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大病初愈,jīng神依然萎靡不振,病怏怏行礼。无弹出广告小说
萧耨斤看着郑朗,神情很平淡,问:“听说你与萧惠定下亲事?”
“是约定。”
“你今年多大啦。”
“那又何妨,虽然年龄是长二十有余,相貌仅是中姿,可男子终不是女子。况且契丹以勇武开国,对男子更不会计较相貌与年龄。”
“你有何勇武?”
“太后,论勇武,贵国之中,胜过我的不会有几人。”
正好萧惠到来,听到这一句,不由愣住。
听母亲冒着一把翻飞的大雪再次来到行营,辽兴宗那个头痛,不提了。特别宋使马上又要到来,在这关健的时候,母亲若强行插手,自己会让她害死的。赶忙派人通知萧惠,小舅舅,去扑火吧。
萧耨斤狂笑,笑完盯着郑朗说:“你这么勇武,可与我身边的任何侍卫比试一下,何如。”
手一指,身后一大排侍卫,郑朗,自儿挑去,看谁瘦弱的,拣出来,比试勇武。萧惠冷汗涔涔,这能比么?随便挑那一个出来,也能将稿。也不要求百分之百相似,只要百分之九十相似,便可以伪冒郑朗的书信奏折。这都多长时间哪,辽兴宗很焦急,况且还有一个迹无法分辨,但印章能分辨出来,不会是假冒。
他向辽兴宗问道:“郑朗在贵国发生了什么事?”
辽兴宗思考,过了好一会说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若是发生,只有一件事,他看中魏国公家的小娘子,长相美丽动人,聪慧伶俐,多次亲自教她学问,写字,两者之间正在准备谈论婚约。”
“不可能!”
“此事已在我契丹广为流传,不相信,你随便问那一个人。朕还能虚言相待南使?”
高若讷揪住一个坐在末位的臣子问:“可有此事?”
这个大臣答道:“南使,休得无礼,贵国郑相公已经与魏国公谈过婚约,只是对方年尚小,两人来往紧密,终不是谈婚论嫁之时,故到明年才能正式订婚期。”
这话说得很含糊,原来约定是明年郑朗投顺契丹后,才能订下婚约,让他改成婚期,很容易让人造成误会,明年这个女子才及笄,今年还不能成亲。高若讷气得发昏,不是不可能,郑朗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出使都快一年时间,能熬得住吗?其他女人碰也便碰了,碰了契丹小国舅家的女儿能不负责任吗?
若是如此……
他长叹一口气,不能再呆在契丹,还是回去,与大家伙商议。
不顾元旦没有到来,有没有失礼,粗暴地告辞,迅速离开中会川,返向宋朝。
辽兴宗与诸臣大笑,这一逼,再加上那封伪造的奏折,南朝皇帝必然沉不住气,坐出什么。最后郑朗有家难回。除了契丹,还有什么地方可收容他?
笑完后,下令道:“准备移驾。”
冬捺钵结束,到了chūn捺钵。
此地在混同江与长chūn河。离宋境很远,郑朗想逃都无法逃回南朝。也可以松一松,暖暖郑朗的心。否则这种软禁式的zì yóu,此子必然不喜欢。
新年到来,契丹准备chūn捺钵,高若讷已回到京城。
不敢隐瞒,尽管他对郑朗印象不错。若是为一个美女,叛逃契丹,他同样不能忍受。争斗可以,对外必须一致。况且郑朗以君子自居,更不能叛变。
说完将奏折递给赵祯。
赵祯根本就没有看,对太监说道:“将它烧掉吧。”
“陛下。”
赵祯对高若讷说道:“你问几位相公,他们有什么看法。”
高若讷扭头看着几位宰相,吴育与大宋脸含笑意。连王贻永与陈执中同样在笑,庞籍与贾昌朝面无表情,狐疑地问:“几位相公。为何发笑。”
“高中丞,你说的是那个魏国公家的女儿吧?”吴育问。
“是啊。我亲自询问的,两人相处十分亲密。”
赵祯再也忍不住,爆笑起来。
“陛下,为何也发笑?”
