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读者【天意※如此】的打赏,谢谢各位读者的鼎力支持。 首..发
看到有人挑起帘子,凌云楠条件反射般地大叫起来:“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可见刚才受了不小的惊吓。
赵衡顿时大起怜香惜玉的感情,轻轻叫了一声:“凌小姐,我是赵衡,没事了……没事了。”
凌云楠定睛一看,帘子后露出的那张笑脸不是赵衡还能是谁,她惊魂未定地支起身子,走了两步,几乎是连扑带抱的架势,一头扎到赵衡怀里,“哇”地就放声大哭起来。赵衡把她轻轻扶了下来,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咱不是好好地嘛,我送你回家去。”
“呜呜……都怪你,你这个大坏蛋。”小丫头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含混不清地骂人。
瞧着多少有些暧昧不已的场景,郭广隆忍不住将头转了过去:赵兄弟胆大包天可是出了名的,当初听说在餐厅见了洋女子就敢当众亲手,眼下又把凌小姐搂住怀里,这个……那啥……
周围人全都瞪圆了眼睛,想不到“赵阎王”居然还有如此温情脉脉的时候,啧啧,怀里这个小姐,可真是漂亮啊!
看周围人似笑非笑、目不转睛的眼神,赵衡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全部给我捆起来,不论良贱,休叫走透一个。”
“轰”地一声,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前去抓这批奇模怪样的“歹人”了,马车跟前,除了赵衡和凌云楠两个,就只有还躲在马车里的小茹了。
眼看凌云楠哭得也差不多了,赵衡轻轻放开了她,掏出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摸出来的手帕,递给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凌云楠:“凌小姐,别哭鼻子了,赶紧擦擦……让人看见不好。”
凌云楠这才反应过来,一想到刚才自己明明还扑到了对方怀里,羞得脸蛋儿都红了起来,愤愤地一跺脚,背过身子就擦起了眼泪,嘴里不住地嘟囔:“你这个坏蛋,你这个混蛋……”
赵衡听了满脸黑线,还是我带人把你救出来的吧?怎么在你口中,自己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最后才听到一句:“你要是平时多来看我几眼,不让我天天闷在家里,我能眼巴巴跑过来看你练兵么?能被他们逼成这样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衡情知解释无效,只能尴尬地赔笑脸,场面就一直僵持在那里。
小茹终于也下了车,刚才那一幕她可是全看见了,心里跳得似乎有头小鹿在撞一般,她似笑非笑地挽住凌云楠:“小姐,小姐,别哭了,赵大人不是救了咱们么?咦,这手绢有股怪味儿,怎么还往脸上擦啊……”
“啊!”凌云楠赶紧拿下来仔细一闻,果不其然,赵衡递给他的手帕上充满了一股怪味,不知道是汗味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一股酸臭的味道。她又羞又气,一把将手帕塞给小茹,然后又从对方手中拿了新手帕擦脸。
赵衡见她没有归还自己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问情况了。
众人看见骑兵早就四散奔跑了,但两条腿的人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马?不一会儿便全被捉了回来。“跪下!”赵衡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郭广隆回道:“已经问清楚了,果然是山东德州逃难过来的饥民,被这个口口声声刀枪不入的大师兄携裹着,想着到北京城讨口饭吃,大概看凌小姐穿着光鲜,又有马车,以为是大户人家,想先弄点钱粮。”
看对方这副打劫不像打劫,绑票不像绑票的样子,赵衡就已经信了几成,真要是惯匪作案,哪里还容得了凌云楠两个在马车上躲避,多半就遭了毒手。
他想也不想就道:“全部押回营去……”
“这个。”孙烈臣为人处世极为稳重,上前附在赵衡耳边低声劝道,“大人捕盗事宜向来由地方官府勘察,押回去是不是不太符合体例?”
这两个月接触下来,大家都知道赵衡是个讲道理的人,用人唯才,听言唯理,所有都敢进言。
赵衡微微一笑:“移交官府是太便宜他们了,全部押回营头当苦力吧——你们前两天不是还在叫嚷伙夫人手不够么,这就有现成的人在这里。至于那个劳什子的什么大师兄,不是号称刀枪不入么?挑断了脚筋送官府,让他们也有点成就感。”
“喳。”
一听赵衡不把他们移交官府法办,只押了回去做苦力,这班饥民全都是磕头如捣蒜,歌颂赵衡恩德。
赵衡对郭广隆道:“二哥,事情就劳烦你办了,这些人好生看管,派他们干活,头两天不要吃得太饱,免得噎死。”
郭广隆瞪起眼睛道:“这我还能不知道?甭小瞧我,你尽管放心吧。”
郭广隆就是这个脾气,赵衡也不以为意,点点头表示嘉许。本来郭广隆看着赵衡还有凌云楠还有话讲,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硬生生压了下去
赵衡似笑非笑地对他说:“别看了,兄弟知道分寸,一会我找几个人一起送她回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她以后还敢乱跑?真要是出些什么事,我怎么向凌大人和仲德交代……”
郭广隆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就好。兄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可不要自误啊……”
这番话却是意有所指的,凌云楠听到后都红到了脖子根,赵衡只能装不知情,拱拱手就道别。
赵衡是满腹心事,义和拳的冲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而凌云楠因为刚才的尴尬场景,又坐在车里,不敢和赵衡搭话,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进了凌府。
谁知道刚刚落定,凌天锡和凌云霜居然一起在家,前者见了赵衡惊讶地问道:“文远怎么来了?我们叔侄可是前脚刚刚进门啊,你后脚就到了……咦,小楠也和你在一起?”他不仅看到凌云楠怯生生地躲在赵衡后面,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这是怎么回事?凌天锡在琢磨着两个人,眼神中有点异样的色彩,场面一下子便沉寂下来。
凌云楠一看叔叔和哥哥的眼神不对,连忙解释道:“我今儿去镇国寺上香……”说着就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只漏掉了她要去先锋营看赵衡、下马车时扑到赵衡怀里的情节不提。
凌云霜已惊讶地站了起来,连连道:“居然有这种事,居然有这种事!”
凌天锡却是不动声色:“文远,这都是些什么人?”
赵衡知道凌天锡肯定怀疑自己和凌云楠之间有啥问题,但这事情眼下又没法辩解,只有越描越黑的份,只好就事论事地将义和拳的事情说了一通,最后才道:“凌叔叔,义和拳万不可等闲视之。山东义和拳最近势力大张,仇洋排外,号称势不两立,将来只怕酿成大祸。”
凌天锡却不以为然:“几个乡下的泥腿子,结社自保有什么了不起的,倒是里面装神弄鬼的大师兄一定要提防,不然就是第二个白莲教……”
眼看男人们都开始讨论大事了,凌云楠一把就溜回了闺房,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凌天锡意味深长地笑了!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