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但见她是好友又是英主,也只好交待出来。 首发--无弹出广告{ 手、打\吧.首.发}
白昭南说,平时傍在她五丈之内的,看环境去,人少的地方就有几个,人多的地方就有十几个伪装跟随着;十丈外有几十个,百丈外也有几十个,一里外有几百个,五里外有一千多个;前后都相同的人数,昼夜轮更,数日前后互换。
楚问天说,没有命令的时候,他们就是路人游人,轮更可以休息,换到后方的时候更可以休息,只有她需要在瞬间调动两三千人马的时候,后面的人才会赶过来。还有其他的人都分派到潜入到其他的城里面收集着各种情报,等候着她的调用。
两人说的轻松,可唐槿云和亘云庭两位善良的人听在心里却是针刺般地隐隐作痛,尤其是唐槿云,这般不见天日,看见熟人也装作看不见的苦况,还有谁比她经历得那么透彻?
“把衣服脱掉!”忽然,唐槿云板着脸地轻叱,三人也不由微微一怔地看着她。但见她的脸容不改,眼睛红红的,知道她所言非虚,便只好从命,褪去了那一身的黑衣。
“今晚,你们就在这里跟亘大哥同睡吧。”唐槿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但见他们还是不太明白,便只好向他们解释说:“白大哥就回西南先完婚,楚大哥去偷看你那盟主女儿吧,看能不能把她再抢出来,抢到我这里,我绝对不让他们再抢回去。”
两人不由良久地怔看着她,心中暗暗萌起阵阵的激动。
唐槿云转而又微叹一声,语重心长地叮嘱:“就赶回自己的家去,跟亲人团聚好几天,这是过年我欠你们的假期;你们要干什么秘密的任务,也得让家人知道吧,牵挂一个人是很辛苦的。”
提及亲人情人,两位汉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顿时泪如雨露扑籁扑籁而下。如果不是皇命难违,白昭南此时也恐怕已经跟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相拥而睡了吧;楚问天虽然自称孑然一身,可是,思念却从来没有从那位情人的身上移动过半分。
唐槿云感同身受他们的牵挂,便特别恩准他们。以便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当这暗卫也当得愉快开心。
翌日一早,她又着宫女买办好了四马车的礼品,分别送给白楚两位大哥,让他们风光地衣锦还乡去。两人曾经见她对待马承宣的时候,也是这样,而且比马承宣的似乎还要多,也不由感动得涕泪流零,一一与唐槿云相拥而别。
他们交游广阔,经历丰富,就是没有见过唐槿云此般情深义重、细腻亲切的人,何况还是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实则又是贵为贵妃的女子。
此生此世,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回望着唐槿云和亘云庭两道自然站在一起,朝他们挥别的倩影,他们在心里也默默地祝福两人,愿他们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别要造成那千古的遗恨才好。
两人回到城衙公堂上,又继续重审昨天那场审判。
可是,今天的景况却已经大不相同。但见公堂上多了林立两边的威风衙差,外面也多了一些衣甲鲜明的守兵,靓丽的贵妃和俊秀的新科状元华丽的升堂。堂下的百姓立马噤若寒蝉,敬意油生;那些被押上来的老板和长工书生们见了,也不由惊愕颤抖,这公堂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威风凛凛了?
今天,是唐槿云先行樱嘴轻启,“今天,在审昨天的案子之前,就请钦差大人先替老板们审审家务事。”
大家听了不由一愕,愣是不知道贵妃这般说法是怎么回事,是偏帮那些老板们吗?是受了他们的贿赂,故意拖延公审吗?
