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李罕之激起民愤逃出酸枣县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温的耳朵里,朱温长叹一声,道:“果然不出所料,李罕之本性难改,此人勇猛而有胆略,却无谋略,生性残暴,非大将之才。”
黄颖道:“出身草莽之人性子难免有些暴躁,此人确曾立过大功,虽然打了败仗,我爹未必会对他重罚。”
朱温苦笑摇头道:“现在不是单单是他丢了一个酸枣县的问题,而是他的所为已经给义军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以后义军所过之处恐怕不会像以前那样受百姓拥戴了。试问,只要有点良心的人怎么会去参加一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所谓的‘义军’?”
黄颖和朱存、朱珍、胡真等人纷纷点头同意。
黄颖道:“这时西边的汴州、洛阳重兵云集,东边的曹州也同样布有重兵,现在又失去了百姓的支持,我们该何去何从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朱温,在他们心目中朱温是最会把握局势的将才。
朱温沉吟良久,缓缓道:“南下亳州,等待时机。”
黄颖疑惑道:“我们刚从宋州北上,现在又回到宋州旁边的亳州,将士们会怎么想?”
朱温意味深长的道:“战场局势千变万化,容不得有丝毫差错,如今山东、河南重兵云集,凭我们现有的兵力根本无法与朝廷抗衡。而朝廷重兵备战,时日一久定然补给不足。眼看着就要进入冬季了,一旦朝廷的粮草衣物供应不上,朝廷的重兵不战自溃。”
胡真击掌赞道:“不错,今年来朝廷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税赋沉重。一旦朝廷缺少了补给,定然又要增税,这样不单是官军会失去战力,百姓也会因不堪重负铤而走险,那时我们稍加安抚众百姓定然纷纷来投。”
朱温听胡真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很是赞赏,心道:不愧是做大将的料子,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来以后他应该是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
朱温赞道:“胡兄弟说的不错,真正的战争不是要一味的冲杀,而是要准确的把握时机,只有在最有利的时机出动才能获得最大的回报。如果时机不成熟的话,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了胜仗,也是得不偿失。”
朱珍年龄虽小,可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知道自己年轻识浅,干脆少说话多学习。每个人说什么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反复思索,并不时的发问,直到明白了为止。
朱温见朱珍一反平时的嬉笑之态,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这二人以后可都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一定要好好培养。
朱温写了一封密信,详细叙述了南下亳州的原因,派人连夜送去给黄巢。
黄巢把朱温的书信给孟楷、林言等将领传阅一遍,道:“大家以为如何?”
张言道:“朱都将所言合情合理,我赞同朱都将的看法,暂时避其锋锐,等待时机。”这林言文武双全,城府很深,当然看的出来黄巢也赞同他那个准女婿的意见,索性第一个表态赞成。
孟楷却是大老粗一个,呵斥道:“书生之见,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动摇军心,我军刚从宋州北上,现在又南下亳州,军中兄弟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们闲的吃饱了撑的故意整他们?一旦军心动摇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孟楷这么说明显的强词夺理,张言有心反驳,却又顾及孟楷的身份。心道人家孟楷是黄将军的老部下,几十年的交情,我这个刚投军一年多的新人还是不要多事了吧。
黄巢见张言欲言又止,知道他有所顾忌,不禁看了看一脸义愤之色的孟楷,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心道:看来老孟这个脾气也该改改了。
黄巢打了个哈哈,道:“孟贤弟多虑了,战争不能考虑一时的得失,要以大局为重。现今的形势确实对我们不利,我们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我们好不容易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我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接着黄巢一转身,沉声道:“传我的将令,两日后大军逐步向南进发,避实击虚,迂回作战。”
其实他们还有一点不知道,朱温力主南下亳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王仙芝已经时日无多了。一旦王仙芝、尚君长身亡,尚让定会带着王仙芝的残余部队投靠黄巢,把黄巢大军拉到亳州,也好给尚让一个接应。
深夜,朱温的房中,一灯如豆,迎着朱温俊雅的脸庞,他在沉思。
他想,假设黄巢大军不肯南下,尚让所率领的残余部队是不是会被曾元裕全歼?或者在走投五路的情况下投靠唐廷?
不过历史终究是历史,历史不存在假设。
朱温摇了摇头,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不想那么多了,我只能尽力而为,让天下苍生少受些苦难也就是了。
接着他在床上盘膝坐下,依照着“混元无极心法”练习起来。他知道,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如果自己没有足够强的实力,随时都可能面对死亡。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提升个人实力的方法当然是练就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还有就是他从小就喜欢看侠义小说,也从小就有了一个武侠梦,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锄强扶弱的大侠。
可他知道那种大侠只能出现在小说中,现实中的人有再高的武艺也是好汉抵不过人多,一身好的武功不过就是能有更大的保命的本钱而已。
虽然在历史上朱温确实做了皇帝,可他这个朱温却一刻也不敢松懈,他不是不相信命运,而是他更相信只有靠自己的拼搏才能够更好的掌握命运。因为他知道,机会往往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是真实的生活,不是虚拟的游戏,游戏中死亡可以重新复活,而生活中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出现意外,就只能留下遗憾了。对于这一点,他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当然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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