱困。
当然,心中这样想,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接下来,古元江又向关东讲解了一些关于星辰妖海的种种情况,如果避开凶险之地,如何与妖兽打交道等等,关东自然唯唯答应,敷衍了过去。
从古元江的话语中,关东也确认了一件事。
此妖虽然可以强行催动传送阵的运转,但也不是肆无忌惮的,而且消耗的妖力十分庞大,再加上禁灵之地的削弱,每一次催动,对他来说都是个沉重的负担。
自上次送阎象强行脱困后,古元江本就元气大伤,若非见关东颇合他的条件。是个难得的人选,恐怕他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冒着巨大的风险做第二次传送。
当关东再次从秘洞内走出时。那姜肱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他见关东出来,立刻迎了上来,笑呵呵道:“关东侯,这洞府之内,是不是很有趣儿?”
“的确有趣的很。”看到他那种贱笑的模样,关东恨不得一拳挥过去,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这老家伙。看起来始终不温不火、宠辱不惊,其实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虽然这一趟秘洞之行没什么凶险,而且他还收获了许多好处。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命被掌握在大妖手中的感觉,就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是一个喜欢被人操控之人。
“呵呵,恭喜关东侯,顺利加入古前辈麾下。将来古前辈脱困之日。也必将是你我重获自由之时。”姜肱突然上前几步。凑到关东耳畔,低声说道。
关东心中一动。
这姜肱恐怕早已被那古元江蛊惑,成了他麾下的一条忠犬了吧!回想起刚才古元江与自己的那一番谈话,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头大妖的确有着非常强大的蛊惑人心的能力,随口之间就能黑白颠倒、是非混淆,如果不是自己进入第七渊狱的手段比较特殊,恐怕也一定会被说动。
毕竟。对于第七渊狱内的每一名修士来说,再没有比重获自由更有诱~惑力之事了。
本来在走出秘洞时。关东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将这姜肱除去,免除后患。但现在他却改变了主意。必须留着这姜肱,才能不引起古元江的怀疑。
否则,自己真若出手将其灭杀,一旦古元江追究起来,还真是十分棘手之事。
毕竟,这姜肱已在古元江手下尽职尽责的做了三百余年,这一份长期积累下的信任,是自己无法取而代之的。再说,姜肱此人深藏不漏,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
关东决定不再冒险。
关东现在有点明白,为何姜肱能历经数任城主而不倒,有古元江这样一个巨大的靠山,他还怕什么呢?恐怕历代城主,都对他忌惮三分吧?
“马山给我准备一所偏殿,我要闭关。”关东打定主意后,立刻吩咐道。
“是。”
……
一炷香的时间后,关东出现在主殿左侧的一处偏殿中。此偏殿形同异兽,碧砖玉瓦,富丽堂皇。不过,他却没心思欣赏偏殿的巧妙构架,而是直接取出一枚玉匣,释放出藏在其中的那一只锤甲虫。
在这锤甲虫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的冰层。而那只锤甲虫蜷缩在冰层下方,一动不动,处于假死状态。
待关东击碎了冰层,这只锤甲虫才缓缓苏醒,先是活动了几下脑袋上方的两根触角,接着焦躁不安的来回爬动起来。突然,它尖鸣一声,居然直接朝关东面颊扑来,异常凶戾的样子。
“果然不愧是灵魔虫幼虫,竟如此凶戾……”关东赞叹一声,神色不变,当即抬手一弹。
一道细若发丝的紫气自指尖射出,“啪”地一下,如同一条神鞭般,抽打在锤甲虫背后。
只此一下,那锤甲虫就仰面跌倒,坠落下来。
当然,关东并没有冻毙它的打算,故而在发出紫气时,刻意留了几分力道。
不久之后,锤甲虫从昏厥中苏醒,大口一张,獠牙外露,居然又一次扑向关东。
关东似乎来了兴趣,倒也不急着发动驭虫诀,只是随手弹出紫气,一次又一次的将锤甲虫击落。而这锤甲虫也如同一根筋似的,明知不敌,偏偏不断地卷土重来,表现出的顽强精神,连关东都为之动容起来。
“此虫天生嗜杀,难怪每一次出现,都要搅动凡人界一片腥风血雨。”
关东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背后被紫气抽得伤痕累累的锤甲虫,内心中居然产生了一丝忌惮。
没错,是对这小虫子的忌惮。
尽管,现在它们还非常孱弱,实力不足,随手就能屠灭。可一旦成长起来,并且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将是怎样的一场浩劫?以它们的脾性,如果不将凡人界一切生灵横扫一空,恐怕是不肯罢休的了。
“如果以后此虫真的会摆脱掌控,那么我也会第一个去屠杀它们。既然落入我的手中,我绝不会让它们肆无忌惮的荼毒生灵。”关东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坚毅。
终于,他不再试探这只锤甲虫,而是默念了一句口诀后,眉心闪烁,涌现出一团蓝光。接着,他出手如刀,迅速将这团蓝光斩断,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
这斩断的,是他自己的神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