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时钟敲过22点之后,忙碌了一天的吴亮在和大家打过招呼之后,走出了图书馆,迎面扑来的寒风让吴亮不禁缩了缩脖子,望着眼前夜风凄冷的街道,一整天呆在恒温的图书馆里的他总算是找到了一点冬天的感觉。8jx
回去还是求母亲把那些冬衣找出来吧,吴亮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思索着回家怎么恳求母亲饶恕自己,因为前阵子气象台里说今年是个暖冬,气温普遍不会过低,再加上最近太阳老兄特别的照顾,每天都给来个阳光普照,所以前天晚上母亲主动提出要给自己找冬衣的时候,自己在那里大言不惭地说:“俺们是棒小伙子睡凉炕,全靠活力壮。这点温度算什么,就是零下三十度,我都敢穿着背心大街逛。”
“那你回头不要来求我。”母亲当时似笑非笑的丢下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让吴亮觉得有点不寒而栗,这几天母亲总是咕哝着要把房子下面的那间地下室给收拾出来,但是吴亮非常清楚,那间地下室堆满了各种杂物,要收拾干净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夜谭,母亲大人该不是料准了自己的回答,在那里布下个圈套等着自己傻傻的往里面钻吧。
要不,再忍一下,或者……或者自己就只能认栽了。小家巧怎么都斗不过老家贼阿——吴亮一边在心底咕哝着,一边翻出口袋里的手电筒,走进了图书馆后墙的小街里。
市立图书馆位于长亭街的街口,是一栋二十世纪四楼和高级公寓青睐的重点,但是偏偏长亭街除了市立图书馆这个比较大型的建筑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显眼的建筑了,周围多是私房、或者老式的公房,听说『政府』也几次想开发,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后来时间长了,外面逐渐有了传言,说长亭街在解放前曾经是一个秘密地死刑枪决地,被枪决的罪犯,都是就地掩埋的……等等,反正是以讹传讹,传到后来这里都快成了坟场了。不过对此,老馆长倒是没有意见,说读书的地方,越安静越好,这种传言也算对图书馆至今完好无损的矗立在这里作出的贡献。这一点吴亮倒是满赞同的。
从图书馆的后门走出去,沿着后墙,有一条偏僻的小街,说是街道,不如说是弄堂,因为它的宽度甚至无法容纳一辆轿车单向行驶。小街的一边是图书馆四层楼高的灰白『色』高墙,另一边则是一幢和表达方式就完全不是吴亮能够了解的。所以在吴亮所有知道的东西里,根本没有和那些资料能量中的内容可以重叠的部分。
但是此刻吴亮恐怕做梦也没哟想到,他现在抬头看到的这片狭窄的天空夜景和那三个星点所构成的隐约的星际图形,正是那架飞行器坠入黑洞时,飞行器上的智慧核自动拍摄的最后一个画面,之后飞行器就被黑洞吞噬,附件全毁的,坠落在地球上。
当吴亮看到头顶那一片特殊的夜空时,脑海里下意识的反映出了那张该死的星际图形记录模样,这个不经意的巧合,却在瞬间让自己的思维与脑袋里的资料的最后部分重叠在了一起,于是蓝『色』金属为吴亮布下的救命屏障就这样犹如一张薄纸被吴亮的思考狠狠的戳了一个大洞,而找到重合点的资料能量,自然不受控制的疯狂般涌入吴亮的意识。当然这样的下场就是吴亮的那点可怜的意识完全被资料能量吞噬,成为资料能量的一部分。
不过也许是老天爷觉得就这么终结了这个倒霉的家伙,还不够有趣,所以在最后关头终于决定放这个倒霉的家伙一码,前阵子,蓝『色』金属因为磁暴的关系对吴亮的身体进行了某种复杂的改造,这种改造总算在关键的时刻起到了作用。
吴亮额头以及身上的蓝『色』刻纹并不是简单的能量刻纹,这些刻纹所形成的神秘图腾所隐藏着无人知晓的神秘力量,当吴亮脑袋里的能量出现暴走现象的同时,蓝『色』刻纹自动转化成一种疏导管道,引导那些暴走的资料能量离开吴亮的大脑,沿着刻画在吴亮身上的蓝『色』刻纹,往吴亮全身发散开去。
这种神奇的扩散方式,原本是源自谋个神秘种族的自保能力,通过全身的蓝『色』刻纹储存相当大的能量,在身体的周围形成保护身体的能量场,以便于在银河中游走,但是吴亮作为人类其本身的能量脆弱的只能维持在肌肤之下,根本没有能力向外输出,而现在这些用于能量外输的蓝『色』刻纹,却无可置疑的救了吴亮一命。
最神奇的,不仅仅是这些。
