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回 柳神医依事评人 陆大侠遵嘱寻物
作者:小鹤庆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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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静等人回到大马帮,把事情的经过,给柳扶风讲了,张小岂能是乱骂的?”

柳扶风道:“都是自己人,说说也无妨,况且,这也没算骂错,你们不知道,老百姓的怨声还更大呢?再说,杨干贞光是忙着对付段思平将军的起义大军,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来管这些琐事?听说,有不少朝中要员,都已经倒戈相向了,已经站到了段将军那一边,甚至有的还是大义宁国的皇家贵族!”

徐浩道:“看来,他真是一个十足的昏庸皇帝?”

柳扶风道:“徐兄弟说得不对,杨干贞是昏君不错,但他绝不是一个庸君,只是此人得势之后,后期被权势冲昏了头脑,贪虐无道,以至于造成今日的官民怨声四起,举兵起义!”

徐浩道:“此话怎讲?”

柳扶风道:“他能扶起一个‘大天兴国

然后自己又取代了赵善政,建立了‘大义宁’朝,这就可以说明,他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只是人一旦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就比平庸还要可怕!”

张小形的构造,只留了几道风窗,但那也是用牢实的铁条装潢的。他们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火防盗,但要是里边起了火,也是不容易蔓延到外边的!就算有蔓延,杨干贞的大军也会及时的帮他处理!这样一来,里边所有尸体都会成了焦炭,岂能轻易地分辨的出来?”

罗明道:“现在想想,应该也是!但杨干贞怎么也是个皇帝,点苍山风光如画,那里足以可以做个行宫,他为什么要把它毁了?”

柳扶风道:“这就是帝王的心思,难让人懂,当年的阿房宫,不也是一把火之后,都化成了焦土吗?像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是有的!不过杨干贞做得还算好,他选择了拆毁!”

高亮道:“对呀,至于放火的事,杨干贞可能秘密查过,但如果查不出来,他也没办法,再说,他一查,他的那些大臣比他还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结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张小迹,陆秋风明白了,需用米汤涂抹显示,于是他连同信封,带走了那封密函,出了孟获洞。陆秋风做事有条理,他用自己原先准备好的一小葫芦米汤,破解了这封密函!之后,他又一次纳闷了,这信并非秘籍,也非图纸,只是把他指向了另一个地方,平川罗九河岸边山上的孟获洞。又是一个孟获洞,这倒是不会让陆秋风感到疑惑,因为在南诏国境内,叫孟获洞的地方,那是很多的,别处有,他的家乡浪穹也有,滇西有,滇东也有,在云南,好多地方都有!这是因为,一则,孟获可能不只有一处藏身之所,二则,这可能是后人“瞎取”的名字。但让他不明白的是,这密函上并没有任何图纸,这如何是好?陆秋风暗自揣摩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图纸有可能在信封上,于是他又在那信封上下了功夫,居然一无所获,最终,他想到了那张用来包裹信封的蜡纸,可他回去取来之后,却依然没有任何突破,幸好,这次,他连那些石匣子也带来了!陆秋风想来想去,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但最终,他想到了一样,破开了那竹筒,这次,他终于找到了,那竹筒的内壁,居然表了几层纸,竹筒被匕首破开,那纸也随之而破开了,他小心的取了下来,再重新把它拼合,原来,这尽然是一张多层叠卷着的纸张,最后他用了老方法,终于显示出一张图纸出来。陆秋风想:这大哥做事,也怪复杂小心的,若非我细心,哪能这么找得出来?

