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大变,大神零的那张丑脸有些泛青,一双三角眼也圆睁起来,眸瞳深处,好似闪射着红毒毒的火焰,他咬牙道:“好家伙,能够硬接我一掌而不落下风的人可不多,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摇摇头,刘煜低沉的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到底是你自大的不将任何事情放在眼里,还是你已经疏懒到无视相关情报的地步了?”
大神零大吼道:“小子,我问你话就老实回答好了,像个贱女人似的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挑挑眉,刘煜平和的道:“大神零,对你而言,我已是非常容忍了,你要是再不修口德,可就不要怪我了……”
冷厉的哼了一声,大神零道:“什么事叫不要怪你?难不成你就认定吃定我了?刚才那一掌不过是不分伯仲而已,你怎么能就有那么强大的自信?年轻人,做人还是要务实一点为好……”
嗤笑一声,刘煜正要说话,一边的神乐千鹤却突然开口道:“煜样,你没必要跟这个自大的家伙废话,我能感觉道八咫镜就在他的怀里,只要击杀了他,自然就能得到……你放心吧,八咫镜可是神物,你和大神零再怎么全力出手,也不会损它分毫的!”
神乐千鹤的言辞让刘煜的担心完全放下,他轻松的大笑道:“还好你跟来了,否则不明详情的我恐怕就要束手束脚了!好了,大神零,现在就让我们抛开一切顾虑分个生死存亡吧!”
大神零咆哮道:“就是这话!小子,今天我就非要叫你横尸当场不可!”说话间,大神零右手伸出,双方原本的距离至少有上,进退周旋,瞬息间腿掌交挥,须臾里招幻式变。每一次的出手,全是连串数十次攻击的凝聚,每一次腾挪,俱为持续若干次飞扑的缩形,而彼此各不相让,聚分离合,往往只是那么抽象的一现而已……
大神零业已倾尽全力攻扑刘煜,但是,他几乎把自己认为得意的轻易不外露的各种功夫全已用上,可还是奈何不了人家,更令他愤恨惊异的是,刘煜的绝招妙式像是无穷无尽,体能真气似是用之不竭。
刘煜的动作强劲有力,姿势优美连贯,无论是身形手法上的交换移转,全是一种威猛意韵的表达及实质上压迫的密合,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他仿佛从头至尾都是一块莹滑无瑕的白玉,叫人找不到下手琢磨的地方!
蓦地大吼一声,大神零拔空十米有多,闪电般倒射而下,怪叫道:“好小子,看你还能纠缠到什么时候!”吼叫声中,宛如是一团出自烈日的金光,如此炫目夺神的暴斩刘煜。大神零,这位煌赫东瀛的“草稚家第二高手”,终于忍不住使用兵刃了!
刘煜的反应一如大神零的出手那样快通电掣,他斜掠丈远,猛然一个跟斗翻转,匹练也似的一条赤虹便笔直斩了过去。
刀罡撕裂空气,发出裂帛似的刺耳响声来,大神零右手那团金色光华横起,左手刹时也出现了同样的一团金光,两团金光并击,“铿锵”一响,硬封敌人激发出来的劲气!
冷冷地一笑,刘煜手中的血夜刀突然飞旋回绕,带着回荡的流旋,仿佛一股起自虚无的龙卷风——血红滚旋,风起云涌,却是由上而下的形式一条赤-柱直撞。
大神零吼声如雷,奋起双臂千斤之力,咬牙瞑目,拼命以他的那对兵器——“双铡刀”截夹敌势,可是,那等强猛的旋回力道,却将他的双刀硬生生磕震左右,这位“草稚家第二高手”在血夜刀戳胸的瞬息,左手飞翻。以宽大的刀面护挡,右手暴挥,一刀“嗡”的一声斜斩敌首!
血夜刀点撞上铡刀,“当”一声颤响,大神零跳牙咧嘴的跄踉后退,同一时间,“铿”的一声清脆撞击,另一把铡刀滴溜溜的抛上了半空!
刘煜相距大神零两米止步,脸上挂着淡定的微笑,而右手的血夜刀却在笑容中映日生寒!
大神零的那双三角眼睁得圆鼓鼓的。两只小眼球喷火一样宛似要凸出目眶,他死盯着刘煜,咬牙切齿,!”
笑了笑,刘煜道:“看来你已经糊涂了,从你嘴里都已经说出了那么多字,我又怎么会听不到呢?别自欺欺人,也别自寻死路!”
大大地喘了口气,大神零艰辛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刘煜道:“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干裂的嘴唇翕合了一下,大神零深含敌意地道:“说……吧?”
刘煜安详地道:“我只有一个问题请教……草稚家的家主草稚柴舟如今身在何处?”
面孔上的神色急速变幻了一下,大神零硬绷绷地道:“不知……道!”