吴亮额头的蓝『色』刻纹图腾,为了能够从吴亮的脑袋里引导出那些暴走的资料能量,自动的调整了能量波长的频率,使自己成为吴亮意识以及资料能量之间的沟通桥梁,在短暂的瞬间,吴亮的意识、暴走的资料能量、蓝『色』刻纹的能量达到了一种相当神奇的平衡统一。
这一来就大大的便宜了吴亮。通过蓝『色』刻纹,那些强行输入的资料,竟然自动被翻译成了吴亮能够看得懂的东西。要知道银河内的有生命行星数以万计,每一个行星都有其自己的文明,智慧核输入吴亮脑海中的资料可没有自带翻译功能,所以吴亮即使知道,也根本不可能看得懂。不过蓝『色』刻纹显然做到了,当然这也是其诸多神秘功能中的一种罢了,只是以后会乐坏吴亮这个傻小子。
整个疏导看似复杂,但事实上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短暂的三、四分钟而已,那些不稳定的资料能量大多数被直接引导离开吴亮的脑袋,当吴亮脑袋里的能量达到他可以接受的程度之后,蓝『色』刻纹停止了能量传输,数分钟之后,已经转变成深蓝『色』的刻纹,再一次神秘的消失了。
如果说以前吴亮是拥有宝藏而不自知的话,那么不过从这一刻开始,无疑该是说芝麻开门的时候了,只不过,芝麻开门之后,吴亮将要看到的是无数的财宝,还是恐怖的恶魔,这就要看老天爷的高兴了。
(三)
当然这一切的发生并没有第二个目击者,作为唯一的当事人,自然更是不得而知——事实上,就吴亮本人的感觉来说,他只觉得头突然间剧烈的抽痛了一下,后有了短暂的记忆空白,然后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依旧身在黑暗之中,头顶的夜空依旧星光灿烂,只是那片暗云已经随风逃逸不知踪影,街道对面的大楼里那‘嘎嘎’的怪声依旧在凄寒的夜风中有规则的回『荡』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改变,若非自己半倚在墙上的姿态充分的说明刚才的确发生过一个小小的『插』曲,恐怕吴亮会认为自己只是太过于疲劳而造成的幻觉罢了。
不过,无人的黑街、冬夜的寒风、阴森的声音、幻觉般的失神……这一切原本非常平常的事情,被安置在同一个瞬间时,所造成的后果,就是吴亮觉得自己的脖子根发凉,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全体肃立。虽然自认自己的胆子不算小,而且接受了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理智的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妖魔鬼怪,但是出于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吴亮还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鬼俯身’这个非常唯心的单词。
顾不得什么,被莫名的恐惧所笼罩的吴亮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一心想着能够早点离开这个见鬼的街道,数分钟后,黑漆漆的街道尽头终于出现了微弱的路灯的光亮,吴亮总算稍稍安了一点心,放慢了脚步,只是出于人类好奇的本能,悄悄的往身后望去,却偶然的撇到自己身后一点蓝『色』的幽光。
“……”没有过多的语气助词,吴亮再一次加快了脚步,只是跌跌撞撞的身形还是暴『露』了某人恐惧到了极点的内心世界——所以他也没有机会去发现,自己的背包拉链并没有啦好,原本用延长线挂在背包扣带上的那只手电棒掉落了出来,垂挂在背包口外,电源按钮因为刚才吴亮急促的奔跑而敲击在背包的拉链上,被弹了开来,在黑暗中闪烁着那应该算是美丽的幽兰『色』的淡淡光泽。
一口气跑出那条黑街,吴亮抓着路口的路灯柱子大口大口的传着气,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地往黑街里面瞟,绷紧的身体做着随时开跑的预备,如果有一点点问题的话。不过这一次,黑街里没有再度出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和动静。吴亮观察了好久,直到自己的喘息完全平复,也没有见到那些令人头皮发亮的东西,总算是稍稍的安了安心,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却意外的发现自己今天走过黑街的时间只比平时多了五分多钟,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夸张。
