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市长,根据您的要求,我已经派人对市内的各个敬老院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这里是调查小组得出来的调查报告,请陈市长过目。”
在陈平的办公室里,民政局长黄树平正坐在陈平的面前,小心谨慎的把报告提交给陈平。黄树平无疑是很怕陈平的,尤其是在这一次响应zhōng yāng查处‘第一口nǎi’的号召时,陈平居然毫不留情的把所有犯案的医生护士全部抓起来,丝毫不怕这样做会造成妇科医生的断层。
不过恐怕黄树平还不知道,这一次席卷全国的查处‘第一口nǎi’的事件,实际上就是陈平一炮制的,要是黄树平知道了,恐怕对陈平的敬畏就更深了。
至于牵连甚广会造成妇科医生的断层这种事,陈平是混不在意的,毕竟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人才不缺,像医院zhèng fǔ机关这种地方,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要往里挤,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盛况。现在虽然几乎把妇科医生和护士都一网打尽了,但是每年那么多医科大学和卫校的毕业生,现在空出这么多编制,难道还怕没人顶上来不成?
要知道,这年头不管医院和zhèng fǔ机关的名声多臭,但编制总还是很吃香的。
当然,虽现在全国都在轰轰烈烈的对医院进行大规模的整顿,但是对于陈平来,他还是把主要的jīng力集中在对民政系统的改革上。
因为陈平太了解官场了,什么事情都是一阵风的,别看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整顿医院,但只要这阵风过了,医院妇产科就又会恢复原样了,甚至搞不好还会变本加厉。因此陈平觉得自己没必要随波逐流,整顿医院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只要自己一直关注就可以了,而眼下自己的首要任务,就是做好民政系统的改革工作。
也正是这样,陈平在整顿医院的同时,仍然没有放松民政这边的改革准备工作,民政局长黄树平才一点对工作不敢懈怠。
陈平从黄树平的里接过报告,一边翻阅起来一边询他问道:“敬老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黄树平当然知道陈平问的是什么,所以他回答道:“陈市长,情况很不乐观。”
陈平哦了一声抬头看着黄树平,黄树平在陈平的注视中低下了头,陈平对此则是笑笑:“我们之所以要对敬老院进行调查和改革,不就是因为敬老院那边的情况不好吗?所以这是在意料之中的,黄局长你接着。”
听陈平这么,黄树平心里才松了口气,虽他是才接任的民政局长,但不管怎么,敬老院也是归民政系统所管辖的,不查你不敬老院有什么问题,一查敬老院就全是问题,那你这个民政局长是怎么当的?欺上瞒下吗?
不过就是因为黄树平心里会这样想,陈平才不追究他的问题,反而让他准备敬老院的改革工作。
终归领导的用人艺术就是使功不如使过嘛,让下属抱着戴罪立功的想法做事,总是能比平时要事半功倍的。
“陈市长,根据调查小组的报告,目前全路庄市的敬老院,除了三家市zhèng fǔ和事业单位直属的敬老院以外,其他敬老院都普遍存在着功能配套设施不完善,管理不规范等问题,很多敬老院用的都是十多年前的老房子,”黄树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接着道,“并且在我们的调查中发现,敬老院护工虐待老人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陈平恩了一声然后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敬老院的拨款应该是由你们民政局负责的吧?怎么敬老院会穷到这个地步呢?”
“是这样的陈市长,”黄树平急忙解释,“像敬老院这种基层单位,由于平时需要开销的地方太多也太杂,所以很难做到专款专用,我们民政局的拨款也是有计划的,不可能只照顾到敬老院这一块,这样问题就拖出来了。”
听着黄树平的话陈平心中冷笑,基层单位很难做到专款专用?
这话的意思无非不就是上面拨下的钱,下面吃了喝了玩了,就是没有用到正经地方吗?
就像陈平在滨海市的北桥敬老院见到的情况一样,那里的敬老院那么破烂,院长却有一辆配车,如果把这辆配车给卖了,不管是翻修一下敬老院,给老人们增添一些锻炼器材,或者是提高一下敬老院员工的待遇,都是很简单的。
其实这不光是敬老院一家的问题,很多zhèng fǔ单位都存在这样的问题,上级单位的拨款下来了,下面官员第一个所想到的,绝对是解决三公经费,最后才是拨款项目,当然这还能剩下多少,就完全是看官老爷的心情了。
这既然是官场上的常态,陈平也就不追究下了,陈平对黄树平点点头:“黄局长辛苦了,不过对民政系统的改革,将是市委市zhèng fǔ接下来一个阶段的工作重点,还希望黄局长不要有懈怠情绪,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知道吗?”
“请陈市长放心,”黄树平,“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上级领导所交代的一切工作安排!”
随后陈平勉励了黄树平几句就让黄树平离开办公室了,打一棒子给哥蜜枣,现在陈平对这个驭下段拿捏的非常到位了。而在黄树平离开以后,陈平拿出机给萧淑妃拨了过:“淑妃姐,刚才黄树平来我这里把敬老院的调查报告送过来了。”
萧淑妃那边嗯了一声问:“那报告的情况怎么样?”
陈平叹了口气:“报告才刚送过来,我还没来得急具体细看,不过从黄树平的汇报来看,恐怕情况和我们当初的预估一样,不怎么乐观呀!”
萧淑妃想了想,然后问陈平道:“陈平你是担心敬老院这一块会形成利益阶层,会对我们往后的改革工作造成阻碍吗?”
“知我者淑妃姐呀!”陈平,“就像当年国企改制的大cháo一样,砸掉大锅饭的集体体制固然是对经济发展有好处的,但也让很多人失了饭碗,明明是zhèng fǔ官员们犯的错误,最后却要让普通人来承担这个后果,真不公平呀!”
陈平这么着,他也想起了当初自己父母所在的纺织厂改制时,自己父母为了能继续留在纺织厂四处送礼找关系的情景。
萧淑妃对此也不知道应该什么,她只好:“这一次我们只是小规模的改革敬老院,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而比起这个影响,我更担心会有阻碍来自zhèng fǔ内部。”
“zhèng fǔ内部?”陈平问。
萧淑妃:“我听常务副市长马卫国才帮他侄儿安排进了昆北敬老院当院长。”
萧淑妃的话才了一个开头,但是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马卫国才帮自己侄儿安排好了工作你就要改制,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一个堂堂常务副市长居然连敬老院要改制都不知道,还要把侄儿往里塞,你这常务副市长的消息也太闭塞了。出了这个事情,这让他这个常务副市长还怎么能在他的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
想到这里,陈平笑道:“难怪在上次的会议上,马市长这么反对我们的提案,原来是有一层这样的关系在里面呀!”
陈平到这里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淑妃姐你放心好了,我相信马市长是能以大局为重的。就算他要是不识趣的话,咱们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还怕他一个常务副市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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