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梅叹口气,道:“官*民反,自古之理!况于外侮日盛,国人图强!百姓难,官家亦难,处处身不由己,陷身于被动。连济南都不得安宁啦!前几日,千佛山那边一夜之间就被杀了十八口,一个妇人,两个孩子,余外十五个青壮年。十五个青壮年啊!想想,谁能一夜之间,不声不响地杀了他们呢?可见其势力又该有多大矣!决不是个把盗匪所能为也!”吉明月道:“我们在路上也隐约听说了,有些人还慌慌的,好象有些怕。”张汝梅道:“能不怕吗!难免啊!”吉明月道:“但不知可有眉目了?好破吗这案?”张汝梅道:“不易,正在尽力。”吉明月道:“我听说好象有日本人的背景,不知真假?”张汝梅道:“什么都难免。不是股小势力,我们也大感异常。目前在济南活动猖獗者当属日本人,这一点可以肯定,难怪大家怀疑,说之。但证据却是没有……”久未开口的方见强此时则说道:“但不知济南可有个聚来酒店?”张汝梅看看他道:“有一个。不过,两个月前已经关了。那里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老板也是个日本人,聚众赌博,卖***,三教九流,无所不致。因涉嫌间谍案,正好又出了个人命,家属闹事,我们查了查,它也就关了。听说是回国了。但是他们的有些人马却到了今生酒楼,我们的人也多曾见过。但由于涉外,我们一时也拿他们无法,朝廷一直批不下来。我们的证据也不够完整。唉,难哪!这时代,洋人可享有治外法权,就是真凭实据都不好办……在甲午战争时,我们也曾拿到过几个日本间谍,真凭实据,可李鸿章却还是让我们放了,放回日本国了。李鸿章是洋务派的代表性人物,他尚是如此,要别人又能如何?不干不行,干了也是白忙,还会得罪人。开罪了洋人,上个外交交涉,*一*,朝廷就可能软下来啊!李鸿章也不算弱,可也还是不行嘛!于中国人相比他不算弱,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可与那洋人相比呢?可还是软得不行……”
吉明月道:“上梁不正,下梁易歪。尽了心,亦不见得就好。”张汝梅道:“苦衷难言。但日子却总得过。吉小姐,令尊是洋务方面的专家,你又一直跟随于他,耳闻目睹,身体力行。眼下也正是涉洋日多之时,我们这里也正需要如此之才者,但不知吉小姐可否留下来,专事外事如何?放心你们两个统统重用,断不食言!”吉明月道:“感谢张大人的好意!奈何家父老矣!离不开人,又出不得远门。让人实在是分身无术啊!不得不尽其孝心。自古忠孝难全,哥哥姐姐都已为国尽忠,就只剩了我这个最小。实在是难以再离开了呀!”
张汝梅叹叹气,命人备些礼物送与吉老先生。就此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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