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好在与会诸公堪称学富),江左谬誉之为”士林领袖“,面忠实奸,表善里恶,心机之狡猾无异于大奸大恶。无弹出广告小说 郑候行武出身,初秉朝政,千头万绪,或未意料一介书生于其有何重要。若能促其将钱谦益缚出,无异于折其翼,断其肢,是为我主之大幸,南京之大不幸哉。”
付明向众人问道:“都来议议徐先生此策如何?”
群臣目光自然而然地向史可法聚拢,毕竟在献王阵营中这位“南渡第一重臣”是首辅级的人物,一言一行都影响颇重。
史可法焉能不懂众人的心思,只是他前番同意向南京称臣,这时虽说心中认同徐石麒的策略,可也不便再立即表态,便沉声回道:“殿下,臣等谨献二策,实大同而小异,然君臣名份,关乎国体。谋在于众,而断在于独。还请殿下钦定!”
付明见这位“社稷重臣”竟当众把球给踢了回来,心道:如此不敢担当,何以堪当大任!随即没留情面地冷笑道:“前些天,领礼部侍郎衔前往广西招抚瞿式耜的周镳,给孤上了一道奏章。他与王铎、袁继咸两位老先生在武昌分手后,继续南下,至岳州遇到了一个人。”
群臣听得糊涂,不明白这好好的议事,怎么又谈起周镳来。不过经献王这一提起,也使众人惦记起湖广以至广西的反正是否得手,倘若王、袁、周诸臣能得成功,则不惟湖广,乃至两广、云贵,甚或以米仓著称的江西均有可能归附献王,那样的话局面自然大大不同。
付明又喝了一口药汤,继续说道:“此人叫做张同敞,乃已故万历年间首辅张太岳的曾孙,崇祯十三年时,先帝亲授中书舍人。那年孤还甚幼,未及出阁,与皇弟等顽皮,在大殿前喧闹。先帝经过,把孤带到御书房罚跪,训斥教育,尝言万历初年神祖皇帝旧事,说那张太傅虽为人臣,但对幼君教授严格,是位良师。孤现今思来,良师倒也未必,不过张居正勇于任事,以天下为己任的勇气跟风范,却值得今日大臣们学习。诸位听孤说这些,心中想什么,孤都知道。的确,国家到了艰难的时刻才想起往日的功臣,朝廷有亏负良臣者多矣。然逢今乱世,也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啊。时至今时今日,孤也难忘先帝那日抚髀所言:”得庸相百,不若得救时相一也‘,此言也道尽孤之求贤若渴之切切心哉。“
说了一大圈,众臣都觉得脸上无光,尤其是史可法,深为适才的怯懦感到羞愧,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答道:“殿下训戒得是,若依老臣心,为殿下千秋计,还是徐大人的策略更见可行。”
付明摇头道:“史先生差矣,孤不是在训戒,是在说一番大实话。既然诸位没有意见,那就按徐先生的策略行事。只是钱谦益一事,可颇有些扎手啊。”
解学龙断言道:“殿下予求江南士子心,必去钱而后方可。臣愿奉诏南下应天府,与敌周旋,为我主谋得最大利益。”
付明没想到会有人抢这差事,听得一愣,就听姜曰广抢着说道:“殿下还是让老臣去吧,江左形势,老臣比较熟悉。更何况,臣与南安候也算有些交情,南安封伯时,正要仆代天拟诏”。
旁边的高弘图见老友如此好胜,便笑道:“居公勿急,某亦愿往。”
付明心中非常感动,这可不是件什么好差事,自己兵锋明摆着在短期内难抵江南,谁晓得那南安候会不会突然翻脸不认人,这几位大人真是好胆色!都是忠诚之士,他见众人神情,怕会有人再来抢做,便急忙把手一挥,沉声道:“诸位莫急,这里还有一个计较。郑南安是军人出身,依中央情报局的报告,此人端的是吃硬不吃软,若我们主动去与他和谈,不会有任何主动可言,因此我们要等,要以战促和。”
说到这儿,付明再难抑制胸腔的痒觉,轻声咳嗽了起来,这一咳不要急,急促而连绵得竟持续了好一会儿。群臣面面相觑,都听说献王率兵出南京时受过内伤,没想到过了半个月,仍未好转。事实上,谢希真在付明身边时,这病本来见强,但不知为何,自打“第一剑”走后不久,就开始轻咳,有时竟会喘不上气来。付明怀疑自己的肺在刚出南京的那场夜战中被箭刺穿过,如果真是肺病,在这个时代可是不治之症。
只因战事紧急,他也就想不了那么多,强捱着打完整个两淮战役后,精神上的集中力一降下来,病就更重了。没到凤阳来时,也在淮安找过几位名医,开得都是补方,没有谢希真配得汤药来得及时,喝一点,便能捱一阵子。只是这药喝得越多,病却越重起来。
如同抠心挖肺地咳嗽总算过去了,付明感觉没那么痒了,可是来自肺气管的剧烈撕痛感让他着实难过,只好喝了口汤药压一下。那汤入口后,果然灵验,如同甘霖浇灌久涸的大地,令他好过了些。但当付明把掩口的白色丝巾收起时,赫然发现白巾上刺目的鲜红,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瞬息间甚至有全身冰凉的感觉。
付明迅速收起丝巾,心中泛起丝丝悲凉,真的是肺病!这病在当时,需要静养调治,即使调养得当,也免不了在短期内死亡的命运。付明不是怕死,只是壮志未酬身先殒,让他难以甘心,心中不由得苦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还有多少事要做,还有多少宏图未展,难道这就是宿命?好在他是个素有急智的人,晓得不能耽搁太久,让大臣们更加惊疑,佯装无碍道:“孤偶感风寒,加之出南京后身子一直不爽,是以急咳,让先生们见笑了。”
“臣等不敢”,诸位臣工有知道得多一些,有不晓得献王病情的,总之,亲眼看到主公身体如此赢弱,都担心至极。眼看着献王将是位大明百年来难得一出的聪睿英武的皇帝,中兴大业,已见曙光,可不能再出什么变故。这时就听献王继续说道:“孤前些日子,擢任祁彪佳为操江总督,由孤心腹施琅为佐贰,收集江北现有船帆,锻练水师,扼守江北防线,以防南军北上。如今小有所成,虽说难在一时间堪当大任,但佯攻还略有成算。至于大臣到南京讲和行期,孤看还是等南京方面的消息。”
说到这儿,献王的眼光瞟向薛云飞,“现如今的粮饷支撑两三个月还不成问题,所以军事上,目前首要的任务是:新组建的近卫师各部锻练成伍。兵法云:‘毋恃敌之不我攻,而恃我之不可攻’,薛将军那边还需努力。军机处这边一面要督促整合练兵,一面配合近卫师后勤、政训二部照顾好官兵的衣穿住行、严明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