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凌风回到房间,却是无法入眠,心头忐忑不定。要说自己,修的是佛门一途,而手中的《玄道策》却有是***家至典,虽说是殊途同归,到最后都是渡劫成仙,可这修行一事却又是万万胡来不得的。
一直想到半夜,杨凌风这才猛下决心,“看看总是无妨吧?”
分出一丝元神,再次探入《玄道策》之中。
修炼有三宝三要。
三宝者,精、气、神也。精,先天一点元阳也;气,人身未生之初祖气也;神即『性』,天所赋也。此三品上『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化道,三宝之旨也。
三要者,一曰鼎炉,异名虽多,而玄关一窍,实鼎炉也;二曰『药』物,异名亦多,而先天一气,实『药』物也;三曰火候,名亦甚多,而元神妙用,实火候也。
杨凌风只知道真元顺着经络流转,到达气海便算一周,而玄关一『穴』的鼎炉之说,却未听闻。见这段话的意思,便是拿着玄关『穴』,如练『药』炉鼎一般,用来练气,元神护首。再往下看去。
夫尾闾、夹脊、玉枕,谓之三关,属督脉,为阳;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谓之三田,属任脉,为阴。此阴阳升降之路,自督脉上,即属子,自任脉下,即属午,子午抽添,所谓周天火候是也。
尾闾关通内肾,直上夹脊。再上至玉枕,三关通髓,号曰漕溪,又曰黄河,乃阳气上升之路。
泥丸谓之上丹田,虚间一『穴』,乃藏神之所。土釜,黄庭宫也,乃中丹田,亦虚间一『穴』,乃藏气之所,炼丹之鼎。气海、华池,乃下丹田,亦是虚间之『穴』,乃藏精之所、采『药』之处。此处两窍,向上则通内肾,直下则通尾闾,中间乃无中生有之窍,名曰玄关,直一之气生出,玄关自开。
杨凌风顿觉大为惊奇,这里提到的全身真元之流向,却是与自己平日里所习惯的方向相反,“难道道家修行的方式与佛门的不同?”心中打了一个疙瘩,杨凌风心头一层『迷』雾忽然散开,想起了那日在洛阳城中,从残梦镯之中悟到的那般。“遍体流转,生生不息?若是将玄关之气一分为二,一股照往常那般,又玄关出而经尾闾上督脉,而后经泥丸到任脉,归玄关。同时另一股气直上任脉,至泥丸出到玉枕上督脉,再归玄关,如此往复,起不能达到事半公倍的效果?”杨凌风想罢,按耐不住心中激动,盘腿坐正,五心向天,紧闭双眼。两股真元分路直上。
杨凌风的元神展开内视,只见两道白芒一自前胸,一自后背分路而上,缓缓而行。
“到了。”见两到真气即将遇到一起,杨凌风心中立刻紧张起来,若是有什么差池,恐怕就会落得个走火入魔自爆而亡的下场,连忙凝神不敢分心。
随着两条白芒相遇,简单的停留了一下,交错分开各自行进,杨凌风猛然觉得经脉一阵涨痛,心头却大为欣喜,知道这是因为经脉扩充之故。若是仍旧按此方式修炼,经脉必然会扩充一倍不止。
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杨凌风猛然惊觉过来,自这两道真元只在交错之时分得清楚,但分别回归玄关之后,竟然会聚起来,分不出彼此,无法控制。而经络之中,始终有这股真元在缓缓流动,即使杨凌风想要控制,却也分不清到底是如何行进的了,而且更让杨凌风心惊的是,想要停下来的时候,却也不知如何下手。
杨凌风暗暗一想,这样没什么坏处,就连睡觉之时都能修炼真元,也是莫大一件好事。定了定神,再往下看去。
八脉者,乃冲脉,督脉,任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凡人有此八脉,俱属阴神,闭而不开,惟神仙以阳气冲开,故能得道。八脉者,先天大道之根,一气之祖。
采之惟在阴跷为先,此脉才动,诸脉皆通。次督、任、冲三脉,总为经脉造化之源。而阴跷一脉,上通泥丸,下通涌泉。倘能知此,使真气聚散,皆从此关窍,则天门常开,地户永闭,尻脉周流于一身,贯通上下,和气自然上朝,阳长阴消。
人之初生,一点初凝,总是混沌『性』命。三月而玄牝立,脐如瓜蒂,既生而天翻地覆,则一点真阳,凝聚于脐中。乾变为离,坤变为坎,故神出气移,遂不复守胎中息。息不守则心火属离,如汞欲飞,又加以思虚念想,益不与肾水相接。肾水属坎,如铅欲沉,又加情动失固,益不与心火相接。肾自肾,心自心,水火各居,是任其升沉,坎离不得颠倒矣。不但不能生丹,而且生疾病耳,焉有生理。
又论胎息,呼不得神宰,一息不全,吸不得神宰,亦一息不全。使息息归根,以接先天元气,神入气中,气包神外,如胎儿在母腹中呼吸一般,即为胎息。盖呼吸者气也,神者心也,以神驭气,以气留形,以神驭气而成道,即以火炼『药』而成丹也。
盖呼吸所从起者也,呼为父母元气,吸为天地正气。令气合形,神合气,则命在我矣。凡人不知收藏呼吸之地,强闭出入,与死静者无异。又或任其出入,则元气随呼气而出,反为天地所夺。
