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星稀云集的夜空,一轮明月顽强地在层层迷雾穿走,时而露出她那皎洁的面庞,时而被乌云弄得面目全非,渐渐地,她升高、升高,再升高,终于挣脱了黑暗的羁绊,乌云沉没在她的脚底,她高悬在浩瀚的长空,大地一片清白。
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朝旭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丁克坐在与朝旭说话。丁克:“电脑收去后,工作很不方便。”
朝旭:“是啊!马上要投标了,好多资料都在里面呢!没法,只有配合呗!”
丁克:“银行的、于坤的还有洪波的全都收上去了,这可怎么行?”
朝旭:“但愿早日破案,工作才能正常啦!你自由,我现在被例为监控对象。”
丁克笑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轻松几天吧!”
朝旭:“人轻松了,脑子里负担更重啊!你先休息吧!我要回忆一下电脑里的资料,把当前几件紧要的事例出来。”
丁克:“好!我先走了,您也早点儿休息噢!”
朝旭:“嗯!”一声,开始工作。
室外,昏沉沉的天象是要下雨了,楚江在沉睡的西山下流淌,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古筝声——《十面埋伏》他虽然被监控,因马上要进入招投标,他不得不把所有的方案做出来。也好,被监控了,干扰少多了。
这天清晨,他在室内做完*,洗漱毕,准备用餐后继续工作。忽然,只听到走廊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咚咚咚”几声敲门,朝旭将门开开,见几名公安人员站在门口,他问:“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朝总,我们队长请你去一下。”
朝旭说:“行!”说着,从沙发上拿起衣服夹在手腕上,随他们下楼,来到一楼专案组的办公室。公安局刑侦队长正在看一件东西,见朝旭进来只瞟了他一眼,朝旭问:“队长,您找我?”
刑侦队长“嗯”了一声,也没叫他坐下,后面几名公安也还站着。只见刑侦队长将手中那张纸递给身边的一个干部,并对他说:“给他看看吧!”那个公安干部接过来,很严肃地将那张纸往朝旭一递,说:“你好好看看吧!”
朝旭接过纸一看,是一封挂号信,上面写着“朝总,款项已收悉,请明示,唐祖国。”朝旭看后,绉了绉眉,将信递给刑侦队长,问:“此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甚么意思!”刑侦队长把桌子一拍,厉声对他的部下命令道“先给我把他扣起来!”
几个公安干警闻言一拥而上,不容朝旭分辩,立即将他拷上手拷。
刑侦队长怒容满面地指着朝旭说,“你监守自盗还贼喊捉贼,不认识!带走!”
朝旭大声说:“这是栽赃陷害,你们不去查证施行这种雕虫小技的真正罪犯,却来诬陷好人,你们要对这种滥用职权的行为负责。”
于坤在楼下对着二楼,大叫:“丁工——!丁工——!朝总被抓了。”
丁克从二楼窗口伸出头来问:“怎么回事?”
于坤:“朝总被公安抓起来了!”
丁克:“什么——?”他回身跑下一楼。
朝旭带着手铐,被三名公安人员推搡着出来。
丁克立即跑过去挡住公安人员着急地大声嚷道:“朝总是清白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你们凭什么抓他,放了他,放了他!”
几名公安大声说:“让开!让开!不然,连你一起带走。”两名公安上前一把揪住丁克,恶狠狠地说:“你想死啦!还不滚开,就把你作为妨碍执法一起带走。”将丁克狠劲推到一边,丁克又冲上来吼道:“你们执的哪家法?为什么没有证据乱抓人,你们还讲不讲理?……。”丁克还欲争辩。
朝旭挥着带手拷的双手大声说:“老丁,事实将证明我是清白的,让开,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赶快报告程总。”
丁克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让开了。
公安干警打开警车车门,有意掐着朝旭的后颈脖,使劲将他推进车去。这时才呼叫警笛,一溜烟往城里开去。
丁克看在眼里,心痛地流着泪对在场的人说:“他一开始就不想来的呀!他知道有人害他呀!这可咋办啦?”
“朝总不是说叫你赶快报告程总吗?”于坤提醒道。
“是呀,是呀!”丁克醒悟了。这个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高级知识分子,一时急懵了,回过头赶紧跑进办公室打电话,向深圳的程佳运总裁报告了这件事。
程佳运接到丁克的电话大惊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一定要想办法保证朝总的安全,不管花多少钱都行,绝对不能让他受伤害,我马上就出发。”
丁克说:“所有的款项都被冻结了,只有您亲自来才行啊!”