心里业已有了底,刘煜仍然十分和气地道:“真不知道?”
咬着牙,大神零愤恨地道:“我们家主向来坐镇草稚城,轻易不会外出,你要寻我们家主,根本无需问我,直接去草稚城求见自能如愿。何苦来逼问于我?”
刘煜哼了哼道:“不是只有你们草稚家才会玩无间道的……我根据我们神乐家内线提供的情报,草稚柴舟已经离开了草稚城,可惜我们那位内线的地位不算太高,并不清楚草稚柴舟的具体去向。不过,想来你这位‘草稚家第二高手’应该会知道详情吧?”
用力喘息了一阵。大神零抖着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微微一笑,刘煜道:“你真的不肯讲?”
目光中的光芒是怨毒又固执的。大神零的唇角痉挛了几下。他强硬地道:“我不知道……此事……你……你又叫我讲什么?”
顿时沉下脸来,刘煜大声道:“大神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呻吟了一声,大神零沙哑地道:“我……人是一个……命是一条……你不相信我的……话……随你怎么办吧……”
豁然大笑,刘煜恶狠狠地道:“给我耍起横来啦?人是一个,命是一条?你想得倒好。可我怎么会那么便宜的叫你死?你盼着吧,我要你尝试一下比死更难受的滋味!”
大神零强硬地叫:“我……不……怕。”
冷冷地,刘煜道:“很好,希望你记得你现在的英雄气概。不要到了时候大叫救命,那才叫窝囊!”
气吁吁,大神零哆嗦地道:“我们东瀛武士……都是……硬骨头!”
刘煜没再说话,仔细的看了看大神零,想了想后,出指再次封住了他的哑穴,接着示意护卫队将天羽忍带到他面前。
看着嘴巴紧闭、一声不吭的天羽忍,刘煜笑道;“你好像不愿和我谈谈?”
天羽忍沉声道:“这是当然!”
温和地一笑,刘煜道:“没受伤的人说话就是中气足啊,句句都说得挺清楚,不象你身边的那个老不死,一开口就要断了气一样!”
重重哼了哼,天羽忍愤然道:“刘煜,你不要侮辱我家大人!”
刘煜颔首道:“哟嗬,看来你相当地孝敬大神零啊,不错,是个好孩子!如果有人当我的面冒犯了我家大人,我也照样不答应……”
鼻翼快速的张合了几次,天羽忍像是强忍着什么似的,说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姓刘的,我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听你瞎扯!”
哈哈大笑,刘煜道:“没有这些闲工夫?你急什么呢?我不点头,莫非你自己还有什么法子拂袖而去么?”
一下子又泄了劲,天羽忍颓然道:“刘煜,你想问什么?说吧……”
摇摇头,刘煜淡淡地道:“你应该也听到我刚才和大神零的对话了,我也不想问你别的,就是想知道草稚柴舟的下落。”
摇了摇头,天羽忍道:“家主的下落就连大神零大人都不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清楚?你问错人了!”
刘煜认真地道:“可是我的预感告诉我,你应该清楚这一个问题!”
天羽忍“嗤”了一声,脱口道:“预感能信吗?”
“我相信‘预感’多过相信人……”看着天羽忍无语的样子,刘煜轻轻地道:“好了,天羽忍,现在请你告诉我实话,草稚柴舟现在在哪儿?”
天羽忍嘴巴紧闭得象用铁锹也不撬不开,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无辜,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笑了笑。刘煜道:“真不说话?天羽忍,还是大方点坦率讲出来吧,这样你和我都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闷着头,天羽忍的嘴唇闭得更紧了。
刘煜缓缓收敛了笑容,道:“天羽忍,你跟大神零不一样,你好歹在神乐家呆过一阵子,对我不会太陌生,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并不平和,真要是惹我发了狠,只怕你吃不消呢。”
现在,天羽忍非但嘴巴闭着,连牙也咬紧了,他硬是一声不响。
双目中煞气毕露,刘煜冷森地道:“你真要向大神零学习,向我表现出你的武士道精神?”
天羽忍仍不回答,沉默着象个哑巴。
冷冷地一笑,刘煜道:“真是搞不懂你啊,你可是忍者呢,有必要学什么‘武士道精神’,啊?!我必须郑重的告诉你,我可不是那种会敬佩‘硬骨头’的人物!相反,我最喜欢的就是一点一点的敲碎别人身上的‘硬骨头’了!我看过很多吃了无数苦头,最后仍然全说了的角色,在开始的时候全和你现在的情形一样,天羽忍,但那十分愚蠢,识时务者才为俊杰,你故充好汉,又能得到什么收获?!”
眼角朝上抽了一下,但天羽忍还是紧闭嘴巴,摆出一副烈士的摸样,和刘煜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