在不远处的车站搭上末班车后,吴亮在心底这么想着:刚才在街道里,自己应该是头痛引起的短暂的失神,至于那个光,可能是自己紧张的幻觉而以,总体来说应该是自己太过于神经过敏了。——找到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充分理由后,紧张的心情似乎恢复,但是吴亮的心里却决定明天中午无论如何都要请假一个小时,花钱去买辆自行车,自己这回宁可绕着走,也绝对不在过这条街了(认清事实和接受事实果然是有相当的差距的)。
汽车到站的时候,差不多快要11点了,吴亮背着包走进自家附近的小弄堂里,弄堂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猫叫,天凉了左右街坊们都早早的睡下了,不像夏夜,整条弄堂上躺满了人,简直是一个『露』天的宿营聚会。不过吴亮今天的麻烦似乎没有到头的样子,因为他在弄堂转角的房檐下,看到一条蜷缩着的人影。
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穿着脏兮兮的校服的小身影,双手抱着脚,头则紧紧地埋在双膝之间就这么蜷缩在房檐下,陈旧的书包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虽然看不清少年的模样,光是那只书包,吴亮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谁。
“碾子,你怎么了?大冷天的窝在这里,也不怕生病。”吴亮走到少年的身边,蹲下身子,『摸』着少年的脑袋,轻声地问。
少年抬起头,望了吴亮一眼,撇了撇嘴,又把头低了下去,嘴里还咕囔着:“别管老子,老子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办也在这里蹲着阿,是不是小柳那个糊涂虫忘记给你钥匙,你没有办法会去阿,走,走,吴大哥家里去……”吴亮倒是不在意碾子的话,这个小鬼的脾气吴亮可是清楚得很,说话间,拉着碾子的手臂,要把这个倔小子拉起来。
“叫你不要烦我!老子烦着呢!”碾子猛地甩开吴亮的手,抬起头恶狠狠的说着,但是这一次,吴亮却借着路灯,看到了碾子哭得通红的双眼。
“碾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能够让碾子这个倔犟的和牛一样的小子,掉眼泪,简直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碾子小时候,和人家打架,小腿开放『性』骨折,白森森的骨头戳出皮肤,也没见这个小子掉过眼泪。
“八婆……要你管。”碾子闷声说着,但是声音里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吴亮困『惑』的抓了抓头发,抬眼望了望周围,却看见不远处小柳正在向自己招手。吴亮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情了?”吴亮走到小柳跟前,却看见平时贼头贼脑的小柳正一脸的郁闷模样,脚下烟头已经堆积了不少。
“碾子要被退学了。”小柳闷声说着,这事情让他也觉得难受。
“什么?这怎么可能,碾子初三啊,明年就要中考了,怎么……”吴亮也愣住了,按说在这个时候,学校不可以无缘无故的让一个要中考的孩子退学的。
“还能为了什么事情,咱碾子的学校挑得不好啊,重点中学……我***重点中学……”小柳狠狠地掐掉了手上的烟头。
碾子的全名叫左羽鹏,他的父亲左迁棋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只是听说,原本是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因为在碾子降生的那一年,摊上了一桩人命官司。虽然说因为是过失杀人,被从轻判罚,但也被处以无期徒刑,而碾子的母亲在收到这个消息二话没说,直接和左迁棋离了婚,卷走了左家的全部财产和一个小白脸走了,丢下了刚刚出生的碾子。
最后是小柳把小碾子带到自己家里,按照小柳的说法,碾子父亲是小柳的结拜大哥,小碾子算是他的亲侄子,不过小柳自己光棍一条,家里面也没有一个会照顾孩子的,一开始小碾子刚到小柳家,整夜的哭,哭得嗓子都哑了,偏小柳笨手笨脚的不会哄孩子,那幅愚蠢的模样,让街坊四邻都看不下去,所以那些闲在家里没事的爷爷『奶』『奶』们主动的接下了照顾小碾子的活,就这样,今天你看着、明天我照顾;你家一顿饭、他家一顿粥的把小碾子养大,上了学,所以认真算起来小碾子,可以说是整个街坊一起养大的。
