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打算抢上前来的江湖群豪,唐真微微皱眉,独自上前,扶着已经被自己点晕的杜霆坐了起来,随后唐真的身影仿佛化成一屡青烟,围绕着杜霆急速旋转起来。
“嘭!嘭!嘭!嘭!”
拳头指掌击打身体的声音不住传来,雨打芭蕉一般。
如此将近过了半个时辰,唐真的身影才逐渐慢了下来。
“唐某封住了杜小兄心脏周围的血脉,同时激活了他身体全部穴道,以便刺激他的恢复能力。至于他能不能挺过这第三劫,便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以唐真之能,这般拼着耗费真元为杜霆保命疗伤,也已是气喘吁吁。
“多谢魔君大人。”
柳茹此时对于这位没有任何争议的天下第一高手,更是又多了一层深深的敬佩。
如海般广阔的胸怀。
正是有如此胸怀,才能造就出魔君这般强大的人物。
凤冬薇看向唐真的眼,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
正是因为唐真的这种胸怀,她才彻底的爱上了他,无法自拔。
凌紫烟几乎抓破手掌。
她的心很疼,针扎般的疼。可是却帮不上一丁点的忙。
这种感觉,绝不好受。
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病毒宿主没有任何动静。
唐真不吃不喝,席地静坐,吸天地之灵气,钟日月之精华。
本该与唐真是敌非友的江湖群豪,却是自发的为他守卫护法起来,不许任何人打搅。
三天后,唐真睁开眼睛,杜霆仍在昏迷。
邪恶光环。
杜霆的身体不停的被腐蚀,又被邪恶光环缓缓修复,如此不知循环了多少次,漫天血雾终于逐渐消散,凝聚,缩小,最后彻底进入杜霆体内,没有一丝残留。
那些恐怖的血浆,可以让人彻底发狂的血雾,终于被杜霆征服,收归己用。
……
“奶奶,奶奶,我想要糖糖吃!”
一个大约五六岁的男孩子,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身后撒娇。
“杜霆啊,糖不能总吃,会坏了牙齿的。”
老太太慈祥的抚摸着杜霆的头,眉目间满是老一辈看小辈的宠溺。
杜霆像只小鸟,开心投进奶奶怀里,正想继续撒娇,可是转眼间,***模样老了一些,小小的杜霆身体却是高了一些,周围场景变换,当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中。
杜霆记得很清楚,是他小学念书的时候的校长办公室。
“校长,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不过挺聪明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跟着学点知识,这社会没有知识可不成啊。”
奶奶看着校长,一阵低声下气。
那校长看着杜霆明亮的双眼,尽管有些不愿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让他跟着念吧,都不容易啊。”
……
小学三年级,杜霆十岁。
“奶奶!奶奶!”
杜霆站在病床前,看着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奶奶,泪水模糊了整张小脸。
“杜霆,好好的活下去,奶奶怕是……看不到你结婚生子的日子了……”
……
初中一年级,杜霆十四岁。
放学回家路上,几个同学对着杜霆的背影指指点点:“是杜霆耶,没爸没妈的小子,听说他只靠眼神就吓的本来想欺负他的张大勇不敢动弹呢。”
杜霆没有半点反应。
……
高中二年级,杜霆十八岁。
“杜霆啊,虽然你的成绩一直就是年组前三名,不过这么孤僻可不好,平时多跟同学交流。老师知道你不愿意跟他们说话,不过总这样可不好啊。”
仔细的想了想,杜霆最终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
大学毕业,这一年杜霆二十三岁。
毕业往往就代表着失业,尤其是杜霆这种一没背景二没人脉的孤儿。虽然成绩优秀,失业还不至于,不过最后还是只能找了一份月薪三千不到的岗位,勉强糊口。
其实杜霆不想当个宅男。
可是在这喝水都要花钱,上次街随便买点东西就得百八十的年代,也就只有下班后在家当个宅男才能尽量的节省开销。
“对不起,你的条件不适合我,再见。”
每一个通过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知道了杜霆的条件后,总是这般说。
……
曾经,杜霆也会站在大街上,想象着说不定,有万分之一,万万分之一的可能,将来某一天,能将什么十大富豪排行榜上的这些蒙受上天眷顾的天之骄子统统踩在脚下,再将世界级影后那般的女子压在身下,听她们婉转呻吟,最后到阴间看到奶奶,恭恭敬敬叩三个响头,大笑着说奶奶孩儿这辈子没白活。
每当这个时候,仰着脑袋看着并不干净的天空的杜霆,脸上笑容都会如此灿烂。
是的,我还没有完成愿望,我还没脸去见奶奶!
杜霆身体剧震,像是被电了一般:“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啊——”他如梦初醒的一声泣血疾呼。手脚疯狂地舞动着。像是与天搏命。眼睛刷的就睁开了。
不见了!一切都不见了!
恍惚中,杜霆忆起了那日地一战。
无尽地杀戮,彻底的疯狂。
两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结果就是那么的肯定,没有转圜的余地,过程却是曲折离奇之极。
巨大的血池,疯狂的咆哮,彻骨的剧痛。
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自己最为在乎的幸福。
耳边响起幽幽的鸣蝉,身侧飘过淡淡的芬芳。
无名的小花夹杂在遍地地绿草丛中,争奇斗艳,开得正盛。不远处燃起着一簇簇鲜艳地篝火,鲜红艳丽,噼里啪啦地火星冒个不停。
杜霆长长的吁了口气。
居然能活下来,居然能够活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能在卡顿手里捡回一条性命,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身下铺了厚厚地青草,身上盖着芬芳的衣裳。
只凭那若隐若现的香气,杜霆便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柳茹那个温柔女人的衣服。
脑海中膨胀欲裂,身体的伤势却竟然全部恢复,再也没有半点痛苦。
“我这是……在哪……”
“我死了吗……”
“柳茹……亚历克……大酒桶呢……你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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