杨凌风大惊,此中所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戒仁和尚也没有跟自己提起过类似的。不禁发起呆来。
只听一声鸡鸣,随即格尔木城中四处响遍雄鸡报晓之声,将杨凌风惊醒,精神为之一振。杨凌风再次内视,真元仍在不停流转,而速度似乎快上了很多,经络也渐渐适应,没了那种刺痛感,而一夜未有休息,精神却是更加充沛起来。
鸡鸣过后,吉麻一家便起得身来,也不来打扰杨凌风,只是静悄悄的打扫庭院,整理家什,做做早餐什么的。
杨凌风起身走出房门,跟正在打扫庭院的吉麻打了个招呼,道:“吉麻大叔,这么早便起来了,你还真是闲不住啊。”
吉麻呵呵一笑,脸上微微有些歉意,道:“是啊,习惯了鸡一叫就起来了。只是吵着了杨兄弟休息啊。天还早,杨兄弟再去睡会儿吧,年轻人瞌睡多,比不得我们这些老头子啊。”
杨凌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哪里哪里,我本来就睡不着,没事的。”
吉麻略带惊异,暗道这修道之人就是不简单,道:“如此,杨兄弟便先坐坐,早饭马上就好了。”说罢叫了一声:“仓满媳『妇』,去把客人的房间收拾一下。”
杨凌风略觉尴尬,自己住过的房间,应该自己收拾的,本就是借宿,还要麻烦吉麻家人,回头又想起,自己坐在床头一宿,什么都未有动过,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才放心。
仓满媳『妇』进得杨凌风房间,却见被褥床单都象未有动过一般,草草搽了搽凳子,走了出来。
吉麻脸上有些微怒,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快便收拾好了?”
仓满媳『妇』看了看吉麻脸『色』,解释道:“客人好象一夜没睡,床头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收拾的。”
吉麻恍然大悟方才杨凌风说本就睡不着是什么意思。挥了挥手吩咐仓满媳『妇』回去做事。
杨凌风颔首向仓满媳『妇』点了点头,走到马圈旁边,看着自己骑来的马儿经过一夜休整,神气再复,又生龙活虎起来,见杨凌风走近,将头在杨凌风怀中『乱』蹭。
杨凌风暗笑这马居然灵『性』如此,忽又想起那头蓝『色』影鹿来。“自从上次清儿以为我被二娘的人绑走,前来救我,与官军大战之后,这头影鹿便没了踪影,也不知它现在身在何方。只希望不要被人伤害了才好。随又想起那个纪茵茹来,面如桃花,却是心比蛇蝎。还是清儿对自己一心一意,守护倍至。”想到朱清儿,杨凌风又是一阵心痛,呼吸也『乱』了起来。
杨凌风摇了摇头,望着西面山头的一轮弯弯月牙,轻轻『吟』道:“清儿,难道你我就此终身都不能成眷属么?家仇为重,清儿,下世我便是生为牛马,也必谢你。只是今生,我杨凌风只恨老天无眼,与你有缘无分。”
吉麻站在主房门外,望着杨凌风萧瑟的背影,心中竟是莫名的感伤起来,却又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强振精神叫道:“杨兄弟,过来用早饭吧。”
杨凌风回过神,收拾起低落的心情,来到主房。
用罢早饭,待吉麻大娘收拾完饭桌,杨凌风起身朝吉麻恭敬的拜了一拜,道:“吉麻大叔,晚辈这便欲往昆仑去了。少则几日,多则半年,吉麻大叔能尽快教回仓满大哥汉话最好。那时我便再来,将仓满大哥大嫂带到中原地方去。那时他们也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吉麻点了点头,心中有些遗憾,想不到着杨凌风这么快便要离开,道:“那好。杨兄弟快去快回便是,若是得空,回来在吉麻家就是住上个一年半载也好。今后吉麻的家,就是杨兄弟的家。”说完转头给仓满吩咐道:“去,给杨兄弟挑匹好马来。”
杨凌风见仓满转身离去,却是朝马圈方向,料想便是这吉麻要送他马了,连忙起身,拒绝道:“吉麻大叔好意,晚辈心领了,此次若不是路途遥远,晚辈也不会骑马过来。晚辈这就走了。吉麻大叔请留步,不劳相送了。”说罢便走到庭院中央。
吉麻还欲送客,却是见杨凌风踏空而起,身形在空中闪了一闪,便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视线之中,只留下吉麻的一阵阵惊呼。“老婆子,快出来看升仙啦~!”
(呵呵,借下周星星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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