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教师失踪
作者:善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020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受省『政府』和省公安厅的委托,杨柳与四名动物学家、动物行为专家组成专家组来到临江市,苏仲平仍然陪伴左右,不离不弃,那情形就像职业保镖。

专家组受到市委、市『政府』热情的接待,同时也受到怪鼠的抗议——因为在他们到来的第二天清晨,我们就接到报案,新地小学一夜之间失踪了两名语文教师。

杨柳顾不上旅途劳顿,执意要到新地小学看看,苏仲平在旁推波助澜,使我不得不同意。

新地小学坐落在新地村委会北侧的小山坡上,与村委会相隔两块旱地。平时,学校的朗朗书声,飘田过地,村委会都能听到一二。昨夜在村委会值班的是张队长和韦一翰,还有两名公安干警和两名特警队员在大楼里,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他们竟毫无知觉。

学校包括校长在内共有教师十一人,除了晏东亭和邓宽,其余都是本地人。学校的教师宿舍里只住着晏东亭和邓宽,正是他们失踪了。

他们分住在并列的两间房,房门皆为强力所破,木门上留有怪鼠标志『性』的齿印,这就等同于怪鼠绑架人后留下一张字贴,像古代侠盗一样,留书承揽责任。房间里的家具较为简单,但摆设整齐,安然无损,床上也不显得特别凌『乱』,他们显然是在睡熟时被怪鼠掳走。而生『性』凶残的怪鼠为不什么不咬死他们,绑架他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仲平『插』浑打科道:“也许它们穷慌了,要靠绑架人质来换取点赎金。”

可是谁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要是老鼠也喜欢钱,天底下就没有一处不沾铜臭之味了。

杨柳道:“根据怪鼠的『性』格,绑架人质定然有着极大的深意,只是一时半会我们无法知晓它们的动机。”

在与学校隔田相望的村委会大楼,值班战士都没有见到学校这边有何异动,而守在村口各个岗哨,也没有发现怪鼠通过的迹象。难道这是飞天鼠,挟着两人在空中来去自如?

怪鼠不会飞天,亦不会遁地,它们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劫持人质,定然有它们的秘道,而秘道在哪?

“各单位注意,马上展开搜索,搜索学校周围,如发现地洞和伤亡人员,立即报告。”我用对讲机向战士们下达命令。

我和苏仲平、杨柳也没闲着,将学校里外翻了个遍。正在垂头丧气之际,李豪和胡曼媛那组呼叫我,称他们在学校东侧的小山坡上发现一个地洞。

我们马上扑向小山坡。在一个附近农民贮藏大粪的大坑里,出现一个两米见宽的地洞,地洞显为新挖的,新土堆在洞边,还未全干。下面的粪肥为泥土所掩埋,仅『露』出书本大的一角,但臭气还是冲天而上,李豪和胡曼媛掩着口鼻,坚守在洞旁。

牛志信跑过来,道:“头儿,老办法,用火攻。”说罢就要去捡拾柴草。

我忙阻止他道:“慢,烧不得,里面可能有人质。”

他呆了呆,道:“头儿,你说怎么办?”

我请学校的校长和老师们来,对着洞口呼唤失踪的那两个老师的名字。几个人齐喊,分贝极高,站在旁边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可是洞里毫无反应。

一个特警队员献计道:“用一根长绳,绑着一只猫,放进洞里,让它前去探路。”

我命人找来长绳,又到新地村买来一只公猫,绑住它的脖子,送入洞里。猫伸伸腰,洗洗脸,派头十足,懒洋洋地向洞里钻入。牛志信手握另一边绳子,不断地晃动着,驱赶猫前进。

大家伸长脖子,焦急地等待猫在洞里的反应。

俗话说:入芳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在粪肥坑里呆久了,那股冲天的臭味居然逐渐消淡下来,以至失去那股刺鼻的感觉。连女警都放下掩鼻的手,盯着那根一直在晃动的绳子。

苏仲平道:“让猫带一个声波生命探测仪进去,寻找洞里的生命迹象,是不是更有意义?”

我笑道:“你不如配发一支枪给猫,让它觉得更实惠。”

杨柳盯着洞口,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提出自己的看法:“我估计下面什么也没有,它们早跑了。怪鼠的智力虽高,一直想模仿人的动作,但绝不会将人质的嘴巴用『毛』巾塞住,刚才全校的老师齐呼,都不见回应,证明这是个空洞。且空洞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刚才我看到猫站在洞口时,它的脑袋被洞里的风吹拂过一边,风从何来,一定来自另一个出口。”说罢,她拿起一根草,放在洞口测试风向,果然,里面吹出的风将草吹向外面,甚至把草吹折。

苏仲平道:“我说皇上,带个专家办案,是不是很划算?”

