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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锋的脸很红,他的神态很窘,他的手指在不住地搓捻着白虎皮裘的衣角。无论现在从那一点看过去,他都不像是威震神州的舞阳军统帅,不像是一个久经战阵的一方豪强。因为在他的面前有一个女子在哭,哭得是天地失色,更何况她本是一直不惯于在人前淌泪的女子。因为她是司隶秋家的掌上明珠,她一直认为流泪是弱者所为,尤其是受了委屈、觉得恐慌时的泪就不能流,而且还万万流不得,因为在劣势时流泪,岂不是示弱?在软弱的时候流泪,岂非博人同情?人生在世,有强有弱。秋大小姐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归作弱者那一类,所以她不哭,就在吴清锋身亡帝都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她也依然无泪,只是独守着那一份痛彻心肺的孤独和寂寞。
秋小姐一向觉得凭借眼泪向别人博取同情是件可耻的行为。
她是司隶秋家,她是舞阳的主母,理应只有别人向她求助,而自己何时需要博人同情?所以她从不在人前而流泪。
可现在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无半点坚强和淑女的气质。
吴清锋很无奈,自从秋小姐醒过来以后,这眼泪简直就跟雨季开闸放水一般很少停歇,似乎要把这几年积攒下来的泪水要一次哭干。他清楚她这些年的苦,知晓这些年她的痛,所以哪怕是心里千万分不快,他也只得陪着她,伴着她,任她的泪水在白虎皮裘上滚落。莫非这就是兄长们所说的红颜知己?吴清锋在侍女们的窃笑声中彻底混乱了。
帝都才女?多少世人渴望而不可求。偏巧他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按照自己所有的兄弟、手足、朋友、部属甚至是敌人的说法,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可人,而且,还那么漂亮!他理应以身边的这位女子为荣。但是现在他巴不得大家都知道,只要是女人就爱哭,而且哭起来就很麻烦,麻烦的他头皮都快发炸了。
不知过了多久,秋小姐的泪水总算止住了,她的眼睛骨溜溜的在吴清锋的脸上转了一转,竟然立刻又抿嘴笑道:“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办,那就不用陪我了,政事要紧。”
如蒙大赦的吴清锋挪了挪被秋小姐压的已经半麻的大腿,还没有从这多雨转晴的突变中回过神来。秋小姐又温婉的说道:“我倒不是刻意如此,你……你万勿介怀才好。”
“小姐、那个、那个小姐……你说的什么话,反正,反正我左右无事,自然是一定要陪着你的”吴清锋就算再不通情事,也还是知道这时候万不能马上拔脚就走。
“扑哧。”秋小姐低笑一声,吩咐道:“还不赶快给老爷梳洗一下,告诉前面,老爷马上出去议事。”说着把吴清锋从榻边轻推了起来。
“小姐好生休息。”借坡下驴的吴清锋顿感浑身轻松,一拱手,竟连侍女们递过来的手巾也没接,便匆匆落荒而去。
“这呆子,还管我叫小姐。”房中的秋小姐低语了一句,立刻臊红了脸庞,拽过一边的丝被把自己包裹了起来,不过这回房中响起的只有欣喜地笑声。
吴清锋刚一出门,忙不迭的伸了一个懒腰,这真是比搏命沙场还要累人啊。他手臂尚未落下,一张胖脸就已经一脸坏笑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硬生生的把他吓了一跳:“耶,你,你这胖子怎么偷跑回来了?”
“呵呵,这眼看七哥到了幽州,我估摸着肯定就得操办婚事,这不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结果倒是听了一个时辰的哭戏。”
“放肆。”吴清锋把脸一沉:“嗯,无故擅离职守,按军规是要杀头的,你这胖脑袋莫非是真不想要了。”
见吴清锋脸色变了,那胖子立刻收敛住笑容,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一旁,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回禀到:“我冤枉啊,是府里发的公文,要我们火速布置好政务马上赶回蓟县议事,下官可没有违反军法啊。”
“甭跟我嬉皮笑脸的,这公文发出不过数日,你难道是飞回来的不成?”吴清锋也的确是拿王雨这个胖子没有办法,他拉了王雨一把,又回头偷瞧了一眼房中的动静,快步向前厅走去。
“下官是正好巡查到辽东边界,偏巧遇上了信使,心想定是七哥想我了,一路上马不停蹄,没成想水都没喝上一口,却挨了一顿训斥。”王雨耷拉着胖脸,扮出一副无比委屈的神情。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甭跟我这里装可怜,我跟你说,要是布置下去的事情你没有办好,到时候我定拿你这胖头祭旗。”吴清锋的脸上也变得和缓起来。“大家你都见过了吗。”
“见过了,就差三哥和四哥还在路上,其他人都在,二哥让我来请你,结果我是没敢打搅。”王雨的声音越来越低:“七哥,你,你不会是没娶媳妇过门就惧内吧。”
“惧你个头。”吴清锋抬脚就踹了过去。
院内响起了王雨得意的笑声:“瞧瞧,急了不适,跟小时一样,一说急了就动手,丢人啊。”闹得吴清锋是在后边快步追着,一边嬉骂起来。
厅中,赵峰、周先生、安荣军和其它两个汉字看着他们渐进的身影也微笑起来“揍他,揍这***老九,就他讨人嫌。”
“他娘的,那么胖还挺灵活,到时候我们一起按住他。”
“这家伙偷听七弟小两口粘糊,活该他如此。”
吴清锋进的厅来,并没有跟大家打招呼,他站在门口,眼光紧盯着屋角的一个人不放。大家也顿时严肃起来,赵峰一摆手,护卫和家人马上带门而出,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几个。许久吴清锋才沙哑着喉咙说道:“你回来了。不走了吧?”
