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忙完之后的陈家驹决定放松心情,上海整体的气氛已经缓和,至少不再像刚刚抵沪时那般时不时的听到枪响。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安琪儿本来是想同爱郎一起逛逛这举世闻名的远东第一大城市,只可惜一大早就被戴西的电话给约到郭府做客。
陈家驹只能悻悻然的一个人出去逛游了,对于这个平常可爱之极的戴西,此时的陈家驹心中充满幽怨,难道个丫头不知道这当电灯泡是很不道德的事情么?
出了繁花似锦的租界街区,陈家驹一行在相对清静的闸北附近溜达起来,这里虽然没有租界的那般火旺人气,但是这里的大街巷却充满着让陈家驹深深迷恋的这个时代的市井气息。
没有漂亮高大的楼宇,没有宽阔整洁的马路,陈家驹沿着曲曲折折的弄堂没有目的的游走。看着这里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草根那种安静祥和的自在生活,仿佛外界的一切纷争与烦恼都被这长长的弄堂给隔离开去。
陈家驹暗赞,果然是闹中取静,悠然自得!
不知道转过多少街道里弄,陈家驹一行终于转回到苏州河附近,在这里简单用过午饭,继续悠哉的逛起来。这个时代的上海真的有太多东西值得陈家驹静心体会,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历史沧桑感在深深的吸引着他。
前方一阵噪杂声突然引起了陈家驹的注意,身旁的护卫则是第一时间将他隐隐的围在中间。来到上海已经一段时间,这些护卫一直都是最紧张和最繁忙的,无不是瞪大双眼,生怕一个不防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轻轻推开挡在眼前的那名护卫,陈家驹沉声道:“前面应该是有人遇到麻烦了,走,去看看!”
已经成为陈家驹卫队队长的邬风为难道:“老板,这里现在的情况很是复杂,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您的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
看着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被一群身穿制服的军警在死命追赶,陈家驹的面部表情凝重了许多。来到上海这些日子,同马三他们也不时谈到过,现在的大上海华区正在蔓延着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乱杀一气的所谓清党。
交谈中,马三他们一个劲的感叹,今天谁谁的同学被抓走了,掏了多少大洋给勉强保释出来,明天又是谁谁被从家中给强力带出,至今音信全无。
陈家驹则是默默无语,对于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政治浪潮,个人在其中的力量真的是相当无力。只可恨这当中有太多的奸诈之徒从中渔利,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热血青年被错杀枉杀!
看着远处正踉踉跄跄往自己这边奔跑过来的年青人,陈家驹一脸肃穆。
原先只是听那也就算了,自己对这些无辜青年是无能为力,但是既然今天遇到了这种情形,那自己就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站住!再不停下来,就要开枪了!”气喘吁吁的几个军警眼看有些追不上对方,开始掏枪威胁起来。
那西装革履的年青男子看来不像一般不谙世事的学生娃,他闻言之后,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奔跑的更加迅捷,连奔跑路线都开始曲曲折折,不像刚刚那一条直线。
陈家驹暗赞,此人看来有些头脑,这种局面只有快速摆脱这些如影随从的军警才是第一要务。真要是傻乎乎的听从对方命令而停歇下来,那简直是自投罗,眼看对方如此气急败坏之下,恐怕不死也要脱成皮!
几名军警眼看那青年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确有些恼羞成怒,最前面一个矮胖子甚至已经逃出来手枪试图将那青年人给拦下来。
西装男已经跑到陈家驹一行的面前,眼见一条大鱼似乎就要从自己眼前溜走,已经愤怒的眼中喷火的那军警什么也不顾,打开手枪保险就试图射击。
如此严重威胁自家老板安全的行为自然被早就严阵以待的护卫所瞩目,那军警的枪支保险还未完全打开,就突然听到对面这群黑衣人的方向传来阵阵同样是打开枪械保险的声音。
后面一个身手看似利落不少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军警,见势不妙立即一把拉住最前面那胖子,我的天,这可不是开玩笑!
对方这群来路不明的家伙一看就是那种训练有素的彪悍死士,如果被这个气昏了头的上司真给不长眼的开枪,自己这群人估计都会被对方那不留情面的强大火力给一一击毙,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真是想想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气喘吁吁的西装男已经被护卫给拦了下来,掩护在身后。
那西装男也已经精疲力尽,知道反正已经无力再跑,既然有人愿意出头,那就搏一把看看对方能不能把自己这条命给救下。
冲在最前面的胖子警察已经从刚刚被气昏了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面对这至少五六支火力强悍的驳壳枪正冷冰冰的对准自己,他连忙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眼前这群气势不凡的人群。
“们谁是头?”陈家驹一脸冷酷的沉声问道。
“咳咳,在下就是,不知道公子这是有何贵干?”
左右看了眼,发现身边的同伴都已经早早的退后几步,独独留下自己面对这帮如狼似虎的家伙,胖子警察心中暗骂,无奈之下只能强挤出笑脸讨好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们的上级就是这样要求们执法的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想开枪,们不知道这会误伤到无辜的平民百姓吗?”陈家驹看出对方的色厉内荏,义正言辞的上来就将对方给训斥一通。
在场原本就已经累的是大汗淋漓的几名警察,在陈家驹这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威严当中,像极了在狂风暴雨中摇摆不定的一叶孤舟。
尤其是直面面对陈家驹的那个胖子警察,更是像一个被拔光了毛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要做表演的孔雀一般,那种无言的羞愧难当让他有种直接在地上挖个洞跳进去,从此不理世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