陆秋风找到到了平川罗九河岸边山上的孟获洞,照着图纸,花了好一会功夫,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石匣子,但这次,那石匣子是埋在此洞中一处较为偏僻的岔洞的地下的,这里土壤干燥,但除了埋藏的方法有所不同,其余各道工序依然一样,陆秋风重复了前边所有用过的方法,终于又打开了一个竹筒,但这次,竹筒里除了有一封信函以外,还有一把钥匙,这可能就是打开点苍派“密室”的钥匙,而这次,经过破解,那信息是直接写在信函里的,但也没有说明最终的事情,而是把他指向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更为遥远的地方,鹤阳青玄洞,这青玄洞位于鹤阳坝子西北角的凤凰山脚坡,又名“天子洞”,洞外便是天子庙,陆秋风是听过的,但去没有去过,听说那是一个更为复杂的洞天,这天也也累了,先是到山下摘了几个果子吃了充饥。宾川这个地方,气候温和,水润土肥,是个水果的天堂,除了一些常见的桃、李、梅、杏、梨之外,柑橘、黄果柑、橙子、葡萄、石榴、板栗、核桃,大树茄子等,应有尽有,无穷无尽!陆秋风来的这个季节,正是一个还有一些晚熟葡萄和已有一些早熟柑橘的季节,他因为身负重事,各位的小心谨慎,便不敢到山下附近的老乡家里借宿,只好到附近村子,偷摘了些果子,然后回到山洞野宿。其实也没这个必要,在这里,过路人,随便摘两个果子品尝,是不会有事的,若是主人家来,只要说明了,一般是不会怪的,除非你是拿着筐筐箩箩去偷。

可果子再好,也没有大米饭过硬,黄昏刚过,陆秋风的肚子就开始叫唤了,江湖上常言:“书生爱面子,武者怕挨饿,男子汉出门,找吃最要紧!”这话虽然说得不是完全贴切,其实习武之人,这面子还是很爱的,好些时候,办事还得靠他!但也说得很有道理,这陆秋风是个十足的武林高手,体力消耗自然要大,何况又劳累了一天,他哪里能忍得住这等饥肠饿肚?几经考虑之后,他先是处理了自己在山洞内留下的一系列痕迹,最终还是下山找了一户人家,投宿去了,说投宿,其实说明白一点,主要是去找吃的!陆秋风一进门,说了些客气的话,不在话下,来接待他的是一个小姑娘,宾川人直道豪爽大方,自然懒得与他客套,但依然大方的接待了他!陆秋风饿得慌了,也就客套不起来了,一进门便问起吃来,也顾不得遮掩,这正是宾川人喜欢的,他们喜欢直来直去。主人家见了他的直道,甚是喜欢,这家人一共有十余口人,不难看出,是吗?”那老者道:“好吃就行,管他叫哈子名字?”陆秋风道:“老前辈说得是,只要好吃,其实又何须去管名字呢?”吃无言,睡无语,除了那老者和客人谈菜以外,一家人始终都没有插嘴,他们家很自然,也没有夹菜的习惯!