虽在屋内,那人得脸上依然覆盖着一个当年安荣军曾经带过的铁面,他缓缓抬起头,眼眶里湿润以极:“我回来喝你喜酒,不过没有礼物。”
“回来就好。”吴清锋猛地扑了过去,扑通几下竟是在那人身上重重的击打了几拳:“你这个倔驴,受苦了。”说罢,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一旁又晃出一个矮胖的身影,眼睛里虽然有泪光闪过,嘴里却是讨巧的紧,抖着一身的肥肉说道:“真是有了弟弟忘了哥,亏我这些年给你跑前跑后的,忙的我都累瘦了。”这胖子不是旁人,正是当年在舞阳城凭着一张巧嘴把成汉帝国的中书郎柳大人说得直吐血的那个锦衣大汉,他也是九兄弟中的老六,多年一直秘密负责幽冀商队,勾连各方势力,探察情报的李新茂。自从舞阳军出击东胡开始,他就在没有在军中现过身,这么些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已经把他置之脑后了,如今他出现在这里,莫不成舞阳军又要有什么大动作不成?
“报,强将军和桑将军已进州衙。”门外随着护卫的禀报,两个大汉已经快步奔了过来。
“侯爷在和几位将军在大堂内抱头痛哭,其他人不让靠近。”
“候爷和将军们开始喝酒。”
“九将军好像是喝醉了,已经摔了两个酒坛子了。”
“候爷和将军们在唱歌,唱的是舞阳军歌,还边唱边哭呢。”侍女们不住的把前厅的热闹禀告给后堂的秋小姐。“知道了,让管家好生伺候,夜深了,多加炉火。”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哗,秋小姐并没有丝毫的不快。
“来来来,周先生,我给你好好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哥——赵峰,三哥——桑琦,四哥——强锐,代表的前朝,又逼得江南百姓对杨家是恨之入骨,只是这杀戮过重,恐有伤天机啊。”周先生的眼中也射出了两道寒芒。
“哈哈哈哈。我本天杀星,降世扫乾坤。这乱世不把人死够了,又哪来的一番你我大有作为的新天地。”话音未落,那人慢慢从脸上摘下了铁面。只见那一张脸上密布刀疤,又好像经火焰灼烧过,已经根本看不清原来的容貌了。
“先生说得没错。”吴清锋含着泪接口道:“这就是我八弟,也是我舞阳在帝都杨家早就伏下的死间,只不过他的行动我都不晓得,是由我父在世时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万一舞阳被成汉灭门好有个转托。”
“杨将军确是一条好汉,请受我一拜。”周先生深施了一礼。
“哈哈,无妨的,没吓到先生就好,不过我并不姓杨,我姓王,叫王春雨,今后还要和先生携手共事,先生莫显我身上杀机太重才好。”王春雨笑笑,又把那铁面戴了回去。
“我八弟苦心竭力的在帝都藏身十余年,又毁面哑喉为的就是这大幕将启的一刻,现在时机应该成熟了。”赵峰恨恨的说道。“没人想军户也有这么一天,既然别人不给我们,那么我们就自己去拿。”
“二哥说得对,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七哥的婚事给操办了,要不嫂子又该哭滴滴的了。”王雨又故态重萌的嬉笑开来。
吴清锋的脸很红,神态很窘,他的周围响起了一片开心的笑声。
(本周部门的人全部出差,只留下宝宝出差,工作十分繁重,力争更新,恐怕快工出不了细活,写得会比较潦草,还请大家原谅。
银两大大认为文中出现的那个新兴教派的做法为以后埋下很大的后患,虽说借此获得民众的盲目信任,但日后难免政权受制于此,务必不能让此教派过于做大乃至无法约束;国学的话个人认为还是春秋时百家争鸣对于文化发展最好,另外也可让其互相竞争而不能独占朝堂,不过这也会带来统治下利益分配过于复杂的结果,出现党争的可能性也会加大,如何取舍难有定论啊。
大大都难有定论,更别说宝宝了。没有隐患、没有内忧,岂不成了静官大大的兽血沸腾,无论何等大战,就是不死一人的零伤亡只适合玄幻小说,乱世中肯定有隐忧,有争斗,有内讧,有出卖,舞阳军也该结束一帆风顺的生活了,再有十章,等他们羽翼丰满了,就该死人了,死很多的人。因为只有死人才是乱世中的主旋律,只有人在乱世中才分文不值。
飘舞在风铃中的歌声认为周先生更像文官...,那我就征集一个军师好了,请大大们踊跃提供。
另外还是拜托会做封面的大大给乱世做个封面,宝宝不会啊,也总不能让乱世光着身子不是,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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