程佳运从电话里坚定地说:“我今天就到!”
丁克放下电话,走到楼下,这时,马伯清从一辆的士车上下来。丁克强忍心中的愤怒,对马说:“马主任,快想想办法吧!朝总被公安局抓走啦。”
马伯清感到很吃惊的样子,望了一眼丁克说:“哎呀!有这事儿?怎么会把他给抓了呢?”并以手击掌,一幅着急的样子,口里一个劲地念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他踱了几步,忽然回过对丁克说:“要不这样吧,您留在这儿,我赶快进城去找找代市长想想办法,怎么样?”
丁克无可奈何地点头说:“这事全靠马主任啦!程……。成不成你都要来个电话呀!”丁克本准备说程总马上就到,突然想此事不能让马知道,怕他从中作梗,于是改了口。
马伯清说:“行!”迅速转过身,叫住刚才送他来的那辆的士,面带笑容,头也不回地钻上车走了。
马伯清坐进了一家茶馆,要了一杯“参须墨通”高档营养茶,笑眯眯地哼着小调,用那长勺搅拌着,喝了几口茶后,便拿出手机给代宇庭打了个电话:“市长,已经把那小子给办了。”对方回话说:“告诉他们,手不能太软,有我呢!”马伯清收住笑容,轻声但很有力地说:“是!我马上就告诉他们,您放心,我一定帮您出了这口恶气!”
“朝旭,你就是那个敢与我们市政府领导作对的朝旭!行啊你,胆子不小嘛!我看你是活腻了,到我们楚云找死来了。”
云塘区城管队审讯室里,几个身着便服的城管人员,对朝旭大呼小叫,朝旭被公安警察推进这间屋子时,冷不防被他们打了几拳,他带着手拷的手擦拭咀角的鲜血,怒视着城管队员,不屈不挠地说:“你、你们凭什么打人?你们循私枉法,有什么权力,凭什么审讯我?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一边说,一边注意到放在房子中间,可能是准备审讯时给他坐的那条木凳子,他想好了,一旦这些家伙向他动手,必须毫不退让的自卫。既使是公安人员,刑讯*供也是错误的,何况这些不明身份的人,若让他们逞凶,不仅让他们白揍了,而且这帮恶棍会更加肆无忌惮。
“嘿嘿——!小子哎!这也叫过堂,懂吗?我们是干什么的,用得着你来管吗?死到临头了,还敢教训我们。”一个瘦不拉及的高个子,看上去是个领头的,他勾着个头对朝旭说完这几句话,手机响了,他接完话,突然,反过身去,向其他几人一挥手,恶狠狠地说:“打!给我把这‘还乡团’往死里打!”听到瘦高个喊声“打”,几个城管队员一齐挥拳向朝旭扑来,朝旭恼羞成怒,叫道:“既然你们无法无天,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吧!”说着,一脚将他刚才看到的那条凳子,勾送在带手铐的双手中,旋即向扑向他的几个恶少扫去,两个家伙立时被打翻在地,另一个端着手腕哀叫着向后退,爬在地上的一个家伙企图伸手撩朝旭的阴,朝旭毫不客气的挥起一脚,踢得他“哇哇”直叫。其他几人见朝旭如此勇猛,一个个既怕又恨,在他们手中,还从来没有谁敢反抗过,尤其如此毫无畏惧,且手段了得的反抗。一个个象发了疯似的,抓起桌上的茶杯、茶壶、墨水瓶向朝旭砸去,外面的几人有的搬起石头、砖块也向朝旭砸来,朝旭左抵右挡,多数被挡了过去,有的还回击到几个恶棍身上,打得碎片乱飞,朝旭自已身上也被砸了几砖头。但他全然不顾,他边还击边想,对这帮家伙如不奋力回击,自己不被他们打死也会被他们弄残,就可以搪塞,如,瓜田李下嘛!既然市委书记出面‘特赦’了我,想必以后谁想再动我,也得掂量掂量了。”
程佳运:“就这样算了?”
朝旭笑笑:“嗯!算了!也给市领导留点面子。”
江枫:“程总的心情我理解,原来我们只注意到工程上的事,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书记出面处理这种事,在楚云没前例。”
程佳运:“我不会领他的情,当然,我得感谢江秘书长,您不出面,我连门也进不去。”
朝旭:“这几个月来,江秘书长一直帮我,否则,我也早走人了。”
程佳运对朝旭:“您咋谢人家秘书长的?”