碾子从小就懂事,除了那一身的臭脾气之外,总是对街坊们非常的用心,有空就去帮忙,所以大家都不太叫碾子的大名,而亲昵的称呼他‘碾子’——意思就是驴子拖着的臭石头(^^)
转眼,碾子上了学,这个小家伙,虽然脾气坏,但是在学校里,多少还算能够对付,虽然时不时地也闯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祸事,但是至少没有成为那种让人头痛的恶质小鬼。
但是没有想到,碾子小学还对付,进了中学,反倒是出了问题,开始连小柳都不明白为什么。
按说碾子现在就读的学校黎华中学,是西城区有名的重点初中,升学率向来都是很高的,本来按照老的教育制度,就读的中学,完全是按照小学毕业考试的分数分配的,但是三年前的教育大改革改变了分数分配学校的老师规定,而起用了就近分配的原则,和小柳住在一起的碾子,自然就被分配到了梨华中学,当时街坊邻居都说小碾子这次是加上好运了。
但是,恰恰相反,进了黎华中学之后,碾子学会了打架、斗殴、逃学、说谎,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变了质,学校里也没有见有人上门说个原因,小柳原本也没有在意,直到这次去了黎华中学,才隐隐约约明白碾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柳几乎不敢相信,在现在这个尊重教育尊重学生的情况下,居然有老师,会当着全体学生的面,指名道姓地说:“杀人犯的孩子,本质上就有问题。”
“你知道那个狗屁老女人怎么说吗?她说,碾子学习不好、成绩不好、课外打架、上课挑衅老师这些都是她在教育过程中遇上的正常现象,犯人的孩子,而且是单亲的孩子,在没有正常管教的情况下,都会这样的问题,她作为教师,需要做的,就是让碾子和那些学习的好苗子分开,不要影响了其他人的学习。”小柳越说越火大,半截烟头在他的手里被捏成了一团,“所以她说按照碾子现在的情况,要么留级;要么停学,反正碾子怎么都不可能考上高中,连技术学校也不可能录取,她还不要脸的告诉我说,现在让碾子休学,对碾子和她班级的其他学生都要好……否则的话,她会要求学校直接开除碾子,碾子现在的学习成绩,以及他在学校打架记过的次数足够开除他了。”
吴亮沉默无言,转身看着不远处那个难得显得脆弱的小鬼,一种深沉的无奈,在吴亮的心底翻腾着,人类就是这个样子,伤害别人的时候,不留任何的余地,残酷而决绝。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半晌,吴亮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这事不是我的,关系碾子的一辈子,我拿不定主意,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让碾子就这么毁了前途,我对不起左大哥……”小柳咬着牙,天大的难事,他都能够自己顶着,但是这件事,却让他为难到只能在门口陪着碾子,却拿不出一个准确地主意。
“小柳,让碾子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毁了他,黎华中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碾子呆下去了,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耽误碾子的学业……要不这样,”吴亮咬了咬牙,“你明天去学校就说,碾子休学,不休考,中考照样去,但是不再去学校了,你在家里另外请老师,如果他们答应,你就把他们的事情捅到报纸上去。”
“这能行吗?碾子回来,谁教啊,我可是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啊。”小柳有点发愣,难得见到吴亮这家伙会出这种没头没脑的主意。
“你个家伙,谁会指望你啊,指望你是没有希望了,暂时我来教吧,虽然我也不怎么样,但至少初中的那点东西我还教的来,而且我在图书馆,有时间看着那个小牛犊子,再说我的那些同事多少都有点教书的经验,总之先尽力吧,再怎么都比把碾子丢在那种学校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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