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城静静望着那随风而缓缓飘动的秋千,静立了一会,才转身钻入转内,速度消失在那条无尽头般的柏油路上面。
在他转身那一瞬间,一声微弱的轻叹,随着秋风飘逝而去,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不要太执念?呵,从十年前那个下午开始,他就已经陷入这执念当中,深得不容他一丝反抗和自拔。
莫君城,与那个王伯伯曾经说过的话一样,是一个比他父亲还要强势并且心狠的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所以即使明明知道深陷这泥潭当中,他也无力从中脱身而出。
当轿车停在那套熟悉的别墅大院里时,已经是临近傍晚时分,因已入秋,即使还才五点左右,天已经变得朦胧起来,天空上也渐渐展露出一些繁星,静静的俯瞰地上的一切蝼蚁。
莫君城有些疲惫的从车里跨了出来,伸手将领带松开一些,才往别墅大厅走去。
莫君城刚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坐车赶往罗惜俊的家中,之后又赶往少年时期住过的那套别墅,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的他,本来就有些疲惫不堪,此时更是全身僵得有些痛苦。
“莫先生,您回来了,洗澡水已经替您准备好了,晚餐也已经准备妥当,您是先吃晚餐还是先淋浴?”
刚一踏入大厅,一个中年妇女便恭敬的站在门旁,对莫君城说道。
别墅内的所有佣人,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她们该做的事,并没有因为这里已经少了一个人而感到有什么特别。而且更确切的说,真正知道童惜瑶已经从这套别墅消失的真正内幕的人,只有那么一两个而已,其它的人,都只不过是些围观的好事者罢了,根本想象不到,童惜瑶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对于眼前这个能迷倒万千女性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
莫君城望着大厅往前方一点的餐桌上,上面整齐摆放着几盘做工精细的菜肴,还有一副纹有白色花纹的碗筷。
他的双眸眼瞳蓦然急速收缩,看也不看那个中年妇女一眼,便快步上前,来到餐桌前将那副白色花碗给重重挥倒在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后便是碎屑四裂的叮咚声,“我不是说过嘛,我要用那副蓝色的碗!你们都是废物吗?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怎样?”
“莫先生……对不起,那副碗已经被您摔完了,上次连最后一个也已经被您摔掉,所以……所以只能用这个白色的。”中年妇女似乎有些惊恐于莫君城喜怒无常的脾气,急忙低下头赔罪,并蹲下身来,跪在莫君城面前一片一片将那白色碎屑给捡起,同时解释着。
中年妇女,正是曾经服侍过童惜瑶的那个阿姨,她一直在这套别墅里做着并不累的活计,并且领着极高的薪水,这也是她极为珍惜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
可是莫君城实在太过无常,以前还好些,可是自然莫先生将那个姓童的女人接进别墅之后,脾气爆发的似乎更频繁、更无常起来,让她实在不敢轻易惹恼了莫君城,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我说过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没有了就去采购,难道这么简单的事,也要我来过问?那要你们有何用,居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滚!!”莫君城实在无法忍受心底那份说不出来的感觉,一挥手,让那中年妇女赶紧滚离自己的视线。
那感觉,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在担心,更像是怒火——在莫君城确定了童惜瑶是自己离开之后,那种感觉便如影随形的俯在他心底,让他即使极力忍耐,也无法控制那暴戾之气蓦然喷@泄而出,秧及周围的人。
莫君城无力的将自己重重摔在那张铺有白色床单的双人大床,嗅着上面那股熟悉的味道,有些难以忍受的怒喝一声:“童—惜—瑶!”
疲惫不堪的莫君城,本该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却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童惜瑶的房间,并躺在了属于她的那张大床上。
嗅着那股熟悉的感觉,莫君城双目静静凝望着白色天花板,看不出一丝异样神情,似乎刚才那个怒喝出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奔波一天,从地球的另一端回到国内,他什么都没有吃,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什么都食之无味,脑海中总无法控制的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
已经怀孕了的臭女人,难道就一点没有发觉?这般消失不见,为了只是逃避他,还是逃避那份能限制她五年自由的契约?
