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酒过几巡,但听谷间麻郎道:“许小姐远道而来,又是如此一表人材,难道就不惧怕风险乎?”小令仓子反唇相讥道:“何风险之有?”谷间麻郎道:“许小姐如此年轻美貌,人见人喜,岂能无人相识!”小令仓子道:“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谁还敢如此放肆!只怕是连屎都吃不得了呀!”谷间麻郎道:“好好一桌酒席,怎么与屎话上了关系?莫非真有人喜欢吃屎乎!”说罢诡笑。小令仓子也狞笑曰:“一路货色!嘴臭嘴恶,汇聚于此,何顾吃屎吃屁!”仓口鼠行赶忙相劝道:“许小姐上山一趟不易,又蒙杨寨主如此厚待,来来,我们再各干一杯如何?”说着自己倒先干了下去,大二寨主也不怠慢,赶紧相饮。小令仓子道:“干吧,干吧!干了才更痛快,强于犯口。”说着自己也干了眼前之杯。谷间麻郎道:“都干了,还能只剩于我!”说罢也干了下去,但也许是气血尚在,却呛着了,还未真干下去就又吐了出来,弄得好不狼狈。小令仓子道:“慢点慢点,且莫呛了那器官!谁家那条狗可就是半碗水的事!”众人闻言想笑,还没几声,但看谷间麻郎一拍桌子,怒道:“八格!”随着就要掏枪。仓口鼠行赶忙起身拦住,装作给他擦衣服的样子,边擦边道:“小心,小心,酒多伤身。许小姐嘴不饶人,又年轻漂亮,理该玩笑,痛快痛快的干活!嘴上的干活!”谷间麻郎总算是气呼呼地消了下来。
吓得两个寨主是倒不敢言语了,他们可是哪一头也不敢惹啊!生怕自己又犯了什么忌讳。他们虽然以为“许小姐”是中国人,但却不知她的具体来路,看她的架式,决非寻常呀!甚至比那两个日本人还难对付!“中国人,谁敢!清廷官府也得靠边呀!”两个寨主,抹抹头上的冷汗,倒吸了几口冷气,却还是不敢有什么大气,这与他们往常的匪气倒是截然不同了。
小令仓子见了,冷冷偷笑,自斟自饮,自吃自喝。两位寨主见状,又赶忙奉迎着伺候。过了一阵,小令仓子乃说道:“如今,山上人马多了,壮了,口也杂了,没有个统一,那可不是强者之道啊!”大寨主杨兆山忙说道:“是是是,我们水平有限,见识不多,许小姐见识得非常之是。小山吗,咱们还管得了,但是摊子一大,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二寨主许振川也忙补充道:“事情还刚刚开始,人马还刚刚扩充,许多事务还忙不过来,还需要些时间。相信,待一切都熟悉过来时,一切就会顺顺当当,令行一致啦!”小令仓子白了他一眼,道:“许寨主,嘴皮倒快!就相信你一次,但愿下次再来之时,再也不要这般模样!也免得我不好向人家交涉!人马不强,就难以雄霸一方啊!怕是连方家村那边还要不如哟!就凭这副阵容,又如何能胜得了他们,夺得了他们的冲天崮呢!人不强,难逞硬!硬去也必然会是个硬败啊!这可不同于你们在这里欺男霸女、捉弄那些老百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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