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田细根不理会这些,他分开马驮着的褥套,好家伙,不简单,都是些中药材。 首..发再分开另一个,也是中药材。再一个,也是。还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也是。这么多的药材,有的还很珍贵,该当是意外的收获。如果能运走,也该是可以交差了吧?
那惊了的马,不好对付,他则闪动着小巧的身躯,解开那绳,把那中药材掀翻下来,着力一掌,击到马屁股上,那马受疼,乃狂奔起来,不知去向。还一匹也如此办来,马也跑了,中药材却留下了。还三匹马老实,忠诚。他则把这三匹结到一起,前后连贯。又把那解下的中药材,分别放到这三匹马上。拉起来,看一下,就要走。忽觉不大行。乃又停下。把那尸首一一拖入林中,鲜血是不好弄的,他也不管。牵起那马,再走。还有一匹马,驮着东西跑得不见踪影了。旱田细根叹一声,不再管顾,直走。
他胆子大,不怕发现。因为功夫好,来几个人完全可以对付得了,并不费吹灰之力。腰中还有枪,谁还能近得了自己呢?就算是官家来了,自己也完全可以跑动得了。再说自己是洋人,只要报个身份,谁还敢不敬!老百姓可能不会,可那胆小无能怕丢位子的官家,谁还敢与自己较个劲呢?即便是把自己抓起来了,怎么样了,只要国家一发威,那大清朝还有不震动的道理?往下一压,底下谁还敢不依呢?对付洋人他们是谁也不大敢,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官家,都有个怕字当头。下边也许有个把不怕的,可只要是上边怕了,下边还能挺得住吗?——他们自己的上边还是很有其威严的,上行下效,依命服从,唯唯诺诺,仆伏称臣。有着如此的上下废物,自己还有何可怕的呢?不被发现自好,被发现了也是无能为力,——依然可故我也!
这个旱田细根年龄虽不大,可也是自小栽培,也曾在朝鲜争战平乱过。也曾与沙俄战斗过,更曾屠杀过中国人。又回日本本土当过差。这回被小令仓子相中搬来,也是跃跃欲试,踌躇满志。一出手就放了火,再出手又得了这么些东西,能不高兴吗?虽也有不安,可东西到了,总该够交差的了吧?
一人三匹马,又驮了这么些东西,很是扎眼。旱田细根也觉不妥,乃行入一客栈,也无店名,只在墙上大书了“客栈”两字。店内却不算小,一连两排房子,车马棚靠墙一大趟,还拐了个弯。见有客至,店主自是高兴,忙着招呼,又呼伙计卸下褥套,牵马上槽,添加好料,饮水。店主则自迎着旱田细根进入客房。看看还不错,旱田细根说一声,道:“连上点饭菜吧!”“酒呢?”店家问。“也上一壶。”旱田细根答着,“要快点,就送进来吧!”店家答应着去了。旱田细根也着实累了。他已经一天多没有休息了,处在高度紧张中,也着实不好过。他虽受过严格训练,但也不能太累了。靠到墙上,先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