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灵满脸懊恼地躺在床上。她本来打算向娘询问亲生父亲的事情,话到嘴边,却老是说不出口。想问不好问,不问又卡在心里很不舒服,想来想去,钟灵最终决定把问题再抛回给秦朝,心想:“如果你不帮我解决,我就把你在娘面前供出,让你代替晨剑那王八蛋。”决定一下,顿时觉得浑身一阵轻松,很快便呼呼睡着了。
小柳帮秦朝把那烦人的小孩管住,倒是让秦朝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上午一阵敲锣、打鼓、鞭炮声把秦朝给吵醒。他听了几下,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又开始睡觉。中午吃饭时,他从几女口中得知,上午之所以闹成那样,是因为那小孩是‘南涧镇’镇长的孙子,镇长送了块大匾谢恩,把小孩接回了家。镇长家的邻居和亲戚听说小孩是从‘无恶不做’叶二娘手中脱身,一个个都感叹小孩命大,夸他将来一定成就不凡。小孩的家人个个脸上笑开了花。
辛双清道:“上午有好几家上门求师弟帮他们找回孩子。”
秦朝道:“叶二娘一日一小孩,那些恐怕早就被叶二娘害死了吧!”
龚婉道:“现在方圆百里内连普通百姓都知道叶二娘吃小孩的恶名。这叶二娘据说还只排名第二,不知那第一恶人凶恶成什么样子?”
秦朝道:“第一恶人你别管。听说你已经酿出一种新酒,取名为‘十里香’?”
龚婉笑道:“你到底是听到,还是鼻子闻出来?”
秦朝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我这鼻子有些不同,对酒特别地敏感,你以后就会知道,因为你拥有同样的能力,只是还未开发出来。”
龚婉拍手道:“好啊!你可别骗我。”
秦朝十分郁闷地道:“什么时候骗了你?什么不学,学钟灵那张臭嘴。”
小柳道:“你那张嘴那么厉害,不骗人才怪,大家是在好心提醒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话未说完,人已经笑弯了腰,笑痛了肚子。
秦朝无语问苍天,‘骗子’这头衔被戴在自己头上的原因终于被弄清楚,可他还情愿不弄清楚。
“等你酿出‘百里香’,我便教你一门厉害的功夫。”说完,秦朝转身溜了。
‘万劫谷’。
白天过去,黑夜降临。
甘宝宝心中万般愁苦,脸上却尽是笑容,将钟万仇比作那日夜思念的情郎段正淳,甜言蜜语,柔情似水,颠鸾倒凤,正是痛并快乐着。钟万仇终于累得满身大汗,匆匆说了一些情话,便一脸满足地沉沉睡去。甘宝宝假装睡着,等了良久,确认钟万仇真的睡着后,悄悄起身,一指向他点去,让他睡得更沉。两行泪水从脸庞滑下,甘宝宝独自出神,半晌后,才擦干泪水,走到房中央,右脚用不同的力道踩十几下,往后退三步,左脚用不同的力量踩十几下……地板突然往下陷,『露』出一条秘道。
甘宝宝一声长叹,走到床边,抱起钟万仇,走入秘道。走出地板后,右手在一处突起按几下,地板渐渐上升,返回原处。沿着秘道,向前走几十步,往右拐入一间秘室,将钟万仇轻轻放在床上。站在床边,不由出神。半晌后,回过神来,转身回到秘道,继续前行,中途左转右转,又经过几间秘室,最后,在一间小秘室内停下来。施展轻功,轻轻走到床边,慢慢爬上床,轻轻躺下,耳边传来一对男女的谈话声。
男声从未听过,既轻又缓,懒洋洋的,有气无力,却很绵长。从声音中,听出是个年青人。女声十分地娇美动听,正是她宝贝女儿钟灵发出。
她暗自得意,心中一笑,暗道:“果不出我所料,昨晚未逮到,幸好今晚又来此一趟。灵儿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比我当年还要胆大妄为。不过,你比娘幸福得多。娘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被任何人欺负。谁若敢对你不利,定叫他死无全尸,‘俏『药』叉’这外号,可不是白叫。若论武功,还算不上一流,可是,也完全足够,别说『毛』还未长齐的年青人,武功不可能有多高,就算绝顶高手,一样照杀不误。”
两人都是小声说话,传到甘宝宝耳中,却是清晰无比,如在耳边。房中显然暗藏机关,且十分之巧妙。这些都是出自她之手。这些年来,足不出户,却非整日无事,反倒忙得很。万劫谷内遍布机关,外面显『露』的不过冰山一角,绝大多数都藏得很隐密,这些大都是出自她之手,连钟万仇、钟灵都毫不知情,更别说他人。钟万仇、钟灵和段正淳知道的,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实,一部分并不少,否则,又如何能瞒过他们呢!不但得瞒过钟万仇、钟灵和段正淳,还得瞒过段正淳的那些情人,如此才能安全地与段正淳私会,不怕被察觉。平时,她扮作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有夫之『妇』模样,把除了段正淳之外的所有人都给骗了,包括钟万仇在内。如果真的想避开段正淳,又何必把家安得与段家隔那么近,那不是方便约会是什么?钟万仇虽然被她耍得团团转,但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些不对劲,所以才那么喜欢吃无名醋,越来越多疑,以至于忍不住把‘四大恶人’请来对付段正淳。却不知有他妻子这个能与段正淳秘密通信的内『奸』在,他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他除了武功高些,其它方面都远不如甘宝宝。若非甘宝宝年青的时候兴趣太广、大杂,精力太过分散,武功肯定只会比钟万仇高,不会比他低。白天那些话,都是甘宝宝的肺腑之言,不过,她也深知,钟灵这个年纪很难真听进去,讲得太多反而不当。许多事,必须亲身体会,才会真正明白。
那年青男子正在给钟灵讲故事。故事的内容十分地新奇,她从未听过,只听得片刻,便不由入『迷』,心跟着话走,再无他想。
突然,那年青男子道:“今晚到此为止,想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我得走了。”甘宝宝猛地惊醒,回过神来,暗道一声:“好厉害的一张嘴,比起淳哥哥来,也只差上那么一点点,难怪灵儿她会……会陷进去。唉!”她怕惊动房中两人,压制住心情波动,脸上漠然,不敢出声,不敢『乱』动。
接着,听钟灵撒娇道:“你……你再讲一段嘛!还早得很呢!不要老吊人胃口好不好?”
甘宝宝心道:“‘早’变成‘晚’才是,这话是在反着说,灵儿不愧是我女儿,看看,说得多么自然,多么有水准呀!”
那年青男子道:“我这叫帮你修心养『性』,改改你『毛』燥的『性』子。而且,你娘太危险,早点离开的好。”
钟灵道:“娘早睡着了,你讲到天亮,她都绝不会知道。在我家,你该听我的才对。”
甘宝宝偷偷一笑,心道:“她绝不会知道,是吗?真是笨得可以,这点不像我,真像淳哥。”又想:亏你平时那么聪明,这招叫欲擒故纵,如此简单,难道看不出来吗?恋爱让女人变傻。唉!当初我何尝不是如此。看来,灵儿初恋开始了。灵儿眼光不低,连晨剑都看不入眼,他既然能让灵儿看上,应该蛮有魅力,就不知长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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