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他呢,现在就得兵进中都附近,来个守株待兔。”想到这里,杨晓把手高高一举:“传令!”
“是!”
在刚才蓝旗飞报到至之时,各个将军都知道来了新的消息,全都凑了过来。此时,听杨晓发话,立时响应。
“兵分两部,一部由我带领刘三奇之所有轻骑,并王方等十人,前往陈留一带讨粮。另一部,由李英国带领,随我后路,经陈留而下。”
“大人,目的地呢?”听杨晓传令,李英国问了一句。
“固州!”杨晓手中马鞭向远处一指。
“大人!”听杨晓这么一说,李英国大惊失『色』:“固州位于中都附近,中都有皇陵,非奉诏而驻,等同谋反呀!”
“无妨!”杨晓摆了摆手:“以我所料,高贼必是取道固始、颍州等地,最后将会进攻凤阳。我部走直线直趋固州,可以截断贼势。中都虽地处要冲,但却无险可守,只要我军能挡敌三日,到时候大军合围,贼心惊之下,必会远遁。我们守住凤阳,免得贼寇惊扰皇陵,便是大功一件。”
“万一贼寇不攻凤阳,而转攻他处呢?”李英国接着发问道。
“不可能!”杨晓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飞檄交给了李英国:“贼寇兵分数路,唯高贼没有现出踪迹。他若不是图谋大事的话,怎会如此隐密。”
李英国飞快的看完了飞檄之后,眉头紧锁,很显然是在考虑杨晓的想法。
“莫想了,今天我便乾纲独断一回,依令而行便是。”杨晓看李英国苦思无计的样子,加重语气道。
“是,大人!”
军令如山,杨晓既然做了决断,李英国也只能听从。
“高贼所部尽是骑军,而且人多势众,你等后队必须加快行进步伐,等我催粮之后,会让王方带粮食等着你们,我先赶往固州,为你们打前站。”杨晓接着交待一句之后,这才把头转向了刘三奇:“三奇,我们走!”
“是,大人!”
刘三奇听说与杨晓一路前行,只兴奋的双眼冒光,大声狂吼道。
“大人,让我跟你一路。”就在一行人等将要离开之时,王征南突然发话道。
“征南,你身体未愈,留在后队,慢慢行走,有助于你的身体恢复。”杨晓劝解一句。
“我没事!”王征南摇了摇头:“身为亲兵队长,哪有让大人孤身上路,而自己养伤的道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请大人恩准。”
“好吧!”杨晓用王征南用的极为顺手,没有他在身边他还真不太习惯。看王征南坚持,也不劝阻,便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王征南的脸上还带着重伤后的灰白,但他却好似一点没有查觉到一样,身体挺得好似标枪一样笔直。
战马狂奔,百余人在脱离了大队之后,一日奔行足有百余里路。虽然脸上用头巾围着,只留出眼睛一条缝,但在急行之下,还是苦不堪言。头巾上全是寒霜,身体硬得就好似木板一样。
在这样的狂奔之下,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杨晓等人便到了陈留城附近。到那时,众人才傻了眼,诺大一个陈留城的周围,就好似死域一样。所过之村庄,人烟稀少,鸡犬不闻。
“果然是大军过后,百事俱废,就连陈留都是这个样子,别的县城还能好到哪里去。”看到这种情形,杨晓极为头痛,却没想到征粮之事如此之难,如果大军无粮的话,就等于整个废掉了。
“大人,去杞县。”看出来杨晓的为难,王征南在一旁发话道。
“杞县又能如何?”杨晓问道。
王征南却没有正面回答杨晓的问题,点指着积雪上的车痕道:“大人请看。”
“近日没有下过雪,这车痕很明显是数日前留下来的。看车痕深而发亮,最中间的已然成冰,很明显是载着重物。”
说到这里,王征南跳下马背,走到一处极为明显的车痕之间,用手在车痕最中间抹了一下道:“冰面前深而后浅,前阔后窄,由此能判断出来车行方向乃是荥阳。杞县方向与荥阳背道而反,或许贼寇没有祸害到此处,我们可以去看看。”
“察踪探迹,征南兄果然是行家里手。”见王征南只凭一条车痕,便说得头头是道,专司斥候之事的刘三奇只佩服的点点连头。
“好,我们便去杞县看看!”看此情形,杨晓哈哈大笑,表示赞同道。
“让属下带路!”
刘三奇大叫一声,抢先扬鞭策马,奔杞县直下。
一路行来,开始时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但越接近杞县时,道路两边的窝棚就越多。在听到马蹄声后,更有不少人偷偷的从窝棚中伸头出来看,当看到是一行人足有百余骑,而且刀枪齐备之后,所有人又慌忙的把头缩了回来。
“看起来这些人便是从陈留等地逃难来的难民了。”杨晓不住打量着周围的简易窝棚,但看全是由木棍所搭,只是成了一个简易的人形。条件好点的会在窝棚外部搭上棉被等物,而差一点的只能把衣服撒破,搭上窝棚外边,希望能挡住风寒。但时至严冬,这样的窝棚又能挡得了多少风雪,这样的搭建只不过是略尽人事罢了。再看棚内把脑袋所伸出来的人们,每一个都是蓬头垢面,双眼之中看不到半点希望。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杨晓策马之时,路旁一具白骨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小小婴儿的尸骨,在惨白『色』的骨架之上,还留着零星的血肉。整个尸骨就那么弃在道边,由于天寒地冻,那个尸骨显示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姿态。
“大人,这是易子相食。”看到杨晓的惊容,王征南在一旁低语一句。
“易子相食吗?”杨晓虽然冷酷,但听到这个话时,却不由得长叹一声。抬头看了看天空,但看天空阴沉沉的,好似要塌下来一样。
“河南一地,连年饥慌,易子相食已不属罕见之事。看这婴儿骨架上的血肉,很明显是被人割下来的。看这样子,他的家人对他还不错。”听两人谈论此事,刘三奇在一旁『插』了一句。
“这叫不错吗?”杨晓只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好似这天空一样,压抑的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刘大人说的没错!”王征南在一旁补充道:“最起码他的骨头还留着,没有让吃他的人给炖了。”
“尸骨不全!尸骨不全!无尸有骨,算是全一半,对他的家人来讲也算是一个安慰吧!”说到这里,王征南连连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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