我点头承认。真没想到这小妮子年纪轻轻的,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观察入微,懂的东西这么多,将来谁娶了她,当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不禁多看苏仲平几眼。苏仲平懂得我目光的含义,他贴在我耳边叹道:“古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多才女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声音里含有沧桑之感。

我不置可否,只对他微笑。

牛志信问道:“头儿,是否放弃猫的的追踪?”

“继续。”我不假思索地说,“走下去,猫就可以找到另一个出口。”

胡曼媛道:“怪鼠会不会将两名教师杀害在洞里?”

“如果要杀,怪鼠早将他们杀了,何必要将他们掳走?”我坚信两名教师还活着。

这时,牛志信用手势让我们噤声,他轻声道:“有情况,猫停下不走,可能是遇到什么东西。”

果然,绳子静止不动。我们屏气凝神,等待猫的进一步动作。倘若老鼠大过猫,猫一定往回跑,新地村的猫有过这方面的切身体验。可绳子纹丝不动,让人无限遐想。

“我看是猫偷懒,说不定它此刻正伏地大睡呢!”杨柳嫣然一笑。

我忙抓过绳子,用力抖动,只见绳子又向前慢慢地带进去。这死猫,果然在偷懒,真后悔刚才没有在它的尾巴上绑一团火。

可是,绳子只带进几米,又不动了。牛志信一时火起,捋起袖子,不停地抖动绳子,绳子才慢慢地向洞里带入去……

工作中最恼人的莫过于同伴不配合。我现在才知道这只肥得流油的猫之所以肥胖的原因,在老鼠成灾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只懒猫,我可算折服了。后来,连抖动也驱动不了它,看来猫是铁下心来睡大觉。我大怒,叫牛志信将它拉出来,拎回去给弟兄们加菜。留着这样一只懒猫,只会令老鼠更加无法无天。

猫被拖出来,眯着眼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它把时间给浪费掉,犹自若无其事,显得那么无辜,我恨不能一枪就要它的『性』命。

我让人拾来柴草和干牛粪,点燃后塞进地洞,然后令战士们向伏龙山方向跑去,嘱大家一定要注意伏龙山冒烟的地方。冒烟的地方,便是地洞的另一个出口。

我吩咐两名民警留下来看火,便带苏仲平、杨柳、牛志信也朝伏龙山方向走去。刚走过一条田埂,对讲机就传来信息:“头儿,我们看到伏龙山方向烟起的地方,它在垃圾场右上走三百米处。”

我对苏仲平自责道:“早知这招管用,此刻我们就站在地洞的另一个出口处了。”

“你用猫试探地洞,我完全理解。生命重于一切嘛!我们当警察的,常常对生命怀有一种崇敬之情,就像我们对待心目中的女神一样。哪怕还有一丝救援机会,我们决不放过。”苏仲平由衷地说。

珍视生命和对待心中女神有何联系?若不是我了解他的语言风格,真不知如何去消化他的话。

垃圾场右行三百米,挺立着三棵松树,树下黄土堆积如山,一个大洞口『裸』『露』在黄土堆里,滚滚浓烟就是从这个洞口冲天而起,像电影里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时的火车烟囱。

这地洞已暴『露』,根据老鼠那多疑的『性』格,它们应该不会再使用这个地洞。反正,老鼠打洞的本领是与生俱来的,力大无穷的怪鼠重新挖一个地洞,想必不会费吹灰之力。不过,留着这个地洞也是个祸害,地洞较大,容易引起倒塌,对在里面躲雨或在上面行走的人都是种灾难。我叫过牛志信,让他请王村长组织一些村民把地洞填了。

要不要进山去寻找两名教师?我电话请示杜局长,让他替我决定。杜局长也不敢作主,转而请示秦书记。我很理解杜局长,他一直是个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人,现在这么婆婆妈妈,大概是出于保护我的考虑。试想,我统率的这种支队伍,有特警队员、县公安干警、基层派出所的同志,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搞好一些相关关系,出了事,我不好交待。

几经周折,却耽误不少时间。我长叹一口气,这才理解《孙子兵法》里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真正含义。战场上瞬息万变,事前的计划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必须随时根据战场的形势更改、修正计划,事事请示领导,就会怠误战机。也正由于这种原因,古代许多将军遭受到皇帝或权贵的猜疑,以致被解除职务,甚至误了卿卿『性』命。

我不是将军,也没有面对什么战役,但我是个人民警察,也有组织纪律。我得耐心地等待上级的指示。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