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 先锋营选兵
作者:轩辕狂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34

赵衡独特的训练方法,目前已成了先锋营的一景,亦成为南苑中军各营指指点点的焦点所在,因为从没有人练兵是像赵衡这样的。shouda8.net飞速更新更不必说,身为一营管带,赵衡居然还和大头兵一般一起在土里吃灰。让其他各营的官长很是讥讽了一番。

赵衡却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他只管按照自己制定的进度进行操练。每天清晨,他便带着队伍开始往返越野跑,听说有银子的刺激和淘汰的危险,一开始营中士兵就是撒开丫子大跑。乖乖,排前十每天一两,排前一百每天一钱,这要是一个月下来都能名列前茅,该能拿多少银子?

头两天大家都是争先恐后地抢跑、生怕落后,倒是赵衡控制着步伐,不紧不慢地在后面吊着。吴佩孚相信赵衡的实力,但不明白他为何不跑在前面,只能也如影如随地跟着。

看吴佩孚憋着话想问而又不敢问的神情,赵衡笑了:“子玉,北方有句老话,先胖不是胖,后胖压塌炕,跑步也是这样,他们开头跑这么快有用?过不了三里地就得停下来歇脚……不信你看好了。”

果然不出赵衡所料,别看前面跑得很凶,才跑出一里多地便有人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放慢脚步。倒是赵衡等几个每次开始总吊在最后,不等跑出二里地就能赶上大部队,再往前就是陆续超越了。跑着跑着,吴佩孚发现自己跟不上赵衡的步伐了,赵衡还是不紧不慢地匀速跑,他却时不时来几个小冲刺才能跟上,结果可想而知,冲刺的时间越来越短,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赵衡扬长而去,末了还抛下一句话:“吴秀才,你这身子骨太弱了,可要好好练练啊。”

等到了半程时,一多半人已经停下来喘粗气了,个别甚至就地往草丛中一躺,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再跑。这个时候,郭广隆带着手下就出现了,悉数佩戴袖标,手持木棍与皮鞭,看到躺在地上不肯跑的就是一鞭子过去——没什么道理好讲,管带大人事前已经说了,可以跑慢,但不允许不跑。

等单程到了南苑大营,赵衡已悄然跃居第一梯队了,而且更令人诧异的是,他神情轻松自若,与旁边人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再往回跑一趟的话,鬼都知道谁能够坚持下去。

为防止有人乘机作弊,不仅沿路由郭广隆率领队伍维持秩序,在南苑附近还有梁士诒带着一干文案在登记。每个人开始跑时都可以拿到一个青色的竹牌,上面写着独一无二的号码,等到了登记点,又换另一块红色的竹牌给他,号码还是不重样的,等返回大营后上交,以上交的先后顺序确定名次。

曾经有人耍小聪明,不到登记点就试图折返回去,结果交不出红色竹牌,狠狠抽了几鞭子之后就老实了,全军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弄这些招数。

跑步只是一天的开始,跑步完成之后,前十名的当场受奖,前百名的登记注册,奖励累计到一两就可以发放,而最后来的不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受奖,自己还得额外加做一百个俯卧撑。

俯卧撑也是赵衡倡导出来的新鲜玩意,开头大家做着还不觉得怎么样,等熬过三十个就发现不是那么轻松了,非使出吃奶的力气不可。若是想偷懒不做,老大的鞭子可就抽过来了。赵衡有一句名言,可以不会、可以减低标准与要求,但绝不能偷懒。做不到是能力问题,做不好是水平问题,但不肯做绝对是态度问题。态度不端正,就是皮鞭和棍子伺候,办不到就给老子滚,先锋营不要软蛋。

早饭毕,便是队列训练,赵衡将第一批任命的棚目、排长抽出来,单独加以训练,等他们练成了,再由他们将分解动作交给下面个人。

相对于前后两世练兵,赵衡深有感触,论领悟能力与身体素质,自然是穿越前的兵员要强得多,论服从性与吃苦耐劳,现在的兵员将他们甩出去几条街都不止。像他这样动不动诉诸于皮鞭于木棍,若是在穿越前,早就能将天捅破个窟窿了,但现在全营上下习以为常、浑然不觉这是对“人权”的侵犯。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管带大人虽然凶狠、严酷,但却赏罚分明,有功必奖,有过必惩,毫无徇私之处。更难得是处处以身作则,要跑步,赵大人必定一起跑,要列队,赵大人一定先做示范,甚至于很多动作他一个人反复做上几十遍,就为了能让这批大头兵看懂。

更绝的是,赵衡在营里公开宣布从上到下官兵一致“三同”。所谓三同,是指“同训”、“同吃”、“同住”,从他开始,不管什么级别,一律住在军营,和士兵用一样的伙食,完成一样的训练强度。这一点其他各营投奔而来的人都深有体会,这可不是花架子,这是实实在在的真功夫。

而不克扣军饷,保证优厚伙食更成了凝聚人心的砝码。部队的凝聚力不是一天建成的,赵衡亦深知空喊口号的无益,他所坚持的,就是在日常操练中潜移默化地改变别人,用点点滴滴来彰显全局与整体。这种情况下,赵衡的权威不知不觉地竖立起来。

除了白天对训练严格要求,赵衡晚上还四处查营,关注士兵饮食起居。吴佩孚跟着身后看得一清二楚,赵衡对普通士兵的关心和爱护绝非作伪,送食送药、嘘寒问暖,处处体现了脉脉温情,将人感动地无以复加,说是名将遗风亦毫不为过。他吴秀才可是在营头中呆过的,别说是管带,就是队官都不可能来亲自过问大头兵的饮食起居,更不必说亲自给伤患上药端水,或许这是收买人心,但谁都吃这一套。白天在场上咬咬切齿怒骂“赵阎王”的士兵,到了此时也不由得地涕泪交加,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之。

转过脸去,赵衡还是要板着脸孔教训吴秀才:“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是练精兵来着,不如此不行,将来你总也要带兵的,一定要切记。”

一个月下来,众多身体不适应部队,或者在精神意志上不适应当兵的人陆续被赵衡裁汰,最后精选出了七百多人。

这七百余人马让赵衡编成了五个队,分别是两个步兵队、骑兵队、辎重队、工程队各一个,队与队之间编制各不相同。步兵每队各有一百五十人,骑兵队、辎重队各一百人,工程队八十人,除此之外全都是配属给各队的辅兵和役兵,赵衡自己兼任两个步兵队的队官,骑兵队队官由张作相担任,辎重队队官由郭广隆担任,工程队队官则由吴佩孚担任。,

夕阳西下,武卫中军先锋队的大旗在风中猎猎飘扬,站在瞭望台上的赵衡却把思绪投向远方:这便是自己的武力了?要在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目前能仰仗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