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姐,你好好歇着吧,有什么话不急在一时,等身子好些忙过这一阵再说。“叶落将瞿素素扶回她的卧房,忙去收拾床铺说。
瞿素素一把抓住她的手。
叶落只觉得她的手冰冰凉,赶紧去取被子,被瞿素素拦住:“泠霜,别忙,我不想睡,一闭眼,就全是爹的模样,你陪我。”
说着,泪水便一滴滴落在了叶落的手上。
“我不走,拿床被子给你披上暖和些。”叶落解释道,将被子裹在瞿素素的身上。
瞿素素一把抱住了叶落,痛哭失声:“泠霜,我爹,我爹怎么就这样不在了?是谁,究竟是谁害了他?我心里好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二师姐……”叶落抱住瞿素素,想这样给她多一些温暖。
“叫我素素,爹不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好后悔,为什么以前不好好听爹的话,要跟他顶嘴,我现在宁愿死的是自己,换回我爹的命来,如果这是个梦就好了,醒了,我一定什么都听他的,做个孝顺的女儿……”瞿素素紧紧抱住叶落,边哭边说,诉说着心里无尽的悔恨。
“二师姐……素素,别太难过了,这种事情我们谁也不想发生,可是……你节哀顺变,我发誓一定会帮你找出那个杀害师父的凶手,为师父报仇。”叶落的心里也比瞿素素好受不了,她一直都把师父当成是自己的父亲,这唯一的亲人也不告而别,上天为什么要待自己如此刻薄?
可是,此时瞿素素这么脆弱,最需要安慰的人是她,叶落强打精神说:“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同门都会当你是姐妹,以后只要你喜欢,我们就都叫你素素。”
“谢谢你,泠霜。”瞿素素抹了一把眼泪,拉着叶落在身边坐下,见她衣衫湿透一直没有换,将身上的被子匀出一半给她裹上,两个少女坐在床上依偎在一起,用都不大温暖的身体去温暖彼此的心。
“从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小时候,都是我不懂事,太任性,做了不少欺负你的事情,你不会还记恨我吧?”瞿素素满脸泪痕,紧张的看着叶落。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对自己赔礼道歉。叶落心疼的伸手为瞿素素擦去脸上的泪水:“怎么会?那时候年纪小,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开始习武晚,根基浅,老是被师父责罚,别人练三五次通过的动作,我就得练七八次,为此常常错过吃饭的时间,是你总是为我留着一份好吃的饭菜,如果天冷,还藏到你的被子里暖着;大家每年都能回家探望亲人,或者逢年过节会有家人来探望送吃穿用的东西,那时候,你就会带着我出去玩,让我忘掉自己是个孤女;这些年师父对我那么好,我一直很不安,是我分享了本来属于你的关心和爱护,可是你一点都不计较,还总是为我买衣服穿,带好吃的,要大家不要疏远我……”
就在叶落和瞿素素两人泪眼相对,在这里倾吐心声的时候,楚玄玉正带着苏毅他们赶着安排一切丧葬事宜,忙得不可开交,把幽冥使者司徒潇早已经忘了。
“大师兄,不,不好了。”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布置了一半的灵堂。
“什么事情?”楚玄玉放下手上的白色绫子,看向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弟子问。
“那个司徒潇,他说,他说我们濯香门言而无信,不但到了时间约定好的比武没有人去,甚至连声交待都没有,很生气……”
糟糕,从昨天夜里起就一直只顾了忙师父身故,照料瞿素素的事情,竟然把这么个煞神忘了。
楚玄玉一边暗道自己失误,一边急急追问:“他现在在哪?带我去见他再说。”
那弟子并不急着带路,惶恐道:“司徒潇根本不听劝,也不信师父亡故,说是我们故意骗他,现在已经大打出手,我们都拦不住,恐怕要冲出门去了。”
因为决定要发丧,所以楚玄玉刚刚宣布了师父亡故的消息,濯香门此时全沉浸在巨大的哀伤之中,可是这竟然也被司徒潇当成是动手的借口?
楚玄玉一握腰间佩剑,带了苏毅和徐景虹便往外走:“走,先把他拦下来再说。”
他们刚刚跨出门,又是一个弟子鼻青脸肿的从外面奔了进来:“司徒潇,已经连闯两阵离开了濯香门。”
楚玄玉停下脚步,徐景虹催促道:“大师兄,我们赶紧去追,说不定还可以追上,怎么能让他这么诋毁我们濯香门的名声?都是瞿泠霜惹的祸,把她交给司徒潇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然,趁着咱们给师父办丧事,幽冥宫会闹出大事来。”
苏毅一脸忧色道:“恐怕已经晚了。”
“怎么会?你要怕,我跟大师兄去就行。”徐景虹赌气道。
楚玄玉摇头:“三师弟说的不错,司徒潇明摆着就是来闹事,现在不过是找到了个借口,就算这次不成功,他马上还会找出别的理由来,何况,只怕他早有计划安排,无论我们怎么应付,该来的总是要来。”
他抬头看向多日阴沉未散的乌云,眉头拧成了结:“你们加强防守,师父的丧事既是幽冥宫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
他的打算是乘着要邀请各门派来治丧,幽冥宫肯定想趁乱制造机会,但是那时濯香门中各派聚集,说不定能击退幽冥宫,使他们以后不敢再轻举妄动,却不知道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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