陆秋风就这样,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过后,又与主人一家在堂屋里喝了一会茶酒,吹了把散牛,他居然到了现在才知道,这家人姓什么?之后,由于太累,他被男主人领进了客房,倒头就睡着了!直到天亮之后才醒了了过来。日头出了一船杆的时候,便是早饭,这早饭,又比昨天的晚饭,多了几道精美的小菜,一道蒜薹炒肉,一道小炒肉,一道炒莴笋,一道蛋炒番茄,一只卤全鸡,一条清蒸全鱼,想必,这是专门为招待客人而做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桌美味,绝对是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才能实现的,除非是那些大户人家,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份努力,也不是谁家都能有的,不难推断,这家老乡,不但非常勤劳,而且在村里也是人缘善广的。两道炒肉切得甚是细致,比起普通的肉片,更为细致,比起一些地方豪爽的大块肉来,那简直可以说是秀气精美,但盘中的份量,竟是厚道阔气的,宾川人是豪爽的,但他们的菜却是秀气的,但这绝对不能说是小气,而是豪爽中的精细,精细中的豪爽?这不?菜切得很是秀气精细,但盛菜的盘子却是大的,满的,非常阔气豪爽的!除此,还有一道干竹虫,这是一道特色菜。清香的薄荷底之上边,装点着一种白色或米黄色的小虫子,这竹虫常常寄生与竹腹之中,多产于云南的热带,亚热带地区,样子有些与春蚕相似,但只有春蚕的一半大小,而且没有春蚕的那几分侧耐。(注:侧耐,云南方言,不耐看的意思,看着不舒服的意思,有时也与龌蹉、邋遢、恶心等为同义词,但这里是指,看着略有几分不舒服而影响食欲的意思,决不能等同于上述各词!)陆秋风最喜欢的就是这道干竹虫,入口香脆无比,回味有余,他竟然吃得忘却了拘束,连连用筷子夹往自己的碗里。主人家看了他的那吃相,是又高兴又想笑,那老者见了,赶紧热情地道:“小老弟,不消拘,直接用调羹舀,来我舀给你,不消害羞!”陆秋风虽然知道主人家大方,也知道主人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这样一来,他却反而不好意思了,赶紧谢道:“哦,老公公,多谢了,你也吃点,一起来一起来!”边说,边也给那老者捻了一大柱。那老者见他害羞,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赶忙热情地道:“哦,客气了,在我们这,不兴拘的,小老弟,不要拘,不要害羞!”陆秋风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多年,这混吃的本事,那是早就已经练出来的,但现下,主人家的热情,却让他也不好意思了,但他,同样也是一个豪爽的人,他赶紧一一给大家夹菜,宾川人不喜欢拘泥,但也能感受得出陆秋风的热情,自然也就更热情了!那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道:“陆大哥,好吃吗?”陆秋风道:“好吃,好吃,那叫一个爽口!”那汉子道:“这只是干的,而且是干煎的,你要是多留几天,我们一起去找新鲜的,阿个才叫真呢爽口!”陆秋风道:“哦!你们这好吃的东西真多!”那汉子道:“这算什么?还有凉拌松花,凉拌攀枝花,海稍鱼,等等等等,你还没尝过呢?多闲几天吧!”陆秋风想:我与他们只算萍水相逢,却这般热情,宾川人真是豪爽哪!道:“多谢了,多谢了,只是我真有事情要办,不然,这些美味,我只光是听听名字,就已经要淌口水了!”那汉子道:“那好吧,你先去办事,等雨水天的时候,你过来,阿个时候的菌子相当呢好吃,不是吹牛,我家这灶房里,好多时候,都能捡着鸡枞呢!”陆秋风一听,倒不觉得稀奇,因为在云南,这野生菌,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到处都有,老乡们别说上山能捡到,就是在自家的房前屋后,也是常常可以捡着的。但主人家的这般热情,很是盛情难却,于是道:“多谢王兄弟的美意,到时候,若方便的话,我一定会来的!如果你到洱源去,也记得来找我,我们那乳扇,雕梅,也是非常的好吃,你们一定都要去尝尝!”那汉子道:“有时间的话,一定一定!”吃过早饭后,他与众人拜别,主人家劝他多闲几天再走,但陆秋风确实有事,他虽然也不能说实话,但也找了个理由,耐心得进行了一番说明,主人家见他信誓旦旦,自然也不好多留,于是那老者对其重孙(那名三十来岁的汉子)道:“阿全,你带陆老弟去摘些果子吧!”他的老伴也热情的说道:“你老公公(曾祖父)说呢合呢,记得挑好一点呢!”

阿全道:“是,老公公,老太(曾祖母)不过我家的阿老些,还没熟!不过……”

阿全的奶奶一听,没等阿全把话说完,道:“你这个娃娃,说哈子话,快点,听你老公公和老太呢?”阿全的爷爷道:“是呢,还不快去!”

陆秋风一听,想:阿全说呢一定是真话,这不是得帮我去别家要吗?这咋个好意思?道:“不消了,不消了,就不要麻烦了嘛,多谢,多谢了!”

阿全的爷爷道:“阿全,你瞧瞧,还不快去!”

阿全道:“我老(爷爷),我呢话不是才讲了半句嘛,你们急些哈子嘛?”“陆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噶,我是想讲,我带你到我二哥家摘,他家有早熟的橘子,是我奶也太急了,我话还没有讲完嘛!”

陆秋风一听,道:“哦,没事的,多谢了!不过,不消了!不消了!”

阿全道:“这个又不是什么,我二哥家种呢,不就是我家呢,不是家头出嘛,又不是哈子东西,一点心意,就不要拘了!”

