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场终于有了结果,却是一个平局。场中两人累得像条狗一样,连站都快站不稳了,却还双双瞪大了眼,怒视着对方,好像要在眼力上再分个上下来,可惜,众人却没有兴趣再看他们。第二扬比武好象是第一场的回放,让人看了有点昏昏入睡的感觉。第三场比试出场的是个少年和一个中年汉子,两人年纪相差甚大,只这一点,就可看出这少年确实是个人才,就算最后败了,也应该是虽败犹荣,这就叫未战先胜,已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旁人懂不懂得去欣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见那少年施展的剑法,还是刚刚看过的那套,可他指东打西,一把剑使得圆转如意,从中生出一种美感来,让人忍不住拍手叫绝。中年人的剑法也是不俗,使的也是同一套剑法,却少了那种美,多了一股杀气,想来倒在他这把剑下的人已经不少了。这两人武功明显高过前面几场的无量剑弟子。观看之人大都不停拍手叫好。有几个无量剑女弟子更是不时尖叫。两人拆了七十余招,却也是斗得难分难解,大家也看不出最后谁能胜出。突然,那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过猛,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
“嗤!”却是段誉笑出声来。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大家向段誉看了一眼,又继续观看比赛。今朝一半注意力早就放在段誉身上,见这一笑确实大为不妥,也难怪书中左子穆后来会找他麻烦,忙大声道:“这招真妙!真是妙呀!有勇有谋。太好了!精彩!精彩呀!段兄刚刚定是没看出来,所以才会觉得好笑吧!想来段兄就算会武功,武功见识也是有限,这才没有看出来吧!今某虽然不会武功,可这武功见识还是有点。”他说这话时,场中假摔的弟子已经获胜。那弟子今朝认识,他就是龚宛的叔叔龚光杰,是东宗左子穆门下弟子。不等段誉回答,他忙站起身来,带着一脸敬仰之『色』,向左子穆走去,口中连道:“恭喜!恭喜!左掌门真是执掌有方,贵派果真是人才济济,让在下深感不虚此行,实在是大开眼界呀!相信在左掌门的带领下,贵派一定会蒸蒸日上,名震天下呀!”左子穆脸上却是不见什么表情。今朝不等他回话,忙向旁边铁青着脸的辛双清道:“西宗弟子的武艺一点都不弱于东宗,可惜他们不懂得运用奇谋相配合,若辛女侠能注意一下的话,下次比武肯定又是场龙争虎斗,胜负依旧十分难料呀!”西侧观战的西南武林名士也开始纷纷走向前来,向两位掌门祝贺。两人顿时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会工夫去理会段誉。
段誉却不知自己免去一劫,双眼盯在钟灵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今朝趁机退出人群,来到钟灵身旁,看着一脸花痴的段誉,说道:“段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誉道:“今兄请讲。”
今朝道:“你知道不知道,刚才你那一笑很不妥。听到别人耳中,特别的刺耳,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也说不清楚。唉!你怕是不懂得江湖险恶。若是遇上小气的人,就会以为你是在耻笑他的武功,就算不要求与你决斗一场,至少也是痛扁你一顿;若不幸遇到心狠手辣的人,说不定一剑刺来,根本不给你解释的机会。”同样的意思,可不同的说法,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本来他可以把话说得委婉些,但他故意把话说得难听点,想看看段誉会如何反应。
只见段誉面带微笑,拱手道:“多谢兄台指点。我只是觉得好笑,便笑出来了,却没想那么多。唉!”说完,深深看了一副气鼓鼓地样子的钟灵一眼,转头向门外走去。
今朝以为段誉在生自己的气,热脸贴上冷屁股,做了好人却不被人理解,心里也不舒服。钟灵却是有许多话想说,却因为要遵守约定,不得不憋在肚子里,自然憋得一肚子的气。段誉却是因为不但没有讨得美人欢心,反而惹美人生气,再听了今朝一番话,心里也非常不舒服。人啊!真是难做。段誉开始想笑就笑,这样会招来麻烦。可是现在,三人有话都在肚子里面转,没有让旁人理解,却也是误会丛生。若三人是小气、毒辣的小人,自然就会因此结下仇怨,过不了多久,一定有场生死大战吧!
段誉刚神思不舍地走到厅门,忽然门外抢进一个人来,砰的一声,两人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是向后仰天一跤,摔倒在地。
左子穆失声叫道:“容师弟!”
龚光杰向前扶起那人,惊叫道:“容师叔,你……你怎么啦?”
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有了气息。他不由大惊,忙施推拿,却仍是无法救活。他知道容子矩武功虽然较他为逊,可却不是旁人能比,这么一撞,居然没能避开,反而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经身受重伤。他忙解开容子矩的衣服检查伤势。衣衫解开后,只见容子矩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旁人不约而同大声惊呼。当然,今朝除外,不过为免鹤立鸡群,让人起疑,他还是装着惊呼出声。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体,既非黑笔书写,也不用尖利之物刻划所致,竟然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子穆略一凝视,忍不住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再看容子矩全身各处,并没其它伤痕,喝道:“光雄、光杰,外面瞧瞧去。”
莫光雄、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双剑,应声而出。这一来,大厅上顿时大『乱』,众人围住容子矩的尸体议论纷纷。
过了一会儿,龚光杰一脸惊慌失措,抱着干光豪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叫道:“师父,不好了,师兄被毒死了,我也中毒了。啊!救命呀!师父救我……”说着倒在地上,脸『色』越来越黑。
左子穆盯着龚光杰犹豫了一下,才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打开木塞,从里面倒出一粒黄『色』的『药』丸,转头道:“光兰,拿去帮光杰服下。”
任光兰走上前去,扶起龚光杰。龚光杰面『露』喜『色』,忙张开嘴,将『药』丸吞入。突然间砰的一声,任光兰仰天便倒。只见她脸上肌肉不住抽搐,扶龚光杰的那只手已经变成深黑,双足挺了几下,便已死去。前后只一顿饭的功夫,场中就多了两具无量剑弟子的尸体,众人无不骇然失『色』。
龚光杰刚服下『药』,却见到同门中毒惨死,只是因为扶了自己一下,不由更加心惊胆颤,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只问这一句,但中间包含的问题却不少,可众人也只知道那毒厉害,心中也是疑团百出。
左子穆摇头一叹道:“你们身上被下了毒,别人碰不得。”
这话不用他说,众人也早看明白。只是怪就怪在,为何龚光杰先中毒没有死,任光兰后中毒却先死了?而且,任光兰死得那么快。若龚光杰也中了那毒,应该也早死了才是;若龚光杰没有中那种毒,而是中了另外一种毒,任光兰所中的毒又是怎么来的?若那毒是龚光杰身上传来,龚光杰应该早中了那毒才是呀!神农帮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大都在思考这些问题。若刚刚龚光杰也死了,众人反倒没有现在这么害怕。许多人都想到一个结论:是不是神农帮请来了个下毒高手?有人甚至怀疑这下毒高手就在厅中,只觉得身边之人都有可能是那人。有些人害怕毒『药』,有些人疑神疑鬼,有些人在想着什么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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