但见唐槿云说完,忽然扬了扬手中的一张信笺,朝大家公示了一下,转而便声如黄莺地朗读了起来:
“林老板声称运给陈老板的一千斤海鲜中途受损了一半,至今还有五百斤在他的地窖里;余老板暗中使人打瘸了张老板的儿子,还要声称要为张老板悬赏凶手;何老板趁刘老板出差,搭上了他新娶进门的姨太有五个月之期;李老板的女儿其实是……”
“都别读了——”
唐槿云还没有读完,那些老板顿时炸开了锅似的,开始咆哮如雷、大发雷霆起来,相互质问着对方有没有这回事;甚至还互相揪打起来,场面顿时变得乱糟糟的。但林立在一旁的衙差却视若无睹,任由他们自己扭打起来。
这时候,那些听审的百姓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丑闻而私斗起来,不由为唐槿云从哪里得到这些内幕消息而惊奇。
“还有,”可是,唐槿云却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瞟了他们一眼后,冷笑着继续读出最关键的一条,“商旅盟主屠老板,早已经在外地钱庄存入了大量的私产,他的妻儿老小也一早搬离了溪城,转到隆城去。”
“这是怎么回事?屠老板,你打算撇下我们,自己私逃吗?”那些互相扭打着的老板听闻了,不由都停了下来,回身质问那位商旅盟主。似乎这件事比他们那些丑闻更加的令他们关注。
“没有,别听她的,她在胡说八道,”那位屠老板理所当然地涨红着脸,大声地否认,从而把矛头直指向唐槿云,“她,她在挑拔离间我们。”
众人不由一片哗然。不仅是为屠老板那惊人的举动,更是为了他为了开脱而公开得罪贵妃?现在就是他没有那回事,公开诽谤贵妃已经是死罪一条了,他还真的不怕死了?还是已经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然而,唐槿云却柔美一笑,没有跟他计较这个,却给其他老板出了个建议,“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是不是在挑拨离间,大家都是精明中人,相信你们回家问问你们的妻儿,去他家看看,情况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其实,大家也本就互相猜忌的了,此时一经唐槿云把事实挑明了,他们哪里还需要什么求证,直接就把怒气都发泄到对方的身上,嚷着要还他们一个公道,嚷着要钦差大人为他们主持正义。
这时,亘云庭倒也乐得开堂公审,便依唐国律例,一一当堂替他们提审了当事人。由于那些情报可是唐槿云昨晚着白昭南他们到那些老板的家,在那些下人婢女甚至姨太口中搜集的,千真万确而又惊天动地,当事人上堂都很快认罪伏法,亘云庭自然依律判决惩戒他们。
当下引来场内场外百姓阵阵的欢呼声。这时,那些老板们才恍然大悟,他们辛辛苦苦组建的联盟,竟然一朝在唐槿云面前丧亡殆尽。
“尔等一干人,在没有政府的状态下,私下结盟,暗算他人,强抢民居,自组城管……完全无视朝廷律法的存在,论罪当诛……”
亘云庭此言一出,那些老板们不由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筛糠般发抖,跪倒在地上呼天抢地地求大人开恩。
“既然如此,倘若你们肯将你们最近的财富收入来赔偿他们的损失,依法缴税,归还他人的土地房屋,解散联盟,本官倒是可以酌情把你们从轻发落。”
亘云庭话音刚落,那些老板已经忙不迭地答应,头如捣蒜般地千恩万谢。此时,那些百姓和长工们才知道,贵妃娘娘和钦差大人是帮他们的,不由都长吐了一口气,大呼亘青天的拜服在地。
唐槿云在堂上片言只语便从他们的内部彻底瓦解了商旅联盟这般乌合之众,百姓顿时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不几天坊间顿时传出有“貌倾天下、才倾天下、权倾天下的三倾皇后出巡”的流言,令到唐槿云不由哭笑不得。
“百姓不知内情,极其能事地夸张,也就由他们吧,不要跟他们计较了。”亘云庭听了,也体谅百姓把贵妃传成皇后。
“没有,我只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总结出什么‘三倾皇后’了?那貌倾天下,我还可以理解,什么才倾天下、权倾天下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论及美貌,唐槿云还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如今,亘云庭根据溪城的百姓受了点唐槿轩的观念灌输,也有的放矢地修改了一些律法:准许他们成为各个联盟,私下和平地解决事端,惹犯刑事,一律递交城衙审理。
到于城主一职,又是最让人烦恼的一个,因为担任此职者,非光明正大、品学兼优者不可;可这溪城之前都让唐槿轩的风气搞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了,哪里还有坚持律法的人才存在?
“你看今天公堂上嚷得最大声的那位举子怎么样?他可以有一定的领导能力,并且论学识,也是准备上京赴考的人,说不定不比你差呢。”晚上,唐槿云又给他建议说。
“嗯,明天我就去拜访他一下。”亘云庭思前想后也实在没有太合适的人选,只好明天前去再观察一下他的人品和人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