阿全的父亲道:“小老弟,说哈子话嘛,不消拘!”阿全的母亲接话道:“就是嘛!拘哈子嘛!”

陆秋风道:“这?”

菲菲道:“叔叔,不消害羞呢,可采就是了!”一名时期、八岁的姑娘道:“就是,来我们这点,是不消拘呢!”陆秋风知道,她就是阿全的妹子,菲菲的姑姑。菲菲道:“叔叔,我小孃(姑姑)说呢合呢!来我们这点是不消拘呢!”菲菲的娘亲跟道:“就是呀,大老弟,你再拘,就是看不起我们!”

陆秋风道:“这个?好吧!那我就不拘了!”

那老者道:“这种么就合了嘛,男子汉,拘些哈子嘛,像你这种大侠,么就更不应该拘了嘛!”

陆秋风道:“大侠……?”

那老者道:“奇怪呢噶?小老弟,你不是背着宝剑吗?而且骑来的那匹白马,也是相当好呢!”

陆秋风一听,道:“哦!老公公说呢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老者道:“小老弟,江湖险恶,这也很正常的!”

陆秋风道:“想不到老前辈,还是个江湖通!”

那老者道:“呵呵,其实,我也不懂什么江湖,只是年轻的时候,赶过了几年的马而已?”

陆秋风道:“哦!原来,老前辈是个大马锅头!”

那老者道:“大马锅头不敢当,讨生活而已!哦!呵呵,阿全你们不是要去摘果子么,那就赶快去吧!不消拘呢?”

陆秋风道:“那好吧!多谢了,我去我去!”

阿全道:“陆大哥,我们这就去!”

菲菲道:“爸爸,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菲菲的弟弟道。

阿全道:“又不是去搞哈子,赶什么路?昨天老公公教你们写的那几个字,会写了吗?再写几遍去!”

菲菲一听,小嘴一扁,道:“不去么就不去,凶巴巴呢?”“弟弟,我们写字去,别理他,凶巴巴呢!”话完,她先是对父亲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然后领着弟弟去了。

陆秋风跟着阿全去了果园,一到地里,他才发现,这不正是昨天他偷过的那果园吗?阿全见有一棵果子,被人搬断了几枝枝桠,随口说道:“哪家呢娃娃,摘果子么就摘果子,啊合?还要把果树也给破坏了,晓不得他家大人,是咋个教呢!真呢事没有好好的教过!”

陆秋风一听,脸色红了下来,双颊发烫,因为,那个“大人没有好好的教过的娃娃”,正是他自己,这就是他的“杰作”!

阿全见他脸色难看,热情的问道:“陆大哥,你啊是病了?”

陆秋风更是无地自容,心中暗暗惭愧,但又因碍于面子而不好说实话,于是道:“没有,只是有点着凉。”

阿全热心地道:“那没事,我们在这点摘些橘子后,再到我大哥家阿边摘点晚熟的葡萄,他家阿老些葡萄,可甜了!然后我们回家,我给你点药

吃了就好了!啊要?先就不要走了,再闲几天啊要得!”

陆秋风道:“多谢了,不过这些就够了!葡萄就不要了,再说,我也带不了那么多!”

阿全一想,也是,东西多了,路上不好带。道:“也是!啊要?就一样少摘点!”

陆秋风知道阿全是个直道人,道:“那好!谢谢!谢谢了!”

两人摘完果子后,又再次回到王家,陆秋风的脸色,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这才没有要了人家的药酒!他虽至始至终,因碍于面子,没有说出自己脸红的实际原因,但相信,此事,他终生难忘!上马去了,一路上,他良久苦思,却不是因为如何找到点苍派武功秘籍和重要信物的事而苦思,而是一直不觉地回味着果园里那件令他暗暗地尴尬和汗颜的小事,心中暗暗惭愧,良久良久!

陆秋风这一去,当然是继续去完成大哥卞不成临终前交代下的事情。那么?在这过程中,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最终,他能否找到他所要找的东西?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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