赵祯也不怪,高若讷在契丹想询问,不大可能,契丹人能让高若讷轻易得到真相么?说道:“那家小娘子与郑卿是有来往。”
“是啊,契丹不知礼仪,臣担心郑朗会做出不好的事。毕竟离家已有一年时间。”
“你,你,”赵祯笑得气喘不过来,最后说:“那家小娘子才多大,你可知道?”
“大约十四岁。”
“错了,高卿。仅七八岁。”
“啊,那,那……”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别急,只要郑卿脱身回来,真相便会一一揭开。”赵祯说道。郑朗说他有办法,但赵祯怎么不担心,还有为什么从契丹传出两种消息。于是派斥候借着商榷名义,潜入契丹,也打听到一些情况。当然,不可能知道契丹那一个大臣家中有什么亲戚关系,有什么子女,可是郑朗在教萧观音读书写字,斥候肯定会注意,密探问了此女的情况。才几岁,君臣也没有多注意。倒是另一条消息让君臣很慎重,原来另一条消息是契丹太后放出来的,这个太后疯狂如此,不知道对郑朗有没有影响。似乎对宋朝倒是一个好消息,然赵祯在郑朗没有回京之前,也没有心情思考这个利好消息的作用。却未想没有想到高若讷说郑朗今年要与此女成亲,几个宰相谁不感到好笑?
高若讷得知真相后,瞠目结舌,说:“契丹太无耻了。”
赵祯没有作声,看着殿外,殿外铺着厚厚的积雪,不过积雪开始融化,chūn天不知不觉地靠近。
元宵节将近,崔娴对几个娘娘说道:“我们去京城看灯会。”
四娘娘说道:“朗儿还未回来,我们那有心思。”
崔娴附在四娘娘耳边说:“官人就快要回来,我们此次去京城,正是为官人回来,做最后的准备。”
“朗儿什么时候回来?”四娘激动地抓住崔娴的手。
“四娘,不能说啊,官人回来便是宰相,他做宰相,就会妨碍别人做宰相,有人会不服气的。咱们什么也不能泄露。”
“那你去京城……”
“这是官人临行前布的计策,等官人回来,娘娘便知道了。”
一听是儿子的计策,四娘娘也不过问。一家人再次来到开封城,崔娴派人喊来吕公著,对吕公著说道:“这里有一封密信,请你将它转交给吴相公,让吴相公转交给陛下。此信十分重要,关系到官人顺利回家之大计。”
吕公著慎重地将信接过来,又奔到吴育家中。
毕竟是妇道人家,只能如此拐弯抹角。
吴育接过信,心中不是滋味,他曾说过,什么都要放在台面上的,不准有什么私下的小动作,这又算什么?想了想,于信封上写上一行大字,然后郑重地放在抽屉里锁上。
到了朝会时,吴育走出来,说道:“臣有一本奏。”
“奏来。”
“奏在这里,”吴育从袖里将这封信拿出来,但写字的一面放在下面,递给太监,太监又递给赵祯。吴育看到信到赵祯手中,退下。赵祯狐疑地看着他,这不符合吴育的作风。下面的群臣也感到不解,一个个盯着吴育,吴育鼻观口,口观心,什么表情也没有。其实他心中也在好奇,可不敢拆开那封信。
赵祯玩味地将信拿起来,翻转过来,准备拆卸,忽然盯着上面的字,手哆嗦了,很简单的一行字,崔娘子献陛下扎子,事关郑朗返回事宜。他不笨,脑袋一转变,郑朗说二月三月离开契丹,临行时又再三请求自己,在适当的时候配合,这个配合肯定不是指要相信他,还有其他布置。但至今没有。算算时间,估计真相到了揭开之时。无心早朝,手一挥,让群臣散朝,回到后宫,小心地将信拆开……(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