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天柱王啸山道:“悔不当初啊!如果能早听天宇兄一言,又何至于此!白白搭上了那么多好兄弟!多么鲜活的生命啊,转眼间就都不见了!还想着扶清灭洋呢,岂知人家却是一家,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焉有真心利用之可能!”赛张飞张添翼道:“都是晚了一步啊!临了,明了了,可也晚了!血的代价太大!还要再赔那巨款,四亿五千万两啊!连同抢掠去的,还不知要有多少呢!——这一切,还不都得轮落到老百姓的头上来!还是得由我们承担啊!这个少不了!”活见宝李道胜道:“真是蚀了一大把米哟!还白白搭上了弟兄们的性命!不能就这么算了!还得再弄出点什么事来,为那死去的弟兄们也为了咱活着的更好地过下去,要报仇,要血耻!洋不灭,贼不去!我等何以安宁!”关帝庙关道曰:“要报!但也要学会沉沉。 { 手、打\吧.首.发}时机已经错过,人家已经明显占了上风,保存实力,才是当务之急!哪怕是再吃些亏呢,怕也是得认了!否则,就可能会自此消亡,再也报不了那仇,再也雪不了那耻,新仇旧恨只会是越积越多。外洋人的本性已经决定了,他们就象那强盗,永不满足,不择手段。他们必然还会再掀风浪,以图趁乱取利!”
此时,在山东取利最大的当属德国,胶济铁路正在加紧施工中,拆毁村庄,践踏农田,堵塞河道,驱赶劳工,挖掘坟墓,激起民众的一再怨愤。但国力已不支,谁又能奈何!这片沂蒙山离得远,方家村更是要远,民众受驱者也鲜。虽是官府一再盘剥,但百姓的日子还算基本安宁,没有受到公开的外敌入侵。只是生计却是异常地艰难,盗匪横起,日以继夜,防不胜防。官家管不得,百姓躲不了,只能是忍受。否则,家破人亡也是寻常。就说那处羊角山吧,自从被官府剿灭了之后,是荒废了两年,近来却也又上去了人,重立山寨,再图横行。近处百姓早已深受匪患,经验教训甚多,遂举荐十余位乡亲前去兰山告官,请求清剿。官府答应着也痛快,这几位立马回来,先报喜讯,可哪想还未到家呢,即被人截杀。家中几天后才得讯,抬着去告官,也只是接案,却破不了。无奈,只得先埋葬。人毕竟是去了,且是大伙的举荐,大伙岂能就此散伙罢休。靠官不行靠自家!“呼啦”一声揭竿而起,愤然攻山。山是险的,攻而不下。遂图围困。
山上何许人也?还是那个小令仓子在作怪,她不甘心自己的辛苦经营就此罢手。眼下得机,乃亲往野蛤蟆湾,寻到村霸野平原,动员上山。野平原正在为难呢,他手中垄断的蛤蟆药材生意已经日渐困难,民心也越来越愤,都看不惯他的越来越霸道。虽是发展了近百人,但沾亲带故,对这乡亲还真不大好弄。就是他想下猛手,可手下那些弟兄也多有忤逆,不大想着执行。亲者毕竟是亲,有的还是直系血亲,哪能就那么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