朝旭:“江秘书长是楚云的清官,他除了在我家吃顿饭没给钱,我没给他半点贿赂。哈哈!”
程佳运:“人以群分——。”
江枫:“物以类聚,我和他的(指朝旭)性格是相通的。”
程佳运:“有秘书长关照,我放心了。秘书长!这可是你楚云推给我的一座金山,我华宇的顶梁柱啊!”
江枫:“您放心!等他出院了,我把公安局几个朋友约请出来,给他们交个底,看谁还敢胡来。”
程佳运:“好!”又对丁克说:“丁工记住,朝总出院前,一定要全面的检查一次,特别是看有没有内伤,把检查结果传真给我。另外,你一定注意他的安全,再出事,唯你是问。”
丁克笑道:“程总放心,我会的。”
程佳运走到朝旭跟前:“我今晚回深圳,这段时间主要将息身体,工作是做不完的。这次,我就不去看你母亲和弟媳了,待身体基本恢复后,要告诉夫人。”
朝旭感激地握着程佳运的手:“谢谢您,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我抓紧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后,尽快回去。您晚上一定要坚持散散步,稍微走远点不要紧的,叫人陪着,过道要走人行天桥。您不抽烟的习惯很好,待我把一些事情理顺了,也象您学习。”
程、朝二位企业领袖互相牵挂着,相视良久,依依惜别,丁克看着,好生羡慕。
丁克曾给朝旭说过,他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妻子凤玲,朝旭也以为过几天好了就没事了。谁知事有凑巧,朝母邻居的女孩与城管队里一个参与打朝旭的小子相好,这小子将他打朝旭的事告诉了这女孩。女孩听后大惊失色,说他母亲就是她们家的邻居,这小子开始求她隐瞒,这女孩不仅不同意,而且说,我听我妈说过,朝旭是个很有本事的好人,叫我找对象就要找他那样的人,想不到你竟然去伤害他。行了!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吧。一气之下和那小子分手了。回家就将这事儿告诉了母亲,得到了母亲的坚决支持,并和女儿一起到朝母家,将这件事和盘托出。朝母闻讯大惊,当时就心痛得哭了起来,随即拨通了儿媳妇凤玲的电话。凤玲放下电话,哭着到了婆婆这儿,婆媳又抱头痛哭。哭了一会儿,凤玲拨通了朝旭的电话,问他究是咋回事?他究竟在哪儿?朝旭知道再瞒也不行了,就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她。凤玲放下电话,与婆母洗了把脸,锁上门,扶着婆婆,要了台的士直赴老干疗养院。
婆媳二人一进门,只见朝旭坐在病床上弯着身子在改文件,朝母喊了声:“朝旭儿啊!你咋啦?”和凤玲哭着直赴他的病床。朝旭见母亲和妻子来了,还没来得及下床,被她二人按在床上,文件也散落在地上。朝旭急了,赶紧说:“妈,别压坏了我的文件。”朝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掀被子捡查儿子的伤情,朝旭含着泪笑道:“别别,我下来。”说着下了床,对母亲和妻子说:“你们看,这不好好儿的吗?”
朝母抬头看着总带有儿时稚气的儿子,关切地问:“儿子啊!到底发生啥事啦?你惹着谁啦?你可是从小到大,娘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呀!”说着又抽泣起来。凤玲拉着朝旭的手边抽泣边说:“我就知道出事儿了,两天都没给你打通电话,是谁这么缺德?我要去告他。”
朝旭扶着母亲坐下,又把妻子扶到自己的床边半站半坐着,然后,把事情的简单经过说了一下,安慰母亲和妻子一番,并说程总已经来过,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
朝母叹了口气,说:“真叫历经磨难啦!楚云这个地方咋就这样容不得人呢?真正的罪犯抓不着,却狗咬吕洞宾,邪——乎!”说到后面两个字,老人气不打一处来,声色俱厉。
朝旭:“妈——!好了!凤玲!今晚我回家吃饭。老丁你也到我家吃饭,给于坤打个电话,叫他今晚不要来医院了。”
丁克:“我就不去了,晚上,我要把这几张表弄出来,明天要送规划局呢!你们全家吃个团圆饭吧!”
朝旭想了想:“那行!”回头“妈!我们回去!”
朝母还在抽泣,老人点头“嗯!回去!”
晚餐,妻子凤玲把丈夫和婆母接到家里,做了几道好菜,叫回朝斌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免不了儿子问长问短,母亲心痛儿子,又发了不少感慨,妻子只是一个劲地给丈夫和婆婆敬菜,其实,她有好多话在心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