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邦和孙成军他们一个是国家副主席一个是国务院总理,平时是很忙的,因此他们在和陈平交代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以后就匆匆离开了。 而在徐定邦和孙成军离开以后,陈平和叶灵芝当然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就也随之走了。
走出门口,陈平回头着这栋外观很普通的办公楼,恐怕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恐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徐定邦主席和孙成军总理刚才会在这里办公的。
想到这里,陈平不由感慨道:“真是想不到呀!我刚才居然和未来的国家主席面对面的讨论了国事,这种事情光是想一想就和做梦一样,说实在的,我现在都还有一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陈平说完却并没有听到叶灵芝的回应,陈平转头去,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就让陈平感到有些奇怪了,如果是别人的话,因为刚刚和国家副主席这种级别的人见面,情绪非常激动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缓过来。可叶灵芝她有一位担任过原来发改委主任的爷爷,绝对称得上是个红sè子弟,那么她平时就应该会经常能有机会见到这些新闻联播当中的领导,和他们见面说话才对,怎么反而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这不是陈平的猜测,而是在上一次叶灵芝带他去见孙成军的时候,就已经被证明了的。
那既然上一次她还能应对自如,怎么这一次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带着这个疑惑,陈平问她道:“灵芝你怎么了?”
经陈平这么一问,叶灵芝才猛然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没什么”,不过随后叶灵芝也想到自己的这句话根本就是敷衍,因此她叹了口气,在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以后抬头问陈平道:“陈平,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
面对叶灵芝的这个问题,陈平先是一愣,然后皱眉仔细想了想以后说:“我刚才的话哪里有问题吗?可我并不觉得啊,民生问题的确是摆在zhèng fǔ面前的首要难题。”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想说……”
叶灵芝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平就自信的对她说:“灵芝你放心吧,虽然我并不像你一样出身zhōng yāng,了解zhōng yāng的一些语言上的技巧,但好歹我也是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对于在领导面前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用什么方法讲,我都是有分寸的。”
陈平说完以后想了一想,又补充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徐主席,但孙总理我之前是已经见过的,并且我在江南省的时候由于我的成绩突出,能经常有机会能和省领导通话,对于这个层面上领导心理的把握,我还是能拿捏好的。”
“另外也不是我吹牛,在我来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徐主席和孙总理找我的目的了,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把该说的话在我的脑袋里反复斟酌很多遍了。”陈平说,“固然我不能保证像发言稿一样那么圆满,可至少也不会有大方向上的问题。”
叶灵芝却还是执着的摇着头,她说:“不是不是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的是什么?”陈平纳闷道。
这个时候,那个接陈平和叶灵芝来这里的司机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对他们说:“两位已经和首长谈完事情了吗?我是奉命来送两位回去的,两位请跟我来。”
由于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叶灵芝就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和陈平一起跟着这位司机走到一个地下停车场里,坐上了来时的轿车,开回了玉渊潭。
一路上叶灵芝一句话都没有和陈平说,这让陈平不由诧异她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
到玉渊潭路下了车,陈平就迫不及待的问叶灵芝道:“灵芝你刚才究竟想和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说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叶灵芝说,“你为什么要说有什么门第之见?为什么要说不愿叶家被牵扯进来,不愿我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陈平被叶灵芝这一连串的为什么给一下子问蒙了,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灵芝纠结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个原因。
仔细回想一下的话,陈平不难发现其实在府右街zhōng nán hǎi那里,在徐主席和孙总理面前的时候,叶灵芝的状态似乎就已经不对劲了。要知道在上次她带自己去见孙总理的时候,她可还在旁边说话来着,哪里会是现在这样。
而在后来谈话完了在车上,她都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谁能想到她居然是为了这么个原因呢?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啼笑皆非,但要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的话,倒也能解释的通。
叶灵芝首先是个女人,由于她的家世和成长环境等原因,让她不拜金不拜权,反而有种独特的文青倾向。虽说在李居朋这堆人里面,她常常是扮演大姐头的角sè,可哪个女孩的内心里没有一座城堡,不想要被人呵护呢?
叶灵芝自然也一样,只是她的这种想法被埋藏到了内心深处罢了。
现在她家遭逢这么大的变故,本来就让她坚固的心理防线产生了一丝缝隙,陈平又以这么强势的姿态闯了进来,几乎是不讲道理的要帮她和她家里度过这次危机。
后来他们俩又一起东奔西跑,虽然起来一直都是叶灵芝在主导,但正如那次在颐和假rì酒店里黄河的判断一样,实际上陈平才是中心。而在这段时间里,由于她家各个亲戚的相互推脱,让叶灵芝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变得对陈平越来越依赖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陈平又在徐定邦和孙成军的面前直接说出叶灵芝才是他插手的主要原因,这怎么能不让叶灵芝感动呢?
以叶灵芝的聪明,她明白陈平说的是真心话,并不是胡编出来的。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叶灵芝更加的感动,因为在她来,陈平在那时候明明可以有更好也更得体的说法,然而陈平却就是把这个心里话说出来了。
叶灵芝不愿意去想陈平为什么要这么说,可她越是不愿意想,想法就越是一点一点的在她脑海里涌现出来,所以她才会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不在乎你有多少钱,不在乎你握着多大权,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是否也在乎她。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原因很简单,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陈平说。
陈平的这个答案是叶灵芝早就猜到的,可她却根本无法接受,她对陈平说:“可你为什么要说实话?你明明有更好的说法……”
不等叶灵芝说完,陈平就打断她道:“我的确有更好的说法,我可以说我是从种种新闻的迹象上猜到了zhōng yāng的想法,又或者可以说我是在为zhōng yāng考虑以及其他的说法这些。”
“陈平你既然想到了这些,那为什么你不说?你明明这样说了是能增加徐主席对你的认可,也能抬高你的身价的,你为什么不说?”叶灵芝说。
“灵芝你今天怎么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陈平微笑着说,“的确,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说的话,是能让徐主席更加认可我这个人的能力,也能为我未来争取更大的权益,这些我不是不知道,但是我却不能那样说。”
陈平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最后着叶灵芝说道:“只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