不管童惜瑶离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已经严重伤害到莫君城那份强烈的占有欲还有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怒意。
可是眼前,他无能为力,只能期望那个女人,带着他支付给她的那张信用卡能过得好一些,其它的,再容他慢慢派人去寻找。
莫君城坚信,童惜瑶不会走得太远。
躺在柔软的床上,全身不由自主的放松起来,莫君城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起来沐浴,就那样双手平开,静静的躺在童惜瑶的床上,缓缓闭上双眸,开始进入沉睡当中。
难得的,莫君城就这样躺在他一向不怎么喜欢的白色大床上陷入沉睡,或许是因为床上还残留那个女人的气息,因此莫君城睡得很是沉,这一觉恐怕是他出国之后这些天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了,而且没有做任何恶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莫君城的思绪开始回转清晰的时候,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轻轻推开房门,又一点一点靠近莫君城,随后静立不动。
空气中传来的气息夹带着一种女性香水味,并不是童惜瑶那个臭女人的那种纯净自然的体香,所以莫君城瞬间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只不过他并没有睁开双眼,而是依旧操持着原来的姿势,开始装睡起来,等待来者的下一步行动。
来者静静靠在床边站了很久,确定莫君城在沉睡当中,才缓缓向前靠了上来,俯身将柔软而带着淡淡香水味的身体贴在莫君城身上,一只手,也轻轻的攀上莫君城的脸庞,温柔的抚摸着。
如此近的距离,让莫君城能清楚的将身边女人身体上的香味吸入腹中,同时也让他确定了女人的身份。
唇边,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还没等那女人的手缩回去,莫君城已经蓦然睁开双眼,伸手将女人纤细柔软的小手紧握,同时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漠然开口,“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刚一睁眼,莫君城便被眼前女人身上所穿的衣物给弄得有些心神一乱,他也不压制那抹明了的**,只是轻轻挑了挑眉,俯身在身下女子娇嫩的脸庞上留下一个吻,又道,“兰儿,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
女子,正是罗心兰。
罗心兰好不容易盼望到莫君城回国,可是才一见面,莫君城开口便是逼问童惜瑶那个臭女人的下落,对她则要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让罗心兰伤心万分。
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来到这所莫君城的私人别墅,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莫君城的不悦,可是她还是如飞蛾扑火般从家里起来了这里,并且将自己最性感的那件白色半透明的睡衣换上,静静等待莫君城的回来。
别墅里所有人都认识罗心兰的身份,作为一个下人,他们并不能干涉雇主的私人生活,更何况罗心兰的身份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所以罗心兰进入这套别墅,根本没有费半点工夫。
而且刚才莫君城摔碗那一幕,罗心兰也已经从暗处查看到,让她伤心的是,那套做工精细的白色花纹碗,是她替莫君城选的,没想到……
那些菜,也都是以前莫君城喜欢吃的,可是今天他却一口都没吃。本以为他会回到他自己的房间沐浴,谁知道他竟然来到童惜瑶所在的房间睡觉,一直暗中等待在莫君城房内的罗心兰实在等急了,才从那边房间,来到童惜瑶的房间,并且在确定莫君城已经沉睡之后,才偷偷爬上这张床……
见罗心兰双颊像染了红胭脂一样粉红无比,双眼泛着诱人的光芒,却是轻咬娇艳欲滴的红唇,闭口不答,莫君城缓缓放开紧握罗心兰的手腕,伸手捧在她双颊旁,同时俯下身贴近她耳旁将气息喷洒在其上,“不回答?兰儿,你穿这样跑到我的床上,意图很明显,可是你的父亲若是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莫君城作势伸出舌头在罗心兰圆润白皙的耳珠上舔了舔,随后直起身静静的凝视罗心兰的双眼,唇边高高杨起。
越温柔的莫君城,越让人无法看清他内心深处在想些什么,而罗心兰这个一直追随在他脚步后面的女人,对于这一点深受其害,可是她却像被莫君城下了毒药一般,从头到尾都无法脱身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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